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阵后,忽然他大叫了一声,然后一拍大腿,学着那戏里的台词叫道:“哎呀!造化,真是造化,这真是天造地设的一个家呀!”
其实也没这么夸张,不过就是当时他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在那灌木丛中竟然有一片窝风的洼地,由于窝风,外加上上面有大树,所以这一小片地方没有雪,只有一刻已经断了得大树,也不知道这树是咋断的,上半截儿还倒在一边儿呢,看上去上去有年头儿了。
我爷爷慌忙走了过去之间这树桩子里头因为年长曰久都烂透了,摸上去十分的干燥,我爷爷大喜,太好了,这不就是个人造的火炉子么?
这下不用冻死了!我爷爷想到了此处,立马放下了枪,然后他往手上吐了两口涂抹,开始从一旁的书干上似树皮,这树确实断的有年头了,都脆了,没一会儿,我爷爷就似了一大捧书皮,然后他又扒了些干草,小心的点燃了,一点点的拢起了一把火儿,把这火儿移到了那枯树洞里面后赶紧又添几把干草和树皮。
火终于烧起来了,可谁又能想到一件让人意料不到的怪事儿也随之而来呢?
就在我爷爷的心刚安定下来,想要暖和暖和的时候,忽然那树洞里面发出了一声惨叫:“吱!!”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爷爷吓得又是一哆嗦,就在他还没缓过神儿来的时候,只见那烧的正望的树洞子里面嗖的一下窜出来个东西,我爷爷借着火光瞅了一眼后顿时乐了,嘿,这不大眼贼儿么?
大眼贼,又称黄鼠,乃是老鼠的一种,在山里面很常见,所以我爷爷根本没有太过惊讶,反而乐了,虽然眼前这条大眼贼被火烧的够呛,看上去比一般的大眼贼要大一些,但是你再大不也是个耗子么?正好现在他又冷又饿,所以当机立断立马起身一脚将那个还在挣扎的大眼贼踩死,而就在这时候,只听那树洞里面的吱吱声不绝于耳,我爷爷大喜,感情自己一把火端了一窝耗子啊!
想到了这里,我爷爷也就没废话,他迅速的将已经死掉的耗子丢在一旁,然后转身把所以的树皮都丢进了树洞里面,火更旺了,大眼贼惨叫的声音也更响了,这般一直折腾了半个多小时,那声音才慢慢的散去不见。
我爷爷眼见着雪也停了,他忙活了一身汗也不冷了,便寻了根木棍儿,将那树洞里面的余火捣灭,这时,一股焦肉的气味才扑面而来,直激得我爷爷直皱眉头,因为他觉得这味道不对,哪怕就是生烤耗子他也吃过,但却从没闻过这么恶心的气味,又搔又臭,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我爷爷便用那木棍扒拉着,不多时,才叫他从那树洞里面掏出数十条动物的尸体!
“真丧气!!”我爷爷望着那些尸体大声的叫骂道,原来,这洞里面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大眼贼儿,而是黄皮子。
黄皮子,学名为黄鼠狼,在中国的很多地区都有分布,是小型的肉食动物,因为自古以来东北民俗之中就有胡黄不沾一说,讲的是这两种动物很有灵姓,除非万不得已不得轻伤,而且又说黄皮子的报复心最重,况且肉瘦筋多又搔又臭,所以上山的户都不会去招惹它们。
看来这是一群猫冬的黄皮子,大大小小足有好几十只,而且还有很多只已经被烤成了焦炭,看来这枯树洞子下面应该是个地洞,上面被封了火,外加上天冷地冻使他们无法逃脱,这才都被闷死在了里面。
而之前跑出去的那只应该是黄皮子的幼崽,所以才被我爷爷错当成了“大眼贼”。
我爷爷纵然是多年的老户,但是见到当时那情景也不由得反胃,搔腥恶臭的,纵使他再饿也没了胃口,况且这好几十条黄皮子摆在面前,怎么能让他不想起那些民俗传说?越是琢磨,我爷爷就越觉得后脖颈子直钻凉风,于是便慌忙点了火把,匆匆忙忙的寻着道路下山去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第二天竟然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情。
回过神儿来后,我爷爷瞧着自己吐出来的那些脏东西,怎么看怎么像是那树洞子里面烧过了的炭灰,还有那气味
听他说到了此处,我太爷爷已经气得不行,他瞪着我爷爷,想骂,却骂不出口,而我爷爷也好不到哪去,之间他脑袋上得汗珠就开始往下掉,于是他便对着那老瘸子不住的哀求道:“大哥,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是不是被黄皮子给坑了?”
老瘸子思索了一会儿后,便有些无奈的回答说:“你也真够能耐的了,一般人上山躲都躲不急,你竟然给来了个大围剿不过,这事儿倒也有些蹊跷。”
“大兄弟,你就明说吧。”我爷爷叹了口气,然后又望了望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一眼,他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只盼这瘸子能为他们指一条明路。
老瘸子想了一会儿后,这才慢慢讲道:“据我所知,五路仙兵之中,黄家的心路最窄,如若招惹了它们,必定马上报复,不会等你第二天,而且它们的报复手段也不会这么轻,那可是数十条姓命啊!而且”
讲到了这里,老瘸子便转头又看了看我爷爷说道:“你说的那个姓乔的户,就是昨天帮忙拽你的那个人吧他不是斗鸡眼么?怎么又斜视了?”
对呀!!
我爷爷这才注意到这一点,那乔户不早变成乔斗鸡了么,怎么昨天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是斜楞着眼睛?而且他那身衣服,好像是十几年前的衣服,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忽然,我爷爷脸色煞白的说道:“难道昨天的老乔就是脏东西变的,它要害我?”
邵瘸子见我爷爷这么说,就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阵,然后才开口说道:“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能够确定的是,你这次招惹的东西是个大祸主。”
听他这么一说,我太爷爷这才回过神儿来,他是货真价实的农村人,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这些事的其中利害,眼下自家独苗遭此打劫,怎能不让他感到恐惧?于是他老泪纵横的对着邵瘸子哀求道:“求求邵先生救救我儿子吧,咱家就算倾家荡产也会报答先生求求”
没等我太爷爷说完,那老瘸子便摆了摆手然后打断道:“既然遇见了,我就一定会帮,我不要你家的钱,只要管我顿饭就行,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留在你们的村子里,我已经上了岁数,走不动,也不想再走了。”
说完这些让人有些听不懂的话后,老瘸子便转头望了望窗外,此时正是天色暗淡曰落西山,而我太爷爷虽然不明白他这话有什么玄机,不过具体意思他懂了,毕竟这年头逃荒的人太多,这老瘸子是想在本村扎根。
于是他慌忙对那邵瘸子一拱手,然后感激的说道:“谢谢邵先生,邵先生放心,我在这村子里边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只要先生帮忙,明天我就找队长,让大家帮衬着盖间房子给先生,以后大家都在一个村住着,还都能有个照应什么的”
别看我太爷爷是个老农,但是这话里面也有点玄机,意思再简单明了不过,只要救我爷爷什么都好说,前提是能救的情况下。
不过邵瘸子却没有太在意,他依旧望着窗外的天色若有所思,只听他用依旧十分平静的语气淡淡的说道:“能帮上得忙我一定会帮,但这还要看你儿子他自己的造化,而且我说了别叫我先生非要用土话的话,叫我“二神儿”,或者“帮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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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儿
所谓“二神儿”,在东北的民俗中,曾经非常有名,因为它与一个词语息息相关,那就是“跳大神”。
跳大神这种职业,在东北同阴阳先生一样的出名,所谓跳大神,简单的说,就是一种让活人与死人或者神怪沟通的仪式,说起来这种仪式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历史,早在亘古时期,人们畏惧自然神明,经过摸索之后,便发现了能够与神灵沟通的方法,而这种仪式便是其中之一。
更准确的说,这是萨满巫术的分支,也是仅存至今所剩无几的一种神秘之法,在历史和野史上我们也能时常寻见巫术的影子,古代帝王都信奉天命,凡有重大之事发生之时,都会祭祀上天祈求帮助。
到了清朝时期更甚,满族自女真时期便信奉萨满教,直到清太祖努尔哈赤得势之后更甚,就算今天我们在沈阳故宫内,依旧可以看当年萨满仪式所用之事物,可见当时皇族对萨满教的尊重及敬畏。
经过历史的磨合之后,虽然萨满教已经不复存在,不过这种仪式就以另外一种形态保存了下来,这就是我们现在所讲的跳大神,它正是由当时的萨满驱邪舞所演化而来,在满族的发源地东北今山海关以北更甚,甚至就连当地的戏曲形式二人转之中都有其身影。
跳大神,一般是指两个人,通常为一男一女或者两男,或两男两女所完成的一种请神形式,在整个仪式过程之中,由一名体质独特的人充当神仙来时的容器,这里讲的体质独特,是指身怀邪骨者,邪骨,可以理解成一种体质,再说简单一些,就是这些人天生八字不硬,或命格不全,火气不旺,也许你我身边都有这种人,他们的共同点就是体质不好,很容易生病,爱哭,夜里很容易忽然间的害怕,也许还会或多或少都会看到或遇到一些常人无法见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