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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替嫁夫郎后(流凰千度)


“气色...”楚年想了想,想到早上起来的时候,江自流好像有点脸红。
楚年:“.........”
不过,这个脸红吧,不属于红润,它应该是与气色无关的吧......
马志成见楚年没说话,以为是江自流气色不怎么好,楚年在失落,便安慰他说:“气色没好也没事,毕竟这才只喝了一贴药,继续再喝几贴看看,你莫要太着急了。”
“嗯。”楚年点了点头。
楚年也没忘了大嫂那边交待的事,他接过马志成已经煎好的药,边把药小心地放进食盒装起来,边问:“对了马叔,我想问一件事。”
马志成双手背在后面,慈爱地看着楚年:“什么事?”
楚年说:“是关于生子药的事。”
闻言,马志成一个没忍住,手指一掐,深深地看着楚年,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马志成:......这,江自流的病才开始治,年哥儿就已经想到这么远的后面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呐呐呐和Tammie的灌溉~

“真的有生子药吗?”楚年问。
楚年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 总觉得应该不会有这种东西,但这个世界跟他以前的世界不太一样,万一真有呢。
马志成深深看着楚年, 嘴唇几次开合, 欲言又止,最后说:“还是先等你夫君病情好转再想这个事吧。”
“?”楚年手上的动作顿住。
马志成把手握成拳,抵到嘴边轻咳了两下,说:“还有,病情好转稳定下来之前,平时晚上...你们还是早点睡比较好, 虽说是新婚, 但你们的情况特殊,还是来日方长, 不用急于一时。”
楚年:“......”
马志成说得比较委婉,但楚年听出来了, 这一字一句的,都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做那种事情。
楚年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道自己看上去很急色吗?江自流就算了, 怎么马叔也这么误会?
“马叔, 你想多了, 不是我,是我大嫂, 我帮她问的。”楚年解释。
马志成:“......”
原来是误会, 这可尴尬了。
楚年:“我大嫂特别想要孩子,可她夫君一个月就回来两次, 所以托我问问能不能喝生子药求子。”
马志成想也没想, 说:“这汉子不在家里, 就算是把生子药当饭吃也生不出来东西啊,何况生子药又不是神药,喝了就能无中生有,这药说到底也只是起到调理的作用罢了。”
楚年一幅我就知道的表情,马叔的想法跟他差不多。
楚年和马志成说话间,罗英卓推开西厢的门走了出来。
看到楚年,罗英卓说:“呦,今儿个怎么来的这么早。”
他俨然是刚起,迷迷瞪瞪的,还打着哈欠。
楚年见他一身白色里衣,披头散发的就出来了,嘴角不禁一抽。
这人也是有趣,出门的时候一套一套衣服的换,衣冠楚楚的,不出门待在家里吧,那叫一个放荡不羁,半点形象都不要的。
再说这也不早了,也就是暴雨之后天阴,没有太阳,天色看起来阴郁而已。
罗英卓出来时,迷糊间有听到楚年和马志成说话的内容,具体的没听到,但生子药三个字还是听到了的。
这先是胡韭子,后是生子药,楚年是想干嘛?
罗英卓说:“这几日我和几个朋友喝酒。”
楚年已经把东西装好了,忽地听到罗英卓来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便看了他一眼。
罗英卓靠在门边漆红的窗柩前,望着楚年,似笑非笑,闲闲说:“其中一个朋友是本村的,认识你夫君。”
认识江自流?
说这个楚年可就来了点兴趣,问:“哦?他跟你提到我夫君了?他跟我夫君也是朋友?”
罗英卓笑:“是不是朋友不知道,但他说很感谢你的夫君。”
楚年眨眼。
才在罗夫子家听了半天夸夸,现在又要在罗老爷子家继续听夸夸吗?
而且还是从罗英卓嘴里听到?虽说罗英卓只是个转述人,可要是能从他嘴里听到好话,应该还是蛮好玩的。
“他说要不是江自流,他也不会在夫子那边多挨那么多骂,他可真是谢谢江自流了,哈哈。”罗英卓兴味盎然。
楚年:“......”
不愧是罗英卓,从他嘴里出来的果然没有什么好话。
但罗英卓接下来就给了楚年一个惊喜。
罗英卓说:“你那兔子,我帮你卖掉了。”
楚年:“真的?”
罗英卓瞥他:“不是真的难不成还是煮的?还是一起喝酒的朋友,见我带着个兔子,觉得好玩,便买回去了。”
楚年古怪:“你带兔子出去干什么?”
罗英卓又打了个打哈欠,朦胧地说:“闲得无聊,带它出去散散步。”
楚年:“......”
罗英卓转身进了西厢。
楚年还看着那边。
他觉得罗英卓这个人还是有点意思的,画风跟村子里的人都不太一样,跟印象里的读书人就更不一样了,倒颇有几分浪漫主义的色彩。
可惜生错了时代地方,不然没准能成个吟游诗人?街头艺术家?
旁边马志成叹气。
楚年回头询问:“怎么了马叔,叹什么气?”
马志成也看着西厢那边,摇了摇头,叹道:“英卓这性子,玩性太重了,师父就不喜欢他这样。”
楚年没吱声。
“打小时师父还是很宠着他的,毕竟老来得子,怎么会不捧在手心里宠着呢,后来也不知怎么的,父子两个关系是越闹越僵,师母去了后,更是宁愿去镇上上学都不愿意留在家里陪着师父。”
楚年沉吟。
罗老爷子跟罗英卓的关系确实是剑拔弩张。不过这种关系在楚年看来,大概就是父子俩因为某些事情观念不和导致的,或者罗英卓还处于叛逆期,实际上他们心里应该都是关心对方的。
要是能想办法把这对父子的关系缓和缓和,估计罗老爷子会很高兴吧。
罗英卓又从西厢里走了出来,手里捏着二两碎银,没好气道:“我这不是在家么。”
马志成见罗英卓面上不快,有些尴尬。
罗德山也出来了前院里,听到罗英卓这话,冷笑道:“你在家有什么用,在家专门气我,还不如不在!”
“行啊,那我走。”罗英卓呵了一声,把碎银丢给楚年,转身又回了西厢。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砸的老响。
罗德山怒道:“快走快走!走了就别回来!”
楚年:“......”
马志成:“......”
马志成跛着腿赶紧过去罗德山那,劝慰他说:“师父莫气,英卓这不是还小吗,长大了就好了。”
“二十岁的人了!照理说孩子都该几个了!小什么小!你别帮他说话了!”
罗德山更气了,开始喋喋不休地数落着罗英卓的各种不好。
楚年看着这两父子彼此生气,虽然知道不太合适,但心里默默觉得,不说别的,这至少比江家好多了。
同样是激烈的争吵,是不休的数落,可罗老爷子抱怨的言语里满满的都是关心,顶多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恨铁不成钢的气话,不像江家,江家的“关心”可是会要人命的。
虽然知道这种父子关系不健康,但对于从小没有父母,在孤儿院里长大的楚年来说,哪怕是这种近乎暴烈的争吵式家庭模式,他都不曾拥有过。
笑着走过去,楚年安慰罗德山说:“老爷子别生气啦,罗英卓其实很关心您的,就是没在您面前说而已,在我面前他都说过。”
罗德山瞪眼:“我才不信他嘴里能说出这种话来!”
确实不能。
但楚年这不是安抚么,说:“在您面前他不好意思说吧,在我面前他就说过,马叔也听到了,是吧马叔?”
马志成纳闷:有吗?什么时候?
但看到楚年朝自己眨眼,他明白了过来,连忙跟着说:“是啊,我也听见了,我就说英卓只是没完全懂事而已,等他再懂事点,肯定就不会再跟师父顶嘴了。”
两个人这么带哄带骗的,罗德山才算慢慢消了点气。
笑着把罗德山安抚住后,楚年正好给钱。
虽然知道肯定不够,但还是先把卖掉兔子的二两银子给了才好,不然楚年怕老爷子会不高兴。
罗德山接过楚年的钱,说:“你这二两银子对刚到手里还没热乎呢。”
楚年笑:“没热乎也得给呀,我知道不够,不过老爷子放心,等明天地上没这么湿了我就上山去,对了,您还有没有什么草药需要我摘回来的?这个活我也能干的。”
罗德山和马志成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是对楚年的满意。
什么叫懂事的孩子,这才叫懂事的孩子!
不过说到草药,罗德山还真有此意。他说:“你随我来,我这有本册子,我指一些草药给你,可以的话,你去帮我把它们采回来。”
楚年点头,一口应下:“好。”
罗德山领着楚年到了书房,书房桌上摊开着一本厚厚的书。
罗德山上前到桌后坐下,随手翻了几页厚书,招手让楚年靠近,说:“就是这本,你不识字也没关系,有些是画着图的,看图就行,这有图好啊,有图看比老头子我讲起来清楚,你也更好记。”
认不认得字,楚年不好说。古代字体是繁复了些,但是自己好歹是接受过教育的人,不见得一个也认不出来。只是穿来至今,也没有需要用到识字的地方就是了。
楚年看向罗老爷子手上的书。
这书的厚度堪比新华字典,看起来经常被翻来翻去,纸张都有些磨损。再看向纸上,纸上除了密密麻麻堆满纸面的黑字、草药的配图以外,还有用朱砂红笔圈起来的标注。楚年看得是直呼好家伙,这俨然就是一本医药宝典,而且还是纯手工制作的。
楚年问:“老爷子,这本药书,难道是你自己写的吗?”
“当然。”罗德山翻着书页,头也没抬,唇角勾起一丝微笑,说:“这本册子,说是我一生的心血也不为过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有在上面填充和修正,近乎把我所知道的所有草药都记了下来,模样、生长地处、功效、如何服用,等等,一应俱全。”
说到专业上,得意和自信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光。
楚年听了直接在心里就给罗老爷子比了个大拇指。
太牛了!
“太厉害了!难怪人人都敬慕您!”
罗德山说:“你要是感兴趣,除了认我待会要给你说的那几样,以后还可以过来让我给你讲其他的,上面的东西多得很,有些东西,不仅可以入药,也可以干些其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深秋寒的浇水~

第33章 狂浪? “你家夫君知道你就这么馋他吗?”
楚年一听, 有点惊讶,还能有这种好事?这是可以随便说给外人的东西吗?
要知道在古代这种知识资源不共享的年代,心血笔记可谓无价之宝, 不但值得奉为传家宝代代相传, 哪怕放到现代,也会拥有不小的价值。
楚年虽然对医药一窍不通,可就像老爷子说的,有些东西不仅仅是只有药用价值,用在生活里的其他方面也用的到。
山上的资源无穷尽,很多时候, 人们都是苦于无知, 不晓得该怎么利用,一旦知道了哪些东西有什么作用, 加以改造,那就是掌握了财富密码。
接下来罗德山便开始指草药给楚年认识, 怕楚年一下子没法记太多,他只先指了三样,边让楚年看, 边介绍它们喜欢长在什么地方。
楚年看得认真, 时不时点头嗯一声, 以示在听。
罗德山的画功很强,草植跃然纸上, 有些连花瓣间的纹理都被一一勾勒了出来, 只要图画与实物相符,楚年是有自信在山上找到它们的。
“老爷子, 放心吧, 我记下来了。”
“嗯。”罗德山合上了书。
“采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像胡韭子那样成片生长在一块儿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草药都是零星分散的,夹杂在各种草里,若非对它们足够了解,或者眼力足够的好,很难找到它们。”
罗德山叹气。
他已经老了,采药这种事是干不动了,唯一的徒弟腿又有残疾,也干不了这种事。
不是没有想过雇人来干,可根本雇不到合适的人。
这活本来就不是轻松容易的活,雇个体力好的大老粗,能上山,可脑子不够用,记不住;雇个机灵点的吧,体力又不行,干不动;好不容易逮到个能记能跑的,手脚又没轻没重,说了一堆的注意事项,没一句听到心里的,带回来的草药都快被他搓烂了。
像楚年这样聪明又能干的,正好是罗德山需要的。
罗德山出去给楚年拿了挖药用的小铲子和可以背在背上的篓筐,并告诉他好好干,工钱不会少的。
楚年笑着接过了工具。
关于工钱,楚年并不担心,老爷子出手确实是大方。
不过就是这么大方又和蔼的一个老爷子,在自己提出赊账的时候,明显地沉下了脸,这一点倒让楚年觉得哪里怪怪的。
按理说,这么大方的人,在知道自己能挣到钱的情况下,赊个账应该不至于黑了脸吧?
是因为这样做不好吗?怕别人也跟着赊账?
楚年只是随便想想,拎着工具和食盒回去了。
等楚年走后,罗德山和马志成说话,说着说着说到了江自流的病身上。
江自流的病棘手,照马志成来看,是没法根治的,所以他问罗德山:“师父,真的不用你出面再去看看吗?”
罗德山抬头看他:“怎么?你都独当一面这么多年了,还对自己的医术不自信?”
“...倒不是,但师父你吃的饭比我吃的盐都多,论资历论本事,我远远不及你,我看你挺喜欢年哥儿的,顺口一说而已。”
罗德山的脸色不太好看,摆了摆手“你管就好了。”
马志成犹豫了一下,终于问出心中疑惑:“师父,怎么好像每次我说到江自流的病情,你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罗德山没说话。
马志成奇怪:“虽说没什么交情,但我看年哥儿痴心一片的份上,多少会上点心。”
罗德山:“年哥儿是年哥儿,江家是江家,不是一回事。”
马志成一听,点了头,说:“我开始也是这么说的,还跟年哥儿意思意思了呢,不过年哥儿这孩子,痴情的很,哪怕我劝过他,他还是铁了心要为他夫君奔波劳碌的。”
听到马志成的话,罗德山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一些,但眉眼里还是不悦。
“江自流生病,我早就知道的,有个两年了吧,那时候他的病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啊,有次我问诊回来,路过江家门口,看到了那孩子,一脸的病色,就顺便过去拿了他的手想给他把把脉,看看是怎么回事......
呵,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江家那对夫妻,平日里见着我也是客客气气的,可那次一看到我要给他们家孩子看看,瞧把他们吓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就怕我要讹他们一样,赶紧把江自流给拉走了,陪着笑跟我扯这扯那,就是不说病的事,可把我气坏了!”
马志成惊讶:“还有这回事?怎么以前没听师父你提起过?”
罗德山哼了声:“气人的事罢了,有什么好说的。你知道我的,最讨厌给不配合的人看病,有时候不是病人自己不配合,就是家里亲人不配合,不论是哪种,都让我来气!”
马志成是知道罗德山的,心善,人也好,可再好的人,也没法干预别人家里的事。
“明明一开始只是小病,硬生生拖成这个样子,再晚点人都去见阎王了吧?”罗德山还是生气。
马志成给罗德山倒了杯茶:“师父,喝水,别气了。”
“不喝!想到江家我就来气!这也就是没结过梁子,他们见着我也算客气,不然,要是有什么事儿犯到我手上,我可不会给他们饶吃!”
“是,他们家是挺气人的,现在给江自流看病,都是年哥儿在拿钱,可江家那爹,还想让楚年把钱上交了,哎,这种人,我也是少见。”对此马志成很能理解,并且他也不喜欢江家二老。
罗德山叹气:“年哥儿是个好孩子,偏嫁到他们家去了......”
楚年回去江家后,给江自流喂完药,便没有什么事情做了。
昨日暴雨倾倒,今日地上都是水洼,山上就更不用说,是没法去的。
孙秀芳也不在家,楚年闲着也是闲着,想了想,下午又过去罗老爷子家了。
“反正没事,干脆过去看医书吧!”
罗德山在给楚年讲的时候,楚年看了看书上的字,很幸运,和现代的字有差别,但差别不是特别大,大部分字连蒙带猜都是能认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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