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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美食录( 闻笛解酒)


“加些珍珠丸子更好喝。”程令宜在一旁补充。
孟淮安依言往碗里放了一勺丸子,咀嚼片刻,“这就是珍珠奶茶吗?果真不错。”
“这个不是。”林稚给他解释,“珍珠奶茶是另一种饮子,这个叫茉香奶绿。”
孟淮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阿兄肯定喜欢!”
说到孟琼舟,林稚问:“孟少卿最近是不是很忙?”有一阵子没来食店了。
“是啊。”孟淮安道,“最近阿兄一直在大理寺,每日都要戌时才回府。”
果真辛苦。
林稚道,“孟小郎君走前,记得带两壶奶茶回去。”
孟淮安也不推辞,笑道:“那我就替兄长谢过小郎君了!”
过不一会儿,孟淮安和程令宜点的菜都端了上来。一方食案之上,两双舞动的筷子就没停过。
“还是林小郎君做的吃食好吃!”孟淮安边吃边道。
程令宜赞同:“不瞒你说,我们家开这么大的酒楼,林郎君的食店是我最喜欢的。”
“能不能别提你们家开的大酒楼了——等等,椰子鸡给我留一块!哎程令宜你不讲武德,把椰子鸡还我!”
“……”
大概是在饭桌上产生了龃龉,两个人吃完饭,又有些不太和睦。
林稚愿称之为一块椰子鸡引发的血案。
临走前,他把温好的两壶奶茶递给孟淮安,“若是回到府中冷了,记得隔水热一热再喝,不影响味道。”
孟淮安感动地点了点头。
瞧瞧林小郎君,多温柔!简直就是他的心目中的未来嫂子……就是性别不对。
他走之后,食案旁边就只剩下程令宜一个人,林稚瞧着他有些孤单,坐过去陪他说话。
刚一坐下,还没开口,程令宜先说话了:“林小郎君,你人真好。”
“是吗?怎么好了。”
他随口一说,没想到程令宜认真地掰着手指,真的开始一一点数起他的优点。
“长得好看、做菜好吃、性格温柔、不会嘲笑我……”
前面那些林稚还能理解,听到最后那条,忍不住打断:“谁嘲笑你了?”
“很多人啊。有些人背地里说我总爱吃些小娘子家爱吃的东西,什么奶茶、樱桃煎,一点都没有作为儿郎的样子。”
“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程令宜撇撇嘴。
林稚和他讲道理:“谁规定女郎必须吃什么东西、儿郎又必须吃什么东西了?宋律上可没有写过。”
“所以,该吃什么吃什么,你又没花他们的钱。”
“对!”程令宜一拍桌子,“小郎君说得真是太好了!我就吃,不仅要吃,还要当着他们的面吃个痛快!”
“嗯,就是这样。”林稚被他逗笑了。
程令宜离开食店以后,林稚去庖厨帮阿青切菜,谁知一颗菘菜刚切好,又迎来一个熟人。
“林小郎君的店里有没有酒?”程砚清双手抱胸,半靠着柱子问。
“有。”林稚回答,“还在酿着。程二郎三月之后再来,约莫就能喝到了。”
知道他在打趣,程砚清扬唇一笑,“那真是可惜啊。这临安城里的酒程某人都喝过,只除了小郎君这里。”
“没有酒,但是有奶茶。”
程砚清无所谓道:“行吧,也不是不可以。”
林稚给他温了一壶奶茶端上来。
程砚清把奶茶倒进酒杯,晃悠几下,像喝酒一样喝了下去,末了还咂咂滋味,“你说喝奶茶会喝醉吗?”
“不仅不会醉,还有可能会失眠。”
这话倒是没错。他有一次不小心晚上喝了一杯奶茶,结果凌晨两点仍然眼睛瞪得像铜铃。
程砚清摇着头笑了笑,“小郎君说话还怪有趣的。”
林稚不为所动,只问道:“不知程二郎为何事心烦?”典型的一副借酒浇愁的模样。
“只是觉得,人的一生就像酒一样,花样再多也会有喝完的一天,没意思极了。”
于是林稚明白了,程砚清这是和他弟一样,来做心理辅导了。
花样再多的酒也会有喝完的一天……大概这就是有钱人的烦恼。
林稚略一沉吟,“酒喝完了,可以再换个别的东西喝。比如……”他的目光停留在面前的茶壶上,“比如奶茶。”
程砚清哈哈一笑。
送走程砚清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食店又迎来了一位熟人——程家大娘子程朝云。
林稚默然。
……他这是捅了房东的窝了?三个人来得整整齐齐的。
程家两兄弟和他多有来往,且同为男子,比较相熟。
然而对于这位事业型女强人,他却是一点都不了解,只知道对方以一己之力打下春风楼的基业,手段十分了得。
在这个仍然男尊女卑的时代,能做到这一点相当艰难。平心而论,他很佩服这位程大娘子。
程朝云选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
林稚接过阿蓝手中的茶壶,“我来吧。”他上前几步,“这是食单,程大娘子请过目。”
程朝云伸手接过,“多谢。”
她目光随意地在食单上扫了几眼,最后点了烧麦、烤鸭、小鸡炖蘑菇和一锅椰子鸡。全是食店里的热门菜肴。
除了吃得多些,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林稚收回目光,让对方稍等,说完便旋身返回了庖厨。
他把菜端上来时,程朝云正在喝奶茶——和她二弟一样,把奶茶喝出了饮酒的架势。
见林稚过来,她放下杯子,看了看店门前排队买奶茶的女郎们,淡淡一笑:“饮子很好喝。”
伸出筷子夹了几块榛蘑,吃了一会儿,程朝云道:“不愧是能打败同层乃至五楼的食店,一块小小的蘑菇味道都很不一般。”
“大娘子过誉了。”
“明人不说暗话。”程朝云放下筷子,正色道,“今日我来,是有一件事想和小郎君商议。”
林稚心中早有预料,神情不变,“大娘子但说无妨。”
“不知小郎君能否将那珍珠奶茶的方子卖于我?”
她继续道:“小郎君心中清楚,我春风楼里厨郎无数,要想复刻出一份一模一样的奶茶方子并不难。但是做生意要讲求信誉,我觉得那样不好。”
林稚眨了眨眼。
他知道对方今日前来不是为了简单吃顿饭而已,却也没料到竟是来买奶茶方子的。
“那我也不说暗话。”林稚道,“大娘子打算出价几何?”
程朝云说了一个数字。
有了这笔钱,再加上他开食店以来所攒下的银钱,似乎好像大概……可以开一家小酒楼了?
想到当初卖辣条的经历,林稚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要梅开二度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酒楼了=w=
①“三江既入”参考的是科举试卷
ps:下次的更新时间是8号23点!

当晚林稚就把消息告诉了沈小七他们三人。
听说奶茶方子被买断, 几人还有些惋惜,然而听到程朝云的出价后又纷纷高兴得手舞足蹈。
阿青却是顿住筷子,“小郎君会遣我们走吗?”
其实不怪他会有这个想法。
开食店以来所赚得的钱, 再加上程朝云那笔意外来财, 林稚下半辈子别当了纨绔,省吃俭用点, 倒也够花够用。
不过林稚当然不愿意——这离他想象中的地主生活还差得远呢!
而且他刚刚才给程砚清灌完心灵鸡汤,告诉对方喝完酒再换奶茶继续喝, 自已也该以身作则。
“怎么会把你们遣走?想得倒美。”林稚道,“你们三个还要继续去酒楼给我打工呢。”
沈小七如梦似幻地说:“阿郎, 我们真的要开酒楼了吗?我怎么感觉像做梦一样。”
听林稚说不会遣走他们,阿青放下心来, 沈小七的话又让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结果被沈小七敏锐地捕捉到动作, “阿青你刚刚是不是翻白眼了?别以为我没看见!”
担心他们两个又吵起来,阿蓝打圆场转移话题:“今晚我就写信给阿爹阿娘, 告诉他们我们马上要去酒楼做工了,他们一定会很开心。”
沈小七受到启发, “我也要去告诉我阿娘!”
见他们如此着急,林稚哑然失笑:“还没找到合适的店铺呢。”
“怕什么?阿郎,咱们钱都有了,还怕找不到合适的铺子?”沈小七难得说了一回四字成语,“咱们现在是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
这笔钱来得突然, 林稚没提前准备,转天才把要买铺子的消息传出去, 并委托邻居曹婆婆和李四郎一并帮着打听打听。
因前不久的慈幼局一事, 曹婆婆平白接到一笔大单, 珍珠奶茶的爆红连带着让李四郎的生意也好上不少,两人都从林稚这里得了不少好处,再加上为人也热心,对此事越发尽心尽力。
没过几日,曹婆婆的东风就吹来了。
“林小郎君知不知道杨家小娘子?她家有座酒楼空着,似乎有出售的意思。”曹婆婆嗑着瓜子道。
林稚哪里知道什么杨家小娘子,给她倒了杯茶,“阿婆仔细讲讲。”
曹婆婆果真仔仔细细地与他讲了一遍。
杨家世代做酒楼餐饮生意,一家“杨后正店”从爷爷辈传到孙子辈,然后便因为经营不善而中断,这才有了想要出售的打算。
“富不过三代,是这个道理。”曹婆婆边嗑瓜子边评论,“不过她家酒楼小了些,只有两层,不是特别大。”
“总之小郎君你先留意着,若遇到什么更好的铺子,自然更好。”
两层确实小了点。
按照林稚的计划,第一层留作食店,第二层留作酒肆,第三层留作茶坊。如此说来,三层酒楼才是最佳选择。
尽管如此,他还是温声说了声好。
谁知当天下午,李四郎的东风也吹了过来。
“小郎君知道忻乐楼吗?”
这个林稚倒是清楚。
忻乐楼毗邻十里天街,在南门大街的西南角上,地理位置很不错,而且似乎就是一座三层酒楼。
“忻乐楼平日里的生意不是很好吗?店主人为何要卖楼铺?”
“听我细细为你讲来。”李四郎拿起茶盏抿了口茶。
“齐郎君——也就是忻乐楼的店主,家中父亲常年深居洛阳老家。”
“前段时间齐郎君回乡访亲,意外得知父亲病重,便想着把这边的酒楼出售,好回洛阳专心陪父亲养病。”
林稚感叹:“这位齐郎君倒真是个孝子。”能心甘情愿转手亲手打下的基业,着实不易。
李四郎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
“咱们再说酒楼的情况。因为着急售卖,齐郎君的索价并不很高——不过小郎君也清楚,忻乐楼共三层,三层酒楼价格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林稚道:“我明白。”
“而且这酒楼一层还带屋舍,正好可以解决小郎君和手底小厮的食住问题。”
“那真是太好了。”
原本林稚已经做好了再添钱买处屋宅的打算,却没想到还有这个意外之喜。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连忙让李四郎传话把此事定下来,并约了个时间与齐郎君在酒楼见面,当面考察一番。
两日之后,林稚乘着马车来到忻乐楼前。
一个三四十岁的明黄衣衫男子站在门前,多半就是齐郎君。
问了问,果真是。两人互道了声礼,一前一后走进酒楼。
忻乐楼并不是因为经营不善等外部原因才出手,是以屋子内部环境不错,林稚预想当中的坑坑洼洼、墙皮掉渣的情况完全没出现。
不过他还是打算再装修装修——那扇深红色大门总让他联想到慈幼局。
三层楼转下来,估摸着每层都有百平左右,并分用来招待散客和贵客的大堂和阁子,以隔层分开,省了他不少事。
又去一层后头的屋舍看了看。
齐郎君为他一一介绍:“这间是庖厨,小郎君可以看一看,屋子够大;这几间是住宅,听闻小郎君手下有三四个住店小厮,足够用了;哦,这个是菜圃,可以用来种瓜果蔬菜,还有那个鹅棚……”
林稚被他说得心动不已——尤其是那个鹅棚。
栅栏圈起来不大不小一块地间,正好可以用来养些小鸡小鸭小鹅,若是养得好,四五个月后就可以捡蛋来吃了。
“多谢齐郎君带路。什么时候签契?”
齐郎君微微一愣,以为他会说句按月分付之类的话,没想到这么痛快就要签订契约……小小年纪,还挺富。
回忆自己当初和林稚相同年岁的时候,好像并没有这么能干……果真一代更比一代强。
摇了摇头,齐郎君笑道:“小郎君爽快!地契在马车上,请随我来。”
“好。”
地契一签,酒楼从此就与自己再无任何瓜葛,齐郎君落了笔,颇为留恋地用目光在“忻乐楼”三个大字上描摹了好几遍。
林稚安慰他道:“令尊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多谢小郎君宽慰。”齐郎君眼中浮现出微微忧色,真心实意地向他道了声谢。
沈小七和阿青阿蓝在食店那头忙着,脱不开身,林稚索性雇了几个临时工,让他们帮着自己做做酒楼装修前的准备工作。
灯罩子破了一个窟窿,扔;门框上捆绑的木杆颜色太深,换;后门裂了条大缝,拆……忙活许久,上午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到了下午,林稚请瓦匠仔细粉刷一遍墙壁,把朱漆大门换了个颜色;让绘制食单的画匠画了春夏秋冬四季图,挂在墙上;又置了描红打绿的彩门欢楼和拒马杈子,门口除了挂有半透明描金纱帘,还斥重金用玻璃烧造了四只栀子灯。
白天尚且看不大出来,可若是到了夜晚,灯芯一燃,外形仿若栀子果的灯笼通透明亮,气派无比。
除此之外,门框上的木杆攒尖还挂了不少饰品,花结、绒花、彩带……怎么鲜活怎么来,和之前颜色较为深沉的忻乐楼形成了鲜明对比。
到了最后一步:张贴牌匾。
“不知小郎君打算给酒楼取个什么样的名字?不能还是原先的‘忻乐楼’吧?”
木匠给他提建议:“这样,我说几个供你参考:仁和店、遇仙楼、高阳楼、银王楼、八仙楼……”
听对方报菜名似的一连吐出几十个酒楼名字,林稚连忙道:“我已经想好了。”
“就叫林氏酒楼。”
林稚是个起名废,从上辈子给家里的三只狗取名“大毛、二毛、三毛”就可见一斑,平时最怕遇到这种起名字的问题。
木匠笑道:“行,自然以小郎君的心愿为主。”
于是,一张写着“林氏酒楼”的黑色金丝牌匾便挂了上去。
装修工作总算大功告成。
从外面看,酒楼浓墨重彩,“林氏食铺”四个大字刚健柔美,宛如铁画银钩;内里别有洞天,粉墙青砖,木色食案,好不清雅美观。
连交工的临时工都忍不住夸了句:“这酒楼可真漂亮,要我说不比那春风楼差。小郎君好审美!”
林稚笑了笑。
刚刷完漆的墙壁还残留些味道,担心甲醛中毒的林稚决定先晾几天,等味道散散再搬过来。
这几天刚好可以办理退租事宜。
程朝云似乎对他会自己开一家酒楼并不意外,表情淡然地签好当初租店的文书,还说了句“祝小郎君财源广进”。
程砚清和他姐一样,接受能力良好,“林小郎君这是到别处去喝奶茶了”。
程令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鬼哭狼嚎道:“小郎君走了以后我到哪里去吃好吃的!”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家里是开酒楼的了?”程砚清拿扇子敲了敲他的头。
“开酒楼又怎么样。”程令宜捂着脑袋嘀咕,“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程砚清嘴角抽了抽,“这话用在这里不太合适吧。”
林稚不知道他们的所思所想,和众人告别之后,择了个良辰吉日,带着小弟们搬到了新酒楼。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一章!

第36章 金丝肉松
食店生意忙, 阿青阿蓝他们脱不开身,只在酒楼刚装修的时候来帮过几回忙,因此还没见过酒楼的真正全貌。
坐在马车上的沈小七正闲谈八卦, 忽然瞥见什么东西, 住了嘴,从窗子探出头看了一眼, 感叹道:“那边好像新开了座酒楼,真好看啊。”
“我们的酒楼肯定也这么好看!”
阿青闻言也向窗外看了一眼, 片刻收回目光,幽幽道:“你要不要看看牌匾上的字?”
沈小七十三四岁出来做工, 错过了学堂入学的最佳年纪,并不识得太多字, 但对“林氏食铺”四个字早已铭记于心。
他眨了眨眼, 扭头又看了一遍,回过头来不可置信道:“这……这居然是我们的酒楼!”
上次来时酒楼大门刚拆下来, 空洞洞地映出内里同样断壁残垣的胡床案凳,看着就漏风, 根本没有现在这般美观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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