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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皇帝怎么谈恋爱(比卡比)


萧世卿问:“提醒什么。”
赵栖委婉道:“眠眠短时间内不适合要第二个宝宝。”
“眠眠知道这些,他已是弱冠之龄,你别总把他当孩子。”萧世卿顿了顿,“你实在不放心,让江德海提醒他便是。”
时刻谨记家长职责的太上皇不敢苟同:“可这件事应该由我们当爹的来做比较好。”
萧世卿道:“你可以去。”
“怎么又是我去?”赵栖提出抗议,“眠眠和阿凛的风月课就是我给他们上的,现在总该轮到你了吧?”
萧世卿:“……”
赵栖斜睨着萧世卿,放眼整个南靖,也就他敢用这种眼神看萧相:“这次你逃不掉的。”他拍拍萧世卿的肩膀,“去吧,丞相大人。”
萧世卿原路返回,走至内殿门口时,两个小辈的对话恰好飘进他的耳朵里。
魏枕风道:“你父亲什么时候能喜欢我一点啊,他现在对我明显有偏见。”
“胡说。”赵眠不以为然,“我父亲挺欣赏你的。”
“欣赏和偏见又不冲突。”魏枕风叹气,“在萧相眼中,我就是个睡了他儿子还把他儿子肚子睡大了的有一点本事的畜生。”
魏枕风话刚说完,敏锐地察觉到身后袭来一阵寒意。他转过身,看见萧相就站在门口。
魏枕风嗖地站起身,垂死挣扎地摆出沉稳端庄的仪态,面带微笑道:“萧相。”
赵眠疑惑道:“父亲?你怎么回来了。”
萧世卿看着魏枕风,寒声道:“你待会来雍华宫一趟。”
魏枕风:“……是。”
赵眠虽然想知道父亲有什么话要单独和魏枕风聊,但也不会干预父亲的决策。他去勤政殿忙碌了半日,回到永宁宫时魏枕风已经从他父亲那回来了,正趴在摇篮旁,手里晃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狗尾巴草,逗弄着他们的儿子。
赵眠看了一会儿咯咯直笑的小皇子,问:“我父亲和你说什么了。”
魏枕风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幽幽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以前那些宫嫔被太后单独叫去谈话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赵眠扬了扬眉:“你把我父亲比作太后?也是不怕死。”
“我说错了吗。”魏枕风漫不经心地摇着狗尾巴草,“萧相是太上皇的正宫,不是太后是什么。”
赵眠便道:“那萧太后是怎么教训魏嫔的。”
魏枕风望着赵眠欲言又止,又旋即一笑:“当然是要我专心侍奉陛下,好好履行身为南靖嫔妃的职责啊。”
说着,魏枕风坐在摇篮旁伸出手,将还站着的赵眠拉到自己面前,仰头望着他:“陛下今夜可要我侍寝?”
赵眠感觉到自己被魏枕风环住的腰间传来不寻常的热度,以至于他脸颊都烫了起来。
上回欢爱至今已经过去大半年了,这期间他连自己解决的心思都不曾有过。但他的身体领略了风月之道,已是食髓知味,哪怕平静了半年,也依旧会为魏枕风重新兴奋起来。
事实上,若不是那场让两人几乎崩溃的误会,他当晚就该把魏枕风带上龙床了。
“为何要等今夜,”赵眠神色骄矜,“朕现在刚好有空。”
魏枕风眼神瞬间变得不一样了,却又故意摆出一副吃惊的表情,有模有样地捂住小皇子的耳朵:“这等白日宣淫之语可不能让儿子听见。”
赵眠:“……”
天子寝宫内,点燃的香炉溢出屡屡青烟,龙床的纱幔一放,里头仿佛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密闭空间。
按照南靖后妃侍寝的规矩,魏枕风在床上为天子一件件地宽衣。魏嫔给旁人宽衣的技术显然不怎么样,脱到后面越来越没耐心,最后一件竟是扯开的。
赵眠被他弄得领口松垮,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不由嫌弃道:“你这是侍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强奸朕。”
日落时分,纱幔挡不住灿烂的夕阳,魏枕风可将赵眠的身体看得一清二楚。
相比生产之前,赵眠的身体几乎没什么变化,双腿修长,腰间盈盈一握,肌肤莹白如玉。唯一好像有点不一样的,便是……
赵眠发现魏枕风盯着那两点一直看,一脚踹了过去,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你别多想。”魏枕风抓着他的脚踝,神色坦然,“我就看看。”
赵眠不满道:“你看太久了。朕身上难道只有那两处好看?”
“当然不是啊。”魏枕风笑道,“以前我也会玩这里,这算是传统,所以事先说明,我待会玩只是遵循传统,并不是因为想看看你有没有……你别动怒。”
“够了。”赵眠收回长腿,冷声打断,“朕在床上要你的嘴可不是用来欠的。”
魏枕风撑着手臂趴在他身上,垂眸看着他:“那是用来干嘛的?”
赵眠双手攀住魏枕风的肩膀,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这一吻,两人吻到几乎耗尽了胸腔内的空气。分开之际,唇间淫靡地拉出丝线,好似一张描绘细致的春宫之图。
魏枕风的眼中早已蒙上一层暗色,他的嘴唇逐渐下移,来到赵眠胸前时,还是忍不住嘴欠了一下:“似乎是比以前红了一些。”
赵眠咬牙道:“别逼朕这个时候叫禁军。”
魏枕风调侃:“你确定你这个样子要让别人看见?”
“朕当然会穿好衣服再……”
赵眠“嗯”了一声,再说不出话来。
在魏嫔的侍奉下,年轻的帝王露出愉悦的表情。最后关头时,他眼眸微睁,双手不自觉地在身侧抓紧,过了须臾才慢慢松开。
魏枕风在他身边侧躺着,一手支颐,一手湿漉漉地在他面前撵弄:“舒服吗。”
赵眠闭上眼不去看,嘴硬道:“尚可,你退步了。”
“都这么久了,能不退步么。不过就算退步,也还是让你舒服到了。”魏枕风凑到他耳边,低笑道:“真是想不到啊,龙椅上威风凛凛的陛下,床上居然这么……”
赵眠懒洋洋地威胁:“你再多说一个字,嫔位都给你撤了。”
魏枕风握住他的手,道:“那你也来帮帮我吧。”
赵眠睁开眼,看到他的魏嫔仍然衣冠楚楚,额间却沁出了一层汗,想必忍得非常辛苦。他已缓得差不多,道:“你躺下吧。”
魏枕风十分听话地在赵眠身边躺好。赵眠坐起身,正要在魏枕风腰间坐下,猝不及防地被身下的人握住了腰。
魏枕风不准他坐下,问:“你……干嘛。”
“帮你。”赵眠以为魏枕风是觉得没有做好准备,这样他会受伤,“可以了,不用软膏也行。”
魏枕风喉结深滚了两下,强忍着道:“不必这么麻烦,你用手就好。”
赵眠眉间轻蹙:“为何?我想这样吃。”说着,又尝试去够到。
“别别别,赵眠。”魏枕风把赵眠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身边,然后挪到一边,“我会忍不住的,你不是说以后都不做了吗?”
赵眠看魏枕风的眼神一言难尽:“这种气话你也信?”
魏枕风以手遮面,不敢再和赵眠对视:“可要是你又怀上了,我在南靖还能活?”
赵眠道:“不会的。”
“这谁说得准,此事不能抱有侥幸心理。”魏枕风扯过被子挡在自己腰下,真诚地道:“给条活路吧,陛下,你用手就好。”
“不懂你在狗叫什么。”赵眠缓声道,“不过,你既然不想要,朕也不会勉强你。”
魏枕风松了口气:“谢谢。”
赵眠心中嗤笑。
魏枕风还和他说谢谢呢。
半个时辰后,天色已晚,床帐内再次归于平静。魏枕风替赵眠擦拭干净,再一件又一件地把龙袍给赵眠穿好。
收拾妥当后,魏枕风低头在赵眠额头上亲了一口,利落地下了龙床:“吃饭吃饭,饿了。”
赵眠唤来江德海:“传膳。”
江德海应了声,问:“皇上,可需奴婢帮您备好避子汤?”
正等着吃饭的魏枕风:“?”
赵眠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不用。”
魏枕风:“。”

鉴于永宁宫和雍华宫不过走两步的距离,魏嫔不得不在萧太后的眼皮底子下讨生活。
魏枕风每日起得比鸡还早。一番认真梳洗穿戴后,抱上小皇子就去雍华宫给赵栖和萧世卿请安,美名其曰表孝心和遛娃两不耽误。
小皇子对此没什么意见。小婴儿的人生大事只有吃和睡,在摇篮里睡和在父亲怀里睡都一样。而且据赵眠和魏枕风的初步观察,赵繁似乎是个喜欢在室外活动的小宝贝,每次出去都会睁着他那双大眼睛四处好奇地看,回宫后奶都要多吃几口。
萧世卿也没什么意见。他素来起得早,魏枕风带小皇子来请安时,他差不多也该去上朝或者去勤政殿了。能在开始一天的忙碌之前见一见小皇子,再训魏枕风两句,着实让人心情不错。
而赵栖对请安一事的意见就大了去了。他硬着头皮强撑了几日,还是忍不住私下找赵眠私聊。
“眠眠,你快让魏枕风别来给我请安了。”赵栖愀然地向儿子诉苦,“我好不容易退个休,就是想早上能多睡一会儿。魏枕风每日花枝招展地来雍华宫,我还得起床收拾见他,这是要父皇的命啊。”
赵眠道:“魏枕风说他是在向您表孝心。”
赵栖揶揄道:“拉倒吧,他要是真想表孝心不如等我生辰的时候和你一起献唱一首《父亲》。”
“《父亲》?”赵眠充满了求知欲,“父皇,这是首歌吗?”
“……总之,我不在乎魏枕风对我怎么样,我只在乎他对你和繁繁怎么样。”
赵眠心疼父皇,就把魏枕风的晨昏定省给免了。
少了一桩事的魏嫔把空出来的时间用在了“侍奉”圣上一事上,有事没事就找点借口往勤政殿跑,今日的借口是小皇子想和父皇一起用点心。魏枕风一手抱着小皇子,一手拎着点心,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勤政殿门口。
江德海见了他,歉然道:“王爷来得真不巧,皇上正在里头面见新科状元,榜眼和探花呢。”
魏枕风了然,他知道赵眠近来在忙春闱之事。
“南靖人才济济,群英荟萃,当真是羡煞旁人啊。”魏枕风漫不经心道,“本王听说南靖选探花除了注重文采,还对外貌有一定要求,可有此事?”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太上皇还在位的时候南靖就没了这个规矩。”江德海笑着多嘴了两句,“不过,咱们的新晋探花郎的确是一表人才,琼林宴上为皇上作了好几首诗,皇上也很欣赏他的文采呢。”
魏枕风“哦”了一声,朝殿内看去,在他怀中的小皇子也跟着父亲把眼睛转了过去。魏枕风问:“那本王相比探花郎如何?”
江德海忙道:“王爷盖世英才,绝非常人能比。”
魏枕风笑了起来:“江公公这话说得本王爱听,但南靖探花郎也不是普通人了吧。”
江德海后悔自己的多嘴。他当年也见识过宫中醋海翻天的壮观之景,想是安稳日子过太久了,他都忘了有些话在独占欲极强的男妃面前是断不可乱说的。
江德海正发着愁,新科一甲三人从勤政殿内相继而出。刚面完圣的才子们脸上带着绝对的尊崇和敬畏,当他们见到门口抱着婴儿的青年时,皆是一愣。
青年身形修长,身着一袭看不出官位的盛装华服,明明是一副世间难见的俊美容貌,怀中却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
他似乎一点不觉得一个大男人在勤政殿殿外抱着婴儿有什么不妥,举止大方洒脱,气质竟远胜上京那些手握折扇,可令女子掷果盈车的风流才子。
而他怀中的婴儿,生得粉雕玉琢,有着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
看着魏枕风与三人同框的画面,江德海不禁暗自喟叹,他方才还真不是拍魏嫔的马屁。探花郎再是一表人才,与宠冠后宫的某人相比,还是逊色了不止三分。更离谱的是,这居然是在他抱着孩子的情况下。
魏枕风一眼就认出了谁是那位给赵眠作诗的探花郎。他扫了对方两眼,发现自己完全不需要把此等小人物放在心上,便客气地轻一颔首,不等江德海通报,抱着儿子径直入殿。
三人看着他的背影,面面相觑。榜眼忍不住问:“江公公,刚刚那位是?”
江德海笑道:“自然是咱们的小皇子了。”
探花问:“那抱着小皇子的年轻公子又是……?”
江德海但笑不答。
勤政殿内,赵眠依旧忙碌着。他听见小皇子的咿呀之声,便知魏枕风又带着儿子来“骚扰”他了。
魏枕风探来脑袋:“在忙吗?”
赵眠看着奏本,头也不抬:“嗯。”
魏枕风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江德海随即搬来一个摇篮。魏枕风将小皇子放了进去,晃着小皇子球一般的小手,道:“赵繁,你看你父皇,我们特意来找他,他就回我们一个‘嗯’字。这爱理不理,平等地瞧不起所有人的态度真是把你爹我吃得死死的。”
赵眠瞥了魏枕风一眼,淡道:“你很闲吗,魏嫔。”
“怎么会。”魏枕风笑道,“你和繁繁就是我的事啊。”
赵眠持笔的手顿了一顿,笔尖在奏本上染出一个淡红的墨晕。
在北渊还有无数的事情等着魏枕风去处理。而在南靖,魏枕风的事似乎只有他和小皇子。
魏枕风在上京待了已有一月。这一月来,从北渊送到魏枕风手中的密信不下五封,魏枕风回的信也是一封比一封长。
前几日,他从琼林宴上提前回宫,看见魏枕风独自一人对着一封北渊刚送到的密信,蹙眉沉思了许久,他也站在门口看了魏枕风许久。
等他若无其事地走进去后,魏枕风已不知将那封密信藏到了何处,笑着问他有没有喝酒,还凑到他颈边闻他身上有没有酒味。
魏枕风在他面前甚少提起北渊之事,仿佛满心满眼都是他和小皇子。但他了解魏枕风,他知道魏枕风从来不是会置国家大事于不顾的人。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魏枕风仍然在尽可能地掌控着北渊。
思及此,赵眠停笔朝魏枕风看去。
魏枕风也正看着他,没由头地来了句:“赵眠,你会一直喜欢我的,对吗?”
赵眠胸口一窒,眼中流露出患得患失的茫然之色。
魏枕风会有此一问,是……又要走了吗。
魏枕风看出赵眠的异样,立即朝赵眠走了过去。
“怎么了?”他在龙椅前俯下身,单手托起赵眠的脸,“怎么突然不开心,垮起脸来了。”
赵眠轻声道:“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魏枕风蓦地一愣,他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竟会让赵眠胡思乱想至此。魏枕风掩下心疼,露出笑容:“没有,你在想什么。”
赵眠轻嗤:“你问我这个问题,不就想得到我会一直喜欢你的答案,然后放心地回北渊吗?”
魏枕风赶紧解释:“不是,我只是……”
“会的。”赵眠定定地望着魏枕风,“我会一直喜欢你。你走吧,只要你会回来,我可以再等一次——我可以再等好多次,只要你会回来。”
魏枕风颇为感动:“眠眠……”
赵眠轻笑:“这下你满意了吗?”
“满意死了。”魏枕风低头亲了赵眠一下,然后嘴欠:“其实我是想问,如果我毁容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赵眠:“……?”
“伤势痊愈后,我每日都要被扶资指点,他下手完全不留情,我身上已经青了好几块。”魏枕风唉声叹气,“再这么下去,哪日伤到脸上也未可知啊。”
赵眠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好像知道魏枕风想干嘛了。
魏枕风恳求道:“所以眠眠,你能不能帮我向萧相求求情,让扶资下手轻点。”
什么东西啊,他都提前难受了,魏枕风就是为了这个?
赵眠一阵无语,道:“练武之人磕磕碰碰很正常,你难道不想进步吗。”
“看来陛下是不愿意求这个情了。罢了罢了,谁让我只是区区嫔位。”魏枕风黯然神伤,“太后看不上我是正常的。”
呵,搞了半天,最后竟是一出苦肉计。
“行了别装了。”赵眠道,“朕复你妃位便是。”
魏枕风粲然一笑:“陛下真乖。”
赵眠不悦:“你应该说‘谢主隆恩’。”
“谢主谢主。”魏枕风敷衍道,“不过,既然说到回北渊……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北渊待一个月?”
赵眠微微一怔。
“还记得你我的约定么。”魏枕风道,“我说过,我弑君弑父那一日,希望你能在我身边。我之所以留着魏照修的性命至今,也是因为想和你一起走完最后这一步。”
不等赵眠回应,魏枕风又道:“此事我和你的父亲们商议过了,他们说以你的意愿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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