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人长得像的事实就这么被直接无视了。
因为买的都是些小东西,书包里就放得下,倒不用特地叫司机过来,只是太散碎了找起来有些麻烦。
等西门庆要的东西买完,外面差不多也天黑了,两人索性决定在外面吃晚餐。
“今天怎么样?冰帝还能适应吗?”西门把切好的牛排换给西门庆,顺便问出他担心了一整天的问题。
“很不错,同学们很友好,迹部人也不错。至少冰帝的学生是在正经的上学。”
西门讪讪的笑了笑,知道在她心里英德那页还没翻过去“不错就好,迹部那家伙虽然为人嚣张,但和阿司不一样,处事还是很客观的,凭你的人缘应该很快能融入进去。”
顿了顿,西门小心翼翼到“咱们不在一个学校也没关系,那这次——就不走了?”
西门庆拿刀叉的手一顿,抬头看了看总二郎,他的眼神里透着忐忑和期待。
她放下餐具,拉过总二郎的手,从手掌到手指摩挲了一遍,这个名义上是自己哥哥,但实际上被她当做弟弟甚至孩子的少年,他的手已经褪去了幼年的柔软和纤细,逐渐变得宽厚有力,可以一把将自己握在掌心。
可西门庆知道他的内心远没有跟上体魄的成长,某种意义上来说总二郎才是家里最柔软的那个人。
大哥和她都会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不顾一切,只有总二郎会压抑自己,为了家人委曲求全。
西门庆还没说话,被她握住的手就抽了出去——
“开玩笑呢,你哥哥正是享受人生的年纪,成天被妹妹拘在家像什么话?”西门状似不满到“以后不要一放学就打电话监督我的去处好吗?再来几次你哥哥在那三个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西门庆无奈又心疼,这就是总二郎,永远不会让家人难办。但被岔开的话题她最终还是顺势而为,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会儿不可能给总二郎期待的答案。
这会儿美味的食物到了嘴里已经有些味同嚼蜡,西门庆漫不经心的扫了餐厅一眼,余光中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侧影。
“总二郎!”西门庆碰了碰他“你看,那是不是小更?”
西门脸色一变,随即在西门庆发现端倪之前收拾好异常,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记不清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但她仿佛永远都不会改变,半长的头发,温柔的神情,脸上永远挂着包容的浅笑。
听说她有了交往的男朋友,想必就是坐在她对面的家伙,西门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得以见到那个男人,只是阿庆还在等他回答。
西门缓缓的吸入一口气,掩去所有思绪“没错,就是小更。”
西门庆这就乐了,小时候能玩儿到一起的同龄女孩儿不多,道明寺椿和藤堂静都比她们大几岁,圈子又略有差别,小更算是当时和西门庆关系比较好的——
就是女孩儿太少了她才不得不和几个熊孩子混在一起!
本来打算学校的事安顿下来依次约她们出来玩,这时候重逢算是意外之喜了。
西门庆站起来,正要过去打招呼,就看到小更对面的男人忽然站起来,二话不说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出将西门庆欣喜的情绪骤然拍散,她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黑黝黝的眼睛里哪里还有半分笑意?
第10章
对于打架这回事,西门庆心中倒是没有特别悬殊的双重标准。
因为真的打起来,不管对手是不是男人,输的也不一定是自己,既然有正面对抗的实力,为什么还有用道德上的标准来武装自己呢?
说到底她不喜欢被当做弱小的一方看待。仓廪实而知礼节,怜惜弱小是生存条件得到充分满足,而追求精神层面上的富余衍生的产物。
不是不好,但首先得达到那个条件,大环境下才会对你显得有利。更何况这份怜悯和谦让本来就意味着强烈的不平等。
西门庆是不乐意捡别人指缝漏下来的东西的,要什么她会自己去拼,去抢,这份粗鲁的狼性是再多年的豪门生涯也无法磨灭的。
但她也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并不指望得到所有人的认同,也无意推销自己的意识概念,说到底她只是个善于独善其身的人。
可凡是要讲个体统,如果今天那男人对面坐的不是小更,是道明寺椿,那她屁都不会放一个,只会慢悠悠的坐下了等大小姐把对方打破头,再端着饮料上去打招呼。
但小更不一样,她,道明寺椿,甚至藤堂静,性格中都有显而易见的攻击性,只不过表现层面不一样。可小更却是全然的柔软,甚至有种恨其不争的懦弱了。
这样已经缴械投降的性格,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算了,与其想这么多,究其根本还是西门庆本身不爽了,打架说到底还是帮亲不帮理的一回事。
西门本来背对着那桌,认出小更后就心绪别扭的没在看过去,听到奇怪的动静,再看到阿庆的脸色,才反应过来八成是小更被欺负了。
回头看见果然那家伙捂着脸肩膀颤抖一副震惊委屈的样子。
憋屈随着怒火突然就爆发开来,他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毯上磨出让人不适的声音。
西门庆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坐下,我去!”
“庆?”西门脸一沉,对于妹妹的保护欲让他觉得这个提议根本是胡闹,即使她和阿司那个暴躁症动手,西门也是站一边看戏。
可对方不知底细,不是青梅竹马之间打打闹闹能把握好度的冲突“你给我好好坐下,别掺和男人之间的事。”
西门难得强硬的低声呵斥到!
西门庆并不退让,反而手上的动作一重,死死的将西门按回了座位。她笑眯眯的,脸上透着几缕不耐烦的黑气“让你坐下!没听见吗?抽你哦!”
西门心肝一颤,饶是生气成这样,十几年来的积威也不是说着玩儿的,他很怕阿庆生气的样子。
西门庆凑过去咬着他耳朵到“你傻啊?我过去就算废了他的招子,只要搬出闺蜜被欺负看不过的理由,他家但凡还要脸就不能追究。可你是男孩子,还代表咱们家,本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敢冲着小更动手的家伙能是英德那些为你们是从的小角色?便宜的法子不用非要干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爸妈快回来了你是想挨削吧?”
哪怕西门还是怒火中烧,还是被她这番话压得动惮不得,他知道阿庆是个好女孩儿,但处理问题的方法一贯圆滑阴险,总是带着大人的世故和狡诈。
她知道怎么避开那些对自己不利的地方,总是以最小的损失给予对手最大的重击。他们都看得分明,也只有阿司那个笨蛋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了亏还往上撞。
他心念急转的时候,西门庆已经端着她的草莓汁过去了。
那男人还在喋喋不休的数落什么,注意到旁边突然站了个人,以为是路过的客人稍微往里面侧了侧身子。
家教倒是学得不错,就是人品没有扭转过来。
见旁边的人依旧没有离开,忍不住抬头,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的灰扑扑的丫头冲他笑了笑,手里的杯子抬到他头顶上方。
缓缓地,一滴不剩的兜头浇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男人一时间居然不知作何反应,实在是西门庆那动作姿态太理所当然了。
对面的小更惊呼一声,随即认出了她,刚要说话,就被男人反应过来的暴躁打断。
“啊!抱歉抱歉!实在是太好奇红色的汁水从别人脑袋上慢慢留下来是什么样子了,一时间忍不住。”西门庆一脸阳光健气到“结果场景还是很壮观的,长见识了。”
那男人也不是蠢货,这个时机上的针对,在加上小更的反应,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他抹了把脸“小更,这丫头是谁?有这么粗鲁低劣的朋友,你的家里人知道吗?”
小更低头,紧紧握住拳头,阴影中看不清她的表情“这和你没关系。”
她低声到,比起被当众扇了巴掌,实际上现在的场面更让她难堪。她唯独不想和总二郎有关的人看到她的狼狈,只觉得哪怕死也不想给阿庆添麻烦。
女友的反抗让男人大为光火,他额头青筋都出来,想伸手抓住她“你说什么?”
西门庆就着他伸出的手就将人反绞了按在桌子上,一只手死死的按着他的头,想要挣扎却发现这根本不像女人该有的力气。这屈辱难堪让他更加迁怒小更,于是死死的瞪着她。
“窝里横?长见识了,动手的人你不瞪,瞪别人干嘛?”西门庆扇在他脑袋上“蹦了半天没人理会,小哥哥你的反应让我很焦灼啊。”
“你想怎么样?放开我!”那人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大少爷,哪里受过这委屈?眼神几乎转为仇恨了。
“这才像话,一拍就怂的软脚虾你让我还怎么下手?”西门庆对他的反应不以为意。
她腾出一只手,摸了把桌上的餐刀,兜头就扎在男人眼睛三公分以外的距离,刀子入木三分,寒光刺痛了那家伙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