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瑾年起身抱着苏乐安把他扔在床上,俯身去解他的外衫,苏乐安恐慌地扯住他的衣袖:“皇上…臣已经有心上人了。”
匡瑾年身体微微紧绷,眼睛里的血丝瞬间弥漫,片刻才冷笑着道:“朕身边的人哪一个是真把朕放在心上,不过是迫于淫威,但朕说要你,你便不能拒绝,否则朕便让你那心上人死无葬身之地。”
苏乐安一愣,心里又是急又隐约有些心疼他竟然如此清醒认识到了天家无近人:“你这样有什么意思?”
“有意思,非常有,朕就喜欢看你们被囚禁在朕的身侧却无可奈何只得膝下承欢的样子,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匡瑾年把腰往前送过去,“含着它,敢咬,朕就让吕暮现在就跟你一样变成一个废人!”
苏乐安看着他近乎癫狂的血色眼瞳心里酸涩,他竟然觉得匡瑾年这个样子很像墨夜?为什么越来越有一种…错觉。
“你在上边,”匡瑾年把苏乐安翻了个身和他交换位置,他靠在柔软的床头,手指缓缓插进苏乐安比绸缎还要顺滑的发间:“嗯,慢慢地,乖。”
苏乐安地头发早已散开,长发遮住了他的脸,只能看到那双永远含情脉脉的眼睛微红垂泪,惹人想要愈发欺负于他。
匡瑾年用力抓住苏乐安的头发,闷哼一声:“不许吐出来,不然…让吕暮死。”
苏乐安眼睛里热泪盈眶,嘀嗒一声落在浓茂的黑色丛中,他呜咽着看了一眼匡瑾年,四目相对,突然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或许是穿梭不知多少时空的,名曰爱情。
匡瑾年锐利的眼神一冷,松开苏乐安的头发,看着他转头去往盂盆中干呕口中早已被迫咽下的水渍。
苏乐安突然被从身后抱住了腰,不待他反应仿佛身后那人早已迫不及待。
…
清晨的光从窗缝投落在苏乐安的脸上,他抬手遮住那缕光,睁开眼睛身侧已经空了。
他正想起床便听窗户一声嘎哒的响声,起身便见一张俊美的面容气急败坏地从光圈中进了房间:“大人…他又强迫你了。”
苏乐安心里苦涩地看着对面一脸愤怒的青年:“墨夜,你怎么进宫了?被捉住怎么办…”
“没人抓得住我,就凭那些废物御林卫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墨夜不屑地说着,扑到苏乐安怀里蹭了蹭脑袋:“大人,你要当皇后了是吗?”
苏乐安一愣:“你怎么…”
墨夜轻轻咬了一口苏乐安的脖子:“听宫人传的,已经人尽皆知了。”
苏乐安抚摸墨夜脖颈的手指一顿,他看到了墨夜耳后一颗红色的痣,突然一惊,之前的种种重合,他仿佛明白了什么,试探着问:“墨夜…皇上与我睡觉,你不生气吗?”
“我当然生气。”墨夜紧紧贴着他的脸颊:“气得牙痒痒。”
“可你给我的感觉却…”苏乐安欲言又止,他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奇怪,但穿越都有可能:“墨夜,你究竟是谁?”
墨夜微微一愣,血瞳看着苏乐安:“大人?我是墨夜。”
“你跟皇上什么关系?”苏乐安不想跟他绕弯子了:“我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诉了你,你不能跟我说实话吗?”
“大人……”墨夜紧紧蹙眉,平素惯常的微笑也消失不见,许久他才抬手解开了身上的障眼法术,只见一身玄衣的青年容颜竟然跟皇帝一般一样,只是那双眼瞳是血红色未变,眉间的一点血色莲纹格外妖异:“其实,我是匡瑾年的另一重身份,他身负魔印,所以我被天修寺方丈封印,只有在他精神受损不能克制情绪的时候我才能出来一阵。”
“那你为什么要冒充墨夜?”苏乐安问他。
“我没有冒充墨夜,我就是墨夜…”墨夜拉住苏乐安的手指讨好地放在脸颊边蹭了蹭:“大人相信我,冥冥中就有指引告诉我怎么做才能遇见你,这就是我存在的价值。”
“墨夜,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让我好好想想怎么面对你好吗?”苏乐安按住疼痛的头:难道我喜欢了个皇帝分裂的另一个人格?也太坑了,这么命苦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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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竹亭雨中
“苏总管您看这身喜服可还喜欢?”
“这……就还行。”苏乐安对于红袖拿给他看的那身大红婚服是真提不起劲,他虽然对墨夜有好感,可是要嫁的人却是狗皇帝…
看着红袖欢喜地跑出去了,苏乐安坐在床边扶额,他被勒令不能出门。
苏乐安也能猜到以他苏总管的恶名在外,现在全天下定然都在宣扬皇帝将要跟狗贼大婚的事情。
得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改善一下口碑?不说名垂青史,至少不能万人唾骂吧?苏乐安满肚子苦水,心里暗戳戳骂皇帝昏君,听由摄政王把持家室国政。
“总管大人!”
苏乐安被卢思奇那一声尖细的嗓门打断了思绪,起身:“老卢,怎么了?”
卢思奇对于苏总管的称唿已经免疫,见怪不怪:“大人,吕将军来了,您看是否要避嫌…”
“避嫌?两个大男人,避什么嫌?”苏乐安毫无压力地出了门。
“大人…伞。”卢思奇皱眉追出去。
苏乐安接过那把绘着梅枝的伞:“他人在哪呢?”
卢思奇欲言又止,“在…后山的竹轩里头等您,说是不论您去不去他都在那儿等到天黑……哎,大人您大婚在即,确定不需要避嫌吗?老奴怕皇上知道了要……”
“我见朋友还不行了?”苏乐安正好闲的没事,这两天皇帝也没来墨夜也没来,他心里头有些发堵,想着反正匡瑾年也不管他,便摆摆手:“老卢,你回去吧,没事,皇上他也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儿。”
卢思奇叹了一口气看着消失在雨幕中的深蓝色衣袂,摇头:“只是怕陛下遇见大人您就失了方寸啊。”
下了雨,有些滑,正值秋浓,杏子飘香,挂在路两边的英树枝头,缀着晶莹剔透的雨水,十分引人口齿垂涎。
苏乐安踩着石碣上山,随手摘了颗奶黄色的大杏子用袖子蹭蹭就塞到嘴里咬了一大口:“吕将军就是牛批啊,上这么高的地方会友…”
一颗杏子吃完了总算看到了山顶上的亭子,就地取材用,周围的竹林繁茂展伸,雨打在竹叶上发出唰唰响声。
吕暮听见逐步靠近的脚步声,严肃的脸上带着笑容撑伞从竹亭中走出:“乐安,你果然来了。”
“嗯,久等了?”苏乐安进了亭子把伞收了放在一边:“暮哥来找我有事儿吗?”
“听闻…你和皇上要大婚了,我便来看看你。”吕暮的眼睛看向对面的人,不由得抬手为他捻起落在额上的湿发:“乐安,这是皇上强迫你的还是…你自己愿意的?”
苏乐安早知道他要问这个:“算不上强迫吧,我自己也挺可以的。”他说着从袖兜里取出一颗杏子递给吕暮:“吃吗?”
“乐安,宫中危机重重,听闻是摄政王一手操办了此事,你是否…与摄政王有牵连?”吕暮接过那颗杏子放在手中握着,犹豫道:“我需得提醒你,司徒老贼委实…不是你我能招惹得起的。我们身为臣子,即便皇上无治国理政之才,却也不能一心二用啊。”
苏乐安没想到吕暮居然如此忠心耿耿,“暮哥,你听谁说的我跟司徒美勾结了?”
吕暮一愣,垂下头,耿直的样子藏都藏不住:“朝廷都是这么传的…”
“若是我说没有你信吗?”苏乐安咬了一口杏子看着外面落在屋檐的雨串,嘀嗒嘀嗒像断线的珠子:“我挺佛系的,别说之前没想过背叛君主,现在更连影子都没有,我不知道司徒美干什么让我当皇后,至少我可以保证他的如意算盘不会成真的。”
“那便好。”吕暮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之前告诉我要报仇,我还以为你想做了皇后,乘机报复皇上,如此甚好。之前我也是在试探你才问你是不是忘记了曾说过的话,如今我也算松了一口气了。”
苏乐安看了一眼真的笑得一脸憨样的吕暮,觉得之前还以为他是个反派的认知真是想多了:“嫂夫人近来如何?听闻她怀孕了?”
吕暮愣了愣说:“谁说的?我前两日才从边关回来,她如何能怀孕?”
“……”苏乐安觉得吕暮头上挺绿的,“之前听一个叫做汪胜的药商说起的,说是嫂夫人身体不适……所以去找他一个朋友看了一下,是喜脉。”这话倒是不假,原主确实听汪胜提起,如今想起来才发现不对劲。
吕暮脸绿了绿,“如此…我回去问问她。”
“兄弟节哀保重,”苏乐安看戏不嫌事大,上前拍了拍吕暮的肩膀,把胳膊搭在他背后,感触颇深地安慰道:“看开点,没多大的事,你要是不介意就能喜当爹,介意大不了就换个老婆。”
吕暮:“……”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冰冷的声线划断雨幕从背后如同冰锋噼在苏乐安头顶。
苏乐安赶忙回头,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匡瑾年那张二五八万的冰冻脸就有点心虚,瑟瑟发抖地收回还搂着吕暮脖子的胳膊,笑:“哎呀,皇上你怎么来了?好久不见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