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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皇帝怎么谈恋爱(比卡比)


赵眠一脸矜贵:“你先处理好自己的事再说。”
“你倒是提醒我了,有件事,是时候了结了。”魏枕风站起身,“走,我带你去逛逛北渊的后宫。”
“你先换件衣服再走。”赵眠朝魏枕风身下看去,“都湿透了。”
趁着魏枕风更衣的功夫,白榆为赵眠端上避子汤,看着他喝下后,问:“陛下,您打算在北渊再待多久?”
赵眠大致估算:“一个月左右。”
白榆苦笑道:“那我可得提醒您,避子汤只剩下最后一次的药量了。”
赵眠:“……”
白榆又道:“虽说我也可以在北渊为您寻找药材,但恐怕要耗费不少功夫。”
赵眠语气镇定:“无妨,你不必麻烦。”
一个月做一次之类的事,他和魏枕风又不是没经历过。
正月初九事变后,除了皇后,魏枕风没有为难后宫其他的嫔妃。大部分嫔妃在后宫中安分守己,对魏枕风退避三舍,又惧又怕。唯有德妃一人,为了儿子的储君之位,不得不对魏枕风多加讨好。
魏枕风带赵眠造访的正是德妃的寝宫,麟华宫。德妃受宠若惊,立即把正在上骑射课的儿子叫了回来。
魏枕风的心情似乎很好,问了魏璁宸不少武艺上的事。得知魏璁宸也和他一样喜欢用枪时,还说要仿照游龙枪做一把小游龙枪送给弟弟。
德妃在一旁看得满心欢喜,自以为离太后之位又更近了一步,笑道:“璁宸喜欢用枪是因为王爷爱用枪,他呀,什么事都爱向王爷学。”
魏枕风淡道:“其实本王最爱用的是短刃。”
德妃的笑容僵了一僵。
魏枕风让魏璁宸先下去,且屏退了其他宫人,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魏枕风简短地说明来意:“此次,本王是为父皇而来。”
德妃睖睁双目:“……陛下?”
魏枕风点点头:“正是。”
德妃不知魏枕风为何会突然提到皇上。宫里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恒亲王让陛下迁居长夏宫,名为养病,实为软禁。陛下究竟是好是坏,是死是活,还不是王爷一句话的事。
德妃不敢乱说话,只能说一些嫔妃该说的话:“陛下的病好些了么。”
“好些了。”魏枕风笑了笑,“父皇昨日和本王说,他很想念你之前常为他做的玉带羹。”
魏枕风话说的如此明白,德妃自然能听懂他的用意:“那本宫立刻做好了给陛下送去。”
“有劳。但愿父皇用了你的羹汤,能尽快痊愈。”魏枕风慢条斯理道,“等他好起来,本王监国的担子便可卸下,也再不用为立长还是立幼一事烦心了。”
德妃脸色骤然由晴转阴,脸上笑意全无。
在确定魏枕风不欲自己去坐那个位置后,他们母子二人已经完全归于魏枕风的阵营。若陛下当真东山再起,最先清算的定然是恒亲王一党。
可恒亲王又怎可能让陛下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以恒亲王赶尽杀绝的作风,留陛下一条性命至今,只是为了不背上弑君弑父的罪名,他绝不会让陛下“好起来”。
恒亲王……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魏枕风展颜一笑:“娘娘也希望父皇尽快病愈吧。”
眼前的青年明明面容俊美,眼带笑意,可德妃却觉得遍体生寒,仿佛被一股阴冷乖戾之气压着胸口,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半晌,她才小心翼翼地出声:“本宫明白了。”
赵眠和魏枕风走出麟华宫,天色已近黄昏,夕阳如火一般地烧在天际,将一座座庄严的宫殿染上金色的光辉。
赵眠问:“她会动手么。”
“不知道啊。”魏枕风朝长夏宫的方向看去,“不会也没关系。”
当年,魏照修借皇后之手毒杀了魏枕风的母妃,今日魏枕风欲借德妃之手给魏照修一个了断,这对父子总算有了一个相似之处。
赵眠主动走上前,牵起了魏枕风的手。
魏枕风低头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好玩般地晃了一晃,笑道:“儿子都生了,床也上了四十多次,手倒没牵过几回。”
“是四十五次。”赵眠道,“魏枕风,朕陪你去弑父。”

第96章
长夏宫是魏枕风母妃生前的住所。魏照修对梅贵妃的盛宠持续了整整二十年,长夏宫内极尽富贵奢华,从中随便拎出件物件都是御赐之物。
梅贵妃去世后,魏照修保留了长夏宫的原貌,并命宫女太监每日打扫宫殿,一如梅贵妃在世时一般。不仅如此,魏照修还时常来长夏宫小坐,独自一人思念着早逝的宠妃。
而今,长夏宫却成了魏照修最后的囚笼。
魏枕风和赵眠携手来到长夏宫门口。守卫在长夏宫四周的禁军皆是魏枕风的心腹,他们在魏枕风的示意下,缓缓推开了长夏宫的大门。
魏枕风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感觉被握着的手紧了紧,才牵着赵眠走了进去。
这么多年了,长夏宫依旧是他记忆中的模样。栽在院中的梅花树在百花盛放的春日过早地凋零,再无暗香浮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重的药味。
一个破败的秋千在房檐下投出一片橙黄的静影,恍惚间,魏枕风仿佛听见了孩童的欢笑声和女子温柔的低语。
“我饿了母妃,我要吃点心。”
“今日没有点心给你吃,不仅是今日,你这一个月都没有点心吃了。”
“不是吧,为什么?”
“母妃听说你在南靖皇宫弄哭了他们的小太子,可有此事?”
“他长得好看,我想和他玩,谁知他逗一逗就哭,和公主似的……”
“不许胡说,下次你若再见到他,一定要向人家道歉,知道了么。”
魏枕风嘴角微微扬起:“这是我长大的地方。”
“我知道,”赵眠说,“继续走吧。”
魏枕风带着他继续向前,穿过夕阳中的长廊,仿若走完了魏枕风所有的年少时光。长廊的尽头是一扇紧闭的大门,门外站着两个上了年纪,身形佝偻的老太监。他们正要为魏枕风开门,魏枕风抬手阻止了他们:“本王自己来。”
他一手牵着赵眠,一手推开了大门。
屋内本是门窗紧闭,漆黑如夜,随着光线注入,赵眠看见窗边立着一个轮椅,而坐于轮椅之上的男人,正是魏枕风的父皇,魏照修。
赵眠上次见魏照修是在去年年初,那时的魏照修还是一个年愈不惑的美男子,仅仅一年多的时间,他就像老了二十岁,苍颜白发,两鬓如霜,唯有一双桃花眼和左眼下的泪痣隐隐保留了几分年轻时的风采。
魏枕风将他禁锢在长夏宫,用药限制他的行动,让他只能坐在轮椅上苟延残喘。可即便如此,魏照修身上却看不出狼狈之态,甚至残留着几分身居高位的气势。
魏照修应该早就知道有朝一日魏枕风会来和他做个了断,他看到魏枕风时很平静,倒是落在赵眠身上的目光掠出一丝惊讶。
“没想到你会带人来见朕。”魏照修道,“是一个人不敢来吗。”
魏枕风先让赵眠坐下,然后也给自己找了个椅子,随意得像是在和同辈闲聊:“一个人来无聊啊。”
魏照修仔细审视了赵眠一番,意味深长道:“也难怪你放着北渊的美人不要,一趟一趟地往南靖跑。”
魏枕风不欲和魏照修废话,直接了当道:“你为何要毒杀母妃。”
“你都知道了。”魏照修并不意外魏枕风的知情。男人轻叹一声,道:“枕风,朕是真的舍不得你母妃。”
魏枕风望着男人状似惋惜的脸,出乎意料的平静。
若是两年前十八岁的他,或许会因为魏照修的话大怒失控,大声质问魏照修怎么有脸说出“舍不得”三字,可他现在只觉得可笑。
他二十岁了,他有一个孩子,赵眠为他生的孩子。
赵眠就在身边陪着他,看着他,高高在上的帝王不会喜欢被三言两语轻易激怒的人。情绪的起伏和失控留给赵眠就好,为其他人不值得。
“她知道了什么。”魏枕风平静地问,“或者说,你以为她知道了什么。”
当日,魏枕风在奔泉书院找到梅贵妃的遗书,得知了整件事的经过。
梅贵妃盛宠二十年,在最后一次侍寝中死于魏照修的猜疑之心。她预感自己死期将至,却始终不知自己为何而死。
魏照修或许也不确定她是否听见了自己的梦语,但只要有这个可能,梅贵妃就难逃一死。
就算她什么都不知道。
魏照修盯着魏枕风身上穿着的蟒袍。乍一看去,蟒与龙形态相似,一为四趾,一位五趾,区区一趾之差,便是君臣之别。
“朕很好奇,你为何还只是个亲王。”魏照修不答反问,“即便你不急着登基,好歹也给自己封个皇太子吧。”
魏照修左顾而言他,魏枕风非但不急,反而顺着魏照修的话说了下去:“有没有一种可能,儿臣对皇位没什么兴趣。”
魏照修眼瞳微眯:“难道你要说,你做这么多,只是为了给你母妃报仇?”
“只是”二字听起来过于刺耳,魏枕风不咸不淡道:“不行么。”
“别傻了,”魏照修嘴角勾起,“你想坐上这九五之尊位,一直都想。就算没有你母妃的事,你照样会走到今日。”
一直保持沉默的赵眠忽然冷嗤了一声。魏照修朝他看来,问:“你笑什么。”
赵眠道:“你自以为你很了解你儿子。”
魏枕风从不否认自己的好胜之心和对权力的渴望,虽然他压抑得很好。如果他的母妃没有枉死,他也许还会追逐皇位,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
“看看他做了什么吧。造反,逼宫,杀兄,弑父……”魏照修露出怀念的神色,“正如朕当年一样。”
魏枕风和赵眠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均闪过了一丝惊讶。
据赵眠所知,当年魏照修的皇位继承得顺理成章。魏照修做了多年太子,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更无人敢质疑他的身份,魏照修没有逼宫弑父的理由。
除非,在他继位的最后关头突然有了变故。
“你祖父弥留之际,得知了你祖母曾与一名太医有染之事。”魏照修语气轻巧,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他怀疑,朕不是他的孩子,便秘密召集亲信,欲改立储君。”
魏枕风问:“你是么。”
“朕当然是,朕那么像他。”魏照修轻描淡写道,“可惜你祖父和你我一样,不会放过任何可能。”
魏枕风挑了挑眉:“所以你杀了他。”
“是啊,朕亲手杀了他。”魏照修津津有味地说,“他的亲信大臣就跪在寝宫外,朕掐死了他。枕风,你不应该感谢父皇么。若不是朕当日之举,你连皇室血脉都算不上,又何来的今日。”
魏枕风冷冷道:“这就是你毒害母妃的原因?你以为她知道了这些?”
魏照修摊了摊手,无奈道:“朕也不想的。”
“你杀错人了。”魏枕风说这话的时候,终于愿意给魏照修一个正眼,他想知道对方得知事实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那夜,你在梦中没有说任何话,她什么都没听见。”
“哦。”魏照修垂下手,眼底浮现出不带悔意的伤感,似乎也不觉得诧异,“可惜了。”
魏枕风收回目光,无声自嘲地笑了笑。
他在期待什么,魏照修能有什么反应。
“你为何不问问她。”赵眠忍不住开口,“你不是没长嘴。”
魏照修看向赵眠,有些奇怪地:“你也是身居高位之人,你难道不明白。”
赵眠居高临下道:“不是所有身居高位之人都和你一样。”
魏照修的眼神看不谙世事的后辈一样:“不过是你们以为自己不一样而已。”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是季崇来了。
“王爷,”季崇呈上一物,“麟华宫的羹汤做好送来了。”
魏枕风站起身,干脆道:“刚好,我们聊完了。”他示意季崇将麟华宫的羹汤送到魏照修面前,“尝尝吧,父皇,是你喜欢吃的。”
魏照修低头看着装在精致瓷碗中的羹汤,道:“是朕喜欢的。”
“那父皇慢慢享用,儿臣便不打扰了。”魏枕风牵起赵眠的手,转身欲走。
“枕风,”魏照修抬头看着魏枕风,眼中亮着最后一丝光亮,“朕知道你不想承认,但你永远是最像朕的孩子。”
魏枕风嗤道:“少给自己脸上贴金,父皇。”
魏照修微微一笑:“你看你杀人的方式,都是跟朕学的。你骨子里的狠,从来都不比朕少。”
魏枕风无所谓道:“你说是便是吧。”
“朕当年可是看着父皇闭眼的,”魏照修笑吟吟道,“你不想看着么。”
“不想。”魏枕风头也未回,“我不想梦见你。”
赵眠陪着魏枕风一步步走出长夏宫,沉重的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
魏枕风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任凭他即将成为另一个弑君弑父之人。路过梅花树时,魏枕风停下脚步,忽然道:“以前,他就站在这里听我背书,看我练枪。”
赵眠无言以对,也许魏照修也曾想过当个好父皇。
不多时,季崇匆匆赶来,低声道:“王爷,陛下驾崩了。”
看来德妃还是选择了动手,为了她的孩子。殊不知,她弑君的把柄因此握在了魏枕风手中,他们母子也要一辈子受制于人。
魏枕风沉默良久,最终只用一个“嗯”字回应了生父的死讯。
赵眠望着魏枕风的侧颜,问:“会想哭吗?”
“当然不会。”魏枕风眉宇一展,轻轻笑了笑,“为你哭不丢脸,为别人哭算什么。”
赵眠回过身,和魏枕风一起注视着深沉的夜色:“为我哭也蛮丢人的。”

三月二十春夜,渊帝魏照修驾崩于长夏宫。
北渊皇宫仿佛下了场大雪,在一夜之间从春日横跨至冬季。站在高处放眼望去,白绸飘散,华盖高举,一盏盏白色的灯笼在和煦的春风中轻轻摇晃。
皇室宗族,文武百官皆着丧服,摘冠去饰,额蹙心痛。春光依旧明媚,皇宫内却处处萦绕着恸哭流涕之声。
先帝崩逝,众人在悲痛的表象下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件事——谁将坐上龙椅,成为北渊新一任帝王。大家心知肚明,决定北渊将来的并非先帝不知有无的遗诏,而是手握重兵的恒王殿下。
恒王殿下十六岁便率领大军亡了西夏,年少成名,大露锋芒。现下当年百战不殆的征西军正驻扎于盛京城外,哪怕英王统领着京师禁军,也无法与之抗衡。
只要恒王殿下想,他是当之无二的储君人选。可种种迹象表明,他似乎不那么想,旁人这才胆敢动那么一点心思。
正月初九事变后,恒王在英王和五殿下之间犹豫两月余,是时候做出决断了。
大殿之上,文武重臣和王公贵戚分列两侧,静候恒王大驾。唯一不在的是四皇子魏怀逸,他本就体弱多病,先帝驾崩后更是悲痛不能自己,导致病情复发,卧床不起。
无人在意一个无关紧要的皇子的缺席,新一任渊帝只可能是英王和五殿下其中之一。
等了近半个时辰,太监的声音才在宣德殿外响起:“恒王殿下到——”
众人立即垂首敛目,规规整整地俯身行礼。不多时,寂若无人的殿内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一道白色的衣摆一一从他们放低的视野中掠过。
魏枕风哭是哭不出来,但一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只见他一袭素白的丧服,白色的发带高高绑起马尾,于万众瞩目下踏入宣德殿。
魏枕风尚未落座就道:“都免礼。”
众人抬起视线,看见身着丧服的青年踏上阶梯,像往常一样朝最高处走去。和往常不同的是,他没有在那把专门为他准备的辅政太师椅前停留,而是径直走过去,状似不经意地坐在了龙椅上。
他的动作随性又自然,仿若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他的,再理所应当不过,尽管殿内已是惊惶万状,一片愕然。
英王年长,尚能勉力保持镇定,喜怒不形于色。年幼的五殿下则色若死灰,震惊满满地写在了脸上。
虽然恒王殿下从未明说过储君一事,但谁都能看出来他有意退居幕后,扶持新帝上位。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若恒王突然又对皇位有了兴趣,谁能和他争,谁又敢和他争。
“想说什么就大声些。”魏枕风看似一副很好说话的性情,嘴角甚至带着隐隐的笑意,“在心里说本王可听不见。”
在可闻针落的寂静中,无人胆敢贸然开口。最后,是英王率先站了出来,最先向侄子俯首称臣:“臣,不敢。”
众人见状,纷纷行跪礼仿之:“臣不敢。”
魏枕风的掌心覆于扶手的龙头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众臣。很神奇,那把太师椅分明和龙椅一般高,一般大,可坐上去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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