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成瞪他:“你问我??”
楚年懂。
马志成就差直接说:你自己干的好事,还好意思问我!
没干啊!
谁亲了啊!
楚年都麻了。
但还是挣扎着试图自证一下清白。
他说:“...我没有。”
三个字, 苍白无力, 毫无说服力。
马志成根本就不信。
看楚年的眼神还更复杂了。
楚年:“......”
被这种眼神看着,楚年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干了罪大恶极坏事还死不承认的无耻好色之徒!
楚年:冤呐!我太冤了!
“我先进去看看......”楚年想进屋。
好歹看看犯罪现场不是!
“看看可以。”马志成站在门口,如一堵高墙,
楚年:“......!”
看到楚年急了,又要说点什么,马志成连忙抬手, 先他一步说:“你不要解释了, 马叔都明白,懂, 都懂。”
楚年:不,我觉得你不懂!
马志成:“谁没年轻过呢......”
楚年:“......!”
叔!你可快别往下说了!
楚年真怕马志成再一开口就是说他自己跟红梅婶子当年的情史!可千万别!
好在马志成没再往下说。
马志成其实也不想说这些。要是一般的病人家属, 他早就严词责怪了。
偏偏楚年是他喜欢的懂事的好孩子,还这么熟悉了,隔着重重身份, 马志成真心不太好直白地训斥楚年关于房帏间的事。
马志成叹:哎, 这孩子, 哪哪都好,怎么就是在情关这一块上犯糊涂呢?
能理解, 但不应该。
马志成尽量板起脸, 严肃地告诫楚年:“下次不许了。”
楚年:“......好。”
反正怎么解释也不会信,楚年勉强地挤出了一个“好”字。
很是有几分委屈。
... ...
针灸耗神, 不仅马志成累, 江自流也累, 所以针灸完了之后,江自流就睡下睡着了。
楚年轻手轻脚来到床边看江自流,江自流看起来稍微好了一点。
马志成说,江自流的病根在这里,什么时候病情会加重都不奇怪,只要没吐血,就不算要命的大事。
楚年当然是听得胆战心惊的,但一想到挖到白鹤灵芝后这病就能根治了,就又好了点,感觉切实地抓到了希望盼头。
看完人,楚年拧起眉头,开始在江自流身上寻找“犯罪现场”。
瞧马叔说的,亲、破、了、皮。
就离谱!
江自流的脸上和嘴上都好好的,这犯罪现场只可能是在身上了。
楚年其实也有点好奇。
毕竟耍流氓的事,自己是绝对没干过,那么“亲破了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自流都睡着了,楚年也不可能把他的衣服脱了检查。
想了想,楚年灵光一现,想到早上醒来时,江自流是表现得有点怪异来着,面对着自己睡不说,还把被子捂到脖颈,盖得严严实实的......
脖子上?
楚年:“......”
屏气凝神,楚年像查证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一样,伸手拨开了江自流披散在肩胛的黑发。
这一拨开,江自流一截白皙的脖颈暴露在楚年眼前——
楚年看到了,身子一个后仰,倒吸一口冷气:
好、好狂野的吻.痕!
这这这...
原来马叔说的“亲破了皮”,居然是含蓄的说法!
楚年瞳孔地震:“这他妈是我啃出来的??”
不、会、吧?!
如有一道雷从天劈下,把楚年劈得都有点精神恍惚了,傻傻地僵直站在原地。
楚年承认,江自流的美色很难让人不心动,可可可,这“犯罪现场”的狂野程度......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关键是,最可怕的是,江自流的脖子这种地方,除了自己,还有谁能啃到??
自己睡着了后干的?
“难道我其实是这样的人??”
楚年懵了。
开始怀疑人生。
罗德山回来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马志成喊人骑驴去追罗德山,罗德山看到花,直接骑上人家的驴就往大罗村的方向折返。
那反应之大,把药铺派来接罗德山的伙计都吓到了,驾着车追罗德山,跟在后面大喊:“罗老爷!您跑错方向了!这边!咱掌柜的还在镇上等着您呢!”
罗德山骑着驴,头都没回,只说:“老头我才没跑错方向,我就是不去了!你回去告诉你们掌柜的,他爱等就等,不等拉倒,反正我手上的这批药材不可能降价,他爱要不要,不要的话后面有他后悔的,哈哈哈哈!”
伙计:“......”
好家伙,虽说知道罗德山是个性情中人,可这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姿态,是不是有点性情过头了?
伙计看向被夺了驴的农家汉子,问:“你们老爷...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不...不是的吧。”汉子看着老爷子一骑绝尘的背影,很是迷茫。
... ...
罗德山回到家时,楚年和马志成已经在罗家候着了。
楚年确认过江自流没事后,带着这些天采摘的草药,还有山鸡和鱼,跟着马志成一块儿过来罗家,等待着罗德山回来。
罗德山直接把驴骑到了自家院子里,看到前院里跟马志成一块儿晒药的楚年,都没来得及下驴,坐在气喘吁吁的驴身上就冲他激动道:“年儿!你这是什么大运!见到了紫阳花!”
“真是紫阳花?”得到了罗德山的肯定,马志成也又激动起来。
“可不是吗!紫阳花我还能认错?想当年,我可是托了好些人好些关系,好不容易才从府城里一位衣锦还乡的老御医手里,搞到了风干的紫阳花,过了过眼瘾,长了长见识!”
罗德山哈哈地笑,朝马志成招手:“快扶我下来,跑得有点急,一把老骨头有点颠得慌。”
马志成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起身去接应罗德山。楚年跟着马志成一起。两个人将罗德山从驴背上搀扶了下来。
罗德山下来后,狠狠揉了把楚年的脑袋,哈哈大笑着说:“我们年儿这叫什么,这就叫慧根,叫悟性!老头我的眼光不会错的!你这孩子是神农赏饭吃,天生该学医的!”
楚年:“...您可快别折煞我了,我这就是撞了大运而已。”
“咦?”罗德山兴高采烈着,忽然注意到楚年的兴致没有很高?
罗德山问马志成:“你告诉年儿紫阳花有什么用了吗?”
马志成:“告诉了,还有白鹤灵芝什么的,我也都说了。”
罗德山摸起胡子,说:“不该啊...怎滴,是谁惹我们年儿不高兴了吗?”
楚年闻言疑惑抬头,说:“没有呀。”
罗德山奇怪:“那你这么平静?之前只是听到你那宝贝夫君病情好转了点都高兴得快要跳起来,现在知道白鹤灵芝能治好他的病,反而反应平平?”
罗德山有几日没见到楚年了,一直就挺惦记楚年,这会儿看到楚年好像不是很高兴,难免在意。
马志成瞅了眼楚年,又悄悄看了眼罗德山,心里浮上一点心虚。他也注意到了,好像在自己说过楚年之后,楚年就有点恍惚。
果然...是自己说的太重了么。
马志成默默反思了一下。
然后决定回家后跟罗红梅说一声,让罗红梅找个时间做点好吃的,过去楚年那儿一趟安慰安慰他。
楚年:“...我当然很激动了,就是因为太激动了,反而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楚年当然激动。
就是吧...激动之余,心里更多的是震惊和疑惑,一直在想江自流的脖子......
眼神飘忽了一下,楚年说:“既然这花确实是紫阳花,那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挖白鹤灵芝了。关于挖这个白鹤灵芝,还有没有什么额外的嘱咐呀?”
楚年挥却杂念,搞药才是正事。
“不错,是得挖。哼哼,小灵芝狡猾得狠,一埋埋得老深呢。要不是有紫阳花,谁会知道它们长在哪块地底下。”
罗德山摸着胡子,沉吟着决定:“明天我跟你一块去!”
楚年:“???”
马志成:“???”
楚年和马志成同时睁大了眼睛。
马志成当即表示反对:“年儿是在老深山里找到紫阳花的,路途遥远辛苦,您去不方便。”
楚年跟着点头:“是啊是啊,山路可难走了,还可能遇上蛇...您还是别去了。”
罗德山不悦地哼了一声:“嫌弃我老了呗,不中用了呗!我还不是担心你一个人不好挖,想去给你参考参考。”
楚年说:“哪有嫌弃您,我们这分明是舍不得您受累。放心吧,我找了帮手,我们两个一起挖,肯定能挖到,就是还得您再多给我讲讲该怎么下铲,还有,有没有什么注意的,省得我不小心把它给弄坏了什么的。”
“呦?还有帮手?靠谱吗?”罗德山问。
楚年:“看着是挺靠谱的。”
楚年顺势给罗德山讲了张黑牛,并表示自己可以试着教张黑牛学习采摘草药。
罗德山听了后,看着楚年笑,说:“你这点子是一个接一个,我要收你当徒弟你不肯,现在倒要自己教起人来了。”
楚年说:“这哪能一样,摘草药和行医之间可是隔了万丈银河。不过说真的,我到真的可以给您物色一些人手,带着他们一起帮忙采摘草药,这样您就再也不用担心山上的草药被可惜掉了。”
罗德山和马志成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
要么说喜欢楚年这孩子呢,总是这么贴心,不怕麻烦不怕累的,既有想法,也能干。
“不急,我先跟你说说白鹤灵芝。”罗德山说。
张黑牛察觉到张彩花脸色和情绪不对劲。
他想,姐姐跟楚年也没有话不投机生起气,那就只可能是生自己的气了。
唯唯诺诺的, 张黑牛问:“姐, 我惹你不高兴了?”
张彩花好像没听见,把昨天捡来的柴抱到屋后,提了斧子开始劈柴。
张黑牛跟在她后面,见了,说:“我来吧。”
但才一伸手,就被张彩花拍掉了。
张黑牛眼皮一跳, 知道大事不妙。
这劈柴的力气活, 向来是由他干的,张彩花这样, 分明是生了大气,不想搭理他了。
“姐, 你生的哪门子气啊?总得说出来让我死个明白吧?”
几次争夺无果,又怕斧子伤到张彩花,张黑牛实在是要没招了。
“呸呸呸, 死什么死, 你这个猪嘴猪脑袋!”张彩花骂他。
终于听到张彩花开口了, 张黑牛舒了口气。他反正不怕挨骂,别是不搭理他就行。
“姐, 你不高兴我上山采药吗?”张黑牛思来想去, 小心看着张彩花的脸色,问出心中不解:“为什么啊?罗老爷子是个好人, 楚年也是好人, 他们愿意让我干采药的活的话, 肯定能挣到钱!”
张彩花白了他一眼,语气很冲:“现在想赚钱了?之前木匠师傅带你学木匠的时候,你怎么没想着赚钱?去当木匠不比上山采药轻松?”
张黑牛一哽,这才知道张彩花还在为他当年学了木匠,却没跟着木匠师傅一块离开做工的事耿耿于怀。
看张彩花气得好像还挺厉害,张黑牛讨好地说:“去当木匠就要离家,要是离家了,家里只有你一个,我放心不下来,能挣再多的钱我也不去。”
张彩花埋头劈柴,手劲贼大,每每一斧子下去,都砍得木屑往两边碎开着迸溅。
她说:“那现在种地不也挺好吗?你力气大,又肯干,比村长家的牛还好使,咱们不也能吃饱饭?”
“是能吃上饭,可存不下来钱,年年都是紧紧巴巴的......”张黑牛说,越说声音越小:“姐...等过了年,你就十八了......”
声音再小,张彩花也听清了。
两道英气浓厚的眉毛往上一竖,“砰”的一下,张彩花重重地把斧子劈进了柴里。
她瞪向张黑牛,怒道:“你皮痒了是吧?”
张黑牛看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生怕她一个拿不稳,砍到手。
张黑牛知道,他家姐姐最不喜欢人家提她年龄岁数,因为一提,后面必然就要跟上一句“这么大年纪了还没嫁人”的疑问或者嘲讽。她不爱听,听到一次气一次。
张黑牛也不敢提。
可总不能一直不提,真让姐姐一直待到家里待成老姑娘吧?
他没敢说,被叫去照顾江自流后,听到那嘴碎的大婶又在跟别人说“隔壁张家丫头怎么还没嫁走”的话,听得他心里很不舒服。
是,那些个外人评头点足的是招人厌烦,可作为亲弟弟,张黑牛同样也牵挂着张彩花的亲事。
眼看张彩花已经不高兴了,张黑牛索性趁这次机会把压在心头的大事说了出来:“姐,我想赚钱,想赚好多钱,想能请得起媒婆,能给你置办嫁妆,能给你说一门好亲事,让你风风光光地嫁个好人家!”
张黑牛壮着胆子说了。做好了挨骂挨揍的准备。
可出乎他意料的,姐姐没有暴跳如雷,没有骂他打他,甚至都没有动。姐姐就站在原地,手里捏着斧柄,捏得很紧,慢慢地半垂下了头。
“你在说什么傻话。”张彩花低着头,语气很是平静。
这种平静,让张黑牛愣了一下。
不过随即张彩花就又抬起了头,怒斥他道:“就算你急着挣钱,也不能这么没脑子吧?上山采药进山,你一个没娶亲的汉子,跟楚年一个哥儿,你们两个人上山?你是猪吗?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人家楚年的想想吧!要是叫别人给看到了,那些闲得不如挑粪去的八婆们要怎么编排你们?”
“啊!?”张黑牛瞪了眼。
张彩花无语极了:“你没脑子就算了,楚年也是,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长大的,心这么大,都嫁人了,还能说出来跟个外人汉子一块上山的话出来!”
张黑牛:“......”
反应过来不妥之处的张黑牛骤然红了脸,慌不撤地摇头:“我我我没有那种想法!”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没有什么想法,我就是单纯气你没脑子,叫人完全没法放心!”张彩花骂他。
张黑牛:“......”
苦了脸,张黑牛说:“那怎么办...楚年人那么好,我可不想害了他。”
张彩花把斧头放下了,揉着手腕说:“采药的事再说,反正先帮楚年把那个什么白绿灵芝找到。我跟你们一块去,也好避个嫌。”
楚年认真听完了挖采白鹤灵芝的注意事项,牢牢记在了心里。
“讲得口干舌燥的,肚子也饿了。”罗德山讲完,靠在宽大的藤木椅子上缓气。
马志成说:“饿了正好吃饭,年儿也留下来一起吃吧。”
罗德山点头:“对,留下,好几日没来了,陪我说说话。”
“不了吧,我估计阿流也醒了,我得回去看看,下次再过来陪您聊天好不好?”楚年眨了眨眼。
“哼。”罗德山哼了一声。不过知道楚年担心江自流,没再多劝他。
于是楚年把山鸡和四条鱼分了后,带着罗德山送的米和面回了家。
等快要到家了,楚年在外面别扭起来。
当然是想江自流已经醒来了。
可有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那一截脖子。
阳光下,楚年清透的双眸里闪着情绪,在门外走来走去。
赔礼道歉?
可都不记得怎么一回事,道歉能显得真诚吗?
装不知道?
就算不记得,干都干了,装不知道未免有点渣吧?
报复回来?
把自己的脖子送到病美人嘴边,让他也那样狠狠地亲回来?
楚年:“......”
真是越想越离谱了!
可恶啊。
楚年咬牙。
特喵的什么过程都没感觉到,却要为事后买单,这是不是有点亏啊......
在门口徘徊,楚年一本正经地思考好对策处理那荒唐又凶残的历史遗留问题。
想着想着,脑海里不免就又浮现出牙印斑驳的犯罪现场。
那一口一口的,仿佛草莓上烙下的新鲜的齿痕。
楚年:“......”
楚年捂脸。
其实不是他睡着后太凶残,而是病美人天生是容易被撮出来印记的皮肤体质吧??
同时,楚年又有亿点想不通:病美人为什么不反抗呢?
是反抗不了吗?
累瘫后睡着的自己不仅梦游,还特别残.暴?正巧赶上了病美人病情加重身体虚弱,所以被自己霸王硬上弓了?
不至于吧?
那...是不想反抗?
那么羞涩纯情的病美人是乖乖的自愿的任由自己压着亲的?
难不成,喜欢...上我了?
楚年:“.........”
楚年再次捂脸。
这次脸上的温度急剧上升,甚至有点烫手。
次日一大清早,楚年准备好足足的干粮,装备上齐全的装备,带上了聪明的大黄,踏出家门。
踏出家门,又来到了昨日徘徊过的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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