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都挑衅到门口了,不了解也得了解啊,虽说余远之确实没怎么见过他。
他只在几年前见过一次,只记得对方的剑极快。
结合他俩附近说书人的讲述,余远之跟着侃道:“听说他有着江湖最快的剑,最飘逸的身法。
初次参加武林大会便被前辈推荐直接进入前三比赛场,有人不服,但见着他一来便打败了武林原本的第二名季……华清好友。”
余远之小心翼翼地扭头望了一眼季华清。
糟了,嘴说快了,忘了本人就在旁边。
难怪刚刚谈起无止境时夫人的表情那般奇怪。
定然是输给他不大高兴了。
季华清却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冲余远之一笑,温声道:“远之继续说,我想听。”
江星剑不服气师兄对余远之这般温柔的样子,抢着说:“不过是侥幸罢了,第二年不也输给了林咏扇。”
季华清、林咏扇、无止境三人曾经也霸占了武林排行榜前三很久。
那时候江星剑年龄没到,还不能参加武林大会,只能咬着牙看这群人在台上比武。
等他年龄达到后,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同无止境比一比,看看谁才是武林第一剑客。
顺便再向他师兄讨个夸。
“咏扇的武艺确实不凡。”
季华清笑着夸了一句好友。
余远之眼皮一跳,竖起了耳朵。
江星剑却嘴一撇,绝口不谈情敌的事儿,“据说那无止境有着世间最诡谲的剑术,亦神亦魔。
通常与人比武时,打着打着对方莫名就输了。
他原先是个武痴,到处找人挑战。
后面坚信没有人能比过自己的剑,就不怎么同人比试了。”
江星剑不服气地嘟囔,“真是嚣张,若是我去结果还未知呢。
也不知道什么破规矩,凭什么第四只能从后面一个个打起,不能直接挑战第一第二啊。”
余远之见江星剑开始抱怨,丝毫没有谈起林咏扇的打算,只能开口询问他夫人:“林侠士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面瘫。”
江星剑丧着脸答道。
季华清听了笑笑,“只是不爱笑而已,但笑起来也是十分好看。”
余远之不动声色地抓了下袖子。
江星剑别过头去悄悄“呸”了一下。
趁着他没看见,季华清手一扬,落下来时袖子盖住了手。
他的手钻进余远之的袖子里,在他的手中里轻轻划动。
余远之瞪大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还是夫君最好看]
余远之冒在外面的耳朵红得能看见血管。
指尖停下来余远之心中不自禁地划过失落,他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安稳,又觉得大概是错觉。
那双手张开,覆上了他的手心。
江星剑转回头时,余远之早已经晕晕乎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季华清笑眯眯地继续谈着话,像是刚刚什么也没做一般,“林家世代以扇为武器,武功独绝,擅近攻。
为人也……颇为有趣。
若是远之同他多交流交流,必定也愿意同结为挚友的。”
余远之点头。
心里暗道:那可不一定。
江星剑听得抑郁,“不好说吧,你看他扇子上的题字,什么‘藏花’‘惜花’什么之类的,肯定是个花心男人,定是时常流连风花之地。”
余远之茫然,“不是名人写的吗?”
过去也有客人提过这话题,他记得隐约听他娘提过一嘴。
季华清藏在袖子下的手按了下余远之的掌心,划出几个字来:夫君好厉害。
余远之低下头又不说话了。
季华清心情颇好地解释:“上面的题字来源于历史名家柳元嘉前辈。
正面为‘藏花’反面为‘隐花’。
花来源于一句佛语:一花一世界。
故而‘藏花’与‘隐花’的含义,便是大千世界,藏隐其中。
柳元嘉前辈是赞叹林家的祖辈心胸豁达、看待世道颇为通透。”
江星剑脸红地挠挠头。
“咏扇的扇子是特制的,扇尖利如刀剑,故而如果想摸他的扇子,也决不能摸最上端的位置。”
说着笑望余远之。
江星剑疑惑,“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摸到?武器可是相当于武者的媳妇儿。
谁家那么没礼貌,去摸人家媳妇儿。”
话糙理不糙,江湖人视自己的武器如命,极少有人随意对待的,更没有给别人随意摸的习惯。
车一顿,陡然停下来。
江星剑探出头去看,“卡到了,我出去看看。”
余远之与季华清坐在马车中。
外面江星剑骂骂咧咧地跟他的马吵架。
空荡安静的车厢内,季华清微笑着望向余远之,低声询问:“夫君,可否允华清摸摸夫君的剑吗?”
余远之手猛地收紧将季“m”“'f”“x”“y”%攉木各沃艹次华清的手握在掌中,面颊通红,轻轻点了下头。
作者有话说:
余远之:脸红ing
季华清:嘻嘻~
江星剑:你们又背着我干了什么?!
第8章 有毒?
“最厉害的剑,十步杀一人;最厉害的贼,千里不留行。
剑我不知道有没有,但贼,一定是有的。”
“咏扇,你怎么在这儿?”
月蓝服的男人长身玉立,如松如竹,站立的姿势一看便见得出家室极好。
墨色长发用以一银冠束着,侧脸粉白,食指轻点在扇柄,端得一副风流之姿。
“华清?好巧。
我还没来得及找你,我来之前家父让我经过汾州的时候顺便解决一下城中的失窃案,他就不过来了。
只是我来到汾州数日,那贼人连个踪影也没有,不知是不是盗贼风行客?”
风行客自然不是那贼人的名字,只是他向来来无影去无踪,如风一般悄然入室,又如风一般离去。
江湖之中想找他的人颇多,但无一人能寻到他的身影,更别提知晓他的姓名了。
有人出万金前去百晓楼去询问那百晓生,也被拒绝了生意。
可见那盗贼有多么神秘。
“这两位是……?”
江星剑一愣,而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不认识我?你不是参加过武林大会?!我就在你后面好不好?你怎么这么嚣张?!”
余远之对于自己不为人知这件事情早已经接受良好,没有江星剑这般气恼,反而看着江星剑这般生气,心生同情。
原来第四名别人也记不住吗?
却见林咏扇扇子一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原本冷着的脸倏地变了个表情立即显得温文尔雅了许多,“我之后?我分明记得我之后便是好友季华清,并不记得今年有并列的第三名啊?”
季华清笑而不言,手藏在袖子里悄悄拉起余远之。
江星剑怒火中烧,提起剑便砍了过去,“我他娘的是第四名!!!”
林咏扇面露惊讶,不慌不忙地后退,扇子一展,慢悠悠地和江星剑打了起来。
“他……他们?”
季华清笑道:“夫君不必担忧,咏扇自己可以解决,我们先去喝杯茶。”
说着真的拉着余远之去了旁边的茶摊水,丝毫没有出来制止的打算。
待坐下来的瞬间,季华清餍足地叹息一声,“总算只有我与夫君二人了。”
余远之愣住,脸一红低头看桌板。
这方美人众多,引得其他人的目光尽往这方瞧,好在有江星剑与林咏扇二人的比试吸引目光,季华清与余远之坐在角落没什么人发现。
季华清望了一眼余远之,笑道:“夫君的脸好容易红。”
余远之不好意思,低声回道:“都是夫人总逗我。”
他夫人太直接了,同他去扬州时见过富贵人家的公子完全不同。
虽说武林人士多爽快,可就连林家,出门在外说话也多含蓄。
唯有他家的夫人,总把调情的话挂在嘴边,还……还偷偷牵他的手。
刚刚那可是大街上啊。
面前的人头只差埋进桌子里了,桌子上摆的“远长”还摆放在靠近季华清一侧。
无论看余远之多少次,季华清都觉得他可爱,若是能快一些将他拉上床就好了。
回忆起之前的情境,季华清眯起眼睛心情愉悦。
远之粘着他的样子他实在喜欢。
可惜了,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小二将茶水送上来时望了一眼季华清,余远之见到抬起头盯着小二。
约莫是感受到了危机,小二扭过头赔笑道:“这位侠士您家的夫人可真好看,跟您天生一对。”
余远之脸红着扭头望着季华清。
“谢谢。”
季华清笑着答谢。
小二愣住。
男的啊!
待人走后,余远之捧起茶杯。
“等等。”
季华清出声。
余远之疑惑地望过去。
“夫君的茶看起来比我好喝。”
这一句话没什么人听见,却只有店里的小二朝这边望了一眼。
余远之被撩得束手无策,手忙脚乱地将茶杯递了过去。
因着动作太大,胳膊肘还撞到了桌子,引来旁边人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