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侯刚才因为被冷水一激,神智暂时清明了一小会儿,但被拎出水后,大量的“风流鬼”终于完全发作,焚尽了他的理智。
他突然发力把裴元推倒在草地上,然后骑在他身上开始扒他的衣服。
万花谷的衣服是出了名的复杂,虽然裴元为了出行方便穿的是剑茗套,但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开的。
为了不让自己这一身具有纪念意义的套装毁在叶轻侯的蛮力之下,裴元极为配合地松开腰带,将前襟向两边扯开,露出修长健美的身材。
而叶轻侯身上那一身从猎户那淘来的劣质粗布衣,在浸水之后又被他一阵撕扯,已经只剩下几条布片挂在身上而已。再被裴元顺势拉几下,立刻全身都清洁溜溜。骑坐在裴元的身上,叶轻侯黑发如瀑,容貌艳丽,一双湿蒙蒙的眼睛明亮的有如晨星,一身白皙肌肤在朝阳下散发出玉般光泽。
如果说刚才裴元还要为自己即将进行的行为找藉口,现在他只觉得脑中“轰”地一下一片空白。
他觉得自己的行动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他一把抱起叶轻侯,将他放倒在溪边一块平坦巨石上,然后——
——裴元,断片儿了。
渐渐地日上中天,山涧的晨雾被刺目的阳光撕碎。溪涧边肉体的撞击和叶轻侯的悲鸣持续了很久。瓦力盯着溪边的方向,不知这一次又在学习什么。
当裴元清醒过来时,回忆刚才种种,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万一那时有敌人在附近,岂不是……
后来,裴元才知道,龙脊花与“风流鬼”同食所产生的药力,越是内功深厚者所受到的影响就越大。天一教的“悲酥清风”里就用到了龙脊花,在数月后,它成功地在融天岭放倒了所有掌门。而裴元的功力与众掌门相差无几,自然也不能例外。
至于叶轻侯,刚才为了解噬心蛊的剧痒,他完全不做任何拓展与润滑,根本是自残式地迎合裴元,甚至恨不得能把五脏六腑都扯出来挠一下。
当噬心蛊的造成的奇痒渐渐消退了,叶轻侯这才觉得下半身的疼痛来。恍惚间他觉得自己身上有个人,那个人正在做让自己感到很痛的事,但是翻身想要逃跑时,已经太迟了。裴元的武力值高出叶轻侯太多,而且叶轻侯早已体虚无力,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
而裴元虽然不记得过程,但是却牢牢记住了叶轻侯给他的感受。
叶轻侯的身子很冷,但是他的体内却又奇热,极为过瘾,比最烫的火锅,最辣的牛肉酱,最烈的烧刀子,都更加过瘾。
结果便是,叶轻侯重度昏迷,遍体鳞伤,双腿间鲜血淋漓,蜷着身子瑟瑟发抖。
裴元内疚了,脱下外套将他包裹起来,然后横抱而起带回树洞。
把脉诊治时,裴元顺便也给叶轻侯把了一下房事方面的脉象,看看这个以荒淫为罪名的恶徒平时到底有多放浪。
但是脉象的反馈却令裴元陡然一愣。
叶轻侯的脉象虽然虚弱无比,但是阳元充沛,没有半点泄露迹象。
——对了,刚才他先是剧痒,然后又是剧痛,全都是痛苦折磨,完全没有半点享受,自然是没有泄身;
——可是,阳元充沛到这种程度,只有可能是因为此人数年来都洁身自好,别说房事,只怕连自渎都极少;
——换言之,这个以好色荒淫而恶名昭彰的罪徒,在遇到他前,还是一个处子!
裴元愣神好几秒之后,才发现叶轻侯的状态不对。
本来“风流鬼”不管摄入多少,每一次的发作时间是差不多的,只是在次数上有所区别。比如说裴元只饮下了少量的“风流鬼”,因此只发作了一次;而叶轻侯体内的的药量,按每六个时辰发作一次算的话,大约要持续一个月。
现在应该是一波发作刚刚度过,可是叶轻侯的体温却并没有恢复正常,反而有越来越高的趋势,整个人也被烧得迷糊不清。
裴元为他稍一诊断,立刻脸都黑了。
噬心蛊对叶轻侯的内腑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而在他体质最虚的时候,他又经历了浸冰水,受伤流血,裸/身于山间寒风,和赤身躺山石。
裴元看向那块在那上面强要了叶轻侯的平坦巨石,犹有血迹斑斑。
“夏不坐木,冬不卧石”,这块石头久处寒涧之畔,本就是极寒之物。刚才两人那事儿过程中,裴元一直是披着衣服的,而叶轻侯却是不着寸缕,因此叶轻侯伤寒入体,不可避免地——
病倒了。
裴元在得知叶轻侯不可能犯下第三条“荒/淫”的罪行之后,对另两条罪名的真实性终于也产生了怀疑。
他从旁边的书箱中拿出一支鹰笛,轻轻吹起。无声的音波散开老远,只有经过特殊训练的鹰隼才能听到。
不多会儿,一只隐元会的信鹰飞至,盘旋而下,停在他的面前。
裴元写下一张小纸条,向隐元会购买了关于叶轻侯的消息。
——话说隐元会真不愧是唐朝的移动公司,像各派重要人物这样的VIP客户,他们提供了比常人更加广阔的信号覆盖面,只要吹响一支特制的鹰笛,在某些偏僻的山区都会有隐元会特别训练的信鹰或飞到,有什么想要询问的事情,就可以通过这种信鹰传递。
叶轻侯病得很重,之所以会醒,却是因为——“风流鬼”发作了。
欲望化成一个个风流绮梦在叶轻侯的脑中不断浮现。
他的所有认识的人都在他的脑中一一出现,沐离,蓝花花,水无心,叶英……这些人在他的梦中面带春意,宽衣解带,但是全都还未脱尽就灰飞烟灭消散了;最后所有的性/幻想对象全都凝结在一人身上。
此人长发墨衣,却不是沐离,身量比沐离要高出半个头,体形也更为健硕。他背对着叶轻侯脱下全身衣物,身姿修长健美,肌肉流畅极具力感。当他转过身来,不是裴元是谁!
只见他缓缓向自己走来,只一秒间就蓦然发现自己正躺在他的身下。
剧烈的疼痛回忆使他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第69章
当叶轻侯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角茅草屋顶,屋顶横梁上还吊着一小块熏肉和一串辣椒。
他眼球微微转动,看看周围陈设,黄土胚墙上挂着的旧蓑衣,旁边的破木桌,粗糙的木格窗,窗纸上贴着颜色褪尽的窗花——似乎他正身正一户农家。
看来裴元已经带他出了灵蛇谷。
他全身都已经被收拾干净,换上了妥贴的棉布亵衣。但是全身酸软无力,脑袋滚烫,连呵出的呼吸都是火热的。
根据以往的生病经历,他知道自己是在发高烧。
他想坐起来,下身的某处传来的剧痛立刻使他想起了自己不久前的噩梦。
“你醒了?”
一个温和醇厚的男声从他头顶传来。叶轻侯一仰头,只见噩梦的主角正坐在他的床头,伸出手指来搭他的手腕。
叶轻侯一惊,猛然将手抽了回去。回忆的碎片中,充满了这个男人对他的冷酷折磨,哪怕他遍体鳞伤,流泪挣扎,依然被毫不留情地一次次……
叶轻侯的瞳孔猛地一缩。
粉转黑。
见他这副抗拒模样,裴元暗自头痛。
这是他这辈子栽的最大的一个跟头,没有之一。
本来他是不屑于照顾一个不合作的病人的,只是这件事错在于他,害得叶轻侯落到如此地步,于情于理他都有义务治好叶轻侯的伤病。
于是,他只好耐着性子,简单地将事情向叶轻侯解释一遍。
这里是裴元在成都山区的一个落脚点。
遇见叶轻侯那日,他是去查看天一教练蛊的,不可能随身带很多东西,所以一些笨重之物和绝大多数药物,都是存放在这个无人使用的山村农舍中。
叶轻侯被他折腾成重伤后,他只是用针灸和一些简单药物处理了一下伤势,然后扛着人翻山越岭来到此处,清洗换衣安置妥当。
“你那……隐秘之处的伤势还未做合适处理,而且,算算时辰,‘风流鬼’的第二次发作应该也快要来了。既然你知道我是谁,如果还信得过我的医术的话,我奉劝你最好还是及时治疗,不然,对你身体有大碍。”
裴元的话还没说完时,叶轻侯便已经觉得身体不对劲了。
他不安地蠕动着身子,面色潮红,某个器官开始不安分。
六个时辰,“风流鬼”发作了。
叶轻侯忍着焚身的欲/火,紧紧地抓着被子,脸色难看地听裴元说完,然后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有话说。可当裴元靠近,他猛然一记右勾拳打在他脸上!
由于身体极度虚弱,这一拳对裴元没有造成任何效果,连个印子都没留下。反倒是叶轻侯,仅挥了一拳便力竭地倒回床榻,喘气不已。
只是打完这一拳后,叶轻侯的神色也变得平和了。
如果裴元想躲,刚才他根本不可能击中;既然不躲不闪地让他打了,足以见得裴元还有几分诚意。对于裴元的人品,叶轻侯还是信得过的。既然事出有因,他也不是心胸狭窄之辈,已经出了一口气了,那么该放下的就全都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