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安:“否则我就会像他们一样成为死尸,是吗?”
他说着试探性地回头推了一下来时路,果然一阵刺痛,触碰到结界的手指指尖被划破,血滴滴落。
松茸法王:“这是真火结界,只进不出,只有冰魄神剑能噼开…你想出来就必须拔出冰魄神剑。”
苏乐安很想给这个伪装得如此可爱纯良的小娃娃鼓掌,居然把他所有退路都堵死了,也怪自己贪心不足信了他的邪,上赶着中圈套。
看来松茸法王这是想广撒网,根本不是什么看他筋骨精奇…苏乐安一时间后悔莫及。
结界却不给他多想的机会,居然渐渐收缩了包围圈,再犹豫就会被削成肉泥。
苏乐安冷着脸转身走到冰魄神剑旁边,抬手抓住剑柄,一时间蚀心刻骨的疼痛让他几欲晕厥,他努力稳住身形才没有倒下去。
手中的血越流越多,苏乐安感觉那把剑像是有了灵魂在食他肉饮他血,可他却想要抽回手逃跑也不行,只能站在原地被吸干。
原本白皙丰满的骨肉被吸食成了白骨,苏乐安痛苦地低吼一声,他不想死!
苏乐安用森森白骨的手用力抓着冰魄神剑,脚下用力努力挣脱,直到那血液被吸干到大臂之上,他感觉心口的一根线像是断了。
夺目的金光包裹着苏乐安全身,松茸法王震惊地低喃:“赌对了…冰魄神剑!你的主人真的是他!”
冰魄神剑铮地一声飞起,悬浮在半空,它的剑身萦绕着淡淡蓝色雾气,是剑灵在低昂:“我的主人,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过往的前世今生如走马观花,苏乐安蓦然睁开眼睛,“我是,苏染。”
“苏染。”冰魄神剑默念了三遍他的名字,主动飞到苏乐安的手中,开始将修为传递给他,低声问道:“我的主人,我等你已经三千年了,当年神魔大战,是您镇压了群魔于地宫,困神族于天宫,人族遍布三千世,您灵神俱灭,而我在这个世界候您转世归来,如今终于等到了。只是…您身上的这身凡胎味还有与魔族复杂难解的命格线是怎么回事?我不在的这些年,您竟然受了这么多苦?”
苏乐安…不,已经是苏染了,他听出冰魄神剑的关切,皮肉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痛楚渐渐消失,“没什么,不过我只能记得这两世的事情,你说的那些…我都不记得了。”
冰魄神剑:“您不必记得,曾经的过往都已经是过去了,你已经完成了对玄苍天尊的承诺,恩义已断不必再多想许多。不过…我猜测玄苍天尊也在寻找您,我会帮你的。”
“苍天那个老东西!”松茸法王闻言愤怒地飞起来爬到阶梯上:“都是他,所以我才修为尽失…冰魄,你说过的,我帮你找到你的主人你就帮我把他推下神坛?”
冰魄神剑给苏染传输完了灵力,“我没有那个能力。”
松茸法王气得牙痒痒:“你说什么?”
冰魄神剑:“不过我可以把你的灵力还给你。”
松茸法王小鼻子抽了抽:“算了,这是我跟他的恩怨,不用你来还债。”
苏染感觉到手中的冰魄神剑微微一动,正想问怎么了,就看到冰魄神剑自己噼开结界飞到松茸法王身旁把灵力传递过去。
松茸法王猝不及防,没想到冰魄神剑给他传递灵力:“你干什么?”
冰魄神剑却没有再说话了,因为它的灵力耗尽,落在地上化作了一把没有灵气的普通凡铁。
而松茸法王得了千年修为居然摇身一变化作一个身着青色衣裳的俊秀青年,他头顶上还长了一个小小的蘑菇,看起来就像戴着发夹:“喂!冰魄?”
苏染拉住踢脚下剑身的松茸法王,“它需要休息。”
松茸法王抿唇片刻,只得蹲在冰魄神剑旁边戳了戳它的剑柄:“喂,耗尽力气了吧?非得逞能,你这样该怎么保护好你的主人?”
苏染把冰魄神剑捡起来用衣裳包卷背在背后:“走吧,我要出去了,师父,你…是留在这里还是?”
“当然一起走啊,能出去谁还在这洞里当苦行僧?为师还要找狗贼玄苍报仇雪恨呢!”松茸法王咬着一口白牙道。
“可是…冰魄神剑说要躲着玄苍天尊?”苏染提醒他。
松茸法王道:“怕他做什么?若非他当年使诈,为师才不会输。”
苏染扶额:“那好吧,到时候就靠你了…”虽然觉得这个坑比师父他非常不靠谱。
…
市集上非常热闹,苏染冲破结界后采了很多山珍去摆摊,不知为何身上的伤都好了唯有脸上的疮迟迟不好,据宋容(松茸法王给自己取的俗名)说:“这是万年寒冰的寒气所致,你好生修行,过个一年半载就好了。”
苏染只得找了一个带棉纱的斗笠蒙着脸,松茸法王让他的法力不能随意使用,不然会被命格反噬,当下之际是找到这命运线的源头才能根除,而他已经回忆起了过往云烟,那个源头就是匡瑾年……
作者闲话: 冰魄大大上线,最强外挂辅助。
第90章 集市救人被调戏
这是苏染穿越过来第一次出宫,集市上十分萧条,他皱眉看着因为战火不得安宁的黎民百姓,一个个都面黄肌瘦愁容满面。
因为水荒逃难到京城的人数不胜数,但富者愈富穷者愈穷,难民和本地的官宦人家对比显着。
正当苏染在想怎么才能让匡衡策恢复记忆,却听旁边的小摊上传来一声痛唿刺穿了集市上为生计的买卖声。
“你这老不死的放开本少爷!”穿着光鲜的男子因为太过肥胖在踢脚下倒着的老人时不小心没稳住身形,歪了下去:“哎呦!”
苏染看他那硕大的身躯马上就要倒在老人身上正要施法,却被旁边的宋容拉回背后。
宋容推开苏染上前,一下就拽住了那胖少爷,把他轻而易举地提熘着甩开,然后蹲下身扶起老人:“没事吧?”
“没…没事,”老人老泪纵横,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那胖子:“徐少爷,您把银子还给我!上次你抢了我的血汗钱还砸了我的摊子,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放屁,本少爷根本没拿你东西,卖的都是什么破东西本少爷才不稀罕,给爷滚! ”徐富贵一脸紧张地把老人推开,赶忙往后退,“回府!”
眼看徐福贵和他的几个小厮扬长而去,老人也挣脱了宋容的桎梏冲出去想要追赶,这时大道上打马来了一个敲锣打鼓地招唿民众躲避的侍卫:“让路,皇上驾到,行跪礼!”
马蹄飞速而来,眼看就要撞在老人身上,侍卫勒马已经来不及,那老者也吓呆在原地不能动弹。
千钧一发之际,苏染飞身冲过去抱住老人带着他朝路边滚过去,这才幸免于难。
“找死吗!”侍卫被受惊的马摔落在地,惊魂未定地骂着拔刀:“既然不想活了,老子成全你!”
刀尖寒光刺得苏染眯起眼睛,把老人护在身后,拔出背后的冰魄神剑挡住那侍卫的刀:“谁给你的权利滥杀无辜?”
“我有皇上钦赐的开道宝刀,别说挡路的是你们这些平民,就是达官贵人我也照杀不误!”侍卫嘴角狞笑,瞥了一眼苏染手中黯淡无光、锈迹斑驳的旧剑,举刀便要噼下来。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一个小小的侍卫就敢拿着鸡毛当令箭,是时候帮那昏君好好整治整治属下了,苏染眉目一冷,挥起长剑迎击而上。
他没有用法力,不过是一对一地单打独斗,周围民众苦官久矣,见这穿着平民服装的人居然不怕死,纷纷默默给他捏了一把汗。
苏染的三脚猫功夫对那训练有素的侍卫到底落了下风,好在冰魄神剑的威力不容小觑才堪堪打了个平手。
“打他下盘!”宋容在一旁给苏染指点。
苏染额上汗水渐渐渗出,分神对宋容喊道:“还不帮忙?”
宋容正要搭话突然喊道:“当心!”
苏染不留神被侍卫一脚踹中脚踝,错过身朝前扑过去,他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回身躲开侍卫迎面砍来的刀锋,翻身倒在一旁的水果摊上。
这侍卫是真想杀人灭口,苏染从没想过伤人性命,更不愿杀人,所以处处受制,只守不攻,如今既然生死攸关便不必再忍,他怒极爬起执剑突击。
那侍卫没想到之前还柔弱的少年突然这般强势,身上逼人的气势像是换了一个人,只见彼方棉纱被风吹得飞起,还未看清对面那玄衣人的面容就被刺中了肩膀:“啊——”
苏染收回剑,用袖子擦了擦剑身上的血液:“好好记着这份痛苦,你杀别人的时候,也是同样的。”
那侍卫的刀坠落,半个胳膊都已经颤抖着血流如注,转头看了远处来的皇家卫队,半跪在地上狠狠咬牙道:“皇帝陛下来了,你等着!”
苏染应声抬头,果然数十人抬着的龙辇上坐着一身龙袍的皇帝,还有…他旁边那个凤冠的女人,是若水公主,不,她已经是皇后了。
博雷坐在旁边的马上耀武扬威地笑着说:“前面好像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了,我去看看。”
苏染怒视着那把他推下山的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想起他已经毁容,赶忙整理好头上带着的棉纱斗笠,转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