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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封来祭司宫的时候急匆匆的,走的时候又怒气冲冲的,不少人因此怀疑国师惹怒了皇上,祭司宫只怕又要遭殃了。
果然,没多久姬封就下令了,国师言行不当,软禁祭司宫一月。
国师这次求雨立了这么大的功,没有赏赐就罢了,竟然一回来就被处罚了,由此看见皇上有多不待见国师了,宫中之人开始对祭司宫的人避如蛇蝎,就担心如果跟祭司宫扯上关系,到时会被皇上一起清理了。
祭司宫的地位更尴尬了。
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混到了这个境地,也是够凄凉的,换做常人可能要伤春悲秋,甚至于写几首诗抒发被贬和才华无处施展的愤懑,但是洛行知显然不是常人,他该吃吃该喝喝,生活的不要更滋润。
他不能离开祭司宫,远星可以啊,宫里一有什么消息,远星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也算是打发无聊时间了。
今天,远星就给洛行知讲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太后给姬封选妃了。
当今太后并非姬封生母,虽然做到了先皇的皇后,太后却没有自己的子嗣,姬封当初血洗皇宫的时候,她是唯一一个没有站出来阻拦姬封的,于是姬封就留着她颐养天年了。
两人平日里也算母慈子孝,所以太后在这后宫的地位还挺高的,先前一直有老臣催促姬封选妃,姬封不理他们,这群老臣就求到了太后那里。太后有一侄女,年华正好,也颇得太后心意。
太后有心想让侄女入宫,就趁着姬封离京这段时间张罗了选秀,一共选了十位秀女,现在已经全部住进了姬封的后宫,就等着姬封去宠幸了。
“那皇上先去的谁那里?”
“皇上还没宠幸任何一位秀女。”
“然后呢?”
“现在那些秀女每天都挖空了心思在皇上下朝的路上堵他了,弟子曾经远远见过一次,一个秀女摔倒在了皇上面前,皇上看都没看一眼,冷着脸走了。”
“……”
这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皇上为何不喜欢这些女子?”
“弟子不敢说,怕污了国师的耳朵。”
“但说无妨。”
“就是我听宫里有人说啊,说皇上……不举。”
“咳咳……咳……”
洛行知一口茶水呛进了喉咙里,但他没顾上管。
“真的假的?”
“弟子那知道啊,这件事只有皇上自己知道吧。”
“呵……这个倒挺有意思的。”
要是这话传进姬封耳朵里,姬封怕不是要气死,洛行知想起姬封铁青的表情,就觉得身心愉悦。
此时另一边的,姬封正面对着第N个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的秀女,这秀女一袭白纱坐在凉亭内,正在弹琴,无论容貌还是身段都属上乘,看起来倒有那么几分出尘味道。
“此人是谁?”
这可是姬封这么多天第一次问起名字啊,德公公一阵激动。
“回皇上,此女名叫初云,需要奴才唤她过来吗?”
“不用了,以后都不准她出现在朕的面前。”
姬封的声音不大不小,初云也听见了,立刻就站了起来。
“敢问皇上,云儿有何处惹了您不喜?面对姐姐们您都是不理会,为何独对云儿这般不近人情?”
“你不配穿这个颜色。”
在姬封看来,除了洛行知,其他人穿一身白那都是癞**装天鹅,简直玷污了这个颜色,所以初云算是犯了他忌讳了。
很快,一个秀女因为穿白色裙子被直接打进冷宫的消息传了出来,多经过几个人之后就变成了秀女被打进冷宫是因为姬封不喜欢白色,于是宫里有白色衣服的人都默默把衣服扔了,而全是白色衣服的洛行知大概只能呵呵了。
皇上为什么讨厌白色衣服?众人不自觉又联想到了国师身上,原来皇上不仅讨厌国师,还讨厌和国师相似的一切,国师怕是要凉了。
洛行知:“……”
……
一周后。
姬封刚处理了奏折,准备歇息了,窗外突然炸开一丝响雷,姬封条件反射的叫了一声。
“来人。”
“皇上有什么吩咐?”
“立刻给朕备一辆辇——”姬封说到一半,自己顿住了。
“皇上是要去那位娘娘那里吗?”
“不是,算了,你退下吧。”
“是”
上次洛行知已经把话说得那般明显了,他干什么还要凑上去自取其辱?既然不领朕的情,你便自己受着吧,姬封坐回御案后,拿起一本奏折看起来,看了一会儿,怎么也看不进去,脑子里全是洛行知缩成一团的样子。
姬封扔开奏折,开始写字。都说写字是静心最好的方式,姬封以前没少用过这法子,可是这次却不怎么管用,等到收笔了,满纸的鬼画符,姬封自己都不知道写的什么。
窗外的雨更大了,杂乱的雨声扰的姬封更加心烦意乱,既然干不进去正事,干脆睡觉吧。姬封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就是没有上床睡觉的意思。
“皇上,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皇上是有什么烦心事?奴才愿意为皇上分忧。”
“没什么事。”
“那奴才侍候皇上就寝吧。”
姬封沉默了片刻,点头了,德公公招呼侍女进来给姬封宽衣梳洗,然后只留下一盏灯就退出去了。
姬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洛行知的样子越来越痛苦,忍了半个时辰后,姬封实在忍不住了。
“小德子,给朕备辇车,去祭司宫?”
“皇上,这个时辰了去祭司宫——”
德公公对上姬封杀气腾腾的视线,立刻闭嘴了,不一会儿,辇车准备好了,姬封坐上了车径直前往祭司宫。
他只是去看看,确认了洛行知没事他就会走,求个心安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对,他只是去看看,不看的话他今晚都睡不着了。
在自我催眠与重复自我催眠中,祭司宫到了,姬封迟疑了一下才下车,祭司宫门外只剩下两个守门人,看见皇上来了诚惶诚恐的行礼,姬封对他们摆了摆手,进去之后就朝着上次远星带的路前往洛行知的房间。
洛行知的居处就只有一个远星会在,可是今晚远星也不在,大概是睡觉了吧,毕竟已经快半夜了。
姬封走到洛行知房门前,听了听,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这样也判断不出什么,姬封还是推开门进去了,一直走到最里面。当姬封看见床上的情形时,脑子里的一根弦突然断了。
轰——
此时,洛行知双眼紧闭的睡在床上,依旧是意识不清的样子,可是他的身边却躺着一个男人,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近侍弟子远星。
此时洛行知的手抱着远星的手臂,腿压在远星身上,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远星身上,别提多亲密了。
远星本来只是想在睡觉之前检查一下洛行知房中的灯烛,没想到进来发现洛行知蜷缩着,远星觉得不对,就摇了洛行知一下,这一碰就被洛行知缠住了。
第一次和人如此亲密,对象还是他敬重的国师大人,远星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似的,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着,任由洛行知往自己身上蹭。
本来都想这么挨到天亮了,没想到姬封突然出现了,远星的脸色变了一下,立刻就想起身,但是等他注意到身边的洛行知,又硬生生的顿住了。
“皇,皇上。”
“你在做什么!”姬封真的要气炸了,若不是现在洛行知还躺在远星身边,远星已经去见阎王了。他心念之人,怎容他人染指。
姬封又愤怒又嫉妒,同时还有深深的悔恨,他为什么不早点来,明明知道洛行知寒气发作的时候意识全无,只知道取暖,他怎么没想到会被人趁虚而入呢!
还有远星这个混蛋,是不是忘了洛行知是他主子?怎么能做出此等欺主之事?他定不会轻饶了他。
被姬封狰狞的表情吓的不轻,远星不自觉护住洛行知。
“皇上恕罪,国师大人他身体不适,草民,草民只是——”
“给朕让开!”姬封伸手握住洛行知的手臂,欲将洛行知抢回来,谁知刚刚将他和远星分开一点,洛行知立刻挣扎起来,死活要往远星身上凑。
“朕在这里,朕给你抱好不好,你先放开他。”
姬封一边柔声劝说一边靠近洛行知,他知道洛行知只待在最暖和的地方,凭他的深厚内力,他不信骗不过来。
没想到真的骗不过来,洛行知好像认定了远星一般,将远星抱的紧紧的,姬封怕伤了他又不敢用力,扒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把洛行知从远星身上拉开,反而因为外力刺激,让洛行知抱的更紧了。
自己心爱的人却躺在别人怀里,这样的场景何等刺眼,姬封心脏被一只手拽的紧紧的,又闷又疼。
姬封急红了眼,一把掐住了远星的脖子。
“你会武功?朕要你立刻把武功废了,不然朕杀了你。”
“回皇上,草,草民不会武功。”
“那他怎么会缠着你,告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