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似乎听见什么声音。
余远之做了一场令他不大好说出口的梦,梦里他在自己家,夫人过来他家做客。
不知怎么的,他们竟在他房间里做起那事来。
青天白日,窗外日光正好,蝉鸣从早叫到晚,叫出他一身热汗。
余远之醒过来时身体还酥酥麻麻的,喘着气扭头看了夫人一眼。
季华清闭着眼睛,看起来还在睡。
“喂!”
房间里突然响起来的声音吓了余远之一跳,他撑起身体向着房间里扫视一圈。
直到隔壁传过来第二声。
是一阵呜咽声,如泣如诉,声音嘶哑,像是下一刻就要断裂,听起来好不可怜。
莫不是遭遇了什么难事?
曾经他有一回去扬州,住的客栈里有一位丈夫去世的寡妇,带着丈夫的骨灰回家。
住在客栈住了一晚上,一晚上都在哭。
余远之叹息一声。
要不要过去问问?听起来是个男子,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难事。
“嘶……”
细碎的声音比刚刚得更加响亮,这回余远之彻底听清楚了。
黑暗之中,脸颊通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头冒热气,缩回了被子里。
也不知道隔壁哪个家伙,这般豪放。
余远之想着,猛然之间意识到,隔壁貌似是熟人。
“我难受……你帮帮我吧……”
熟悉的少年音传过来,余远之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天!江星剑?!
“你倒是想得美。
自己解决吧,难道这水还不够江公子解决的?”声音调笑,颇有些看戏的意味。
“可这水是热水啊!不行了,我快受不住了,天,哪个龟孙子给我下药?!”少年骂骂咧咧地,气恼不已。
另一个人嗤笑一声,“你那张嘴,就算是得罪了谁只怕…你也不知道。”
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
余远之想着,马上反应过来是江星剑说过自己的。
“你这个人怎么幸灾乐祸啊?我都这么难过了?!”
说着余远之竟听见些哽咽。
“那要不我点了你的穴,也省得你控制不住自己。”
声音带笑,“啊……说起来,同一间屋子我怎么就没事你却出了事,你莫不是故意下药觊觎我吧?”
“你你你……”少年崩溃地哭出来,“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而后少年人像是放弃挣扎一般,直接喘出了声。
余远之不敢听了,内心震撼不已。
江少侠和林大侠竟然是这种关系,不可思议。
他一直以为他们关系很差啊!
隔壁隐隐约约传来一道惊呼,“喂,你离我远一点,别叫得这么大声,这个客栈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隔音,隔壁什么声音都听得见。”
“轰”的一声,意识被炸了个粉碎。
余远之满脑子都是“隔壁听得见”。
想起他同夫人在房间里做的那些事,还是那个夜晚,隔壁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他以为没人知晓的?!
温热的手掌贴在耳朵旁,隔壁地声音消失了。
余远之扒开被子,望见夫人睁着眼睛看着他。
美目落着莹莹光泽,教人心颤。
想着隔壁地声响,余远之慌忙地抬手捂住夫人的耳朵,生怕隔壁的淫秽之词落入夫人的耳朵里。
美人眨了下眼睛,如同天边星辰闪烁,余远之望见他用口型说出了两个字。
“睡觉。”
脸颊微热,余远之头向前靠在夫人的胸膛上,重新闭上眼睛。
鼻间是熟悉的冷香,很是好闻。
余远之渐渐忘了尴尬,伴着香气入眠。
一直到大早上下楼,于桌上遇见骆俊语,骆俊语惊讶道:“想不到你竟比武林第二、第四的大侠起得还早。”
余远之身体一震,不好意思地坐在了对面。
“远之。”
“啊?夫……”下意识地停住,余远之看了一眼骆俊语,迅速扭过头来。
季华清笑笑,抬起手指落在余远之颈侧,拉了下衣领,遮住里面的点点红梅,满眼柔情道:“没什么。
只是见远之衣领没理好,想帮远之理一理。”
青年侠士挠了挠泛红的耳朵,一声不吭地坐下了,不好意思再看自己的好友。
对面,骆俊语审视地看向季华清。
作者有话说:
骆俊语:娘的!不对劲!我好友为什么和人怪怪(gaygay)的?!
江星剑:就一次起得晚好吗?!
林咏扇:起得晚怪谁呢?你说是吧,江公子?
江星剑:怎么能怪我啊?你要是肯帮我,我至于那么久才好吗?你他娘的最后还点了我的穴去睡觉?!
林咏扇:不然就让你吵我一晚上?
江星剑:淦!
我睡了武林第一美人
第62章 但我不想伤害夫人
“所以,你们目前就是在找谁下的手?”骆俊语皱着眉,见着余远之没注意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季华清。
余远之没注意到好友的动作,只兀自苦恼着,“是啊,你说究竟会是什么人呢?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啊?”
骆俊语笑笑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江星剑与林咏扇姗姗来迟,两个人面色都不大好,余远之看了一眼,两人就像是被狐狸吸了精气一般。
一想到昨夜听到的话,余远之便眼神躲闪不敢看他们。
见到余远之的不自然,林咏扇脚下顿了下,而后浑似不知地坐了过去。
江星剑跟着坐在林咏扇身旁,迟疑地看了一圈桌上的人。
桌上没人理他,只有骆俊语捧场,“江少侠有什么要说吗?”
“嗯……”江星剑支支吾吾地开口,“昨天有人给我下药。”
这话一出来,余远之就精神起来了,追问道:“在哪里下的?”
江星剑犹犹豫豫,脸上憋出红色,过了好一会儿才郁闷地说道:“剑上。”
“剑你不是一直拿在手上吗?”余远之印象里,江星剑就没有放下剑的时候。
“应当是有人经过的时候撒上去的,这里人多,来来去去也分不清是谁。”
骆俊语沉默着,未发一言。
余远之狐疑地看过去,“莫不是江湖中真有什么结姻缘的组织?”
“那这也有些过分无聊了。”
骆俊语摇头否定。
经过昨晚这么一遭,江星剑还气鼓鼓的,“我定然不会放过这群人。”
“除了那里,这里也没有什么线索,我们今日去哪里?”一桌人中林咏扇最是淡定,对于查案抱着知也可以不知也可以的态度。
“没有什么地方了吧?”江星剑郁闷得不行。
季华清未答这句话,笑着问骆俊语:“不知骆公子来为何选择南江?”
听见提问,骆俊语眼神不动声色地暗了下,审视地望向季华清,言语之中有些嘲讽:“总归不是来给你们下药的。”
这话出来,桌子上安静下来。
余远之尴尬地哈哈笑了两声,见其他人都沉默地看着他,挠了挠头小声道:“我估计他们已经撤走了,不如我们准备一下出发吧?如果还准备再来,总有机会再捉到他们的。”
心中哀嚎,余远之也不明白自家好友和夫人为什么这般气场不和,每每谈起话来便带着火气。
林咏扇微笑道:“我看可行,这样吧,我同华清准备一下,余侠士便同骆公子多聊聊。”
江星剑急忙道:“我跟你们一起准备!”
一直到饭吃完了,其余人离开,余远之同骆俊语也出了客栈。
南江风景极好,湖水清澈,小桥流水。
“你和他是不是断袖?”骆俊语突然一句令余远之脚下一停。
“啊?”
“就那个话里带刺的。”
骆俊语面色不佳,鬼知道对方为什么对他这般态度,仿佛他是什么杀夫仇人。
余远之红了脸,“华清是我的夫人。”
“哦?”骆俊语斜斜瞥向衣领,直接伸手挑开脖子上的布料,对着上面的红痕问,“上面的夫人吗?”
余远之飞速合拢衣领,脸颊涨红,支支吾吾了半天。
见着他的神色,骆俊语重重叹气,“我知你不是成亲前就乱来的人,所以告诉我你们发生了什么?他又是怎么变成你夫人的?”
这要他怎么开口?
余远之愁眉苦脸,不愿回答。
他若是说出来,怕不是要玷污夫人的名声。
“你若是不说,我就直接告诉你娘,告诉她有人骗你成亲。”
骆俊语冷冷地望着他。
“不不不,不是的,是我是我!”余远之重重叹了声,眼见着骆俊语误会了,他只得将过去的细节告诉了他。
说完之后,可怜兮兮地盯着骆俊语:“你别说出去啊,也别告诉我娘。
我夫人很好的,不能污了他的名声。”
骆俊语气得不行,伸出手重重拍了下余远之的脑袋,“笨啊你,你这明显被人下了套。
你想过没有,你是怎么刚好到了屋子里的?”
骆俊语越想越气,“武功第三的人你以为你能强迫他?回回都是你受罪,后面你可曾在他身上占到便宜?难道不是每回都是你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