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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以下不可以吸血(红糖/袖刀)


那些刚进入聚星众华当培训生的日子,那些第一次接到广告脚本的日子,那些吃杯面泡火腿肠的日子,每一个时刻对他们来说都是那么珍贵而不可复制,他想过会有这一天,大家终归要分道扬镳,先是韩绪离开,然后是自己。
他自认不是恋家的人,对一个连家庭都没有的人来说,是不该有这么多文艺的臭毛病的,但他现在居然有点不舍。
可能是满月的缘故吧。
他跳下地来到窗前,拉开厚厚的窗帘,九月中旬了,月亮渐趋圆满,几乎所有的传说都和月亮有点关联,狼人也是在月圆之夜控制不住自己,海水都会随着月亮的阴晴圆缺而潮涨潮落,所以我也会。
安朗把头探出去,空中最高处,月亮像咸蛋黄一样莹润。
自从被狗仔们发现住处以后他就很少这样拉开窗帘欣赏夜景了。
离开势在必行。
“晚上已经有点凉了,你穿的太少。”D从身后接近他,按住了窗帘的一角。
“我想看一会,明天就走了。”安朗按住D的手。
后者动作一滞,便松开了窗帘。
安朗索性跳到窗台上,视楼下的蹲点记者如无物。
“你过过中秋节吗?D。”他抓了把糖果一边剥一边随意问道。
“记不得了,没什么印象。”D站在窗口,也同样望着月亮。
“你应该是中国人吧,你说你有三百岁,那应该是……康熙年间?你也留过长辫子吗?我真想象不出来那副打扮的你。”
“怎么突然说到这些?”D抬头看向安朗,月光下,他的脸庞泛着柔和的光,秀丽的眉眼因为那一点笑意而变得柔软,可能是最近生活比较顺遂,他看上去和起初有点不一样了,最初觉得他像一只小野猫,现在还是野猫,只是更加油光水滑了一些。
野猫把糖果放进嘴里,嚼得嘎嘣作响:“我不喜欢中秋节,每年我们都是很多孩子一起过。”
福利院的老院长猥琐又抠门,喜欢用小孩子喜欢的东西贿赂他来换取一些见不得人的好处,但又不舍得花自己的钱,记得有一年中秋,老混蛋把他叫到角落,手里举着一个月饼,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月饼,亲一下可以咬一口,安朗咬了一口就发现这个月饼实在太硬了,一点都不好吃,而那个老混蛋不但亲他的脸,还乱摸他。
“月饼一般是中秋当天下午才送来,都是卖不掉的,硬的咯牙,五仁馅的,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味道。”安朗一边说一边用力嚼着糖果,表情并不享受,仿佛又回到了那些个并不算团圆的团圆节。
“你应该跟我学一项技能,那就是遗忘。”半晌,D才轻声应道。
“那是你活的太久了,经过的事太多才会想要遗忘。但我可不,我要记住一切,好的坏的都记得牢牢的,那才是我活下去的动力。”说完,安朗忽然扭头朝D一笑,露出雪白的八颗牙齿,上一面还沉浸在忧郁月色中的少年,此刻又笑颜逐开了。
他笑着对D说:“我就是要记住,那些饥饿,那些痛苦,那些无助,才能警告我不要再回到那时候,对我好的我也要记住,我要感恩,我要赚钱,等我再多赚点钱,我要把福利院的宿舍楼改善一下,夏天装空调,冬天加保温层,最好我能混到郑佑彬那个高度,我就给福利院重新修一座楼。”
“那你就更不应该拒绝《赌圣》。”D看着他,轻声说道:“那是条捷径,人类不是都喜欢走捷径吗。”
安朗又剥开一颗糖果:“原来连你也这么认为吗?但是……我已经有你了呀,你就是我最大的捷径,再偷懒就过分了吧?”
见惯的月色在此时似乎添上了别样的风情,在月光下剥糖纸的男孩美好得像一幅画。
“那天在厕所,你想和我说什么?”身随心动,D的声音像月色一样柔和。
安朗剥糖纸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笑,“好几天了,我都忘了。”说完,他也不看D,自行跳下地,走过一个行李箱时忽然道:“还真是舍不得这里啊。”
D将窗帘拉紧,转身望向他:“那就不搬了,如果怕记者骚扰,我可以让他们什么都察觉不到。”
安朗赶忙摇头:“不了,还是要搬的,迟早要搬的。”说完,他看向D,眼中涌动着压抑的情愫,他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什么都可以做到,但是……我不可能一直依靠你呀。”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迟早要离开的。
郑佑彬说得没错,他现在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他可能有点喜欢上D了,但他不敢行动,他没有办法,他不想变成第二个小伊诺丝。
是的,在旁观了D与郑佑彬相识的经过后,他总结出的结论是,他好像变成另一个小伊诺丝了,连第二个都不算,鬼知道D这些年有没有又救下过哪个小孩,留下什么风流孽债,就像当年D出现在小伊诺丝面前一样,在他的眼里,D也是如天神降临,将他一塌糊涂的生活转向正规,同样是拯救,只是表现的方式略有不同罢了,毕竟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嘛,然后呢?然后就是离开。小伊诺丝只和D相处了短短时日就决定为他抛弃人类的身份,苦苦追寻,而自己呢?他不确定,因为他的感情还没有浓烈到那个程度,他也不敢放任自己的感情到达那个程度。
D站在原处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安朗猜想他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吸血鬼不是有非同寻常的能力可以窥探人心吗?
所以,我原本想知道的,现在都不敢问了,我怕自己陷得更深。
“嗯,明天还要早起,我先去睡了。”安朗朝卧室走去。

第43章 乔迁之喜
安朗朝卧室走去,然而刚一转身,一股劲风从身后袭来,安朗还没反应过来,腰就被从后面圈住,然后被迫转过身去。
“DARK?你……怎么了?”DARK的力道很大,箍着他腰部的手像一把铁钳,他的眼中涌现着似有若无的红色光芒,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安朗知道他生气了,这样的DARK看起来很陌生。
无声的对视里,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紧紧握着他腰部的手提醒着他这个男人非人的力量,但也是这样的姿势,蕴含着难言的亲密感,安朗的心开始颤抖,他不敢再看DARK的眼睛,那迷人的深邃眼眸中仿佛藏着一个漩涡,正在将他整个身与魂都吸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DARK渐渐松开了手,随着力量的撤去,他的人也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眼中涌动的红芒渐渐淡去。
“抱歉,我弄疼你了。”依然是那克制而优雅的声线。
“DARK……”安朗深深的看着他,眼中仿佛涌动着无数情感,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能将这难耐的情绪消减一点?
“您说的对,我的主人。”DARK彻底放开了他,同时向后退开一步。
时间又流动起来,安朗重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秒针融为一体,像什么即将降临的倒数。
“那么,晚安。”DARK向前微微躬身,拾起安朗的左手,在手背上印下一个吻。
“晚安。”话音出口,嗓音哑得不像是自己发出来的,他的眼中已有泪光闪烁,他不敢再多说什么,他艰难的控制着自己,僵硬的转身,背对DARK,然后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他不必回头,他知道DARK肯定在看着自己,体贴的DARK,好奇的是自己,想通的是自己,要保持距离的也是自己,他的DARK,从始至终都在配合自己,他是这么的体贴,体贴到有些不近人情。
从门厅到卧室,不过七八米的距离,却像天堑鸿沟那么遥远。
走进卧室后,安朗背靠着门,眼泪终于汹涌而下,他很少哭,除非刻意,他从不向人示弱,他仰起头,让眼泪尽情的流,哭过这一次,一切就可以回到正轨了吧,他对DARK的感情应该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吧。
搬家进行得很顺利,公司给他挑选的汇豪苑确实很合适,房子面积大,内部装饰也够豪华,这一片都属于别墅区,占地面积广,设施很齐全,每户和每户也离得足够远,在隐私保护方面十分到位,光在别墅区里转悠就跟到了美国东部似的。
安朗那点家当放在这里都不够看,因为房子实在太大了,怎么看都感觉空荡荡,尤其他和DARK现在又处于非常时期,天色擦黑DARK就不见人影了,而他的卧室安朗也没有进去过。
只一天安朗就开始想念他的小房子了,他想叫韩绪来玩,但打电话过去那边显示关机,找公司打听才知道他又出国了;想叫福利院的弟弟妹妹们来,但又考虑到自己目前的身份,不想暴露不必要的私事;其他能玩的朋友也少,正龙也不在国内,其他人都算不上能随便叫来喝酒吃饭的关系;他甚至想让小王住下来,省得公司和这两头跑,但是人家有媳妇,不回家算怎么回事?郑佑彬?想都不要想,他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怎样!?这么一合计,安朗觉得自己做人挺失败的,乔迁新居,居然连能一起吃个温居饭的朋友都没有。
他忍不住又想找DARK吐槽,但想到现在的处境便作罢了。
幸好公司比他会来事,第二天就建议他应该举办一个“乔迁宴”,安朗刚想说自己没什么玩得来的朋友,紧接着那边就递来一份待定的宾客名单,原来公司都合计好了,家也不是白搬的。只见这份名单上除了少数几个自己合作过的艺人外,其他大部分人安朗都不认识,或者只在电视里见过,所谓乔迁宴,应该只是换一种名头的聚会吧,把有利益关系的人邀请到一起,大家该联络感情联络感情,该攀附关系攀附关系,顺便让大家知道一下现在聚星力捧的是谁。这些宾客安朗认不认识都无所谓,他只要做到在宴客当天扮演一个优雅好客的主人就够了。
公司还邀请了媒体,但不是随便什么记者都能来,只有和聚星买了这天的独家拍摄权的星传媒一家,还被要求只能带两个摄像不能跟拍。
具体的宴会筹备事宜交给了正规的礼仪公司,餐点有专业的中西餐团队负责,事后的清洁工作也包给了汇豪苑内部的保洁公司,事无巨细,都不必自己亲自动手,安朗很痛快就同意了,他现在也不会像起初一样总和公司拧巴了,人毕竟是社会属性的,他在的这个圈子尤其讲究人脉,胳膊拧不过大腿,社会就是由很多很粗壮的大腿组成的,自己一个普通人,瞎较什么劲呢?在遇到DARK之前,他觉得这世界欠他的,在遇到DARK之后,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了,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原来实在太中二了,DARK也有离开的一天,自己也该学学这个世界的规则了,他又不是郑佑彬,有脱离人类世界的勇气,何况,牛逼如郑佑彬不也回来混娱乐圈了吗?可见声色犬马,人之大欲也。
三天后,安朗的新居终于热闹起来。新居的客厅超级大,同时容纳三四十人不成问题,专业的公司承办宴会很有水准,不过三天的布置,原本有些土豪味的装潢风格就被冲淡了,尤其角落放置的一架红木雕刻的三角钢琴更是最大程度的提高了整体逼格。
这次宴会主旨并不在吃喝,所以食物做成自助式,小型吧台上是码放整齐的白色餐盘,餐盘里是两三口就能吃完又不会弄脏妆容的漂亮冷食,酒是颜色漂亮的鸡尾酒,一小杯一小杯叠成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塔,时间还没到,琴声已经响起。
安朗收拾齐整后一下楼就被这场景惊住了,好一个乔迁宴,规模不大,但是绝对精致上档次,想到这一切都是公司为自己准备的,他就有种身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不到七点,聚星的高层到达,张小鹤张总,一手经办这个小宴会的负责人,他见到安朗先是眼前一亮,然后寒暄起来。
“不错,真是一表人才!”安朗和他握住手,客套道:“谢谢张总,公司费心了!”“嗨,都是常合作的,搞这一套有经验了,你这阵子忙坏了吧?今天和朋友好好聚聚,媒体嘛,就那一家,也是熟人,不用太绷着。”说着,手用力拍了拍安朗的肩膀。
安朗浑身不自在,这个张总就是最初骚扰他没成功的那个,他还记得那时自己刚和DARK“签约”,DARK为他办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决这个张总,那是自己第一次目睹吸血鬼的手段,安朗对DARK满怀敬畏。
张总稍微贴近了一些,在他耳边说道:“一会还有几个大制片人和投资方,你和我一起敬酒,好好表现!”放在肩膀上的手顺势下滑,停在他的背部,安朗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看来还是本性难移,即使抹去了那时的记忆,张总面对他,也还是要动手动脚,不过他却已经不是刚入圈的青涩新人了,张总也没法仗着身份随意欺压,安朗不动声色的退开两步,张总只能干笑着把手收回来。
这会功夫,宾客陆续到达,张总和安朗一前一后便去招呼客人了,张总作为聚星的代表,拉着安朗在几位大佬面前敬了一圈酒,算是达到了目的,大佬们看向安朗的目光立马不一样了,有聚星众华撑腰,安朗立刻从一块砧板上的小鲜肉一跃成为展柜里的小鲜肉——仍然是块肉,但不再那么唾手可得了。
安朗轻轻吁了口气,找了个空子端起一杯饮料,还没入口,肩膀就从后面被人拍了一把,安朗忙转过头去,然后就见着了今晚出现在眼前的第一抹亮色。
“安朗。”李裳笑眯眯的看着他。李裳喜欢穿浅色,今晚也不例外,很给面子的穿了一件白色的小礼服,搭配珍珠项链和耳坠,整个人像一支白莲花。
“这么漂亮,我这里蓬荜生辉啊!”安朗顺手从侍者托盘中拿了一杯饮料递给她。
李裳浅浅的笑了。他俩虽然不算特别熟的朋友,但和她聊天总比和这个总那个总寒暄要舒坦得多。
“士别三日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李裳端着酒杯把安朗拉到一边,暂时避开了人群,“上次见面还是在《剑情》的杀青宴上,那时你和记者说话都会脸红,哎,今天怎么没见那位特别帅的助理呀?”说着,她作势左右看看,珍珠耳坠随着动作摇晃起来。
“不能总也不长进吧?你最近怎么样?在忙新戏吗?”安朗避开关于DARK的话题。
“恩,刚杀青一部,是个谍战片,妈呀,累死我了。别提我了,我还想跟你说呢,你那个综艺节目我看了一点,你很有真人秀的天赋啊。”安朗很不好意思:“真人秀啊,那也不算什么作品……”
李裳忙道:“怎么不算作品?你不懂,有的人你让他上综艺就等于赶客,真人秀才最能体现个人魅力呢。”
“哈,还有这说法?”
“那当然,有的人呢,只能活在作品里,一旦脱离角色就什么也不是,这种人上综艺节目一般就两种结果,要么暴露本人真实的样子,要么就是在真人秀里也是演,演一个大家喜欢的他自己;另一种人呢,就是本人特别有魅力,上过一次综艺就能吸粉,以后不管演什么都有粉丝买账,当然也有坏处,坏处就是不容易塑造好角色,不管你演什么,大家看你都还是安朗,而不是那个角色。”
安朗认真的问道:“那就没有既能演好角色,本人也特别有魅力的吗?”
李裳睁大眼睛:“有啊,郑佑彬啊。”
“你说的很有道理。”安朗寻思了一下,但他觉得郑佑彬应该属于那种在哪都是演的类型吧,他本人的性格……你们应该都不想知道。
“说起来,你没请郑佑彬吗?还是他不来?”李裳四下环顾着。
“恩,没请。”安朗低声答道。
“为什么?你俩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恩……他最近在筹备新片,比较忙。”
李裳点点头:“也是,关系好什么时候都能约,没必要非得走这个过场。啊,我看到小杜了,走,陪我去打个招呼。”
说着,李裳不见外的挽着安朗的手臂走过去。
杜言语是李裳同公司的师弟,安朗和他在《剑情》杀青宴上见过,但是之后两人的交流并不多,两人外形定位相似,合作的机会也少,例如找你妹真人秀里安朗的位置原本也可能是属于杜言语的,若不是DARK从中搞事,说不定现在谁更红呢。
和杜言语聊了几句,又一个熟人走了过来,是田亦唯。
“小田?你什么时候到的?”
“安朗哥,”田亦唯还是老样子,清清秀秀的:“到了有一会了,看你一直在忙就没来找你,没吃什么东西吧?”说着递给安朗一盘三明治:“这个挺好吃的,我刚才吃了一份。”
“谢谢,还是这么体贴呀。”安朗接过食物,又为他介绍:“小田,这是李裳,这是杜言语,都是星灿天下的前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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