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璃月当夜叉(斜阳落雪)

路边的伸出一根藤蔓，在幻景的掩护下偷偷将波旬的机械躯体运走了。般若思考片刻，决定去和摩拉克斯汇合，再观察一下坎瑞亚的情况。
顺着原来的路途往回走，不多时，他与摩拉克斯温迪道别的坎瑞亚出口便出现在眼前，他在附近找到摩拉克斯。摩拉克斯和温迪躲藏的地方很隐蔽，般若寻到他们踪迹时，温迪正在和摩拉克斯抱怨：“我们不会要一直等在这里吧？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听起来天理聚集七神的目的并不顺利，不过似乎也在意料之中，天理的发动攻打坎瑞亚的时机突然，除了临近坎瑞亚，且受魔兽侵害的蒙德和璃月，其余几国的神明猝不及防，必然要吩咐安排好国家内部的事务后再动身。
只幸苦了摩拉克斯和温迪。
摩拉克斯不说话，这个坎瑞亚出口和和层岩巨渊距离极近，他可以看情况去帮助千岩军处理一部分魔兽。
温迪捂着头却感到头疼，他的情况大不相同，蒙德和这里相距太远，光是往返就要话好长时间，现在蒙德被坎瑞亚魔兽侵害，他却帮不上半点忙。
他的视线穿过摩拉克斯身后，般若从掩映的树枝间走了过来，温迪提醒摩拉克斯：“般若回来了。”
般若伸手撇开挡在前面低垂的树枝，感叹说：“离别是我还说希望再见时战争就结束了，没想到相聚来得这么快。”
摩拉克斯问：“你已经找到波旬了？”
般若点点头，“情况有些复杂。”
摩拉克斯和温迪听完般若的讲述，都沉默下来。
温迪叹气：“为了一个大概率无法实现的愿望付出这么多，是不是不太值得？”
摩拉克斯摇摇头：“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但我不能苟同波旬为复活夜叉们引发战争的行为，哪怕这件事一定会发生，也不能成为他开脱的理由。”
他看向般若，问：“你如今是什么想法？”
般若也学温迪叹口气，“私心来说，我希望可以帮他。”说着他顿一下，“但是如今战争将至，我绝不能为了另一个世界的他们抛下璃月。”
浮舍他们还坚守在层岩巨渊中，孰轻孰重般若还是知道。
正说着话，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三人警觉地抬起头，突然看见红光从天而降。
天理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第120章
红色光芒在半空中散开，分为五道分别除璃月蒙德外的五个国家。然后，在坎瑞亚的出口处，几个红色的方块陡然出现，散发着浓厚的威压。
般若额角出现隐隐汗珠，身体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摩拉克斯偏头注意到般若的状态，将手轻放在他的肩头，不动声色地为他减去压力。
天理还未出现，只有冷漠的声音响起，“我在天上观察到坎瑞亚的异动，摩拉克斯，你去须弥，他们将一部分军队转移到了那里，这里由大慈树王和巴巴托斯负责。”
摩拉克斯询问：“具体须弥什么地方？”
天理回答：“在沙漠和雨林的边界，你去了就会知道，尽快动身。”
说完，声音消失了。
温迪和摩拉克斯对视一眼，默契地走到远处，般若跟在摩拉克斯身后，听着二人小声谈话。
温迪说：“这里应该听不见了。”
摩拉克斯看着闪烁着红光的巨大方块，说：“天理应该没有心情偷听我们说话，她已经不想再拖下去了，现在对她而言，最要紧的事情是聚齐七神讨伐坎瑞亚。”
温迪无奈地摇头，说：“看来七执政的看法都差不多，都不太想打这场仗。”
摩拉克斯垂眸思索，神色略显沉重，“坎瑞亚的科技已经足够发达，战争一旦到来，对七国都会有不小打击，层岩巨渊就是前车之鉴。我怀疑，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中，可能会有神明陨落。”
他看般若正抱着胳膊，在一旁表情严肃地深思着什么，开口问：“般若，你怎么看？”
般若抬起头，“帝君，你还记得我刚刚和你说，波旬现在某副躯体，就在雨林沙漠交汇的喀万驿吗？”
摩拉克斯轻握着下巴，微微颔首：“另一个你经历过坎瑞亚战争，将地点定在那儿必然是提前思考过。”
般若有些不爽：“那家伙……完全就是靠着五百年的信息差耍心眼啊。”说完，他侧头看向摩拉克斯，“既然天理要帝君去须弥，我也跟着去吧。”
“好。”摩拉克斯说。
温迪苦着一张脸，长吁短叹，“唉，就我一个人还要幸幸苦苦守在这里。”
般若笑着安慰道：“天理已经去催人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熟人了。”
温迪动作一顿，脑袋里将那几位尘世执政都过了一遍，其中不乏某些性格令人头疼的家伙。
“那就希望我的运气能好点儿吧。”他说，“也祝你们一路顺风。”
有摩拉克斯在身旁，两人的速度比般若单独一人快了不少，摩拉克斯路过须弥城时和大慈树王打了个招呼，只是两人交流途中大慈树王一度欲言又止，般若看到大慈树王眼神，知道那支坎瑞亚军队恐怕和她与坎瑞亚高层间的交易有关，于是附在摩拉克斯耳畔说了几句。
摩拉克斯了然，告别大慈树王，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沙漠边界。
到了沙漠附近，般若才明白，为什么天理会这么快就注意到这里。
他看着那具几乎比山还高的巨大机器人，震撼得说不出话。
如今天色在天理的压制下变得昏暗，此时两座巨大的机器伫立，沉重的身体蓄势待发，竟像是前世影片中的末世景象。
摩拉克斯叹息中带着欣赏：“人之伟力。”
“大慈树王没有告诉他们要低调一点儿吗？”般若。
机器人太过显眼了，无论是大慈树王还是那些坎瑞亚人都无法掩盖这样巨大的存在。
“也有可能他们没办法做到低调。”摩拉克斯说，金色的眼眸中带着考量，“你说大慈树王愿意庇护一部分坎瑞亚的民众，一次做交换，那些坎瑞亚人也必须将须弥视作自己的家园。按理来说，现在须弥的威胁只有即将到来的坎瑞亚战争。”
但是，坎瑞亚人真的会这样郑重准备，就为了攻打自己人吗？
般若明白摩拉克斯在顾虑什么：“你是觉得，他们在预防其他的东西。”
“可是。”般若费解，“除了如果没有坎瑞亚人攻打须弥，还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须弥？”
摩拉克斯说：“地底的魔兽，如层岩巨渊那样。”
“层岩巨渊？”般若疑惑不解，“层岩巨渊的魔兽不是莱茵多特放出来的吗？”
随后他沉思片刻，了悟说：“……原来如此，所以，也有人为了这场战争将他们放了出来。”
就像当时莱茵多特对层岩巨渊所做的那样。没有神智的魔兽，一旦解除束缚，哪怕是它们的制造者也无法拘束他们。坎瑞亚一旦和七神短兵相接，兵荒马乱，他们更没有管束魔兽们的时间。
或者说，魔兽就是他们对七国的报复，制造他们的坎瑞亚人不能，也不愿管束。
就是苦了这些和大慈树王结盟的坎瑞亚人，他们不得不为了自己的未来收拾这些烂摊子。
摩拉克斯低声说：“坎瑞亚发展了千年之久，但是无论人口还是力量与地面相比都相形见绌，坎瑞亚中总有人能看清，他们或许并没有办法在这场战争中获得胜利。但是为了那点渺茫的希望，他们总需要做些什么。”
般若沉默了一会儿，对摩拉克斯说，“那现在怎么办。”
天理已经注意到了这里，哪怕这群坎瑞亚人并没有不轨意图，对天理来说也是必须处理的忤逆之人。摩拉克斯必须给天理一个交代。
摩拉克斯沉吟不语，片刻后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喀万驿，“波旬就在那里，对吗？”
听到这个名字，般若眉头拧起，“我们要找那家伙帮忙？为了这些坎瑞亚人？帝君恕我直言，天理发怒并非小事一件，我们吃力不讨好，实在不必如此冒险。”
他向来独善其身，可无论坎瑞亚还是波旬，都是一件麻烦事。
摩拉克斯仰头看着眼前这座由无数零件组成的巨大机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些人并未作恶，也并不是我们的敌人。天理眼下没有时间时刻关注这里，我们有救下他们的机会。”
“而且——”摩拉克斯转向般若，微风吹起他的发梢，“你很担心浮舍他们不是吗？这些坎瑞亚人或许能帮上忙。”
“如果层岩巨渊的灾难可解决，那对你我，还有璃月民众都是一件好事。”
般若定定地看着摩拉克斯，他的神明正注视着他，对他伸出手。他竟回想起自己初见摩拉克斯的时候，不由摇头一笑，伸出右手放在摩拉克斯手心，“也罢，帝君你说得对。”
如果摩拉克斯不曾有顾己及人的善心，幼年的自己也不会遇到他。
摩拉克斯牵起般若的手将他揽在怀里，在神力的加持飞行下，短短几分钟就到达了喀万驿。在须弥银发碧眼并不多见，且波旬和般若长相一模一样，找起来更加容易。不多时，两人便在好心人的指引下找到波旬的临时住所。
“我已经恭候多时了。”一见到摩拉克斯和般若，波旬便故作姿态地一鞠躬，用尊敬的态度说道。
般若仿佛被齁到了，眼皮子跳了跳。
“长话短说吧，我们并没有时间浪费。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来意。”摩拉克斯说。
波旬好好将摩拉克斯打量了一番，他似乎回忆起什么，眼神中竟带着几分怀念让般若忍不住站到摩拉克斯身前，警惕地望着他。
波旬见状失笑，“放心，我可不会做什么。”
他转身推开身后的房门，“你们是想帮坎瑞亚人瞒住天理对吧。来吧，这些是我提前准备的东西。”
简陋的木桌上，摆放着几个零件，般若拿起一个翻来覆去的查看。摩拉克斯也拿起一个，没过多久就看出端倪，他将元素力量输进去，顿时金光迸射，将整间屋子照亮。
摩拉克斯：“原来如此。这个东西，是用来放大元素力量的。”
“对。”波旬单手叉腰，“帝君想利用我与般若的能力遮掩坎瑞亚机器人的存在对吧，但仅仅靠两人的元素力量，是无法将其彻底覆盖的。”
“但是，如果我这个小东西的帮助，就大不相同了。”
般若忍不住说：“你到底准备了多少东西？”
波旬露出委屈的神情，不过怎么看怎么假，“我可没准备多少，不是还有一件东西被你顺走了吗？”
摩拉克斯看向般若。被他这么一提醒，般若才想起那个用来穿越世界的机器还在自己手中，他呵呵一笑，挑起眉头，“莫非你想拿回来？”
波旬侧眸看了一眼摩拉克斯，对方还在低头研究手中机械的构造。他笑说：“我可不敢。”
他将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收到一个背包中，摩拉克斯将手中的机器递到般若手上。波旬和般若熟练地改换面容，自从波旬坑了莱茵多特一道，他的脸就印在了坎瑞亚的通缉令上，也连累了和他共用一张脸的般若。
如果想要事情顺利进行下去，改容换面是必须步骤。
“走吧。”波旬说。

第121章
巨大机器人的外围有坎瑞亚人把守，要得到允许才能靠近。取信坎瑞亚人的过程还算容易，波旬本身就是构成大慈树王和坎瑞亚人交易中的一环，对其中许多细节都颇为清楚，想要取信他们很容易。
听波旬说是大慈树王偷偷递来的消息，要他们躲避天理的追踪，这群坎瑞亚人很快就相信了。
“来得及真快啊。”有人感叹，脸上露出愁苦的神情。
“我早就说不要和地面打仗，总有些人不愿意听。”也有人说。
他的话激起部分人的不满，“这次不是璃月的家伙先挑衅的吗？大慈树王是好人，可不意味摩拉克斯那家伙也是。愿意低头的神明有几个，大多高高在上。”
般若忍不住偏头看了看摩拉克斯，在场的坎瑞亚人中没有人见过岩神的真容，连摩拉克斯到眼前了都没认出来。
偏偏摩拉克斯还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加入到坎瑞亚人的谈话中，“有道理。不过我听说此人似乎在璃月也被通缉着。”
“自导自演的苦肉戏罢了。”那人自以为看破了璃月的阴谋，嗤之以鼻，“所以说摩拉克斯不可信，据说这位引发地面与坎瑞亚矛盾的家伙，其实是摩拉克斯麾下的仙人，与他的关系极其不一般，结果到头来，也一样是当棋子利用。”
“不一样？什么样的关系叫做不一般。”哪怕是坎瑞亚人也会对神明的八卦感兴趣，纷纷竖起了耳朵。般若也好奇地望了过去。
“禁脔。知不知道？”那人环顾一圈，神神秘秘地回答，“听说摩拉克斯在那位仙人小时候便看上了他的容貌，等他一长大便从某位魔神手中强取豪夺了过来，只是他装的道貌岸然，说自己是从魔神手中救下那位仙人，至于事实……呵呵，是知道呢。”
“咳咳……咳咳咳！”般若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答案，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嗽连连，摩拉克斯伸手轻拍般若后背，帮他顺过气来。
般若偷看摩拉克斯神色，他的脸上也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显然也没想过会听到这样一个离谱故事，也不知道这种说法到底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讲故事讲得津津有味的人一看大慈树王派过来的人好似岔了气，连忙跑上前关心说，“诶，你没事吧？”
般若心说：你少说些话我就没事了。
表面上却和和气气，“没事，只是寒风入口，一不小心呛到了而已。”
波旬抱着胳膊在一旁看好戏，这下好戏看完了，主动走向前，对领头的坎瑞亚人催促说，“我们赶快吧，天理行动或许会提前，我们要尽快。”
悠闲地气氛被打散，坎瑞亚人聊天只是为了放松气氛，故国即将面临战火，这几天的时光太过压抑了，总要找点乐子。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要做，被波旬提醒，一位坎瑞亚的中年人说：“放心吧，正事我们不会忘的。我这就带你们去。”
他们将三人带到远远就可以看到的巨大机器处，般若没想到，在这里看到意料之外的人。
“旅行者？他不是去找妹妹准备离开这个世界吗？怎么出现在了这里？”般若说。
摩拉克斯也注意到了金发的异乡人，说，“看来有些变故发生了。”
般若沉吟片刻，对波旬说：“为了防止有意外出现，我们加快进度吧。”
在坎瑞亚的积极配合下，他们二人很快就讲所有的机器布置好，通过这些工具的增幅，草绿色的力量覆盖了巨大机器的表面，坎瑞亚人将他们移到了沙漠的山谷之中，防止它们被天理再次发现。
摩拉克斯作为神明帮般若检查了一下幻术的完好度，看了一圈儿，点点头：“不错，天理一时半会应该看不出端倪。”
等做好这一切，般若终于有时间去关心一下不远处的空。
般若问身旁的坎瑞亚人：“请问，那位金发的少年是谁？看起来似乎不太像坎瑞亚人。”
坎瑞亚人觑了一眼空，摆摆手说：“不算特别清楚，我只知道好像是某位大人物带来的。”
大人物？空应该也在坎瑞亚的通缉令之中，会有哪个大人物把他带回来，还放扔他呆在这里。莫非……戴因斯雷布？
般若问身后的波旬：“你知道些什么吗？”
波旬没有回答，般若转过身正眼看向波旬，只见他神色恍惚无神，手臂微微发着抖。摩拉克斯也察觉到不对劲，伸手抓向波旬的胳膊，元素力量在体内过一圈儿，得出了答案。
“他的灵魂快支持不下去了。”摩拉克斯说。
般若听完有些意外，但好像也在意料之中。须弥酒馆交锋时他就察觉到波旬身体出了问题，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的身体状况会突然在短时间内变得更如此糟糕。
波旬抓紧了般若，死死地盯着他的双眸，两双完全相同的翡翠色绿眸看着彼此，他祈求：“请你帮帮我。”
般若说：“如果你不四处搅和，一开始就好好跟我们谈谈，或许不会拖到这种地步。”
波旬眼神有些涣散，他讽刺地笑笑，“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来到这个世界的必要任务之一就是让坎瑞亚战争发生的时间线和自己所在的世界一致，两人的矛盾一开始就不可调和，信任从不存在，除非他放弃这一环。
但这是不可能的，他必须用尽所有方法提神计划成功的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