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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替嫁夫郎后(流凰千度)


“你要是有这打算,倒也挺好,在那个家里,好好的人都能被磋磨得不成样子,要是能分走,跟你夫君关起门来,跟江家各过各的,日子肯定是比现在来得强。”不等楚年开口,马志成先赞成了。
马志成已经从罗德山那里听来了一些关于江家的事情,现在对江家一点好感也没有。
他喜欢楚年这个孩子,自然希望楚年的日子能过得好些。
只是......
马志成叹气:“我记得村子里是有几户闲置不住人的农房,有的是举家搬走了,还有的是生活好些了另外盖起了新房,只是这无论哪一种,都不可能把旧房子卖给你啊,而且......”
而且,不是马志成说,看病吃药也就算了,楚年比一般的人都要能干,既聪明又勤奋,忙活忙活倒也能负担得起。
可这分家出来后建房子的事......可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楚年也知道这事儿难。
正是因为知道难,他才要提前问。只有提前问,问到房子的主人是谁,是干什么的,什么样的性格,接触接触,他才有好有个努力的方向啊。
所以楚年笑着说:“我也就是未雨绸缪一下,先在马叔你这打听打听看看,而且,我也没打算买下人家的房契,这个不用你说我都知道。就算我真的有很多钱,村里人这么注重传承,也不可能把房契卖给我啊。”
“这个倒也不一定。”马志成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说:“一直说江家江家,我居然忘了,其实最开始江家就是在大罗村里买房入村的。”
“啊?”楚年听了一愣:“还有这事吗?”
马志成点了点头:“嗯,这事儿,当时是有村长的允许的。”

第37章 标题 万字章
“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后来听人说是原来那户罗家人得罪了什么人,正好江家人想迁进村子里来, 便连房带地全卖给了江家, 拿了笔钱,拖家带口地搬走了。”
“这事特殊,当年是请了村长出面的,还因为分地的事吵起来过。当时那户罗家分着二十亩地,而江家只有三口人,按理说是分不到这么多地的, 当时正好又是官府下令要各村各户按照人头重新划地的时候, 村长的意思就是江家迁来可以,但地得归还五亩, 只能分十五亩。”
“这个决定让江家人不满,拉拉扯扯, 搞到最后,想迁进来的江家人和想搬走的罗家人都上了火。不过,最后江家还是分到了二十亩地。”
楚年问:“为什么?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马志成:“因为添丁了。你夫君出生了, 他是个男丁, 算一个人头。”
楚年的神色一下子古怪起来。
楚年本来就怀疑江自流不是江家亲生的, 现在听到了这么一段过往,就更加笃定了。
这江自流, 不会是江家为了多分五亩地, 从哪里抱来的吧?
楚年:“......”
马志成又说:“江家迁进来之后,日子慢慢过得好起来, 把原来的土房推了, 盖成了现在的砖房。”
虽然给楚年说了这些, 但马志成觉得作用不大。就像他自己说的,这事具有特殊性,没什么参考性。但因为楚年嫁到了江家,他又想到了江家的这段往事,所以也就说给楚年听了。
楚年没有过买人家房契的想法。他没打算在这个村里待一辈子,只是需要一个暂时可以遮风挡雨的屋檐罢了。
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没有任何倚靠,可不就得未雨绸缪,多方打听打听么。
楚年说:“我看那些农屋空着也是空着,不知道有没有屋主愿意租赁,要是愿意的话,说个数,我也好计划着开始筹钱。”
马志成觉得这事难,但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点了头说:“我帮你打听打听吧。”
“谢谢马叔!”楚年笑着道了谢。
马志成性格温和,在村子里也有声望,他愿意帮忙打听,已经很好了。
两人又随便唠了几句,楚年向马志成告了辞,提着药回家了。
马志成一直在想楚年说的事,越想越觉得难。虽说是租赁,可谁会愿意把老屋租给别人住呢?
除非是给足够多的好处。
问题是楚年拿得出来足够多的好处吗?
晚些时候,罗德山从外面回来,看到马志成在药房里分拣草药,问:“年哥儿来过了吧?”。
“师父。”马志成闻声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去迎罗德山,边回答说:“来过了,已经回家了。”
罗德山乐呵呵的,问:“他有把我要的草药采回来吗?”
“有。”马志成点头:“不止是师父你指定的三样,他还采了好些其他的,用他的话来说,是看着眼熟,就顺便都给采回来了。”
是楚年能干出来的事。
罗德山哈哈笑了两声:“让我看看都有什么?”
马志成分拣了一部分,还有些没有处理,带着罗德山去看。
罗德山一眼看到了乌叶根:“乌叶根?这也是他挖回来的?他怎么知道要连须带土的挖回来?你教过他?”
马志成笑了:“我哪教给他过,是他自己看医书上的画看的,那孩子悟性极高。”
罗德山抚了把胡子,脸上的满意之情溢于言表。他问马志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他先找那三样草药吗?”
马志成笑着猜:“师父是想考验他吧?你要他找的那三样,都是极考验眼力和耐心的,你是想看看他能不能找到,能找回来多少吧。”
“不错。”罗德山点头:“我知道年哥儿能干,所以有意给他出个难题。倒不是刻意刁难他,主要是想再试试他的资质。”
听到罗德山这么说,马志成问:“师父是想收年哥儿为徒吗?”
罗德山哈哈笑了两声,没有否认。
罗德山是有这个意思。
楚年交上了完美的答卷,在其他方面也无可指摘,更是能带动罗英卓一起上进。
这么好的孩子,可遇不可求,罗德山当然愿意收到自己膝下。
还真是有这个意思啊。
马志成笑道:“我跟师父倒是默契,我今日也说,年哥儿要是早生个十几年,定然是会被你看中挑走的。”
罗德山摆手:“不需要不需要,就现在刚刚好。”
马志成瞧着罗德山。
罗德山拍拍马志成的肩膀,说:“你是个好苗子,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却老了,以后这十里八乡的,都得你担待着,我是力不从心啦。我最后能做的,就是趁着头脑还清醒,抓住遇到的好苗子教导,这样百年后,我也能更放心些。”
“师父说什么呢。”马志成一下子握住了罗德山苍老皱巴的手。
不过马志成想到楚年下午连退三步的反应,对罗德山说:“师父的想法是好,就是不知道年哥儿愿不愿意了。”
罗德山瞪眼:“他会不愿意吗?”
罗德山有了这个想法后,压根没考虑过会有楚年不愿意的情况。
马志成:“......”
也不怪罗德山这么自信,村子里人人都敬仰罗德山,几乎每年都有领着孩子过来问他能不能收了当徒弟的,就盼着自家孩子能被看上。
要是能被选上,得是多长脸的一件事,以后走在村里,多有面儿。而且学了医,做了郎中,可比种地强太多了,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马志成想了想,说:“年哥儿下午跟我打听村里空着没人住的那些老屋能不能租赁,估计是有心想要跟江家分家。”
罗德山却一挥手,同时开了口说:“年哥儿肯定会愿意的。江自流注定是要当一辈子的药罐子了,年哥儿对江自流的感情这么深,就算是为了江自流,他也会愿意学吧。”
因为两人是同时开的口,所以说完后,短暂的静默了。
罗德山沉吟道:“要分家啊?分家好啊!”
马志成苦笑:“好是好,可麻烦啊。”
分家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是得看家庭。要是和和气气地把家分了,自然没什么,可要是闹得不好看,就是又糟心又遭罪。自古以来为分家撕破脸的还在少数么。像江家那样的家庭,楚年要想分家,不知道要操多少心。
罗德山哼了声:“有什么好麻烦的,分个家而已,分就是了。”
马志成比较稳重:“这毕竟是年哥儿的家事。”
罗德山板起了脸:“老头我待徒如子,既然是我的徒弟,跟我的半个儿子也差不多了,难道我还说不上话吗?”
罗德山和蔼时是真的和蔼,可一旦板起脸,那威严的压迫感,也是能吓到人的。
马志成:“......”
罗德山:“哼哼,以前是没犯到我头上,这以后事关到了我徒弟,我可没理由坐视不管了。”
马志成有点想笑。
他看出来师父是真心疼爱楚年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拜师的流程仪式礼仪一个都没有,就已经一口一个徒弟的叫上,并且开始护短了。
但说是这么说,作为真正的徒弟,马志成还是得拦一拦的。他说:“师父,不是我忤逆你,这事儿,你还真不好管,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对吧。”
罗德山刚刚是有点上头,被马志成有条有理地几句话一劝,扶着胡子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马志成以为罗德山是想开了,却听他把手一挥,中气十足地说:“你说的有道理!那明儿个我去找村长那老伙子吃饭去!”
马志成:“.........”
什么?这是要请村长出面的意思吗?
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马志成还能说什么?
马志成默默收起了一贯的慎重,准备看看师父想怎么干。
再说楚年从罗德山家回去时,半路上看见了罗英卓。
罗英卓不是一个人,他旁边还有几个汉子,几个人有说有笑,结伴走在另一条道上。
这大概就是罗英卓之前提起的那些个朋友吧。楚年不免多看了几眼。这一看,看到其中有一个人,正是昨天被罗英卓推出门外的那个人。而几个人一行走着,都是有意无意以这个人为中心的。
罗英卓注意到有视线看过来,扭头去看,看到了楚年。
楚年换了身衣服,素雅的靛青色,衬得他很白。衣服明显是不合身的,有点宽大,所以他把两边衣袖撩起来往上卷了卷。他后背上背了个筐,可能是因为筐里没东西,分量太轻,走起路来筐会在背后晃,所以用一只手搭在肩膀上扶着,只是这样,就露出来了一小截手腕。
罗英卓微微挑起了眉。
几个汉子说说笑笑间,曹鹏看到罗英卓没答腔,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在往别处看,于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楚年。
这不是昨天罗英卓家里的那个哥儿吗。
哥儿长得标致,曹鹏记住了他的样子,昨天看他穿了一身红衣,很是明媚,今日换了身青衣,倒显得柔软了不少。
曹鹏眼睛一转,笑出一口牙,靠到罗英卓身边,说:“卓弟,那小哥儿跟你是什么关系啊?要是没什么关系的话,你给为兄介绍介绍呗?”
楚年恰好在此时冲这边招了招手,那一小截手腕摇摇晃晃,白皙细嫩。
曹鹏盯着楚年,嘿地一声笑出来,迈步就要往楚年那边走。却被罗英卓摁着肩膀掰了回来。
罗英卓说:“干什么去呢你。”
没等曹鹏开口,旁边的汉子摇着头取笑他:“曹兄真是贪心,我们还以为文哥儿已经把你的心勾住了,没想到你这看到个新鲜的,又管不住脚了是吧?”
曹鹏哈哈:“我昨天哄了文哥儿一天,还把他带去了山脚下不会有人过去的小棚子里,没费多大劲,他就已经答应跟我回去做小了,这来都来了,带一个不亏,带两个赚了,你们说呢?”
“不愧是曹兄,可真是风流。”汉子一脸明白的笑。
罗英卓淡淡说:“想什么呢,人家已经嫁人了。”
“啊,嫁人了啊...”曹鹏闻言有点遗憾,但随即摸摸下巴,转了转眼珠,说:“无妨,嫁人了也无妨,只要他愿意跟我,我可以带他走。”
汉子奉承着说:“那是,曹兄家大业大的,还不是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曹鹏又想往楚年那边过去了,但罗英卓还拎着他的后颈衣襟没松开,只一提溜,就把曹鹏给拽住了。
罗英卓另一只手把那个一直捧哏的汉子也捞了走,带着他们往后面走,边走边说:“不是还要去华子家喝下一场么,走吧。”
曹鹏问:“嗯?你刚刚不是说要回去了,不去华子家那场了?”
罗英卓脸上没什么表情,说:“闲着也是闲着,再玩会儿就是了。”
曹鹏听了很高兴,一下子勾住罗英卓的肩膀,用力拍了拍:“这就对了嘛,好兄弟,走,一块儿喝酒去!”
被罗英卓一块捞着的汉子也笑嘻嘻的:“今天晚上罗童生可得好好喝上几杯啊,别再像以前那样,才喝了几杯就走了扫我们的兴。”
罗英卓瞥他一眼:“就你长了嘴会说话是吗?”
汉子:“.........”
曹鹏给了汉子脑袋上一巴掌,说:“怎么回事啊你,不知道卓弟最讨厌别人喊他童生了吗?”
汉子委屈:“......村里大家都这么喊嘛,习惯了,所以就......”
可惜没有人在意他的委屈,其他几个人伸手拉过曹鹏,一行人高高兴兴地往罗华家去了。
于是楚年就看到罗英卓鸟也不鸟自己,冷淡着脸直接转身跟好兄弟们走了。
楚年:“......”
靠!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个花孔雀下次不想听故事了是吧!
但关于罗英卓的小小插曲没有太影响到楚年的心情,毕竟楚年还惦记着兔子肉呢。
馋兔子肉久矣,也不知道心心念念地兔肉熟了没,楚年抱着期待,加快了脚步往江家赶。
楚年回到江家,还没等正式踏进后院,就已经先闻到了鲜香扑鼻的肉味儿。
“大嫂!我回来了!”三步并两步地走进后院,楚年直接把肩膀上的草药筐往地上一放,兴高采烈地就往厨房奔去。
这味道实在太香了,楚年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沾过油腥了,根本就顶不住。
跑到厨房门外,看到滚滚的白烟往上面窜,楚年便知道兔子肉还在锅里焖着。
楚年先没进去,两手扒在门口朝里面探头,喊了声大嫂。
孙秀芳正蹲大锅底下压柴,听到楚年的声音,边捂着嘴咳嗽,边歪过身子看向他,手里还捏着柴,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别进来。
厨房里太呛了。
又是油又是烟的,还混着刺激味蕾的辣,在里面待久了是个人都受不了。
“大嫂你出去休息会儿吧,这里我来就行了。”楚年见状直接就进厨房里来了,想接过孙秀芳手里的柴换下她。
才说完楚年也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这破旧的古式大锅厨房,也不知道别人家装的怎么样,反正江家装的这叫一个拉,炒个菜能把人呛死,真不知道江母这么多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楚年的举动让孙秀芳心里有点暖,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把楚年给推开了:“好了好了,红烧兔肉好了,野菜蘑菇汤也好了,咳咳咳...我把柴压熄了就能出来了,就差一点了,我一个人弄就行了,省得把两个人都手都弄脏了。”
既然这样,楚年也就不再拒绝孙秀芳的好意,听话的出去了:“好吧,那我就先去给夫君喂药。”
馋兔肉馋得太狠,楚年一回来就直奔厨房,这会儿他又大大吸了几口喷香油辣的空气,才提着食盒哼着歌找江自流去了。
推开小破屋的门,楚年看见江自流已经醒了。
让楚年十分惊喜是,江自流正靠坐在床板上。看到门推开,江自流侧过脸朝他投来视线,一双眼眸漆黑熠亮,脸上肤色冷白,极致的黑与白糅合在略已昏沉的破屋子里,真正像是一颗照得满堂发亮的明珠。
看到楚年回来,江自流薄唇上扬,对他露出了一抹清淡的浅笑。
美人一笑,仿佛春风拂露。
楚年心里瞬间涌入一股欢喜,不禁感叹今天莫非是过年吗,这又是有兔肉吃,又是有美人笑,也太好了吧。
楚年轻快地走进屋里,笑着说:“太好了,夫君你可以自己坐起来啦。”
不过视线在江自流漂亮的脸上扫了一圈,楚年觉得他的气色还是很差。
犹豫了一下,楚年学着马志成当时搭脉的样子,拉住江自流的手,探进他的衣袖里去摸他的脉搏。
江自流一愣,指尖下意识地抽动了下。
但他没有抽开手,任凭楚年在自己的手腕上摸来摸去。
楚年很快就摸到了江自流的脉搏。
他摁住脉搏感受了一下,然后松开手,改摁住自己的,两方一对比,感觉江自流还是很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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