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余远之反驳,骆俊语便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回回下药的事情就发生在你周围,你都不怀疑。
再说他什么背景你什么背景,若不是有鬼,哪里有男人被陌生人占便宜了还不想杀了对方,反而叫他夫君的?我再问你他为何对你的朋友有敌意,不是心虚怕被我戳穿是什么。
你每次都查不到什么痕迹,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在骆俊语心里已经给季华清定下罪来,“仙侣城中,你同林大侠换了房间后他们便中药,可见药就在你房间。
一路上,季华清都对你颇为亲近,难不成仅仅因为你们有肌肤之亲?你别天真了,他绝对有鬼,肯定别有所图。”
余远之反驳,“昨日我也并没有同林大侠他们换房间啊,可他们还是中药了。”
“那是谁能够最快把药放在剑上而不被发现?什么人的武功又能在江湖第二、三、四名之上,无声无息下了药却又不被发现?你傻不傻!”
骆俊语恨铁不成钢,看余远之就像在看被负心汉欺骗的无知少女。
越看季华清,越觉得那就是个披着美人皮的骗子。
余远之脑子懵了,他确实没想到什么人能在他们武功之上。
过了一会儿,他摇摇头,“也有一些人不参加武林大会的,这不能算作什么。
很多前辈都不去参加武林大会了。”
余远之眼睛一亮,“而且你看,参加武林大会的侠士逐年减少,也正说明高手都隐藏在江湖中啊。”
“你!”骆俊语气得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忿忿道,“你一定要自欺欺人?!”
这样一个看着就别有用心的人,也就余远之傻,才被他骗了这般久。
骆俊语下定决心今日一定要骂醒余远之。
可余远之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开口道:“但是俊语,这些都还不能证明药是我夫人下的。
我不能随随便便的,仅凭猜测就给人定罪。
这对我夫人不公平。”
骆俊语火冒三丈:“所以就这么被骗对你就公平了?”
“但这也不能证明我被骗了啊。”
“那如果呢?”骆俊语涨红着一张脸,眉头紧皱,双目死死盯着自家走上歧途的好友,“真不知道他给你下了什么蛊。
我就问你,万一呢?万一他真是骗你的,你所遇到的所有的什么不同的组织都是他骗你的借口,那你怎么办?你看你个蠢蛋的对他什么防备都没有。”
“这我知道。”
余远之抬起头直视骆俊语,眼神执着,“我知道如果你说的这一切如果真的发生了我肯定会出事,后果说不定也很惨。
但是我该怎么办呢?我又没有证据,难道就因为猜测,我就要猜忌、冷落甚至针对我夫人吗?”
余远之眼神浮现一丝难过,“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不能这么做。
而且如果不是呢?如果不是我夫人,那他就要凭白遭遇我的猜测而带给他的恶意。
这对他来说也同样不公平。”
“我……”余远之叹一口气垂下脑袋,声音低落,“我其实也不是不知道我夫人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但是我不能因为还不知道的事情去伤害他。
我无法想象,如果他真的很无辜,但我却伤了他的情况。
我不能这样做,我也做不到。”
“再说、再说我已经对夫人做过那些事情了,我就不能逃避我的责任。
如果他要伤害我,那我也没有办法,我会承担我做错了选择的后果,也是为我的责任做个终结。
“但是我不能在这之前做出过分的事情来。
这太伤人了,我不能这样。”
骆俊语一直都知道余远之是个什么样的人,以至于余远之开口前他就已经有所预料,可听见他说的话,仍是有些失望。
“若是他的目标是你的家人呢?你也要让伯父伯母承担你做错选择的危险吗?”骆俊语紧紧盯着余远之,他知道余远之的软肋是家人,眼见着怎么说都劝不动,他只能搬出余远之的爹娘来。
余远之却摇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定然拼尽性命也要阻止他,绝不会让他成功。”
骆俊语失望透顶,“你怎的这般冥顽不宁。”
“古人云: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你怎么学不会别人半点私心?”
身材高挺的青年背过身去孤单蹲在河边,墨色的瞳失去了平日的光亮,静静凝望南江的水面。
余远之怎会不知好友说得对,但他偏偏做不到。
“我不想辜负别人。
尤其是我夫人。”
他小声说道,像是答复好友的,又像是告诉自己的。
从小余远之的爹娘便教导他,“大男人做事问心无愧,担得起责,承得起后果。
以诚心待人,切不可因猜忌而胡乱作为。”
余远之不是没吃过亏,其他人都觉得余远之傻乎乎的,但他确实不曾辜负过任何人。
“我夫人如果要骗我,那就骗我吧。
反正我从小到大已经被骗得够多了,不差这一次,我……我想看我夫人开心,不想他难过。”
骆俊语终于忍不住,甩袖而去,走时留下狠话,“我真不想管你!”
南江河畔,俊男俏女围在周边散步,偶有船只飘过河中央,不远处的桥上人来人往,街道传来热闹的叫卖声。
南江嘈杂,只余下一个落寞的青年身影蹲在河边。
不远处,一道颀长的影子从树后延至树前。
后方青年手中一把折扇,桃花眼狭长,笑道:“你这眼光确实不错。”
是啊,毕竟相看了许久的夫人。
作者有话说:
骆俊语:无知少男被拐骗,犯人疑似谋划极深。
江星剑:图啥?
季华清:馋他身子。
骆俊语:?
余远之:?
林咏扇:
昨天有小天使问会不会追妻火葬场,统一回复一下啦,不会的。
毕竟远之就是这样的人,赤子之心,待人真诚。
其他人觉得他笨,我觉得他是大智若愚。
他一直知道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也一直坚守着。
他会尽力保护好自己拼命保护家人,但也不想随意辜负别人。
所以就算有朝一日知道了真相,也只会有一些伤心。
但他那时候已经和季华清在一起了,就会担起伴侣的责任,不会抛下季华清随意离开。
他就是一个对家人朋友很好很宽容的人。
华清美人也知道这一点。
另:两人看着不出去是因为出去了远之会尴尬。
我睡了武林第一美人
第63章 流鼻血了
“我兄弟是个傻帽儿。”
骆俊语坐在季华清面前痛骂道。
季华清闻言皱了下眉,不赞同道:“他不是,他只是待人真诚。”
“他就是。”
骆俊语固执地反驳他。
“不然怎么不怀疑你,也对你没什么防备。”
客栈的方桌子上面对面坐着一对衣着打扮不俗的人,表情严肃对望着。
旁边,大堂已然见不到其他什么人,唯有中间两个江湖侠客在打架。
掌柜收了银两早早溜了,走之前苦口婆心道,千万别砸了他的墙。
那方热闹得不行,大堂东北的角落里只余下一片安静。
“他无须怀疑我,也不必对我有防备。”
季华清理直气壮说出这句话里的时候,骆俊语手里的茶都快泼出来了。
这人怎么就能这般厚颜无耻?
分明哄骗了别人上当,还能理直气壮。
他眼睛微眯打量着对面的人,浓黑眼睛如同利剑一般,只恨不得在对方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泄愤才好。
季华清有些苦恼。
此人是余远之的好友,他无意于同对方闹得太僵。
只是心里搁着一道刺,迟迟放不下来。
“我不管你对那傻帽儿有什么想法,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但如果你伤害他,我必定天涯海角追杀你。”
耳旁兵戈相交的声响清脆而冷冽,杀气从划破长空的疾声中透出来,冷冰冰地铺满大堂。
和着骆俊语的警告声,实在相衬极了。
对面突如其来一声轻笑,严肃的场合气氛立马转变了。
季华清笑着摇头,“骆公子太过担忧了,我想得到的已经在我手中了。”
“你究竟想要什么?”骆俊语冷着脸满是警惕地看过去。
“我真的什么都没想要!”不远处江星剑的喊声伴随着“砰”的一声响传到这一处。
飞溅的桌子碎屑斜斜射过来,骆俊语身体后仰敏捷地躲开突然出现的袭击,抬起眼睛幽幽看过去。
季华清叹了口气,表情也颇为无奈,向着大堂中正在打的两人说道:“你们差不多就可以了,再打下去掌柜看见大堂都要去上吊了。”
好好一个大堂,现在一片狼藉,木屑堆积在地面,扬起的灰尘将大堂笼罩住,抬头看过去,甚至能见到半空中飞过一张桌子。
“呵”拿着扇子的侠士表情冷漠,眼底似有些嘲讽。
“所以你花银两让店小二说没房了是吃饱了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