学他们是吧?
京城大小酒楼学他们的还少吗?
鱼香肉丝做的好是吧,那就做吧!
一个、两个菜做成了算什么,他们有六十多道菜呢!春山酒楼学会的,他们可以不做啊!
如今又来了十二道新菜,他们已经练了好几天了,从十二道里选出十道做今年的主打菜,看春山酒楼怎么学。
有本事就把他们的新菜全学了去呀!
掌柜咬牙发狠道:“初六我们照常上新菜,往后半个月每天只做新菜,既然同行们想学,那就学嘛!我们欢迎,学得好,算我们技不如人!”
瑞祥楼在这时候放话欢迎全城同行初六到瑞祥楼吃饭。
厨子到别人家酒楼吃饭,这可是大忌,就算去,也得悄悄的,瑞祥楼这样喊,分明是在骂春山酒楼偷师。
很快有人将话带给了宋老板,问他对此有什么说法。
宋老板笑呵呵道:“我们就不去了,初六我们家也要上新菜。”
“啥?春山酒楼初六也上新菜?”
宋老板:“是呀,初六可是个好日子,宜上新,不止我们春山酒楼,醉花楼、宁川酒楼、保同酒楼、四海楼初六都要上新。”
客人一头雾水,五家?再加上瑞祥楼,六家酒楼全要上新?
难不成初六真是什么好日子吗?
宋老板还好奇地向他们打听起来,“瑞祥楼要上多少新菜呀?”
那模样就好像他对瑞祥楼一无所知似的。
客人:“十道。”
宋老板笑了笑,神神秘秘道:“那我们在数量上比他们略胜一筹,我们打算上十二道。”
客人:“……”
这是要和瑞祥楼打擂台吗?
这是要和瑞祥楼打擂台吧!
他脚步生风地跑去找酒楼、饭友扩散八卦了——初六热闹了,六家酒楼打擂台,你去哪家?!
“六家?!那五家疯了吧!”瑞祥楼每年上新菜可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他们选这天和瑞祥楼不是傻吗?
“他们就不会早一天或者晚一天吗?”
“我瞧着像是故意的。”
“那肯定是故意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准备了什么手段。”
“难不成请了高手?”
“哪儿那么多高手?你请个高手去春山酒楼,你看看宋老头能不能答应。”
众人想想也是,人家的大厨干了几十年了,好好的突然蹦出来个新人,这不是打厨子脸吗?
“难不成宋厨子研究出了什么新菜?”
“五家都研究出十二道新菜呀?”
“……”
于是,话题又绕回去,最初来八卦的人问道:“那,初六到底上哪家吃呀?”
到了初六当日,大多人还是选择了瑞祥楼。
谁叫人家名声响,上新活动时间长呢?
春山酒楼和醉花楼等几家也是有忠实老客的,人数虽然不多,但在这天都选择了支持他们。
他们想,瑞祥楼不是说了连续半月都是新菜吗,今天不去,明天也能去,总不好叫春山酒楼初六当天生意太难看。
另外来的,就是压根不知道瑞祥楼上新,或者嫌弃瑞祥楼远、不喜欢吵闹的客人了。
初六中午,相安无事,瑞祥楼热闹如往年,生意火爆。
等到了晚上,中午在瑞祥楼尝过鲜的客人开始往另外五家来了。
他们也好奇,敢和瑞祥楼同一天的打擂台,宋厨子他们到底弄出了什么菜。
结果等跑堂伙计开始报菜名,他们恍惚了。
这确定是春山酒楼吗?
怎么菜听着全是炒菜,还那么耳熟呢?依稀就像是今天刚听过!
待伙计报全,他们终于回过味儿来。
“这、这不是瑞祥楼今天上的新菜吗?!一模一样!”
跑堂伙计:“啊?!不可能!我们家十二道呢,怎么可能一样!”
客人:“……”
哦,那还真不一样,你们还多两道是吧?
中午在春山酒楼等五家吃过,晚上到瑞祥楼打牙祭的也傻眼了。
怎么回事?
怎么瑞祥楼的菜跟春山酒楼一样?
“你给我来个糖醋排骨我尝尝。”
跑堂伙计:“对不住了,排骨卖完了。”
“回锅肉呢?”
“不好意思,也卖完了。”
“那还剩啥?!”
“新菜这会就剩下醋溜白菜了。”跑堂伙计歉然说着,他们掌柜特意没让补货,就是要敲打敲打这些中午不来他们瑞祥楼跑去别处捧场的食客们。
食客们大皱眉头,“你们开酒楼的菜没了不会补吗?都没了你还报什么菜名?!”
跑堂伙计赔笑:“对不住对不住,今天报了一天说顺嘴了。”
就是要报出来馋你们,想吃好的,下次知道来谁家了吧?
食客们黑着脸道:“醋溜白菜就醋溜白菜!先上这个!”
“好嘞。”
等醋溜白菜端上桌,本就一肚子气的食客扔下筷子骂起人来:“拿道春山酒楼白送的菜出来就算了,味道还不如春山酒楼好,我看你们瑞祥楼也就这水平!”
说完,他扔下钱愤然而去。
瑞祥楼的食客们面面相觑。
啥意思?
啥叫春山酒楼白送的菜?啥叫味道还不如春山酒楼好?
仅仅两天,该知道的全知道了——
以春山酒楼为首的五家酒楼新菜和瑞祥楼一样,味道还比瑞祥楼好,关键是,人家还比瑞祥楼便宜!
“人家还多两道菜!瑞祥楼不会!”
瑞祥楼掌柜差点气吐血,什么叫他们不会!他们会!他们就是没做而已!!
他们大骂春山酒楼偷菜谱,宋老板听罢,十分无辜地展开他的文书:“我们是正大光明加盟换来的菜谱,怎么叫偷呢?代老板、秦掌柜要是不服,不然咱们就报官吧,衙门见!”
作者有话要说:
瑞祥楼:偷我们菜谱!
春山酒楼:呸,爷会的比你多!
这显然是谁先告官谁吃亏的事。
按照惯例,谁先告官谁举证,他们菜谱本就来历不明,怎么证明对方是偷他们的?
瑞祥楼万万没想到啊,那姓卢的小子竟然还没走,不但没走,还和春山酒楼那群人搭上线了。
他们气卢栩,但更气春山酒楼。
若只有卢栩一人,他们压根不怕,随便卢栩去大街上喊还是去衙门喊,光找物证人证少说就得折腾两三年,随便他闹去。
可偏偏春山酒楼找上了他,还故意和他们同一天上新。
这是加盟学新菜吗?
这根本就是针对他们瑞祥楼!
归根结底,还是怨他们家伙计傻,那天竟然让卢栩在大堂就把菜谱喊出来了,这才让春山酒楼那群人逮着了机会。
春山酒楼、醉花楼这群鸡贼货色,真是不能漏一点儿风声啊!一时不甚,就把他们弄成了南城和东城的大笑话。
连从不过问酒楼生意的代三儿都听说了,他跑来酒楼发了好大的脾气,先把那天接待卢栩的伙计给开除了。
代三儿怒吼:“他让你拿笔墨你怎么不去拿?他写下来还有这些事吗?!”
可伙计哪知道他们的方子是从别处得来的,他们酒楼成天说都是自己厨子研究的菜,是京城独一份儿,他当然以为卢栩是来吃霸王餐找茬的。
要是随便来个什么人要笔墨他都给,那挨训挨骂的还是他!
伙计委委屈屈走了,回了家一说,全家也是好一阵的抱怨谩骂。
先前卢栩想和他们私了他们不干,现在他们想找卢栩私了,换成卢栩躲起来了。
瑞祥楼去问宋老板、方老板他们卢栩住哪儿,那几人商量好了似的装傻。
眼看他们瑞祥楼辛苦几年培养出的熟客都往那五家去了,代三儿差点儿气吐血,到处派人找卢栩,一定要把人找到!
代三儿:“不管用文的还是武的,把那小子逮出来,让他把改良过的菜谱拿出来!”
掌柜:“京城这么大,他找个地方一猫,咱上哪儿找?”
代三儿:“那我不管。”
掌柜叹气:“不能找找二爷的门路吗?”
代三儿一蹙眉:“我二哥忙着在北边放马呢,哪有空管这些。”
掌柜:“那大爷……”
代三儿:“你是嫌我大哥揍我轻吗?”
掌柜也没办法了,“那我派人到各处看看吧。”
代三儿:“先盯紧了那五家,再盯着早市,我就不信他能不吃饭。”
掌柜叹气:“也只能如此了。”
但京中早市有好几个,每天早上还那么多人,在早市挤来挤去找人,那也是大海捞针,还是先盯着那几家吧!
尤其是后厨,他都打听到了,前些日子有个外乡年轻人在春山酒楼后厨出没。
不过他注定要失望了,卢栩跑去亲自教学本来就是为了和瑞祥楼赌气,如今那五家该会的都会了,该学的也都学了,剩下的卢栩把菜谱发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琢磨。
都是老厨子了,难不成还让他一道菜一道菜教吗?
他们想学他还没空呢。
距离殿试只剩半个月了,他得在家陪君齐读书!
大岐的殿试只考一天,而且只考策论一项,当天考当天出成绩,上午笔试,下午面试。
殿试的考试时间不是特别严格,考生们什么时候答完就能马上交卷,交完后几位大臣马上评阅,当场将筛选出来的好的交给主考官,也就是当今皇帝,若皇帝也觉得好,说不好会当场面试,当场点状元。
所以殿试时,答题还不能太慢,若是太慢,就会出现卷子还没答完,别人已经开始面试了,受别人影响不说,可能自己还在答题,状元、探花、榜眼已经选完了,你答得再好也没用了。
也不是没人提过这样做的不合理性,上代皇帝也曾想过要不要改革,可还没定出个方案来呢,当今弘安帝登基了。
这位是个喜欢搞心态的,本就觉得考状元不能只考学识,还要考机敏、应对和勇气。
朝廷花这么大本钱筛选的人才,遇到什么事磨磨唧唧的能当什么大用?
该决断的时候就要决断。
于是,这位非但没改,还特别喜欢在上午就开始搞面试。
有时候还没考生交卷呢,他就按捺不住满场溜达了,看到谁卷子写的好,或者写的不好,也不等对方写完,就把卷子拿走,马上问这问那。
心理素质不好的,当场就能被问晕过去。
这种考试,学识重要,心态也很重要,可决定命运的时刻,哪有人能不紧张呢。
殿试前的复习准备就尤为重要。
面试也是能准备的,复习的思路就是猜出题人关心什么,一般而言殿试的题目多少和当下的朝政问题相关。
但也有故意突然考冷僻题目的时候。
若运气不好,真遇到突然问冷僻的问题,又恰好没复习到,那就只能怨运气不好了。
颜君齐花力气准备的也是时政问题。
他既没门路,也没背景,隆兴文教不行,在京中连个能拜访的同乡、前辈都没有,于是他跑去京城大小衙门,以贡生身份借阅了近两年来能借阅的所有公文、政令等等,从这些要发向各地的政令中去反推朝廷近年来的国策。
他一个人跑不全衙门,卢栩、卢舟则一起帮他跑。
有些存档的过期政令是不能借出的,但本身没啥秘密性,百姓想看,可以过去抄。
卢栩、卢舟每天早上出门,带着笔墨本子去帮颜君齐抄。
卢舟和颜君齐都用惯了毛笔,卢栩则嫌用毛笔写太慢,他用炭笔抄。
他买了一沓不容易划破的厚纸,裁成本子大小,晚上在家打好格子,第二天用笔帘卷上十来根炭笔,往兜里一揣,拿上身份文书和本子,就往各个衙门去了。
因为时间比较紧迫,他们早出晚归,最近都没怎么在家里吃饭,瑞祥楼想找他们,更加的找不着。
卢舟忙着帮颜君齐抄政令、公文,姜濯想找他玩都很少能找到,有一次偶然遇见了,听说他要去衙门抄公文,还兴致勃勃同他一道去了。
可怜京兆府衙门压根不知道,他们已经多日被皇孙视察工作了。
姜濯本来觉得抄书很枯燥,可等到听颜君齐和卢舟讨论分析这些政令,又觉得有意思了。
他与颜君齐、卢舟不同,这些政令许多太师、太傅他们都和他父亲商讨过。
弘安帝一心扑在开疆拓土和蛮子打仗上,子嗣不丰,嫡子就太子一个,太子与太子妃的嫡子也就姜濯一个。
他的皇帝爷爷教育孩子不怎么在行,皇子皇孙都扔给太师、太傅,他大了,也能跟着听,这些政令中有不少他可是亲眼瞧着,亲耳听着怎么制定出来的。
这时再听颜君齐和卢舟分析,就像根据答案逆推做推理题一样,姜濯兴致勃勃地看他们解密。
在场几人,只有他知道正确答案,但他要忍住了不说,以免对别的考生不公平。
于是,姜濯白天在卢家努力装什么都不懂,要听颜君齐、卢舟甚至卢栩分析的天真小孩,晚上回贺府或太子府,则拉着老师或父亲一通猛说。
憋着实在太难受了,他也想和人交流的!
就这样一直忙碌到殿试当天。
天不亮,颜君齐和其他考生到宫门外等候礼部吏员检查档案,带他们入宫。
这场考试,对一些考生而言,是官途的开始,以后人生将有多年会来往此处,但对大多考生而言,也是人生唯一一次登上紫微殿的机会。
本次之后,他们中大多数人就要收拾行囊,等候吏部安排,去往大岐各地,发光发热,或碌碌一生。
点名、赞拜、行礼、入座、散卷、唱题,开始考试。
为了方便考官们认人,考生的座次,尤其是前十名的座次,全是按会试成绩来排列的。
一行十人,颜君齐坐在第五,就在弘安帝眼皮底下,从一开考弘安帝就开始在他们间走来走去,停在第一排的时间尤为长。
不紧张是不可能的,颜君齐暗暗深呼吸了几次,将注意力专注到答卷上。
这次的题目果然是时策,问的也是会试的延伸,而且比会试更犀利更直接,第一道就直接问他们朝廷用兵的过与失。
不少考生汗都留下来了。
这次,他们不能再另辟蹊径说臣不能妄议君王了,君让你论呢。
颜君齐上次没取巧,他答的很大胆,既然上次能拿到第五名,那么弘安帝应当是不介意他们针砭论证的。
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可避讳了。
何况,考太空泛的东西,他可能还不太能言之有物,考这个,他能论的可就多了。
卢栩往北境跑了三四年,一路的见闻可从未和他少说。
想清了思路,颜君齐下笔如有神,真正开始专注答题了。
弘安帝转了一大圈,将每个考生都看了。
照理说,层层选拔后人才名次都在前面,但万一有沧海遗珠呢?
他带着左膀右臂贺太师和范大将军把整场都巡视了一遍,随后便集中在前二十名了。
果然人才还是聚在前面。
尤其是前四名,第二、第三来自江南大儒门下,是当地望族,他早有耳闻,第一和第四则是京中子弟。
第一还是贺太师的族亲,也算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聪明孩子。
第六到第十,他也有两个眼熟的,另有两个看籍贯也是望族子弟。
只有第五和第八,出身寒门,第八好歹还出自江南,是文教兴盛之处,朝廷甄选人才的重地,可这第五,籍贯隆兴,还是隆兴郡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县。
弘安帝大感兴趣。
他朝大将军范孝递眼神,会试那张挺有意思的卷子就是他的吧?
范孝眨眼确认,是他。
待卷子答个大半,弘安帝站到颜君齐案前了。
殿试主考官是皇帝,答卷连字体都是有要求的,必须使用文书体,不许连笔,不许太大,不许太小,字迹要清晰干净好辨认,默认连一个错字都不许有。
这对颜君齐倒是不难,他干过抄书营生,别说文书体,连刻印体他都能写。
他不但写得整齐,写得还快,弘安帝转过来时,他已经答了一大半了。
先前学子们聚会时他听说京中的考生和南方的考生都是专门练过速度的,就怕殿试答题太慢,出现没答完别人已经交卷的情况。
因此,他也不太敢耽搁,能答多快答多快。
弘安帝瞧他字不错,长得也不错,印象分及格。
随后便站在他一旁看起他的答卷来。
很快,他猛得一挑眉。
在看别人答题的范孝和贺太师马上就发现了弘安帝的异动——他们陛下,兴致起来了。
贺太师和范孝对视一眼,这才考了多久,不会这就要抢考生卷子吧?!
不料弘安帝没抢卷子,而是朝他们俩招了招手。
贺太师和范孝见状,轻声快步走来,一个站在颜君齐后面,一个站到颜君齐右边,和弘安帝一起,从左右后三面,将颜君齐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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