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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不是人(狸太守)


老头儿都给家里安上电热水器了,楚家的院子却还是老一套,连装水的都是六七十年代那种石头凿出来的水缸。
赵匪看里面没什么水了,顺手就拎了木桶要去院子中间的水井那儿打水,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厨房后面有水。”
“哎哟——!”赵匪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又是他丈母娘。
赵匪舒了口气,拎着木桶往厨房后面走一边嘀嘀咕咕:“我说楚姨,您老能不能别总这么神出鬼没的,走路还悄没声儿的。”
楚玲木着脸用淡淡的眼神看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
赵匪搓自己扎手的寸头,“也不能这么说,谁没个偷偷看pi——皮卡丘的时候。”
平时跟人瞎侃习惯了,差点嘴一秃噜说出了“偷偷看片儿”,在丈母娘面前他可不敢开这种带颜色的玩笑。
老巫婆的绰号可不是瞎叫的。
临时改口,嘴都要抽筋了,赵匪偷偷打量丈母娘的神色,发现对方那张长脸依旧拉得跟棺材板子似的,此时此刻反而松了口气。
——看来老阿姨是没听懂。
谁知当他抬脚要走到厨房屋后的时候,身后站着不吭不响的人忽然说:“以后不准带坏欣欣。”
赵匪膝盖一软,脚踢到了石阶上,往前一扑,差点儿摔了个狗啃泥。
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懂但试探呢还是懂了在告诫?
赵匪搞得头皮发麻,也不敢耍皮了,闷闷地“哦”了一声,赶紧躲到后面去。
他们这边地下水资源很丰富,许多人家屋后的石层里常年滲出丰沛的地下水。有人为了省事,就用竹子搭了架子,将这些水引到水缸里。
楚家厨房后面就是个竹林,竹林地面跟房子有两人多高的落差,落差中间就是本地常见的比较脆的泥岩层。
赵匪看了眼源头,水流滴答滴答汇聚成一条水线,水量还挺大的。
小时候楚欣家这里好像还没有这么多水吧?
不过他也不懂这些,小时候还听老人说谁家的坟头埋对地方了,山的风水变了,就会有新的水源凭空冒出来。
嗨,管他呢,反正能用就成。
在缸里打了水出来,赵匪想起没带洗洁剂,左右张望,刚才还在这里的丈母娘不知道又飘去哪儿了,只好自己进厨房找。
结果什么都没找到不说,赵匪还发现厨房都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
灶台上积了厚厚的灰,锅碗瓢盆也都成了蟑螂老鼠蜘蛛的窝,更那啥的是,还有没用完的调味料都长霉了,矮梁上还挂着两块发出怪异气味、看不出原型和颜色、疑似陈年腊肉的玩意儿。
赵匪叉腰转了一圈,然后回到“可疑物”陈年腊肉前一手环胸,一手搓下巴,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没想到啊没想到,看起来体体面面干干净净的丈母娘还有这一面。
嘿嘿,这不正是他这个未来女婿表现孝心的好时候吗?!
今天已经很晚了,没有洗洁剂,赵匪干脆把东西都收拾好又拎又背地带回家清洗。
乡下的夜晚是很纯粹的,没有照亮半边天的霓虹灯,没有彻夜不灭的路灯,太阳下山后不久天就黑了,哪怕现在马上就要到夏天了,今晚的夜空还有碎银似的星子以及一勾即将饱满的月亮,离开楚家灯光的照耀后地上依旧很黑。
好在赵匪有手机照亮。
五月末的夜晚,青蛙已经呱呱地跑出来求偶了。
路边草丛里、田地里不知名的虫子吱吱唧唧,远一点的山里头还有奇奇怪怪的叫声,也不知道是鸟还是野鸡野鸭黄皮子什么的。
这几年像他们这样土地比较分散细碎的农村,山上大部分土地都打了荒,或者干脆胡乱种了些树,领个退耕还林的□□u补贴。山上重新归属了野生动物,于是早些年从没见过的野兽也不知道从哪纷纷钻了出来。
别人听来可能觉得有点儿吓人,赵匪却听得心痒痒,可是想到打只野鸭都能进局子喝茶的规定,他也只能讪讪然歇了上山祸害这些小动物的念头。
不知道是不是周围信号塔有问题,村里的信号很差,打着手电筒的手机右上角的信号显示图标跳来跳去,一会儿是三格信号,一会儿是一格信号,一会儿干脆就跳成无服务了。
连大沙漠都能被信号辐射的现代,赵匪都多少年没见过“无服务”这仨字儿了。
不过这倒是正和他意,反正他也没打算把手上那本小说写完收尾,大概就这么太监了,临走之前编辑老周又给他打电话,当时他甩下一个回老家结婚,就敷衍过去了。
现在对方就是想给他打电话继续催稿,赵匪都能理直气壮地“失联”了。
路上一个人走着没事儿干,赵匪烟瘾犯了,腾出手来摸烟。
嘴巴凑到烟盒边用牙齿咬出一支烟,把烟盒塞回裤兜,又摸出打火机按燃了火苗。
谁知刚要凑过去点烟,凭空卷来一缕夜风把火苗给吹灭了。
赵匪一愣,左右扭头感受了一下,没风啊。
不过也没多想,晚上有风,那多正常啊。
于是又按燃打火机。
结果这次不是一缕夜风了,而是迎面吹来一阵大风。
好家伙,咬嘴上的烟都给折断了。
赵匪都被逗乐了,“得,看来这支烟是注定抽不上了。”
遂揣了打火机,把折断的烟丢到旁边的草丛里。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赵匪就抹黑出了门儿。
走路半个多小时,半路上用一支烟外加一路的侃大山,顺利搭了一个老乡的小三轮儿。
到了镇上,赵匪直接去电动车行买了辆带车斗的三蹦子,钱一付,坐上去开着就走了。
又是买菜又是买肉又是各种日用品的,想了想,又偷偷去婚庆店买了一大包东西。
他也不懂阴婚有个什么讲究,该准备些什么,就想着怎么也得给自己房间稍微布置一下,看起来更像喜房一点。
哪怕楚欣看不见了,到时候他也能假装一下楚欣就在他床上呗。
赵匪买东西,从来都是选中付了钱就走,很快就买完了手机备忘录上的物品清单,想了想,好像没什么遗漏的,就开车新到手的电动小三轮回村了。
比起第一天回来时的尴尬,这会儿赵匪再回村,村里就有老人跟他打招呼了。
“小匪回来了?买了个车?”
赵匪面上笑嘻嘻,跟没事儿人一样:“是啊,买个方便。”
“是要方便些,回头你走了,你爷爷在家也能用。”赵匪看了说话的老太太一眼,笑了笑,没吭声,电动车很快就越过了对方所在的房子。
赵老爷子看见赵匪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也没说什么,继续挥动手里的竹扫帚扫院子。
赵匪进进出出跑了几趟,搬了小半车东西下来,剩下的就从家里翻出个大背篓,装了满满一背篓不说,还要左右手各拎一袋。
“我先去楚姨那边,早饭就不回来吃了。”
赵老爷子看着孙子背着东西迈开长腿风风火火地往山坳里楚家方向走了,杵着竹扫帚在院子里站了许久。
直到太阳出来,红红的日光晒到他皱巴干瘪的老脸上,赵老爷子才回过神来似的动了动,蹒跚着脚步转身回了堂屋,也不操持自个儿的早饭,就又坐进他那把存在了几十年的竹躺椅上,听着外面隐约的鸡鸣狗叫声,望着对面墙上贴着的泛黄挂历怔怔出神。
赵匪到了楚家院子,也不用敲门了,熟门熟路推开院门就直奔厨房。
时间要来不及了,赵匪干起活来大开大合,跟拆家似的噼里啪啦。
一堆的东西被丢了出来,一会儿又有飞舞的灰尘,赵匪呛咳着跑了出来,才想起该先洒洒水,于是灰头土脸去后面提了水回来,继续钻进厨房里折腾。
到上午十点多了,赵匪才搞出一锅白水煮面,用不锈钢盆一装,往东厢房一端,再搁下两瓶老G妈,“早饭!”
丢下立马又离开了。
昨晚上一夜没敢睡的一群玩家看看清汤寡水的面条,再看看熟悉无比的老G妈,发现还是牛肉酱的。
得,就这么凑合吧!
文书周童他们昨晚也没敢睡,倒不是怕出事,而是想趁着进入副本第一夜的“安全期”,多了解一下这个村子的情况。
忙活了一晚上,这会儿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几人也不挑剔,拿碗筷夹了面条,倒了一大坨酱,拌一拌就蹲在房檐下开吃,一边吃一边小声交流情报。
“昨晚我去附近一栋房子敲了门,半天都没人应,按理说就算是老人家睡得早,也不至于睡得这么死。”胖子老张呼噜了一大口面条。
黑壮男王凯也闷闷道:“槐树村的坟葬得很随意,几乎每座山上都有,能钻进去的地方我都看过了,只有对面那座山上有楚家的墓。”
既然是在楚家住着,楚家除了一个中年妇女也没有其他人,文书一推测就认为鬼的一方应该是楚家人,所以昨晚让王凯去找楚家的坟地。
也就是第一晚的安全期他们敢这样干,要不然晚上去找坟头,那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文书和周童负责在楚家院子里搜索信息,这会儿也把他们得到的信息跟其他人分享了。
“我们找到了一个楚家专门挂遗像的房间,如果上面的照片没意外,看样子楚家的男人多数都是英年早逝,孩子都是女人养大的。”
“另外,年头最短的一张黑白照很奇怪,上面居然是楚家目前唯一的女主人以及一个穿老式蓝格子连衣裙的女孩儿。”
这绝对是阴婚的关键人物。
不过文书认为目前的线索还太少,“我们不能轻易下定义,否则只会把我们的思维固定住。”
不愧是过了十几个副本的大佬,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等轮到珍珍开口的时候,珍珍却呆愣愣的自顾自埋头扒面条。
周童觉得不对劲,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探究的眼神直视着对方:“珍珍,你昨晚去堂屋里找女主人说话,到底说了些什么?”
珍珍昨晚被分配到的任务是去跟女主人套话,结果她现在神情恍惚,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对周童的问话也充耳不闻。
有旁听的新人想要找一下存在感讨好老玩家,就主动开口说:“昨晚珍珍妹子回来挺早的,就出去了十分钟不到就回来了,回来后倒头就睡,是不是没套出什么话不高兴了?”
都是过了几个副本的玩家了,别看珍珍面嫩脾气娇,实际上能活到现在的玩家,不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儿就不高兴耍性子不理人。
这样看来,似乎只有一种可能了。
周童和文书对视一眼,老张和王凯也谨慎地拉开了距离。
正当出声的新人摸不着头脑时,忽听一声碗被砸碎的声音,下一瞬喉间一痛,耳边是滋滋的喷水声。
这是怎么了?哪里的水管爆了?
新人下意识捂住发痛的喉咙拧着头去看声音传来的方向,却只看见其他人满脸惊恐大呼小叫跑开的画面。
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害怕,难道是老玩家们说的副本鬼怪出现了?
新人失去意识前想的还是扭头去看众人惊恐的目光望着的方向,根本没想到众人的恐惧是因为他被珍珍割开了喉咙。
珍珍捏着碎裂的瓷片隔断了新人的喉咙,被喷了一脸血也不在乎,龇着一口血红的牙齿用贪婪的眼神环视众人一眼,下一秒,她就怪叫一声用同样干净利落的动作隔断了自己的喉咙。
“啊——!!!”
“杀人了!!!”
“救命啊!!!”
因为一夜相安无事,才刚缓和下心态的新人们纷纷尖叫着散开,有的人钻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好像那里就能让他安全,有的人埋头就往前冲,很快就消失在屋后,更多人则选择了逃离这个诡异的院子。
直面死亡的新人们这会儿头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要回到他们熟悉的环境中去!
眨眼的功夫,东厢房的屋檐下就只剩下周童他们四个老玩家。
周童率先反应过来,当即丢了张驱鬼符到珍珍身上,然而驱鬼符完全没有反应。
周童等人的神色更凝重了。
“刚才珍珍那个样子,明显是被鬼上身了,怎么符咒没反应?”老张惊疑不定地看了周童一眼,不解道。
王凯也皱眉,浑身肌肉绷紧。
周童瞥了老张一眼,没理会他怀疑的眼神,只是跟文书说:“驱鬼符不仅能驱鬼,还能检测人身上有没有鬼气,鬼上身过后多多少少会留下鬼气的痕迹,现在没反应,只能说明珍珍刚才没有被鬼上身。”
文书围着珍珍和死掉的新人转了一圈,又跪趴下来仔细观察一番,神色凝重:“这样的话,情况就更不妙了。”
他指了一下新人和珍珍的尸体交叠的位置:“你们看,他们一男一女,死在同一件凶器上,死后这个姿势你们能想到什么?”
老张跟王凯看了看,一脸问号。
倒是周童跟着观察了一下,忽然想到:“交颈而卧?”
文书点头:“对,交颈,不过这也是我们根据副本主题进行的猜想,如果下一对死亡的还是一男一女,还是这样的姿势,就能确定这个死亡条件跟阴婚有关。”
对于文书的说法,剩下三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现在更需要他们担心的是,珍珍虽然能力在他们之中算不得多强的,可也绝对不是最弱的。
可是这样的老玩家,居然这么快就翻了车,成为了第一个死亡事件,实在叫人不得不慎重起来。

赵匪怀疑楚姨家借宿的这群人是某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
一群人吱哇乱叫疯了一样到处跑,有的人往大门外跑了,有的人跑到屋子后面一路冲到了他所在的厨房,迎面看见他又大叫一声转头又跑了。
像屁股后头有八条恶犬在狂追不舍。
赵匪一脸莫名其妙,又怕那群人搞事破坏了楚欣家的东西,不放心地丢下手里的抹布,洗了洗手过去看看。
厨房在正房和西厢房的夹角里头,往外面看的视线处还被西厢房窗户边那棵高大的老槐树挡了,等他走出去才看见东厢房那边好像一窝被指头戳了一下的蚂蚁,乱糟糟一片。
“怎么回事?”走近了看见地上还摔了不少碗筷,赵匪一张脸黑得跟乌云一样。
赵匪不知道的是,原本满地的鲜血和两具尸体,在他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仿佛被什么擦去了痕迹。
戴眼镜的文书眸光微动,抬了抬眼镜,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赵匪笑了笑:“不好意思赵哥,刚才有只老鼠突然蹿出来,把大家都吓到了。”
赵匪无语,“就一只耗子?把你们吓成这样?”
周童在旁边忽然插口:“赵哥,你还记得爱穿蕾丝边儿裙子的珍珍吗?”赵匪眼神怪异:“什么真真假假的,我又不认识。”
在他们承诺要赔偿之后,赵匪也不管了,让他们自己收拾,“以后我就在这边给你们做饭了,洗碗筷的事你们自己搞定。”
等赵匪走了,胖子老张率先反应过来:“这个副本会即时抹消NPC关于玩家的记忆。”
王凯皱眉:“那岂不是要丢失很多得到线索的机会?”虽然副本NPC天然就会忽视玩家的死亡事件,到底不会像现在这样直接就遗忘。
而玩家就可以从NPC们的反应中获取不同程度的信息。
倒是周童脸色不太好看地说:“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存在于高星副本,我也是听一位前辈说起过,说高星副本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时间线只会往前流动,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任务发布,而进入其中的玩家也不止一批。”
其他三个人一听,顿时脸色大变。
别看他们在新人面前都算是高手,周童和文书更是在中星等级混了很长一段时间,即将迎接高星级别的升星副本。然而在主神空间里,即使是一个升星副本的差距,其中要跨越的难度都是无法想象的。
周童和文书都这样了,更别提王凯和老张了。
一时间老张腿都在打哆嗦,小眼睛里眼神闪烁,第一时间选择了退缩:“我才刚从低星升上来
,这种难度的副本不适合我,今天晚上我就强行脱离。”
他身上有保命道具,一个替死木偶,说是强行脱离,其实就是丢一条命在这里。
王凯也有所异动,可转眼看见周童和文书,又忍不住心生侥幸。
难得遇到这样厉害的老玩家,如果他能跟着混过去,收益也绝对是难以想象的丰厚。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既然这个世界他们进来的时候在主神那里评定的等级是中星级别,说明它就是比真正的高星副本少一点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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