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古调查员那些年(石头羊)

进了电梯，箱子被随手换到玄天英带着一副黑手套的手里。
和他们错身，玄保镖的体温心跳全无，凤九怵了一下，心想真是个灵魂接地府的鬼。
人体接触陨石会发疯。
鬼差的大脑才是世上最安全的托管者。
玄天英在官方经常靠这种体质出任务。
凤九的画像能力也出了力。
古山龙说，这次托管要全程保证成功，最好用一个魙具罩着陨石。
这里懂空间魙具的，只有凤九了。凤九的大脑对生画，符咒，照片都有感应，他擅长复制一些真实场景，把翠绿色的陨石包在了里头。
一顿操作后，凤九两腿虚的像随时会滑倒跌跤。
他走路必须被古某人拎着。
远远看过去，一对金童玉女手牵手走在前面，玄保镖落在二人后头。
等搂着假美女下来，先天不足的少爷累到让人觉得他很艳福不浅，其实他是工作量太大，那颗陨石把他折腾惨了。
前台啧啧想：这富二代别是被吸干了吧……这得多吃点补的。
凤九的五感比以前灵了。
他听见这话。
忍不住在心里唉声叹气：“没错，我就是快被吸干了还要干活，这人好狠啊……老子头上架着两把苗刀啊……”
古山龙捏了他胳膊一把，闭嘴，你已经欠我十几万了，再哔哔现在剁了你双手卖到东南亚。
凤九回答，是，您才是我的老板。
没办法，古山龙说会把全部的提升办法分三次给自己和玄天英。
古山龙在下楼前和他们交换过情报：“你们的魙应该是‘复制空间’和‘提取死亡’，我从来没见过这两种魙力，这次的提升会是一场未知的试验，全看你们的造化，但如果成了，你们会感谢我的。”
能得到身体强化，总比做伸出头挨刀的普通人强。
凤九如今就怕惹了这位管他性命的侯爷，看古山龙没吹干头发，狗腿少爷拿出一把广告扇一路给哥们儿扇风。
他还买了一瓶强度运动饮料强行提神，现在身子虚点算什么，小侯爷说得对，等少爷我的实力跟着出来了，比什么都靠谱！
出了酒店，按着赴约的时间和地点。
三人逛了楚雄。
这次之前，凤九认识玄天英这人，但不熟。
这次他跟着长了不少见识。比如，年小鸡竟然亲眼看到堂堂官方调查员跟别人砍价叫车了。玄天英给他们叫来一辆千里马。
凤九的屁股当时真有点不知道往哪儿放。
他觉得官方人员有点太抠了。
三个人啊，起码来一辆马自达吧？
玄天英可不管少爷的臭毛病，他顶着日晒，拉上两个人找接头人，他从来没说过自己有钱有矿。
一路，三人并不交谈。
要调查案子的各路线索，他们在外头街上约好了一个不花钱吃饭的节目。接头人叫雷公胡子，愿意卖给三人一些目击证据做周转，条件是1万。
大家懂行。
1万如果能找到黑八仙之一，这挺值。
这笔钱，只有古山龙出得起了。消息的真实度需要验货，古山龙让重修在微信记好这笔账。了结完这次的案子，凤九和玄天英得还他。
到了一处，人在等。雷公胡子生着一双聚光的眯眯眼，像年画里的财神爷，他端坐在一个大漆工艺品店里东张西望。凤九整整衣领，提着箱子负责看好门口。
他插兜，戴眼镜，履行着一名阴阳师的责任。
其他两个人推门进去，空调的冷气铺面而来。
雷公胡子：“是……是你们托我四舅找的我？”
雷公胡子以前不认识调查者，他就是一个街混子，这东西能卖钱，他也没想到。
古山龙推玄天英出来问话。
专业鬼差敲敲桌面，拿出暗号，两手撑住柜台向证人询问：“知道些什么？现在还存有照片和物证么？”
“有，我见过关脂山，我藏着一些他的物品。”雷公胡子有点怕这帮神秘人，他长话短说，拿出密封袋，“我93年偷窃电/缆，在塔里木监狱服役十年，那时，他被判死刑，10月后执行，每天竟一点不怕，他有一本书，还常在里头没日没夜看一些科学论文和报纸杂志，我听闻这是一个恐怖的人，好奇问他，他快死了，天天研究什么，关教授当时和我说，他在研究人类的轮回。他能证实轮回是存在的，这次他被枪/毙，能逃脱，会有人理解他的伟大。我听了觉得他有病，没多久，他被枪/毙，他没家里人，遗物应该就地烧掉，我总觉得这人有点厉害，所以拿走了他那本书……和一些照片。”
“他没后代？”玄天英记得包公病的最初实验者就是教授的妻子和孩子，那个妻子后来下落不明。
雷公胡子：“我没见着人收尸/体，监狱联系不到人。”他拿这东西应该不算缺德吧？
古山龙决定交钱看看再说。
收到那本东西。
他按下鼻子上的墨镜，趴在柜上翻看神秘记录，第一页是《袁大总统于申报发表1916年皇帝继位宣言》。
第二页有一个邪门的五角星宿祭祀符号……
他给玄天英看。
玄天英闭眼触摸那个符号，立刻确定和匣子里用了同一个阵法。古山龙向雷公胡子打听了一句：“你看过里头的内容么？”
觉得他有点问多了，雷公胡子本能想撒谎。
古山龙突然恐吓他了。
“我要你复述出他的每一句话，他当时的表情有多变态。他爱显摆，曾经肯定爱和你聊这些话题吧？”
古山龙的翡翠眼锁定雷公胡子的瞳孔一动不动。
听不到实话，他下一步会直接动手挖证人的大脑。
雷公胡子呆住了。
他‘服从’说：“我……看过一次照片，我当时很害怕，做了很久噩梦，里面……里面有一张翡翠绿陨石降落的照片，关脂山说，这是一种陨石，叫帝星。”
“他以前说，帝星在科学上一共有四个，分别是毕宿五，心宿二，北落师门和轩辕十四，所以过去的皇帝每个都不一样，有的是明君，有的是昏君，最倒霉的就是末代皇帝……因为封建王朝的过去，世上……仅存一颗了。”
“这颗星宿是来帮人做皇帝，但皇帝本人早就死了，关脂山说，如果他能找出皇帝的转世，说服皇帝本人，他是不是能利用帝星……”
“哦……哦，他还说过，帝星会怕狐狸，在远古时代，女娲找了一只狐狸来制服皇帝……”
古山龙和玄天英对视一眼，他们明白了什么。
这和三人先前知道的事完全对上了。
关脂山当年被捕，后来真玩起了更骇人听闻的研究，这个死而复生的教授知道了袁大头墓的事，他把原本的研究转移到了另一个领域。
这本日记必须被马上带走。
结束这次交易。
三人离开了大漆店，去了夜市。
满街头拉客的摩的师傅说，彝文化在新区基本全无，玩要上古镇。三人于是决定省点经费，去吃一顿自助烫火锅。
火锅钱是临时集资的，理论上应该AA，古山龙和凤九是20出头的小年轻，最后他俩人均30，玄少官出血拿了200。玄少官一个月工资才多少，每个月房贷又有多少，这俩家伙是不要脸习惯了……
后来他们经过路边市场，古山龙花十八给玄鬼差挑了一把天堂遮阳伞，古山龙还说自己要买手机卡和新手机。
他们直接找了一个电子手机城，出来后进大排档吃饭。
在空调底下吹着，三人等着锅开，装上了新买的狐狸挂件。这一桌子的人造拼接肉，对三人都是美味。
满街头的男女从这家火锅店前走过去。
那么多人的眼睛就看到这三个人生的俊美，漂亮，吃相略奔放，没人会想到这仨是什么来头。
他们仨在店里闷头吃肉。
盘子越叠越高。
100人均活活吃出了1000的气魄。
“猞猁，你买这么多手机卡干什么？还有这Hello Kitty手机是给谁的？”
挨着桌搅麻酱，凤九嘴里塞满问了古山龙一句。
这二十年来第一回 跑社会，少爷饿的快吃一头牛了。他涮好一筷子肥牛，也给这位侯爷尝尝。
古山龙享受了一块肥牛，觉得味儿不错，他说这部手机是给他未来妹妹的，又丢给凤九和玄天英一人五十张营业厅买的无主卡。
接着，古山龙把小鸡和鬼差的盘子全部抢走，让二人给他烫肥牛，并使唤他们：
“你们吃差不多了，先装上这些卡，我来教你们怎么提高对‘魙’的感应，克服我一年前得过的那种怪病。”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啦！
哈哈，虽然这篇文这个月的全勤奖只有10块钱不到，但是我起早贪黑还是完成了一个月的全勤！
今天只更一章，晚上休息一下，明天见！
这次的三人调查过程会比较细致生动，主要是想多刻画一些小侯爷的日常，不要那么敷衍，在我眼里，他们都是很生动的人，所以想好好写他们的故事，争取每个角色不要沦为工具人啦！感谢在2022-05-30 23:54:49~2022-05-31 13:46: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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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落空, 凤九抄起符纸，丢出一张想夺。
火锅店里，就他们仨, 凤九的筷子穿透半空, 出现在古山龙的背后。
只可惜……少爷这种伸缩自如的空间能力对上古山龙压根是瘪了气的水球。
山本三郎被耍了。
凤九一样抓了空。
古山龙把他打了回去。
凤九彻底落败，其他两个人眼看肥牛过水全归了古山龙的肚子。玄天英和哑巴似的还不吱一声。
“玄鬼差，快看看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年小鸡被杀了威风, 踩着塑料凳嚷嚷。
“随便看, 阴阳术对我没用。”古山龙吃的津津有味, 和他俩扯淡：“这么菜, 还是少吃点合成食品，我替你分担, 你看少官一口不吃, 他长的比你健康那么多。”
你你你……打小没吃过苦的富家少爷服了他了，您真是大山子孙最爱耍赖皮哟, 我建平林黛玉惹谁了呗。
古山龙：“不许废话，拆电话卡，放在手心里后要像鸡妈妈孵鸡蛋一样专注认真。”
凤九, “电话卡？你要干嘛？”他问完还是不死心，筷子用的很斯文, 在脏沫里捞啊捞, “你哪来的喜欢Hello Kitty的小妹妹。”
古山龙：“就那个毒奶粉小妹妹，名字有个性，我喜欢，一看这辈子就是我妹。”
凤九：“啊？你说的是古默他妹？”
这太令人意外了, 三人凑一块, 他们这种人谋求打算的对象绝对是自己了。凤九有点诧异古山龙会同情一个不相干的小女孩。也对, 小侯爷这次不也救自己了？
“你要接受这女孩前世遗留的问题？还要管她转世之后的所有事？”
玄天英看出他的想法。结合雷公胡子的线索，这女孩的身世很复杂，真查清楚，她这辈子未必能融入正常人的世界……
“不然呢，一个人轮回完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我不花钱捡个转世者多厉害？”
古山龙也是刚决定这么做。他养一个从小被丢掉的自己是养，养一个把自己当救命稻草的小女孩也是养。
凤九：“你认真点，不要想做哥哥想的发疯，朋友。”
古山龙抽他。
但蓝采和可不在乎所谓人类。
他以前一般也认为专注自我更重要，这种事还是以后找机会理解吧。
“不和你们说这个，还是先干正事，这是我自创的一种感应测试，还有，听听我刚刚想出来的肥牛理论。”古山龙找服务员收掉盘子，把凤九捞出来的一小块抢走。
“肥，肥牛理论？”
凤九咬住筷子，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对啊，你别不信，我和你俩说过吧？我师父张水牛是上世纪官方著名的传奇调查员之一，少官你不也认识他的大名么，你们知道我去年见了多少个老头最后得出了这套教学理论么？”
说着这话，古山龙低头吃茼蒿，他一点不爱吃草。可吃那么多肥牛，玄少官非逼着他吃蔬菜。
“你到底想乱来什么。”
玄鬼差总算阻止古某人欺负某小鸡了。
“问得好。”
古山龙开始讲解：“你们不觉得，按照少官你先前说的轮回理论，人的前世今生就像人造肥牛，是由多种物质挤压无数次拼接起来的？”
伸出一个不锈钢笊篱，三人看到勺子一边抖动一边把那层白色附沫撇了出来。
“既然人一出生并不是完整的，里头有杂质，我们为什么不像火锅一样把这些无用的沫子撇干净？”
“看，这些多脏，不能吃。”
“人造肥牛的开始永远改变不了，但如果你想发生变化，只需要你用‘外力’刺激，不停刮去油脂，最后会是纯粹的肉。”
“我这么说，你们想到一个地方没有？没错，从阿丁村出来，我们刚好经历过这个过程，这就是我想告诉你们的肥牛理论。”
这顿自助烫火锅吃的真……他妈诡异。
明明古山龙一句专业词汇都没用上，玄天英和凤九竟然理解他什么意思了。
古山龙：“当然，肥牛这种真材实料的东西肯定是我了，你们俩么，顶多是冻豆腐和娃娃菜……”
“哎呀，你真有才啊，我亲爱的小侯爷。”凤九抱手听着，哭笑不得。“天城大学不把你抓去好好培养真是遗憾，我觉得自己简直在上新东方烹饪学校……”
古山龙可真没瞎说。
他在黄土地村学的是周易、炼丹和观气，人体自古的修仙理论上就是这么简单，这么粗暴。
三人大眼瞪小眼。
凤九估摸着古山龙的老地仙师父应该很有水准，不然小侯爷的理论储备不会这么充足……
他捏住下巴，试图展开分析：
“……不过我在十年前，第一次初学阴阳术时也听过一个类似的说法，叫邪正看眼鼻，真假看嘴唇。功名看气概，富贵看精神。主意看指爪，风波看脚筋。若要看条理，全在语言中，小侯爷说的是真正的修‘身’之道啊。”
是吧？古山龙直夸凤九聪明，他对玄少官勾手指：试不试？来不来？要不要跟我玩一次感应？我能帮大家变强哦。
“年凤九，你先试。”
玄天英被古山龙天天瞎搞的样子弄的心态改变了不少。
他这次居然没觉得古山龙和凤九是开玩笑，也信了他这个见鬼的肥牛理论。
鬼差主动给二人烫起了菜，他看着咕噜噜的汤底，接了一句自己的实情。“我白天没办法用魙，晚上按照你们俩现在演示的过程再试。”
“那好吧，我先来。”
少爷怏怏摸肚子，有点没吃饱，填了一个草莓大福垫垫肚子。
他和玄天英一样，对古山龙很不走寻常路的个性可以理解，他决定陪兄弟玩一把，大不了受点小侯爷的折磨……
放下筷子，摆摆好，少爷和吃西餐似的擦完手，扣出一张张SIM卡，他把那些卡片放在不同颜色的肥牛盘里。
手指移动了一圈。
阴阳之力浮在掌心下不去。
嘶。少爷拿不住应该做什么选择。
明明心里认同了古山龙，凤九还是有点参透不了某人奇怪的教具……他表情和历劫似的。
……魙这东西，三人知道第一步肯定是提高人类对外部磁场的感应。
凤九猜，古山龙想迅速升级的是他的大脑。五十张电话卡……他们仨不会要搞异能版电/信/诈/骗吧？比如，比比谁一分钟打出去的骚扰电话多？
“呸，你想太多了，谁搞电/信/诈/骗，谁家祖坟再见。我们是用生命探索神秘现象的调查员，我们需要的是非正常的直觉和感应。”
古山龙对违法犯罪是深恶痛绝。
他有时候也真佩服年小鸡的想象力能这么丰富，古山龙决定先教会小鸡，证明自己真的掌握了一条特殊修仙理论：
他认为，高手之间的感应是大脑在打电话。
有信号时，你打给我，我打给你。
碰上没信号，一般是彼此信号正在干扰，有人故意关机，还有人会流量不够已停机。
“比如这次，我们在逃跑，脑子必须不在服务区。”说着，古山龙故意不明说怎么用，他坐在小鸡少爷的对面提问：“我这么说，凤九，你觉得手机卡现在在你手里像什么？”
凤九：“像什么？人在你嘴里都成合成肥牛了，手机卡不会是魙具吧？”
古山龙：“没错。”
“这……能叫魙具？”
“是了，小鸡同学，这是我的独门魙具。”
古山龙抢走他手里一个白白胖胖的草莓大福，用手指挤着玩了一下，丢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