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古调查员那些年(石头羊)

[“那么，你能不能和其他村民一样签下同意书？让李红和她肚里的娃娃一起做这第1921次实验性眼球摘除术？”]
[“好，神医，俺只求您这次永远掏空它，别让眼睛继续再长出来了，俺再也不想看到任何可怕的东西了……”]
全村第1921次实验性摘眼球手术？
原来这是一段张贵给人治病的真实证据。
透过细枝末节的线索，未来的他们可以大概推测出全村人口中的生病和幻觉，是被乌日瓦斯出现在南波的魙力影响后的事情了。
但古山龙和释迦一直当张贵是庸医。村里人根本不信老头。没想到，这处处眼熟的场景真是村里的那个诊所，病人也比想象中更信任张贵。
二人还是很不理解这件事了。
村民们被污染的后果难倒不止是全变成咔咔？当年事故发生的原因暂时成谜，类似白觉这种官方调查员在此过程中难道没出现过？张贵此时如何会想到用挖眼球的猎奇办法呢？
录像为了解答古山龙和释迦对这种手术方法的存疑，接下来，它全程记录下了1号病人张四金和2号病人李红的神秘康复过程。
一开始，张贵先走过去，拉开布帘后，他把1号病人脸部的遮挡物拿走了。
镜头外，古山龙和释迦心一提。
病床上，精神病人张四金张开手臂摸向了半空，发癔症似的说：
“俺终于……看到了它……它还在地下那个洞穴里……它比俺见过的所有火车还要……大，它说，俺必须要赞美它……”
古山龙和释迦终于明白事情很不对。没别的原因，是他们亲眼目睹了胖子和疯女的眼皮皱褶上呈现几十倍的病灶肿大，还堆积了两个金鱼肉瘤。
接下来，双眼畸形的村民甚至在手术中还强调看到了它。
所以，村民们集体发疯是因为眼睛变异？那么他们动过这种据称有科学依据的摘除手术后，为什么整个南波村还是离奇消失在了这片铁丝网后……
后来还发生过什么？答案，恐怕只有一个人知道了。
这时，录像开始对准了真正的当事人。只见，张贵亲手操作着挖走两对眼球和胎儿，他把污染物装进玻璃瓶，用早习以为常的口气做了旁白：
“自从南波的火山口/爆发，引起某种地质变化，政府派来了一些针对特殊事件的调查员，我本以为坏事会停下，但随着他们纷纷消失在山里，再也没走出来过，这场‘诅咒’没有得到官方的遏制。”
“根据官方调查员的只言片语，我猜测，成年人的瞳孔，女人肚子中刚长出眼球的婴儿，家畜们的眼睛，甚至是……当时反射到某些画面的镜子全出问题了。”
“地底声音带来的幻觉源源不断，我的大脑离彻底疯魔也不远了，但我一次次挖走村民的眼睛，不是作恶，是想要救他们。”
“明天？后天？我会不会也开始崇拜‘它’？我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可以结束，但我希望未来看到这段的人记住一句告诫：‘直视乌日瓦斯者，必受酷刑，永失时间，困于一天。’”
“换句话说，所有目击过‘神’的人和拍摄工具必须被销毁，包括这卷录像也是，它们一个不能被留下，否则，第13号古神——‘乌日瓦斯’会永远存活下去。”
古山龙还听到张贵说了一句和陈若英很像的话。
“快走，别看‘它’，绝不要再停下。”
作者有话说：
到这里，我觉得本文第一个达到克系水准的设定才算揭露了。大家猜到三年前的污染源不是白觉认为的【戒指】，是这台拍了真实画面的【DV】了吗？
虽然没看到这一章前，大家会难懂一点，但剧情反转就要这样完整铺垫才爽啊！刺不刺激？
下面会继续说为什么会发生开头的故事！四个人被选中的原因要来了！
更精彩的来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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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和他的主人◎
……所有目击过第13号古神的人类和拍摄工具都会被传染？还必须被销毁？古山龙脑子会拐弯, 他马上听懂问题的关键在于乌日瓦斯那张具有传播性质的恐怖真容，1号病人是个导/火/索，张贵当年的行为极有可能是从好心走向了后来无意识的毁灭……
张香香本人的露脸最后向他们验证了一切。
只见, 当年的孙女和村民们的描述大体一致, 她畸形丑陋，在地上爬。她脸上没长眼睛和嘴，手里拎了根大铁棍, 佝偻恐怖的状态只比隧道鬼稍微多了一点人样。
张香香对看录像的古山龙和释迦打手语说：
（“呵呵！我爷爷救过他们！可那些人现在天天骂我！就因为我丑！他们怀疑我偷狗！我快烦死所有人了！所以我把村里的狗全打死了！我会到地底找‘神’！成为‘神’的代言人！我爷爷没做完的, 我来完成！我还要找到一个好控制又聪明的男人, 让他生下更多的后代。”）
（“在神面前, 人只会用无知和愚蠢洗脑自己，他们贪得无厌又不知死活！一旦有人收到我爷爷的录像还知道了这些事, 会有更多灵魂献祭给地底的迷宫……生命的尽头, 一定是伟大的乌日瓦斯。我爷爷根本不该保守这些秘密，他的那些东西！我会全锁进他的棺材里！一辈子不告诉你们！让这些人全跑进来送死！”）
……看来, 古山龙从底下棺材里找到的盒子是张香香故意藏起来的了。古山龙会看到献祭的墓穴，应该是远古时代遗留的，和南波本土村民无关。是地动先把一切唤醒, 又吸引到了无数活人的进入，红梅集团, 谜题甚至是白觉背后的官方调查者, 全是被张香香泄露出去的录像引入这个局的……
这时，释迦的面孔渐渐失色。二人掉下来快一夜了，头顶一丝变化也没有。释迦一脸怪异紧张看起了深黑色的迷雾，他回忆起谜题恶作剧放过的叫声, 那段四人一直以为是伪造的证据……突然, 少年博士飞快动起大脑, 又对古山龙打起手语：
（“开头的张四金被叫做1号病人，他是个放哨员，那他应该是南波火山喷发事件前的第一目击者，‘乌日瓦斯’是不是从地底向火车隧道里爬出来的？难倒，叫声全是真的？那个比火车更大的‘乌日瓦斯’现在还在下面？”）
古山龙听张香香话里的意思，还真有这个可能。他们两个应该已经在离第13号魙相当近的地方了。古山龙为了说清楚木头盒子的来路，他把山谷悬棺，数万灵体和那墓葬群守护者的事也讲了。
听完古山龙的转述，释迦一脸被抽了魂魄，少年从来没一丝多余表情的面部彻底完败，他这次真被1号病人的真相吓坏了。
释迦最后不抱希望问他：（“除了那个灵魂们进入的洞穴，你看到底下有别的出口了吗？”）
别说出口，那些白色长条进去后，最后一个也没走出来。古山龙知道悬棺墓葬就是一个24小时营业的古神KFC，常年供应了地底某个未知生命的胃口。他俩再进一次，妥妥会做成炸鸡。古山龙只能看着释迦说：
“没有，底下有学人说话的怪物，但我会再想办法下去的。”
这位少年侯爷真不开玩笑。他有苗刀护体，是来真的。古山龙相信以释迦的实力不会栽在这一关上。可廖超……白觉的枪……这些全打不败释迦……唯独眼前这一幕……释迦真正感到了死亡的真实。
天才少年的冷静脑力濒临瓦解，他的卫衣向后蹭上血迹，又捂着额头在洞穴边靠住说：
（“……我们可能要做好再也出不去的心理准备了……古代人为了祭祀盖迷宫，不止是让外头的人迷路，也是让墓穴里的鬼迷路……从我们掉下来开始，应该就成了祭品。出口从不存在，我们的结局只会和那些封死在这里的灵魂一样。”）
原来，古山龙和释迦真要一起死到临头了。他们不再说话，光回忆着四人一路走来的所有。他们还有机会见到白觉和老廉么？古山龙一开始认为有，他还想说服释迦，先前的墓穴后遗症却持续绕梁不去。
古山龙的大脑越发被影响到‘魔障’了……
他在想……这事的一系列发展真的坏透了。
照张贵开头对摘眼球手术的介绍，白觉的上司三年前根本误解了事件的起因。他的扳指小绿和这事从来没一点关系。白觉这家伙托管来托管去，完全搞了个寂寞，手上这台谜题丢给四个人的DV才是最致命的——它就是十二人登山队带上去拍摄过的那部。甚至，古山龙完全能找到他最先被指定4个亿DV任务的原因。
他其实就是三年前最直接的疑似污染物之一。
红梅集团当时把他派来清理其他十一人，估计早知道接触物必须被清理的内幕。但因为官方调查员没把古山龙和DV及时找到并收押起来。古山龙的眼睛过了三年，极有可能也会变成视频里1号病人的样子……
最不利于当下情形的是，古山龙不确定是不是他把白觉、释迦和老廉拖下水了……
他和任何人有过直接对视么？他现在动手挖还来不来得及？他该怎么和释迦说？说自己身上的秘密害了人，承认他以前来自哪里么……
古山龙对瞎一辈子无所谓。古山龙从来可以狠下手对自己。但他墨镜后的翡翠瞳孔一点点缩紧了……
没有了四姐这个存在，古山龙的心活的还是太没安全感了。他老把自己困在原地……他很不妙。
小绿好像能听见自家小侯爷的心。它先前很鸡贼，此刻被封印进翡翠的蛇纹流淌出了魙力，跟一只显摆的大灯泡似的，扑闪个没完。
（“萌萌！站起来！虽然你从小爱装酷，没有小绿我可爱，单身狗的样子永远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但想一想，你还没赚到4个亿成功逃跑呢！还有，可怜的小红！你这个负心汉怎么可以不找它了呢！”）
（“再说，还有白觉……他的眼睛很有用哦，正找你们呢，你们两个不要一起又做出什么危害自我生命安全的事……”）
小绿的苦口婆心真把主人及时拉回了一点……但，小绿很快发现自己想错了，有人的脑子根本就是越跑越偏，他快要找死出花样了。这时，释迦也听到有耳环清脆砸洞壁上，古山龙对他动了一下。
“喂，释博士，咱们两个振作一点，我现在有一个问题很想知道。”
什么？释迦问。
古山龙说：“谜题先前埋在缆车下方的炸/药/管还在你那里么？我现在爬到地下把青铜迷宫炸了，你说第13号神会不会上来？”
释迦双眼一亮。他竟然坐起来了。
释调查员和古调查员摩拳擦掌，他们似乎真想把古神炸出来得了……
小绿，开始，想哭了。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小绿和头铁的调查员们总是这么格格不入……
不会炸，放心，下面还有出乎意料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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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暗雾升起的迷宫尽头, 悬棺和墓葬里的怪物们逼近，他俩似乎越来越适应调查员这个身份了。
为了爬回跳女岭，古山龙和释迦先闯了一回死路。他们自己还在下面, 要炸平此地是真叫艺高人胆大。
可炸了这又怎么了, 狗屁的谜题。定金和尾款给了，别想再控制他们的一举一动，调查员们就是想干嘛就干嘛, 古神乌日瓦斯的KFC也敢说炸就炸。
白觉要在, 一定给这俩疯子默默点一个赞。
好在, 外神文明理论上来自宇宙, 青铜器毁了，他们也没犯法破坏文物。释迦其实不确定在谷底能制造多大动静, 古神是不是还在。但谜题上次能炸掉了一截断崖, 没道理他们不可以模仿一下。
再者，白觉上次吃酸汤米线有叨叨过, 在神秘学勘测中总共有三种人，抛开对外展现出的姓名和职业，一般是托管者, 资料员和外派行动队伍。
为了满足好奇心，一干调查怪异世界的人们, 往往既有信奉知识科学的学者、记者、警察, 还有民间玄学从业者之流。世间怪诞离奇之事远不止双眼所能看到的，他们不是胆子大到真不怕死，是失败后的湮灭死亡和每次获得真相后的结果一比不值一提……
这就像观看一部经典的希区柯克电影，人类对未知会有恐惧, 但是在恐惧的时候又会不断探索, 慢慢步入未知的恐惧中还不自知。抛开4个亿, 古山龙和释迦也被这一场南波冒险的精彩本质所强烈吸引……
释迦14岁能进入国内第一流大学，17岁早习惯野外考察动辄背几十斤器材，他这行事效率和心理素质绝对会胜任外派。至于古山龙，一个黑八仙用八千万才肯租出去一次的不死之人。他手上掌握的猎魙土法，道上规矩和少数民族习俗足以横行于世，帮他成为一名真正的传奇调查员……
这当然还是后话了。
这边，古山龙为了提升他们成功的几率。他敞开胳膊绕了石洞一圈，人倒坐下来对释博士很有事业心地表示，等出去了，要不一块投钱，合伙开家公司吧。
还上着学的小释博士回他，什么类型的公司？卖咔咔的十/八/禁写真？还是把廖超和香姐的爱情故事写成网络小说？
古某人听笑了，勾勾下巴。
你猜猜，猜对了有奖励。
释迦沉默。同是男的，他这一刻泛起了一种和白觉相似的心情。释迦从小是社交绝缘体，他唯一的朋友叫霍金，唯一的师傅叫陆岐山。可他觉得，古小杰这张花哨脸如果能收敛一点，换个造型，在他们系笃定很受女生欢迎……
古山龙又没发现有人夸他，他的长发不羁搭在了帅而不俗的腰背上，双眼锁定前方，用指头懒洋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正如侯爷这个名号，相传历史上出现的每个小绿主人都是罕见。他将会继承这种挑刀尖，杀邪魔的日子，直至参悟外道轮回，让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皆归地狱。
古山龙现在还并不知道这段故事。
他接着抬抬胳膊往外指出了一条另类作战方案。他说我们出去后可以售卖特殊魙物，或者叫魙器，到时候还能让老廉做中介找下家。
释迦早发现了这枚闪烁晃眼的翡翠扳指。释迦对地底的灵体之谜还有存疑是一方面，突然也好奇问。
魙器是什么？类似你手上这个灯泡？
古山龙点头。
秘密协会和官方调查员是两个世界，在行规上就有经纬之分。白觉用魙的能力来托管魙是为了保护正常世界。古山龙不是，他被灌输后的那套理论更像驯服，他掌握的是驯服一切不稳定魙力的方法，来获取古神和外神的巨大力量为自己所用。
古山龙大方用小绿做起介绍。
“它叫小绿。看起来就一扳指，其实是一枚储存外溢危险魙力的容器。和DV的存储卡一样，上面的蛇是春秋时期流行的纹饰，叫螭与虺。螭是一种没有角的龙，虺是一种小蛇，它们都作卷曲盘绕的形象，以前用来驱邪，纳吉和祭祀。”
“你看见了没有，除了张贵的棺材，底下还有一堆年代更早的随葬，全附着了不稳定的魙力，咱们不是知法犯法，是靠自己给官方解决地区风险，再把一些留在这里也会出问题的污染物归类，按照魙力卖给真正适合的人群。白觉不是说了，已知有12个外神，它们会选择自己的代言人，正常人肯定不需要，各路调查爱好者和那些特殊组织才有用。”
古山龙现想了一个公司名，叫四柱魙物文化传媒有限公司。释迦听了还真有意向。这么一个神秘物品公司，一个人肯定开不起来，这需要后续再往外招人。释迦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外神信仰，但未必以后没有。
释迦想到这里给爆/破点填土，他说自己会认真考虑，让古山龙之后细说。
古山龙的那滴血看来真没白给。二人这个临时约定彻底成立了。不过，释迦也清楚，相比起他所新认识到的白觉。古山龙是危险的灰色，也是可靠的灰色。
某人是混蛋，也是有实力的厉害人物，他玩命吃饭，更不靠脸。人和人之间，并非绝对靠非黑即白来交朋友，这个世界是没那么纯粹的。释迦不喜欢听人说教，他只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切信奉利益和野心的关系永远是促成合作的良药。古山龙这种人，他不会一辈子满足于4个亿。同理，古山龙已经猜到释迦一样不会如此。这波他们才算是心知肚明，彼此利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