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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瓦特,但原魔(帝倾月)


男孩一直没什么反应,直到听到了死这个字,眼底才掀起了一点波澜。
那并非是恐惧,而是单纯地对死这个字眼的抗拒。
他不能死。
于是,在身边的守卫高举长剑向他刺来的时候,他猛地挣脱了肩膀上的束缚,就地一滚脱离了攻击范围,紧接着,靠着那双看上去甚至有些纤细的双手,轻而易举地打倒了周围的所有守卫。
他的攻击快很准,透着种不要命的狠厉,但是却又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的性命,明明表现得很不愿意死去,却完全无所谓以伤换伤的战斗风格。
而当危机解除之后,他又重新站立不动,好像一个没有接到后续指令的人偶。
“你!你!”被少年掀翻在地的大贵族手指颤抖的指着少年,半天没能骂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给我把他抓起来!”
这一次,或许没听到死这个字眼,少年毫无挣扎的被架起来带走了。
细微的拉扯感随着少年的远离传来,并不重,只是在提醒着他们跟上去。
太宰治若有所思:“看来这个少年就是这个梦境的关键点。”
少年的名字叫作空。
这是两天后,太宰治等人从守卫那里探听到的唯一有用的信息。
他似乎是混迹在蒙德城之中的最普通的一个孤儿,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在城里,只知道他是一个有些孤僻、但又乐于在别人向他寻求帮助的时候施以援手的人。
这一次,他之所以会袭击这位大贵族,也是因为这位贵族当街欺辱一位普通民众,那位小商贩正好是曾经与空有过交流的人,对方在那一刻向他求救,于是他便行动了,仅此而已。
然而,被他踹了一脚的贵族却觉得他在挑衅他身为贵族的威严,怒气冲冲地让人将他抓了回来。
探听到了真相的中岛敦十分迅速地与少年共情了,他愤懑地盯了门口的守卫一会儿,小声道:“他们怎么能这样!明明、明明他没做错什么!”
太宰治耸了耸肩,对此毫不意外,他看着缩在墙角取暖的少年,轻声道:“这就是阶级。”

第91章 贵族
少年赤手空拳地将一整层的守卫打倒这件事情到底还是引起了注意,在被关在监牢里两天后,又是两个守卫出现,将没什么生气的少年带了出去。
这一次,他被带到了第二层。
比起有些空旷的第一层,第二层在装饰和布置上都要丰富得多,绘制着象征着烈风之魔神的崇拜的花纹的地毯铺在脚下,整个透着种莫名的肃静。
位于最前方的石椅上,一个穿着厚重衣物、带着些许多奇异石头穿成的饰品的中年男子沉着脸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空。
“就是你打倒了一整层的守卫?”看上去就地位不一般的男人以一种打量商品的眼神上下扫过空薄弱的身形。
空没有回答,他低着头注视着脚下的纹路,好像那比什么都要吸引他。
这样的忽视并没有激怒中年男人,他甚至对空这样有些木讷乃至痴傻的表现很是满意,看向空的身后,那里站着他的贴身护卫,一个身高近两米的、蒙德排名前十的剑士!
接收到主人的命令,剑士沉默地上前,从腰间取下了自己的大剑,毫无预兆地向空袭去。
这个发展不仅是在场的其他守卫,就连旁观的中岛敦等人都被惊了一下,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小心!”
他的叫喊并不能被梦境中的人听到,空就像对身后的攻击毫无所觉一般站立不动,在他的前方,中年男人的眉宇间涌现出某种兴奋。
这是一场测试,如果空通过了测试,中年男人会获得一个强大的手下;而如果空死在了剑士的剑下,他也将欣赏到一场干脆利落的血腥盛宴!
在所有人或紧张或兴奋或麻木的注视下,少年突然消失了。
不,并不是消失,只是在大剑砸下,在即将触及到少年发丝的前一刻,一直没有动静的他突然后仰下去,双手撑在地上,纤细的腰身弯成极具柔韧性的弧度。
大剑带着细微的音爆声从他的身上擦过,借着剑士因为惯性来不及回防的时刻,看似柔软的腰身绷紧,显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少年的双腿轻巧地蹬地,整个人倒立而起,同时双手也猛地用力!
他如同小鸟一般轻盈地“飞起”,双腿缠上了剑士的颈部。
没人能看清这一连串的动作,在视网膜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已经用双腿绞“杀”了剑士,体型高大的剑士被他摔在了地上,太阳穴被他的手肘重击,直接失去了意识。
他的双手抱住剑士的头,下意识地想要将敌人的脖子扭断,却又突然顿住了。
而在他的呆愣中,中年男子突然鼓起掌来,大步从座位上走下来。
“好!好!”中年男子笑得开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专属护卫队成员!”他伸出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扣住少年的脑袋,语调诡异地温和,“小孩,要么成为我的人,要么你就在这里死去,你觉得呢?”
死这个字眼再一次地撬动了少年封闭的神思,他有些迟缓地回答:“我……不能死。”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中年男子满意地笑了,在他看来,这就是少年妥协的信号。
“……空。”
“不错,这个名字很适合你。”中年男子傲慢地说,“记住,空,你就像你的名字一样一无所有,而我将会给予你一切,作为你的忠诚的回报。”
这一刻,只有因为不会被看到,所以一直都站在空的周围,同时都有着不错的身体素质的中岛敦一行人捕捉到了空在这一句话后,微微停滞了一瞬的呼吸。
就连一直表现得近乎冷漠的港口Mafia一行人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怎么能为一个人的名字附上这样的含义!
怎么可以将本该代表着亲人的期望与爱意的名字说成是这种诅咒一般的含义!
短暂地因为中年男子的话失神片刻,空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平淡地与他对视,眼底尽是冷静,低声回答:“好。”
中岛敦睁大眼睛,以为空是被中年男子的话所蛊惑了。
“别担心,敦。”双手插兜的太宰治仔细观察了一下空的神情,“这个小家伙可不是什么会被蛊惑的人,他只是需要一个可以维生、可以生活在这里的身份,才答应了这个人。”
“太宰很了解这个孩子啊。”森鸥外感叹一句,在太宰治不善的眼神中笑眯眯地说,“是因为他现在的状态与曾经的你很像吗?”
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不知道有什么值得期待……这个名叫空的少年就是处于这样的一个迷茫的状态。
甚至,大抵因为过去曾受了什么刺激,他选择了暂时地封闭自己,只保留一个活下去的本能。
如果说,曾经的太宰治是站在了河边,犹豫要不要下去,那空大概就是浮在了水面上,犹豫要不要爬上去,或者——永远的安眠。
空就这样成为了这位贵族的护卫,他沉默寡言,从不主动说话,大多数时间呆在分配给自己的房间里,偶尔被排班到去跟着贵族,也对贵族向他搭话的行为视而不见。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那种甚至有点圣洁的精致因为他眉眼间的冷漠和阴郁而显得愈发高洁,在第一次看到他的脸之后,贵族就非常喜欢指名让他参与护卫任务,就连每次搭话得不到回应都只是脸黑片刻,又重新展露出笑容。
贵族与神明居于高塔,平民匍匐于地面,只有在一些贵族心血来潮的时候,他们才会前往地面视察,美名其曰为体恤民情。
虽然很多贵族都不喜欢地面上过于凌冽的强风,但这也不仅仅是一种给贵族找乐子的活动,更是一种彰显贵族地位,宣扬自身家族名声的活动。
中年男子名为奥古,是蒙德的众多贵族中算是中上层的一员,也不可避免地需要定期开展这种活动。
陆地上的石屋大多是平民们为了有个安身之所自己建造的。
严格来说,建造木屋会比建造石屋更加方便轻松,然而,笼罩在地表的强风几乎能把人吹走,木屋根本无法在这里立足,于是他们只能去附近的山壁上凿取岩石,将这种形状不规则的岩石艰难地堆砌成能住的样子。
他们没有足够的铁器去打磨石头,也没有设计房屋的知识,只是勉强堆成一个其内有个空间的半球或者立方形,那于他们而言,便是能够遮蔽强风的家园了。
然而在奥古眼里,这就是平民们未开化、没有智慧、没有文明的象征,他嫌恶地收回落在街角乞讨者身上的视线,正要离开。
“空!”女孩轻快的喊声从身后传来,原本跟在奥古身后已经要离开的空身形一僵。
这是自观看以来,空头一次出现如此明显的情绪变化,这使得所有人都向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八岁左右的女孩,穿着非常单薄的一件灰白色的连衣裙,一刻也不曾停歇的强风吹乱了她棕黑的长发,将她头上像是兔子耳朵似的红色发带也吹得耷拉下来。
与此同时,无数的画面在眼前迅速闪过。
有穿着利落的骑士服的少女一走一踮脚地在草原上巡逻、有利用羽翼在天空翱翔的少女尽情地欢呼、有手持长弓的少女坚毅地看向天空中盘旋的巨龙、有挣脱抓住她的手后坠入悬崖的少女……
最后,那些少女的面孔和现在这个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的女孩重合。
她们近乎长得一模一样!
女孩满脸欣喜地冲过来,直到到了眼前,才看到空身上那种明显是守卫的服装,以及他身前的贵族。
女孩僵住了。
奥古挑眉看了看她,又看了眼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的空,露出一个有些莫名的笑容:“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
“安、安柏。”女孩惶恐地回答,视线乱瞟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看向空。
这是一种有点依赖意味的行为。
“空,这孩子你认识?”奥古回身问道。
空平静地看了安柏一眼,语调平板:“我曾经住在这附近。”
准确的说是,游荡在这附近。
刚刚抵达这个世界的时候,空就发现自己身处于旧蒙德,这个在日后被称为风龙废墟的地方,是现在的蒙德城,而这个时间,魔神战争还在进行,风神还未决出。
这是一个远比上一次轮回要关键的时间点,可能他小小的一次行动就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可能他随便杀掉一个人,就会使得蒙德无法度过这次革命。
于是,初来这里的空选择了混进平民之中,成为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他什么都不会做,只要保证自己不要死去就好了。
只要这个轮回自然发展下去,温迪就会登上神位,魔神战争就会迎来终止,蒙德会迎来新生。
他什么都不能做。
简洁的回答一下子解释了自己与安柏的关系,同时也不会显得很亲近。
但是……
“他不该回答的。”旁观的中原中也压低帽檐,神情凝重起来,“按照他一贯的作风,他根本不会理会奥古的话,但是他开口了,这就已经足够引起奥古的注意。”
“呜哇,没想到中也也稍微变聪明了一点嘛~”太宰治语调轻快,视线在三个僵持住的人之间流转,嘴角骤然拉平,“他太着急了,要出事了。”
但是,情况却似乎并不像他们预料的那样糟糕,奥古接受了这个回答,很快就好像没兴趣似的带着空离开了,徒留因为遇到贵族而感到害怕的安柏站在原地,看着一队人离去。
直到奥古带着他的护卫们消失在街道尽头,安柏才终于松了口气,担忧地看向空离开的方向,最后咬了咬牙,转身跑回了家。

第92章 无翼之鸟
“琴姐姐!”安柏吃力地将门口的石板挪开,强风呼啦地吹进屋子,将屋内的一切都吹得摇晃起来,“我找到空了!”
空,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蒙德的年轻人曾经住在这附近。
相比较一些热心友善的居民,他看起来阴沉忧郁,并不怎么受欢迎。
但是实际上,只要你遇到一些困难,并且尝试着向他寻求帮助,他一定会向你施以援手。
他近乎是全能的,他能够轻而易举地破开坚硬的山石、像拿起一张纸一样举起石块、搭建比任何一座石屋都坚固的屋子……
他很少说话,但是只要与他多交流,只要对上那双略微黯淡的金眸,没有人会不喜欢、不去怜惜这个孩子。
几天前,空被贵族抓走的事情这附近的人都知道,并且都非常为他担忧。
尤其是一直与空关系很好的安柏,她很清楚被那些贵族抓去的人都会有怎样的下场。
好一点的,被打一顿丢回来;坏一点的,悄无声息地死去,被不知道丢去哪里。
也正是因此,在今日的大街上,余光瞥到熟悉的金色时,安柏才会激动万分地跑过去,以至于忽略了他身边贵族的存在。
思忆此,她心下一边喜悦于空的出现,一边又有些许惶恐。
只要在这里生活得久了,就都会对蒙德的贵族有些了解,安柏很清楚在刚刚那一瞬间门,自己惹恼了那位先生,甚至在那短暂的两秒里,她已经想好了自己的遗言,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被惩罚。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达摩克里斯之剑斩下前的安宁只会加重恐惧。
听到安柏的声音,屋子里原本正在石板上刻画着什么的人抬起头来。
她先是皱了皱眉,年轻的脸上出现一种过于成熟的严肃:“安柏。”
安柏讪笑两下,将身后的石板移了回来。
这下,因为强风而摇摇欲坠的屋内的摆设才消停下来。
琴的表情柔和下来,看着安柏在石凳上乖巧地坐下,才开始问:“发生了什么?空怎么样?”
将在街上遇到了空的情况告诉琴,安柏难掩面上的担忧:“怎么办?琴姐姐,空会不会……”
“别担心,空很厉害,贵族不会放过他这个强者的,相应的,他也不会有事。”琴摇了摇头,神情略微凝重,“现在的问题是,那位贵族会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应该……应该不会吧?”安柏试图说服自己,“我只是跟空搭了句话……”
“不,安柏,你要知道,对于那些贵族来说,一点点不愉快就足够他们为此发疯。”琴叹了口气,“而且,空长得太好看了。”
安柏懵懂地眨眼。
“走一步看一步吧,这几天,你要小心,不要单独行动,更不要走小路,至少为了自己的名声,那些贵族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理由地发难。”
由飓风组成的风墙包围着整个蒙德,这既是保护蒙德不被霜雪侵袭的高墙,也是禁锢自由的高墙。
为了不让臣民离开风墙范围,迭卡拉庇安下令在蒙德的各个路口上都设置了守卫,一旦有臣民靠近风墙边缘,守卫便会将其驱赶。
即便如此,就像鸟儿总会向天空翱翔,人内心对自由的渴望也是永远不会被浇灭的。
距离那天的小意外已经过去了五天,五天的相安无事足以让人将那本来就不算什么的小事情放下,就连琴也觉得或许那位贵族早就去找了别的乐子,而没有将安柏放在心上。
这让她放宽了对安柏的管教,连日里一直尽量与安柏同行的平民医师芭芭拉也没再时刻跟着安柏。
这样的放松立刻让本来就活泼乐观的安柏开心了不少,她本就是闹腾的性子,平日里最喜欢的活动就是绕开守卫去到风墙的边缘,隔着风墙看外面一望无际的雪原。
她喜欢看从厚厚雪层里钻出来的、在风雪中转成一个红色的圆的风车菊。
她喜欢看有着深绿枝叶的、看似纤细的杉树挺拔在山壁旁。
她喜欢看风墙的另一边那与蒙德完全不同的景色。
有时候,她甚至会产生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会不会即使没有迭卡拉庇安大人的统治和庇护,蒙德人也能像风车菊那样坚强地在这风雪飘摇之地活下去。
或许那会很艰难,可是再怎么样,也应该比看贵族脸色讨生活、比被烈风吹得直不起腰来要好吧?
就像也要将蒙德人一辈子困死在这里一般,高塔周围的山地十分陡峭,且就像是一双合拢的手一样将蒙德扣在手心,要从山壁攀上去抵达风墙边缘是几乎不可能的。
但是,这对早就摸清了山壁情况,找到了最好攀爬的路线,且是个熟练工的安柏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憋了五天的安柏选择在今晚守卫最松懈的时候攀上山壁,在风墙的边缘看日出,那种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出现,绚丽的霞光在天边晕开的景色不论看多少次她都会为之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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