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顺势往下瞅了瞅。
公孙如鱼:“……”
血条:+100、+200、+300、+400……
公孙如鱼扑腾一声,小脸一红,眼珠飘忽不定朝其他地方晃了晃。咳咳!这不怪他,是恩人她自己弯下腰的救他的,他只是无意中看到,无意……
好像……
还,还挺白。
第5章 第五章 是醒来的方式
那对引以为傲的双峰没停留多久,在公孙如鱼鼻子里淌下什么可疑的红色液体之前,白衣女子退身而去,脖间的玉手也拿了下来。
暖暖的温度抽离,没了热量的来源,重新扑面盖来的雨珠刺激的公孙如鱼一抖,打了个哆嗦。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女子好像轻轻笑了一声。公孙如鱼透过焦煳煳的刘海去看她,却讶异的发现女子背过去抬脚就是走。
雪白的衣袂划过一道弧线。公孙如鱼懵逼地望着她的背影,一时脑袋当机。
欸?咋走了?!
小姐姐做人不能这样半途而废啊,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为什么不加满血再走?他其实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的!看他这么可爱的份上,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公孙如鱼愣了一下,突然想到。刚才不小心偷看了小姐姐的胸,小姐姐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公孙如鱼:……不明觉悟!
大概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公孙如鱼完全没有作为当事人的愧疚。发僵的指头动了一下,朝着那个窈窕的背影伸出去。嗓子因为被雷劈过,说话还带点烟气,他几乎使尽全身力气,道:“小姐姐……”等一哈。
噼哩哗啦——
天上一道不应景的雷响起,盖过他蚊子般的嗓音。不要说小姐姐,就连他自己都没听到自己说了什么。
公孙如鱼吸一口凉气,再次蓄力喊道:“那个,小姐姐……”
噼啦轰隆——
“小……”
嚯咔嚓——
雷击三连!
“……”
mmp!
公孙如鱼很想对着上天比一个中指。不是他说,他觉得自从上次从忆盈楼醒来,每时每刻都要小心被气出一口血。是不是他重生的方式有问题,不然怎么老有鬼畜和他做对?这样的话,以后出个门都要好好找个半仙算命了。
前面走远的白衣女子不知他的纠结,被雷声吸引去注意力,侧首往浑浊的夜空望去,下一秒,倏地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公孙如鱼被这道光唤回了神,猛地一惊!乍一看那空无一人的小院,顿时追悔莫及。
索性身上buff已经消除,血量停留在5000上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自动回复。公孙如鱼暂且不用担心这条捡回来的命,他反倒是在意救命恩人是谁。系统显示的列表上没有她的名字,而那些死去的人,直接标注为宅院家丁,宅院公子,宅院小姐,老太老爷等。从她出现到消失,都没有变动过。
唉,真是个神奇的小姐姐。
“也不知道她神行到哪里去了。”
公孙如鱼勉强坐起来,在冷冷瑟瑟的雨中打了个颤,摆成打坐的姿势。闭上眼,周身有细长的白雾环绕。
翌日。
七安城内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街头相传,七安一方富豪傅老爷一家惨遭灭门,全家上上下下七十二口人,皆在一夜之间,被歹人屠杀殆尽。包括傅家唯一的小少爷,全部死于非命,不得瞑目。一把野火烧尽了傅家整个大院,里面钱财珠宝一扫而空,该没的都没了。
歹人何其猖狂,七安城乃皇都城下最太平安和的地方,有城主云帝坐镇,二十余年无事发生。只因其手段雷霆,胡作非为的人一到他手上皆能被治的服服帖帖,知晓的人断不敢知法犯法。然而傅府这件事已经发生,七安百姓民心动荡,除同情傅府一家,心头无不希望那些贼人落入牢网。
街道旁,昨夜亲身经历了傅家被屠的几户人家围坐在一起,互相解说着当时的惊心动魄。有的人说自己已经收拾好包裹,就怕那些杀人的波及到他们;有的仍然面露恐色,道夜里失眠,闭眼睁眼全是血腥的画面,本以为一场噩梦,今日醒来竟是真的;有的还给他们普及傅家的一系列恩仇,猜测幕后凶手的真身,比茶馆说书的说的还悬乎。
不止这处,其他只要能落脚的地方,必有人说起这件事。
昨夜惨案才过,这条街竟这么热闹了起来。
才从事发现场爬回来的公孙如鱼,就看到这么一幕。
“你想胡吹胡吹就是,做什么诋毁我白家!”一馄饨摊子前,尖嘴猴腮的白脸男子推了把对面的布衣大汉。他一身蓝色锦袍,手里拿着铁质的扇子,推大汉的时候还故意蹭到他脸上。大汉铜色的脸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线,他也不是个受气的人,当即反过去瞠目道:“说你怎么了!你们白家就不是个好东西,同样是富豪,怎么没见你们也像傅家一样拿出来捐献一点?自己私吞不说,还霸占农家亩地,胡乱报税!”
“你!胡说八道!”蓝袍男子气急,铁扇子直指着大汉,挑了眉就要呲牙反驳。
大汉眼疾手快,一把夺过铁扇,高高举起。向周围看戏的众人展示道:“什么我胡说八道,你们看,这把扇子是纯银做的,里面不知道砸进我们多少血汗钱,都是从我们这里克扣的税,白家,上上下下人手一把!”
“你们还敢说没有,我看,这次傅府之事,八成是你们这群见不得好,专门做阴私勾当的狗贼做的!不是你们做的也有你们参合!!”大汉越是斩钉截铁,怒目熊腰。男子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撕成两半:“你但说无平,何必在这里妖言惑众,我白家没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也不屑对付傅家那群傻冒。”
“再者说,我白家家主英明神武,岂是心肠歹毒的小人!这么做对我白家毫无利益,你凡是长点脑子,就知道不是我们做的。”男子眯了眯细长的眼,恶劣地笑道:“倒是你,在此随意污蔑我白家,意欲何为?以为我白家好欺负是吗!”
被这么多人看着,大汉也不怕他会拿家势压他,当下逞了嘴快,理直气壮道:“你又缘何证明白家没有参与此事?不拿出证据来我们凭什么信你,信你白家不盗不抢,不偷税不私吞?还是你们会对谁慷慨解囊,施以援手!?”
“傅家平时做过的好事,你们怕是一件都没做过!”大汉拿扇反指着他的鼻子道:“既然你以为你们白家真的清白,又何惧我们起疑,恐怕你自己都打不定主意吧,哈哈哈哈……”
蓝袍男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趁他仰头大笑,一把抢回铁扇,刷的一声,背在背后。
“谁说他傅家做的事我白家从未做过!?”男子冷声,目光毒蛇般刺在大汉身上,仿佛要把他看穿一个窟窿。大汉惊奇地止住笑,低头毫不忌讳地盯着他,似要看他搞什么花样。
男子冷哼,从腰间摸出一个金边绣包,颠了两下,沉甸甸的,看的两旁的人群全都咽了咽口水。他高高举起这枚钱袋,扫了眼众人,铁扇子啪地打开,在胸前好似随意的扇了扇。
“今天这袋钱就在这里了,我白家只接济穷困潦倒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不怪你们没看到,只是我们白家做好事从来不留名,但也不是随随便便能让阿猫阿狗欺负到头上来的,不管你们信也不信,今日白某敢肯定,傅家之事与我们毫无关系!”
那大汉还不罢休,扫了几眼他手中的钱袋,一脚踏上刚刚吃馄饨的桌子,一手撑在腿上,靠近蓝袍男子,问:“如若有呢?”
“我白某人性…人格担保……”蓝袍男子说到这都有点虚,毕竟他们家主什么样他们自己清楚的很,搞不好真能做出这种事。
不管他怎么想,现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那袋子钱上面。有一个人开场,他们就争先恐后的编造自己的身世,越是凄凉越使劲的往外说,一个比一个惨。有说自己家破人亡,有说自己从小在粪坑里长大,完全靠着运气才活到现在,还有人说自己其实是皇帝走失多年的儿子,拿这笔钱救济他可以升官升职,多如此类,吧啦吧啦……
把围在中央的那个蓝袍男子都说的有点窘迫。
这时,一只黑乎乎的爪子举了起来。
“喂喂,我说你们一个个穿的干干净净,哪有一点落魄的样子?”慵懒的嗓音响起,人群里突然冒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乞丐。一身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浑身带着泥水的湿气,腿下大半部分都挂着污泥,似乎是才从哪个泥坑里爬出来。腰间一壶酒,一根挂着破碗的木棍,铁打实的从乞丐堆里窜出来的。这样的乞丐,反而留着个修剪整齐的小胡子,一双眼睛耷拉着眼皮,懒洋洋地扫过在场每一个看客。
然而他潇洒不过一秒,就被反应过来的人群挤来挤去。
“臭乞丐,边儿去,哪有你什么事。”
“平时要钱都比我们赚的多了,还来瞎参合啥子哟。给我们留条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