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古调查员那些年(石头羊)

作者有话说：
五一快乐！
因为生理期，所以写的稍微短了一丢丢，根据节奏再调整吧嗯嗯。连载真的很……怕写的不好看，我会多完善的！（。）

古山龙进村子冒名顶替古默以来, 一直等着的就是这句话。看到女鬼，古山龙‘啪’一下躲桌子底下，小白般发起抖：“救命！有女鬼, 你, 你千万别过来……你也有……人丹？那你……又是谁……”
戏精附体的古调查员提出问题，心里很想对诅咒村里的正主打个招呼。
可别说，等它出来整整几天了……
古山龙摩拳擦掌蹲点抓魙物, 打赌毛怪三人组一次没见过‘它’的本体。
神秘学领域, 怪物是多种多样的。‘它’是什么, 古山龙不是实打实能知道全部来历, 但他闯过一次南波，早被提升几百倍的感应立马对这东西响起警报了。
古山龙今晚没带扳指小绿, 伏羲不在自己的身体内部, 他想要用普通人的样子从村里了解到什么呢？
他要赦免三个人。
抓鬼现形。
不，按魙卷记载中外神对人类降维打击的等级, 这不叫鬼，妥妥是个中层神，比地仙更牛。只是……监控里的裂齿女人完全不是它在古山龙预期里的真实形态。世上没有一个天外神族生物会和人类长得像, 包括伏羲也是。你能看到它像人，多半是它们在骗你的眼睛和大脑。
果然, ‘它’也用一种人外的思维道：
[“古默, 我不是女鬼，我第一次看到你，你也是我现在这样。你的特殊喜好被神的眼睛注意到了，我允许我们用同样的物质形态对话。”]
古山龙心里想动手算了：……到底有完没完, 我没有特殊喜好, 不用你对我以示平等, 快报上大名。
很遗憾，以人外的情商不懂一个失败的女装人类很不爽。
如调查员所知，镜头里的它展现出是一种带来精神幻觉的外层形态。在几千年前，几百年前，它和自己的分/身都从多元宇宙来到过人类社会，它真正的家乡没有空气，物质会失重漂浮，它在261飘着。
它还是个圆的。
触碰空气，四周会漂浮出金丹、黄白和朱砂等分解电离子，古山龙甚至能冥冥中感应到，某个旅馆房间是它的炼丹炉，里头正汇聚了数不清的中国传统丹药元素，最中央的生命像个疙疙瘩瘩的胎盘。
其形华美。
内有金髓。
261的大丹炉内，这一团心脏会咕咚跳动的肉球还在讲话，说的是一般人类会疯癫恐惧，被迫同化的远古召唤。
古山龙松开捂耳朵的手：“我听见了，你……你特意和我说话……你那么早看到我了？”
大肉球：[“是的，后来你买了丹炉，看了方清桐给你的丹药学资料，我发现你想成仙。‘心胜于物，灵能飞升。’人类多么渺小，总要依靠丹药才能接近神。”]
“我是想成仙……不，我头好痛，听不懂你的话……你到底是谁……”古山龙‘面无人色’，决定再装一装小菜鸟……其实只要拿手机找老师父一问，他这张空白的魙系种族谱表绝对迎来了十二外神中的庞大一员。
好在，和怪物对话没有装学生那么能累死他。正常人会对神降感到心脏收紧。归乡节里的恐怖生命绝对是被古山龙的出现，反向弄出了这次异常。伏羲侯后人从小出身黑八仙，受古神附体，他是生来的调查员，精神幻觉、恶心巨物是最能刺激他大脑的。
这时，他只听大胎盘传来一番固定介绍说，我知道你吃下过人丹，你会是我的新村民，我可以和你对话，但你和那三个人不一样，你是我找了很久的下一个嫦娥。
古山龙用打暑假工的学生样在心里问，你怎么会知道嫦娥的，这是方师哥告诉我的。
[“方清桐以前也是我的备选者，他令神无比失望。你来261，我再亲口告诉你我的名字。”]闭路电视里的门缝之手一下在磁场扰乱里消失了。[“抱朴子的嫦娥药在我这里。”]
电闸跳断。
里世界的只有一个肉球对他恐怖招手了——
闻言，古山龙好像还在怕，其实心里已经来回整理起了这件事前因后果：“……来的真的那个东西？我能见到它，说明吃了它也对我起作用了。血手套他们太惨了，救一个人，换来的是这个东西的控制。想一想，人类为什么都知道人丹的事，是谁告诉他们的？一直就是你这个低级东西干的吧？它想把他们三个变成‘嫦娥’？杀孩子做人丹也是它制造的矛盾？”
是啊，宝瓶山最大的怪圈就是这个。老嫦娥的诅咒，一定会需要一张嘴来讲述。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每个只要吃下过那颗丹药的人类，大脑会被这个比嫦娥更怪异的生命引入里世界呢。
古山龙想起那句话，嫦娥应悔偷灵药。大家似乎全忽略了，世上最后悔的人是老嫦娥这个主角，抱朴子内心悔的是帮人吗？不，他的悔恨是让这个有思维的灵药来到了人间。
血手套他们不懂，灵药为何会判断善恶，不是抱朴子说的算，是人丹自己。
人会被人外控制皆来自于你对神泄露心声……
别说村里现代的三个人被人丹骗了。老嫦娥也不是人丹的创造者，至多是个可怜的外神视线传播者。
老师父早说过没有外神叫嫦娥……中国真正的外神只有固定的12个。嫦娥应该只是从人类感召转化成眷属的月精，嫦娥们会飞，它们的老大绝对也是更毁灭你常识的飞行生物。
人丹在赞美创造自己的上神：[“长生国，青鸟飞，西昆仑，九重天……吾母命曰①太华西真万炁祖母元君，赐予三千世界凡者永生。”]
[“天上天下、三界内外十方，但凡女子得道登仙者，都隶属吾母座下……可人丹初醒，母亲的神体不在身旁……”]
听。肉球的妈妈，这位有青鸟鸾车伴驾的才叫神，这才是真正来自魙系宇宙生命的召唤。里头唱出来的这位正是天地主宰，王母娘娘。
古山龙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这个小蝌蚪找妈妈的‘妈’，全名应该叫，中国魙系宇宙排列第1号的女外神，西王母。”
和中秋节的起源一样，后羿妻子偷药化月精是真实事件。归乡节也是另一个离开西昆仑的月精窃取了灵药的故事，月精没男女，全是西昆仑外神的炼丹仆从。巨大的外神西王母也不在这里。联系二十年前的前因，西昆仑的女神早已经离开了宝瓶山，但临走，一堆身份不明的人可能放出了魙化物质，这个自称西王母之子的人丹才被留下。
那个东西还在调查员看透它来历的脑子里不断说：[“古默，人丹，真正的人丹快来拿……”]
拿你个头。
你真正厉害的外神妈不在。
你这颗话篓子小胖子人丹，看我不收了你。
古山龙必须和它接触一下。
到了261，人丹还在。
人类调查员进门后，神降的第一句话，大肉球很开心说：
[“古默，你来了，他们三个不可能成为我要的嫦娥了，我会粉碎他们的固有生命存在，毁灭他们在宇宙里的诞生痕迹，这次之后，你会是我唯一的嫦娥。”]
嗯？它放弃宝瓶山三人组了？把人在宇宙给碎了是什么恐怖操作……
古山龙想救人，还得试探人丹目前的想法，这东西也是个神族，它还有后台，让伏羲出来，这成血案了。
古山龙：“人丹，要实现你的愿望，我一个人不行，你为什么选嫦娥？我不懂他们做错了什么？你又骗他们，又吃他们。”
人丹很‘委屈’：[“不是我吃他们，是他们先吃我的，我灭绝过的人类很少，顶多不到一两万人口。”]人丹义正言辞说：[“嘴巴长在人类的身上，三岁小孩都知道不捡东西吃。他们三个是神玩够不要的残次品。你肯定和他们不一样。”]
哟，是么？
古山龙着实不太相信外神的话语，与它们这种生物的交流保持对立和清醒，他才能活着。
人丹说：[“我讨厌人类，我眼睁睁看到，他们割下了我母亲神像上的美丽头颅，她是睡一觉会石化亿万年的豹母娘娘，偷走头是偷窃‘她’的长生之力，总有一天，我会降临人间，把整个世界核/反/应/堆炸到烟火满天飞。”]
古山龙：……你个妈欠打的小胖子！我让你妈来抽你了啊！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想到我说的搞笑角色是这位了么？
对的，妈欠打，是外神，宝瓶三人组哭哭，这个人丹小胖子好欠揍！
找胖子索赔和救人的事，接下来看小古的啦！

◎调查员终极钓鱼行动◎
人丹这混样让古山龙无言以对了。没别的, 古山龙在村里的宽带还没拉好。如果这个外神真跑出去消灭了核反应堆，不止各国的发电厂会大爆炸，99％的人口被一次性灭绝, 正常世界还会断电、断网, 这样一来，电费会大面积涨价，网络要大规模瘫痪, 幸存者以后别想玩手机和游戏了, 这才是21世纪的终极噩梦。
……人丹怎么会不懂人最怕的东西, 它是长生之母的后代。
古山龙听到了肉球的嘀咕：
[“我的能力除了炼丹, 还有物质的终极毁灭，我出生在西昆仑之巅——我母亲为了赢得神族大战而降下的天火里。那次大爆炸中, 我化身不死灵药, 听到生命们发出的哭叫、毒咒，他们的元素融合迎来了我的出生……”]大肉球还超级反社会地滚来滚去：[“人类哪天真惹到了我的底线, 我的计划就是这样，再来一次天火。”]
……把你亲妈的头割了，还没到你的底线？给你鼓掌, 你真是个大孝子。
人丹没心没肺：[“‘她’在，我会乖乖扑过去叫妈妈的, ‘她’不是没了么？我这二十年在人间玩的还挺开心, 等‘她’神力复苏召唤我过去，我再去救我妈妈。反正方清桐他们三个也要做我的新兔子了，变坏的人类一步步被我魙化往往是从内而外的。”]
古山龙一听，内心有吐槽没法直接说, 他盘腿坐地的表情很内伤。巨大的人丹看见后, 它以为调查员还在害怕, 肉球没腿，飘着也不累，它特赦调查员可以坐着聊。
古山龙谢谢它全家。就算你很努力装可爱，我还是会帮那三个人远离你这个危险生物的。
这之后，调查员想继续和外神聊聊。
古山龙留在261先不走了。
他被包在人丹泛出赤金色魙力的身体里。
别说，人丹是女外神之子，也是天地精华所化，古山龙在它的空间里只觉得人体格外神清气爽，各路污秽得以洗涤，脚下青云，头顶三清，快要变作赤/条/条无牵挂的天外神仙了……
古山龙：“按你的想法，他们三个最后会怎么样？”
人丹实话实说：[“变成兔子，桂花树和蟾宫后永远走不了，每个吃下我的人类最后基本是这个结局。”]
古山龙有点不信：“一个没成功？抱朴子呢？”中国五千年文明，世上总不可能真的没有人丹能找到的完人吧……
人丹：[“他差一点是个完人了。”]
为什么会这么说？
人丹给了古山龙一个解释：[“抱朴子还做人类时，舍己为人，积德行善，他是丹师，但每炼制一颗丹药也要考虑孩子们会怕苦，弄得甜甜的，骗孩子们吃下去。可惜，他想再和我赌一把，帮更多人，他失败了。”]
[“从此，我留下来，祖先的教训太可怕，这里的人类故意忘记了我。直到二十年前，村子里的人类想从偷走我母亲的坏人手中自保，又想起了我。方清桐他们被波及，本地人死前给了他们丹药。三人当时不吃我，早就死了。”]
看来，这就是三人组上次说的报恩。
手握剧本的人丹又对调查员描述起了归乡节今晚的剧情：[“猎杀完单数日子的兔子，三个人类的精神崩溃更严重了……他们为了活命出卖太多次人性了，这回肯定得死，方清桐还命令他们上交材料，他说话太自私，另外两个人受不了。重修在劝架，问今年什么时候给村外的孩子过生日，方清桐说祸害才该去死，后来，他被打了一拳……”]
古山龙：……你还负责转播呢。
这剧情的发展听上去完全没悬念。宝瓶山的三个人又吵架了，他们把人丹的考验完全理解错了，三人连村子怎能么救也不知道，纠结于一个同样是受害者的孩子……最后，这辈子直接陷在了这里。
坑人的人丹直到说完。
古山龙没问村外的孩子是谁，或是方清桐现在做什么，血手套打完人不回旅馆，有没有其他下文。
他在想，这局面到底该怎么救？找伏羲出来么收拾人丹？可那三个人是自愿吃了人丹，小胖子给他们的丹药也早进肚子了啊。
跑去告诉三人组？知道是被人丹欺骗，人类也奈何不了神啊。那么，把他们绑好、易容，直接送到人丹找不到的地方？
……这招似乎也没用，人丹完全能控制他们自愿回来。
再说，血手套表示过不想出去，他无法面对正常人。古山龙为了救人而硬来，他们未必会感谢多管闲事的人。人性很复杂的，他们的本能可能早被关没了。
古山龙拍拍额头，意识到了他的实力局限性。本来么，他还觉得伏羲一声不吭让你猜的态度挺恐怖难读懂的，原来这才是神性的另一种坑爹表现。觊觎和破坏世界的正常格局是它们的本能，外神不是人，它们会找上比自己低等的生物，进行这种人性考验似乎也是特权。这帮玩意儿本质上是一团混沌的物质，没有人性，和人类的价值观不一样……
更可怕的是，外神的善恶理论有时候才是无懈可击的，比人类自相矛盾的善恶更完善。
比如，人丹接下来告诉他的有些话。
“人丹，我想请教你。”古山龙绕臂抬头：“你说要在今年放弃这三个观察了二十年的人类，肯定有判断机制，西王母创造你，让你下凡来考验人类的善恶，你不好随便下定论吧？你把他们弄成这样，真的想过给他们机会？”
人丹好像顾左右而言他：[“我的理由就是你说的善恶啊。”]
善恶？古山龙抿抿唇：你来真的？神可不能任性撒谎啊小朋友？
[“直到此刻，他们还有机会，这个机会我不能说。”]人丹怕古山龙不信说：[“机会一直平等，人类肯定会觉得我故意考验你们很过分，你忽略了这三个人的问题。”]
它神来一笔，狡诈转移了自己的责任：
[“不是你们人类说，患难见真情么？是不是真正的朋友，完美的好人，当然要经历千辛万苦才知道。”]
[“是我逼方清桐暴露自私的？还是我让血手套自我到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他们首先是同类，自己都不信自己人，怪谁。”]
[“人性是否能被考验不关我的事，我这颗人丹的作用就是人坏了毁灭你们，你们把吃饭睡觉视作本能，我在完成我的本能，要不你学学抱朴子，我们打赌？”]
古山龙懂了，难怪肉球一直说村里三个人没救了，它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可宝瓶山三人组被西王母之子强行破坏的命运轨迹到底冤不冤是一回事……到这里，把这件事的症结弄懂了，古山龙倒也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类型。
调查员之后的回答，完全说明了自己这种态度——他绝对不和人丹赌。
古山龙挥挥手：“行吧，我不问了，归乡节还有两天过完对不对？他们今年变完兔子，我会出面处理后事的。”
人丹：[“你听完不继续替三个人不平了？”]
古山龙想了想。有过相处，他这个人会对别人的遭遇有点共情。但他和三人的关系本质连亲人朋友都不算，古山龙实事求是说：“你说的道理没破绽，我没理由反驳你，我的个人原则是能帮会帮，帮不了，我不想难为我自己。我做事对人，要求自己的是一个无愧于心，像你说的，物质需要等价交换，我不想陷入一种从想救到执着再到自毁的情绪循环。如果我帮不了这三个，我会让自己接受，还有很多东西在等着我。”
古山龙：“不伤人，不伤己，不被伤，好人不是只对别人好，要对自己也好。”
诶……好现实。
这是多么难找到的人类，古山龙果然能理解神眼中的物质等价论呢。不像方清桐那个家伙……
人丹一闪一闪更欣赏他了。
[“是，古默，你的选择很对。你看，不吃丹药的生物是多么脆弱，这三个人快自相残杀了，等方清桐杀完同伙，变成兔子，你要不要成为我的信徒？”]
这是人丹找古山龙一对一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