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些他都听陈柘野告诉过他,并不意外,只是想到躺在医院里的霍成远。
虽然听到陈柘野说他已经醒了,没什么大事,可他还是很想去看他。
但朝殊想到去看他的代价,最后只能打消心底这个想法。
最近这段时间陈柘野也许是装够了,平日里对他的温柔退步,到现在强势得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可现在才十一月底,快接近十二月,距离明年的九月份,还有一段时间。
朝殊只希望陈柘野没有注意到他已经申请出国留学。
张承见他又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还是担忧,坐在他的对面说,“你最近到底在发生什么?我记得你说过郑武跟陈柘野是好朋友,要不我去打探。”
“别——”朝殊怕他的事情会连累张承,不想让他掺和进去,只能找借口说,“最近是因为考试太多,没什么胃口。”
“真的,别用这个眼神怀疑我,我不骗你的。”
在朝殊再三保证下,张承这才相信了他一点点,旋即跟他说起最近发生的趣事,还有包括朝殊给他的一笔钱,已经投资进去,最近前期的势头很不错。
朝殊安静地倾听,直到张承突然想要拉着他去医院,“咳咳,这段时间肾使用过度,我怕出事,所以我想去检查检查,只不过我的朋友里面我只相信你,阿殊,你能不能陪我去。”
一听到医院,朝殊眼皮子一跳,霍成远的名字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不过当听到是去男科医院,朝殊的眼皮子瞬间不跳了,“行吧。”
张承喜笑颜开,带着朝殊去医院检查肾脏。
医生说没什么问题,就是最后委婉地提了一句,“最好少同房,多养生。”
“我明白了医生。”张承在医生面前保证得很好,可是转头跟朝殊吐槽,“郑武的精力太好了,我其实每次都不愿意。”
“你说这话,能不能将脸上的炫耀收起来。”朝殊打破他看似苦恼,实则炫耀的表情。
在下楼期间,张承没想到会被朝殊揭穿,叹气地说,“你这种没有性生活的人,不懂我的乐趣。”
“你再乱说话,信不信我宣扬你来看男科的消息。”朝殊面无表情地说,随着他们这句话,张承闭嘴,两人也来到了停车场,朝殊上车系好安全带,张承坐在驾驶位上,不一会车就开出车库。
“对了,之前郑武跟我提过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妈妈。”
朝殊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原本安安静静地旁观周围的环境,闻言转过头,看到张承神神秘秘地说。
“我听郑武说,他妈妈最近回国了,好像嫁给了一个外国人,被他撞见。”
“我没有听陈柘野说过他的母亲,还以为不在人世间。”况且陈柘野看起来对这个话题很敏感,每次朝殊试探地问他,陈柘野总是能巧妙地避开。
久而久之朝殊野没有再过问他这个话题,现在听张承一说,他倒是很好奇。
张承还以为朝殊知道这件事,“我还以为陈柘野跟你聊过他妈妈的事情,不过我听郑武说,他妈妈好像是抛弃了他。”
“抛弃——”怎么会有人抛弃亲生儿子,而且陈柘野的父亲不是占有欲很强,怎么会放她离开。
张承点头,“我只是听郑武聊过,不过具体的郑武也并不清楚,这消息还是这段时间陈柘野跟父亲闹得太僵,他父亲有次喝酒,在宴会上吐露出来这个秘密。”
因为大家都很好奇陈柘野的母亲,陈堂这个人一生风流,养过无数女人,但没有一个人能成为陈家夫人,可陈柘野的母亲是个例外,但是这么多年也没有听过陈柘野的消息,大家都以为去世,但没想到还能从陈堂本人的嘴里听到这样的消息。
“那按照你的消息,陈柘野知道他的母亲回来了吗?”
“应该知道,毕竟北城的消息怎么能瞒得过陈家。”更何况还是现在当家的陈柘野。
朝殊倒也觉得确实,回去后,他发现陈柘野并没有表现任何异常,甚至在他洗完澡后,陈柘野主动亲密接触,也没有感受到任何不对劲。
“阿殊,你在想什么,是跟张承聊了什么吗?”陈柘野将下颌抵在朝殊的脖颈处,高大的男人做出这种动作只觉得违和,可在他温柔的皮囊下,一切又显得那么顺理成章。
他们自从那次浴室失控发生关系后,两人的亲密接触也多了起来,偶尔陈柘野都是点到为止,只有几次陈柘野莫名其妙地回来后,会失控才会动他。
但这种情况很少出现。
只是这次朝殊明显分神太久,久到陈柘野再度失控,等到朝殊反应过来,卧室里已经燥热得像六月伏天,热得他浑身出汗,汗流浃背,始作俑者依附在他耳边厮磨。
不同上辈子的陈柘野喜欢后背式,喜欢让他流汗,再一遍遍吻下去的举止。
这辈子的陈柘野更喜欢正面望着他,喜欢跟他接吻。
起初朝殊不太想跟他发生关系,不过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还是很容易发生,再说上辈子做过那么多次,大家都是男人,朝殊心里没多大厌恶,只是他还是不习惯正面。
因为这代表,陈柘野会全方面地认真观察他的情绪,无时无刻地不让他藏着任何表情。
这让朝殊有种连在这方面都要被陈柘野掌握的情感,让朝殊有时候觉得很憋屈。
就连这次也是,陈柘野轻易地察觉他的情绪,一步步将他带进失控的边缘,甚至还在他耳边锲而不舍地询问,“你在想什么?”
朝殊咬着牙,别过脸试图让陈柘野无法揣测,可这份举动却让朝殊突然死死攥紧黑色床单,双腿抽搐,眼眶雾气弥漫,“你太过分——”
陈柘野轻笑,一遍遍吻他的手指,乐驰不倦,“阿殊,你第一次才知道我这么恶劣吗?”
这场汗水交织的活动进行到了后半夜,转而换到浴室。
浴室里朝殊已经恢复了一点力气,想到他刚刚过分的举动,一拳头砸过去,很快浴室传来水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朝殊不清楚什么时间结束,只是等他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身旁的陈柘野还死死抱着他。
他尝试推开他,可根本撼动不了他的力气。
无奈的他只能暂时放弃这个念头,准备去继续睡觉。
可是陈柘野却像是半夜惊醒,突然攥紧他,低声轻喃,“阿殊。”
朝殊还以为他醒了,结果发现他还闭着眼,“睡觉都喊我的名字。”他面无表情地瞪着陈柘野。
却发现睡着安静下来的陈柘野很像一只慵懒沉睡的缅因猫,而似乎察觉朝殊的不满,执着地将他抱得更紧。
“你快点松开,太紧了,我不舒服。”朝殊想让他松手,勒得太紧,而且他们又没有穿衣服,很容易出事。
可陈柘野却睡得很沉,不过像是听到朝殊的话,他不满地说。
“我不会放阿殊离开。”
睡觉都不放过他,朝殊觉得他对自己的执念也太深了。
“我会离开的。”朝殊故意趁他睡觉说这句话,来反驳他的笃定,原以为睡梦中的他会怒火中烧,会不承认,结果他只是说了一句简简单单的话。
“可我只有阿殊你了,如果没有你,我什么都没有。”
高大温柔的男人像个不安的孩子,完全没有往日胜券在握,似笑非笑地模样。
“所以阿殊,你要是离开,就带我走。如果不带我走,那就杀了我,再把我的骨头拆下来,煮了吃掉好不好。”
霍成远要准备出院了。
这个消息还是陈柘野主动告诉他,想要试探他的表情,对待霍成远的态度。
那时候朝殊站在阳台上,十二月已经降临,清晨的树干被一层层霜覆盖,属于冬日的冷也展露出寒冷。
两人关系最近发展得很一般,不过朝殊现在很少跟他吵架,这让陈柘野的眼底晦暗深沉。
陈柘野也没有做什么过激的行动,只是在今天提了一下霍成远的消息。
朝殊很明白陈柘野在想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嗯。”看起来丝毫不在意,但陈柘野知道他是在装,两人心知肚明。
却装得比谁都猜不出来彼此在想什么。
只不过这次陈柘野提议,“你要不要去送他一程。”
朝殊还以为他还在试探,摇摇头拒绝,可这次陈柘野牵着他的手,眼神诡谲得像黑夜里的汪洋大海,声音轻柔地说,“阿殊你别担心,这次我可以让你去送送他,毕竟这次他可是再也回不来。”
陈柘野一双桃花眼看似深情,实则里面的薄情让人难以分辨,“所以你真的不要去看他吗?也许这次见面后,你们就再也见不了面了。”
这句笃定的话让朝殊抿直唇角,心思浮动间,陈柘野修长的手指撩起他额头的碎发,直视他的琥珀色眼眸,“阿殊,如果不想去也可以,毕竟我很开心。”
两人走得很近,近到朝殊都能闻到白松香的味道,也能感受到这句话下的掌控意味。
可朝殊想去见见霍成远,最后一眼,总是要看看。
陈柘野对于他想要去看的想法,并不意外,只是含笑地陪着他一起,坐在车上,到了机场。
朝殊隔着人群中,一眼注意到霍成远,他变瘦了,脸色苍白,单薄的身躯站在检票站。
朝殊没有上前去看他,陈柘野站在他身边,高大的影子似乎能吞噬掉朝殊的影子。
陈柘野眉眼轻佻地看向朝殊,“你不去看看他吗?”
“不需要。”真去看的话,指不定陈柘野会做出什么动作,就这样挺好的。
朝殊眼睁睁地看着他进站后,这才将视线收回,对他说,“我们该回去了。”
也许是朝殊表现得太淡定,这让陈柘野心情愉悦,牵起他的手,轻笑地说,“好,我们回去。”
当朝殊转身的瞬间,一直垂着脑袋的霍成远终于抬起眼眸,往朝殊那个方向望过去。
朝殊穿着厚厚的浅灰色大衣,脖子还戴着格子围巾,被人牵着手。
由于是背面霍成远根本看不清朝殊的正面,但霍成远却并不失望,看了很久,才喃喃自语。
“学长,我想你。”
“可我注定拥有不了你。”霍成远摸了摸手腕的刺青,原本上面的名字,已经纹成别的图案。
陈柘野的占有欲极强,在他前几天可以出院前,就让人将他的手腕刺青换成别的图案,想要抹掉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甚至还带着朝殊一起来看他最后一程。
霍成远觉得陈柘野真是残忍,居然用这招打消他的念想,不过他还是很感谢朝殊来看他。
他当初根本没想到会再遇到朝殊,少年经历的种种被他尘封在心里。
当年他受伤送进医院进行了一年的治疗,后来被人揭发他是简柔的亲生儿子。
霍成远无法接受,而霍家将他带回北城,顺便抹掉他在南城的经历种种,让南城的人以为他死了。
毕竟霍家不想让人知道霍家的少爷有这一段经历,一段被亲生母亲送去南城,还用假名,“旺财”来羞辱的经历。
可是他早就被羞辱得失去自我,只剩下厌恶和复仇,特别是在国外查出自己的身体得了脑瘤,需要时间金钱治疗后,他放弃了,本身就没有活的希望,他也没必要去费时间治疗身体。
于是他回国,开始制定一系列的计划,只不过朝殊是计划之外的。
他听说陈家的继承人身边养了一个人,他想要故意引起陈柘野的反感,所以他找到了机会,而原本的说辞,却在注意到青年那张冷清的背影后,瞬间换了一套说辞。
“你好,我可以认识你吗?”
好久不见,学长。
事态朝着他预估的方向往前。
现在霍家已经破产,那个女人已经精神失常,霍家的人现在只能挤在五十平方的小房子里。
他应该高兴,然后去开一瓶红酒享受计划的胜利。
但,霍成远的脑海里想起少年时代,背着朝殊下楼梯的经历,那是少年们靠得最近的一次,那也是他们彼此接近心脏最近的一次。
“学长,我走了。”霍成远眼神落在远方,身后的工作人员提醒他,检票好了可以进去。
霍成远这才缓缓地转头,努力让自己走向一个没有朝殊的世界里。
——肮脏,丑陋的老鼠,再也不能偷窥见到学长了。
可在进入安检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转过头,迫切地想要再看一眼身后,想看看朝殊。
但没有学长,只有陌生面孔的游客。
高大男人再也忍受不了,压低帽檐试图遮住泪流满面的模样,学长,我还是想继续见你。
有机会,我一定要找回你。
哪怕找到只能偷窥都可以,只要能遇见你。
霍成远走了没几天,朝殊就受邀请去参加郑武新开的武馆。
据说郑武跟他家里人闹翻,出来单独开店。
张承知道后,非常支持他,帮他忙,开新门店。
开业的第一天,就邀请朝殊过去。
朝殊受到邀请自然会过去,而郑武也邀请了陈柘野,不过陈柘野出差这几天不在北城,所以来的人只有朝殊。
“看起来他真忙。”郑武看朝殊一个人过来,心里了然,先去应付了一些祝贺的朋友,而张承应酬完后,悄悄地走到他身边说,“你最近怎么样?”
“我不就那样,对了已经十二月了,估摸学校又要考试,你做好准备。”
“真讨厌临近期末的日子。”在外面晃荡久了的张承这才想起自己还是个大二学生,想到还要忙应酬外加学业,只觉得负担好重,不过看到喜欢的人站在人群中,英姿勃发的模样,张承心里瞬间被郑武这个样子沾满,完全忘记身边有朝殊的存在。
朝殊喊了他几句,“张承?”见他迟迟不回复,眼神一直落在郑武身上,心里也顿悟。
果然恋爱上头的男人,都会忘记朋友的存在。
朝殊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红酒,干脆走到外面的走廊上。
因为是开业,晚上郑武特意请他们来这家五星级的餐厅包场吃饭,朝殊也只是简单跟那些不认识的人寒暄几句,好不容易等到认识的张承过来,结果这个家伙恋爱上头。
朝殊没办法,找了借口站在走廊,准备走几圈再回去,可没走几步,他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阿殊。”女人娇媚动听的声音,让朝殊回过头,发现身处在国外的陈雪颜居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对他换了比较亲昵的称呼。
陈雪颜今天的打扮很美丽,墨绿色旗袍,长发盘旋梳成温婉的形状,被一根发簪顶固,外面披着毛茸茸的大衣,雍容华贵再配上这张跟陈柘野相似的脸,异常美丽。
“阿殊你看到我很吃惊。”陈雪颜看到朝殊惊讶的神色,忍不住捂嘴轻笑,迈着小步伐向他走来。
“我只是不知道你过来。”朝殊面无表情地说。
陈雪颜走到他的跟前,一双美目打量他一圈,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阿殊,你别必要对我这么疏离,你可以喊我叫雪颜姐。”
雪颜姐?
“雪颜姐,你怎么突然来了?”朝殊只是简单思考了一下,她这句话的用意,随意想要客套地说,结果没想到陈雪颜嫣红的指尖触碰到他的侧脖颈处,眼神暧昧地说,“我当然是为了你来。”
朝殊想要往后避开这个动作,可是陈雪颜接下来的话让朝殊神色一怔。
“我知道你跟陈柘野现在的关系,我可以帮你从他身边逃走。”
“雪颜姐,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放心,我跟陈柘野可不是联合起来试探你,我只是想要热情一下,帮帮你这个可怜的孩子。”陈雪颜说完,眼神落在朝殊的琥珀色眼膜,“我知道我弟弟是什么样的性格,你的性格我也了解,说实话我弟弟这种强势的性格跟你在一起,你们两个人只会受伤,所以我觉得分开才是对你们最好的选择。”
“但是这些话你应该对陈柘野说。”朝殊冷漠地说,对于陈雪颜主动帮忙,他是保持警惕。
陈雪听到朝殊这样一说,涂着绛红色口红的陈雪颜唇角弯起,跟陈柘野的神态非常相似,“我当然跟他说过,可惜他什么都听不进去,甚至还敢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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