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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荒山渡)


唇舌厮磨,两人的气息都逐渐变得急促灼热,交织着混合在一起,随着偶尔压抑不住的低吟一起泄出来。
吻到情动时,江言秋软了身子跪坐在余晏右腿上,浴袍底下的腿微微屈起,挪动着用膝盖抵上了余晏胯间,隔着一层布料不轻不重地在那处碾磨,打转,顶弄,企图勾起更深的欲望。
余晏被蹭得火起,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维持着理智把江言秋推开了一点距离。
“别闹。”
唇舌分离,江言秋轻轻平复着喘息,眼神迷离,染上的情色还未散去。他打量着余晏明显情动的脸,抿了抿湿润的唇瓣,直白地说:“可是你硬了。”
他说着就要伸手顺着裤子往余晏下身探去。
“今天不行,”余晏抓住他作乱的手,另一只手抹去他唇上的水渍,在那片嫣红的唇瓣上重重碾了下,眸光暗沉,“没有工具,会受伤。”
江言秋从他身上下来,走到沙发另一头拿过外套,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润滑油跟一小盒套扔到他旁边,又在余晏惊讶的目光下捧住他的脸啄吻:“现在可以继续了吗?”
“哪来的?”余晏轻轻拍了拍他被浴袍包裹着的臀瓣,哑着声音问。
“逛超市的时候顺手拿的。”
原来是早有准备。
“能耐了你。”余晏冷哼。
江言秋充耳未闻,勾着他的脖子又凑上来索吻,另一只不安分的手顺着余晏衣服下摆钻进去,在手感很好的腹肌上摸了几把。
他的手指一路往下,四处点火,明显感觉到余晏胯下之物又胀大了几分,正滚烫地顶在他腿间。
江言秋见撩得差不多了便收手,软声和他商量:“可以进去里面做吗?”
余晏残存的理智被烧得一丝不剩,抱着他起身,一路走进卧室,把他扔在柔软的大床上。
江言秋的浴袍原本就只系了个形式,交缠了这么久早就松得不行,此刻这么一弄直接自动解开了。余晏这才发现他里面什么也没穿,光滑修长的身体一览无余,赤裸裸地冲击着他的眼球。
余晏压上去,拿过一旁的润滑油抹在江言秋身下粉嫩的肉穴上。
江言秋主动分开了双腿,在余晏微凉的手指探入穴口时按住了他。
余晏不解抬眸,江言秋别开了头,耳根泛红,难得露出了点羞赧:“我在浴室里自己弄过了,你直接进来就好。”
他的话像点燃的火信子,嗞嗞烧断了余晏心上的某根弦。
室内本就旖旎的气氛持续升温,余晏强忍下直接将他拆吃入腹的暴虐想法,缓缓把硬得发涨的肉柱一寸寸推进去。
被提前开拓过的穴口湿润柔软,肉棒一进去就被肠壁里的嫩肉蠕动着包裹住,但到底久未经人事,余晏只进了半个头就变得很艰难,他俯下身在江言秋眉间落下一吻,轻哄着他放松。
江言秋极力打开身子迎合他,但余晏还是注意到了他因为疼痛而不停颤动的睫毛。
他深呼出一口气,握住江言秋挺立的阴茎,上下搓弄撸动起来。
敏感的部位陡然被人握住,江言秋毫无准备,弓着腰发出紧促的粗喘:“哈……等、等一下。”
余晏没理,手上动作未停。最初的不适应过后,江言秋难耐地挺腰,往他手里送了更多。
余晏抚过他的会阴处,感受着江言秋身体的阵阵颤栗,拇指按在渗着黏液的铃口,不断研磨打转,每按一次江言秋就抖得更厉害一些,唇齿间溢出的低吟也更加缠绵。
他的频率逐渐加快,快感不断堆积,江言秋有些承受不住这种刺激,脑子像是被一层又一层的海浪拍打得一片空白,身体里的快感像只陌生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他爽得讲不出话来,只能徒劳地凭借本能张嘴发出奇怪的呜咽声。
江言秋陷在情潮里软成一滩泥,彻底打开了身体,余晏趁着他失神之际一挺身把自己整根都送了进去。
江言秋在迷离之中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被填满,饱胀得厉害,他还没来得及适应,余晏已经浅浅抽插起来。
对彼此身体的熟悉感慢慢被唤起,余晏循着记忆去找某一点,在听到江言秋一下子变得粘腻绵长的哼叫时蓄足了力往那一点上戳。
“啊……不要——”江言秋被顶得双目泛红,手指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一条腿被架到余晏肩上,随着他的动作不停晃动。
压抑的呻吟在这时仿佛成了助燃剂,勾得体内之物又胀大了几分。
余晏捞过江言秋的膝弯,深入浅出地顶弄,耸腰进得越来越深。他今晚一直憋着一口气,此刻好像要通过这种方式把怒火都发泄出来才肯罢休。
他大开大合地肏干,每一次都重重碾过江言秋的敏感点,带起肠肉的一阵阵收缩。江言秋好几次差点被顶得撞到床头,又被有力的大手拖回来继续凿弄。
过于密集的顶撞激得江言秋饱满白嫩的脚趾都蜷缩起来,胸口上下起伏,没多久就感觉小腹抽紧,白浊的液体直直从前端射出来,打在小腹上。
江言秋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整个人浑身脱力。
射过一次的身体还在不应期,敏感得不行,但余晏没有给他任何缓冲的时间,提起他的身子又继续抽插。
江言秋抖动得厉害,剧烈挣扎起来,却换来更重的撞击。
肉体相撞的声音在卧室里响荡,交合处早已泥泞不堪,余晏低沉的喘息混着粘腻的水声一起刺激着江言秋的耳膜,他在情潮里起起伏伏,像一叶被打翻的小船。
余晏常年健身的优势在这时候显现出来,他好像有用不完的体力,攻势越来越猛烈,江言秋原先还紧咬着唇不肯发出过于放浪的声音,到最后实在承受不住,他干脆咬着被角呜呜咽咽地抽泣。
生理性的泪水争先恐后冒出来,他颤抖着去攀住余晏强壮有力的手臂,声音被撞得破碎:“慢、慢一点……”
大概是他哭得过于可怜,余晏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不缓不急地摩擦着温热的肠肉。
“怎么哭了?”他伸手擦去江言秋眼角的泪水,温声问,“不是你说要的吗?这就受不了了?”
江言秋哽咽着摇头,眼泪掉得更汹涌了。这样的余晏太陌生了,认识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见过余晏的这一面。从前在床事上余晏也是处处顾着他,温柔得恰到好处,从没做得像今天这样凶狠。
他将手搭在余晏的背上,止不住地委屈:“你亲亲我……亲亲我好不好?”
江言秋压着余晏的身体往下,终于如愿交换了一个潮湿的吻。
余晏吮咬着他的舌尖,浅尝辄止,又转而吻去他眼角的泪痕,在江言秋颤动的眼皮上落下一个个轻如落花的吻。
等人平静下来了,余晏才敛起眼底化不开的浓墨,双手从他腋下穿过又倒扣住他的肩膀,借力挺动腰身冲刺,重新破开那条紧致的甬道,深深地一贯到底。
江言秋仰起后颈,两节白净的小腿缠上余晏后背,又因为大力的抽插而滑下来,身体好似有电流击过,他被顶得阵阵痉挛,感觉像飘上了云端,坠落在云层之上,在头昏眼黑的爽感中再次哼叫着达到高潮。
后穴不断紧缩绞合,穴肉涌上来包裹着体内的器物,余晏被夹得头皮发麻,粗喘着气借着余韵用力顶弄了数下,才终于跟着一起射了出来。
一场情事结束,江言秋累得完全不想动弹,身体瘫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
余晏在他身侧躺下,江言秋钻进他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他颈侧蹭了蹭,强撑着困倦说:“喜欢,喜欢你。”
他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粘稠,落在余晏心间却发出了清脆的敲击声,撞碎了他那些本就摇摇欲坠的冷硬外壳。

第24章
晨间的碎阳透过未遮严的窗帘缝钻进卧室,给私密的空间洒上一层暖黄的光,营造出一室温馨。
江言秋悠悠醒来,他这一觉睡得很沉,原以为睡了许久,揉着眼睛去看手机的时候却发现时间还早。
一动作就牵扯到了身后的部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从那处开始蔓延,浑身跟散架了一样酸麻。
江言秋缓了好一会儿才敢确定昨晚的事是真实发生的,那些混乱缠绵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回放了一遍,羞耻感后知后觉回笼,江言秋脸上泛上了一丝薄红。
余晏就躺在他身侧,江言秋枕着他的手臂,往他怀里缩了几分,将两人间的最后一点距离也抹去。
他抬头用目光描摹着余晏熟睡中的脸,内心一点点被欣喜填满,情不自禁凑上前贴在余晏的唇上偷了一个吻。
一触即离,江言秋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牵过余晏放在一侧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才心满意足地抱着他继续睡去。
再次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江言秋揉着酸痛的腰肢慢吞吞起身。
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了,昨晚一结束就累得昏睡过去,醒来却没有黏腻感,想来是余晏帮他清洗过了。
他身上也套上了宽松的睡衣,是余晏的码数,他穿着不太合身,却能得到心理上的满足。
洗漱完出去没有看到余晏的身影,江言秋在几个房间晃了一圈,确定他是真的不在,有些失落。转而想到两人的关系,又觉得没理由要求余晏事后还陪着他。
厨房里温了粥,江言秋体力消耗太大,早就饿得不行,勉强打起精神坐下来喝了点,掏出手机准备给余晏发消息。
门口在这时传来一阵清脆的钥匙碰撞的声音,江言秋抬起头看见余晏打开门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
他瞬间展颜笑开:“你去哪里啦?”
“出去买了点东西。”余晏把袋子放到电视柜上,向江言秋走近,“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言秋脸上一热,低下头舀了几勺粥送进嘴里掩饰不自在:“没。”
“昨晚看了下,后面有点红肿了,待会儿吃完涂点药。”
江言秋嘴里还没咽下的粥差点呛出来,涨红了脸喊:“你怎么还看的啊!”
余晏对他时厚时薄的脸皮感到新奇,斜睨着眼问:“现在知道害羞了?昨晚看得还少吗?”
无言以对。
江言秋羞得无地自容,饭也吃不下去了,扔了勺子起身就走,被余晏一把拽住。
“把剩下的吃完再走。”
挖苦完他还能这么装得这么若无其事。江言秋恼得后脖子都红了,却不敢真的撒气,硬气了没三秒就重新坐回去,“那你不许再说了!”
接下来如他所说,两人相对无言,各自做自己的事。余晏真的不说话了江言秋又别扭起来,忍受不了过于安静沉默的氛围,草草几口扒拉完了碗里的粥。
饭后休息了会儿,余晏把江言秋拉进房间,江言秋起初还有些莫名,等看清楚他从塑料袋里拿出来的东西时简直想转身逃跑。
“……我自己来吧。”江言秋双手绞着裤腿上的布料,眼睛不知道该往哪放,整个人显得有些无措。
“也行,自己看不见,方便吗?”余晏还在问,仿佛看不见他的窘迫。
江言秋一把推着他的背把人赶到门外,火速关了门,脸上的温度才降下来点。
其实这不是余晏第一次提出要帮他上药。
三年前的第一次过后余晏也很关切地照顾他,只是那时江言秋没皮没脸,激烈的一晚过后格外贪恋睡眠,在床上赖着怎么叫都不愿醒,余晏是在他半梦半醒时涂的药。
睡梦中跟清醒时完全是两回事,更何况现在的心境也不似当初,江言秋还做不到那么坦然。
他走到床边拆了那管药膏,挤了一点到手指上,触感很凉,江言秋只在穴口周围涂抹了一圈应付了事,提上裤子出门时看也不看余晏,走得很干脆。
现在的余晏变得让他招架不住,他怕再待下去不知又要被拿什么话调侃。
害羞这种情绪在江言秋的字典里是按需出现的,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只用了不到半天时间就调整好了,再次见到余晏时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状态。
他连着几天心情都很好,挑了个下午去理发店把过长的刘海修剪了下,顺便把那一头栗色的头发也染黑了。
余晏猝然看见他这样时还有点适应不过来。
柔顺的黑发搭在他前额,敛去了先前的张扬,看上去更加干净利落,也多了些低调乖巧的气质。
注意到余晏看他,江言秋漆黑水润的眸子立刻巴巴地寻过来,征询他的意见:“我把头发染黑了,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挺适合你的。”
说这话的时候余晏正坐在书桌后埋头看手里的文件,江言秋不满意,走过去掰过他的脑袋对视,话语很急切,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撒娇意味:“你认真看一眼。”
余晏从他手底下挣脱,“没敷衍,真挺好看的。”
江言秋闻言抿抿唇笑了,眼眸弯起来,熠熠发亮。
他拉过椅子在余晏身边坐下,轻声商量:“那你不要去找他了好不好?”
余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谁,直到江言秋接着说:“不要跟文熙试。”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余晏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他试了?”
“他让你考虑的时候你都没拒绝。”江言秋说得有理有据。
“那是因为他说完就走了。”余晏长叹一口气,“你没必要因为别人改变自己。”
“我不是因为他,”江言秋固执地纠正,“我是为了你才染回原来的发色的,你难道不喜欢我现在这样吗?”
这个问题余晏没法回答,他一直觉得黑发更符合江言秋的长相和气质,偏偏这人从前便喜欢染各种奇奇怪怪的发色,穿着打扮张扬艳丽,有种故作张牙舞爪的感觉,像处于青春期里的叛逆小孩,企图通过外形来证明和掩饰些什么。
即便如此,余晏也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被迫改变。
他该有自己的喜好自由。
时间如流沙,轮转过了几个朝暮就到了十月的末尾,江言秋的生日也随之将至。
在生日前的某一天,江言秋请了假没去上班,回了一趟过去二十来年里居住的别墅。
这栋房子是舒榆留下的,里面的一切装饰都是按照舒榆的喜好设计的,这么多年来一直保留着她曾经留下的生活痕迹。
在遇见余晏前江言秋从未想过搬离这里。这座房子就像是一个牢笼,锁着他从儿时至今的全部回忆,也禁锢了他对别处的畅想。
是余晏把他从这里拉了出来。
搬走之后江言秋每个月都有定时找人过来清扫,房子还维持着有人居住时的样子,没有落灰。他在里面待了一下午,重新整理了舒榆留下的一些遗物。
傍晚的时候江言秋才离开,去花店买了束鲜艳的香槟玫瑰,而后打车到附近的一座墓园。
他在车上时思绪就已经飘散,这条路他每年都会来,每次来不可避免地想起八岁那年发生的一切,陷入低迷的情绪中迟迟走不出来。
但是这次来,他想尝试迈出那道过不去的坎。
到达墓园时他还在出神,以至于都没发现余晏就在不远处,从他下车起就一直在看他。
余晏今天在这附近见一个客户,没想到结束后会遇见江言秋,但对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任凭他注视了很久都没发现。江言秋手里还捧了一束花,但余晏回想着他下车时那副失魂落魄的神情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这个时间点太过巧合,他依稀记得三年前江言秋在过生日前的反常状态,那时的他也跟今天一样。
皱着眉思索了半晌,余晏还是决定抬步跟上去。
他知道这附近有座墓园,如果没猜错的话,江言秋要去的应该是这里。
舒榆的墓碑在最边沿的角落里,她生前喜静,走后也无人问津,这么个日子里,除了江言秋,能想起来的人寥寥无几。
“妈妈,我来看你了。”江言秋把花放在碑前,找了个位置坐下,用手指轻轻描摹着碑的边缘,照旧讲起自己的近况,“我最近过得很好,不用担心我。”
事实上他从舒榆那里能汲取到的母爱其实很有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精神都很恍惚,对江言秋的态度时好时坏,甚至大多数时候都算不上关心,但也正因为有限才显得更加珍贵,在他对整个世界还懵懂新奇的年纪,只有舒榆给过他陪伴。
因此即使他心里明白舒榆就算还在也不见得会对他表露出一个正常母亲该有的关爱,但有些事只要有一天没被挑明,他就还可以继续麻痹自己是有母亲疼爱的小孩。
江言秋絮絮叨叨,想到什么讲什么,说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彻底切断了和江立行一家的联系,又说他最近新染黑的头发,最后说到了余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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