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醒来你的主人就要走了哦。”
“我给你换上女仆装了哦!”
……啊啊啊啊啊!岂可修!
“按理说银酱我应该是坐拥百万草莓巴菲以及草莓牛奶,打着小钢珠,看着漂亮的小姐姐和《jump》的成功人士才对,”一手抓着自己的太刀,一手抓紧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家伙的脚把他往外拖去,“这样的成功人士银酱怎么可能是劳碌命呢?”
后面是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白发卷毛只是低着头碎碎念着,丝毫不管那长相漂亮的少年就这样被拖着行走时,是否会被什么撞伤。
那群长相丑陋的天人在神社的前门集合,那些天人集合在一起,其中几个手中还掏出了什么东西,在傍晚昏暗但夹杂着一些光芒的天色下尤其惹眼,被包裹在布料中的器具被掏出来,一众人惊奇的呼了几声,金色的光芒划破了夜晚的暗沉,那黄金制成的器具让旁边的其他天人围了过来一个个传看。
说什么来搜查他,但说实在的是在搜刮好东西。银时躲在墙后只露出一只眼睛,他看着那些个一个个将自己身上搜刮到的好东西拿出来的天人嘲笑的哼了一声。
拖着那昏睡着的家伙,他转了个身准备继续寻找其他出口,神社被围墙挡住,前门有那些天人把守,也不知道后门有没有什么危险。他看了一眼那没了意识的家伙,心里又开始唾弃起来这拖后腿的家伙。
从神社几个主要的房子是连接起来的,旁边的几个屋子想要走过去但难度很大,毕竟没有遮挡的地方,还不用说拖着一个人,基本上是难上加难,但是连接着的房子也有不好,一路上只有一个通道,如果房子里面还有天人,那他就是狼入虎口,一个还好说,要是人多了……
归音身上大部分皮肤已经被安无感染,坂田银时把他拖进那盖着布料的桌子下面,自己也钻了进去。
“还是等他们走了再说吧……”
外面那些个天人似乎也不会再来搜查了,两人的安全起码得到了保障,习惯了黑暗之后也只能看清楚周围事物的边框而已,呆在狭小的桌子底下,清楚的听得到两人交杂的呼吸声,如果是少男少女流落到这样的地步,在这种暧昧的情况下迎来的基本上就是感情的升温身体的升华,但事实是主角一个是欠打的白发卷毛,一个是昏迷的漂亮神器,不仅状态不对,性别年龄也不对。
坂田银时抱着自己的太刀将那病号当做了自己的坐垫,一边挖着自己的鼻子,一边还暗自感叹着这座起来还很舒服。
外面的动静似乎大了起来,似乎是什么被折断的声音,还有几个张扬的笑声夹杂在里面,布料遮挡住了他的视线,就算是想看也看不了,只能直直的盯着前方。
突然透过那布料似乎看见了什么金色的光芒,一闪一闪的不由得想到了火把。
难道是有人来了么?那些天人走了?
天气似乎是暖了起来,本来还带着寒意,现在却突然感觉到了气温逐渐开始变化,那映在布料上年的火光也开始逐渐清晰显眼了起来。
“不对……什么味道?!”伏在地上拉起了桌脚下的一小块布料,外面那呛人的木头烧焦的味道猛地钻了进来。
那些天人居然想把这座神社烧掉?!
厚实的桌布挡住了外面的火光以及铺天盖地的热浪以及烟味,他低骂了一声将桌子下面的归音拉了出来,也管不得后门是否还有别的天人把守。
不过人倒霉的时候也许是真的什么都不顺利,不出他所料,那后门也的确还派了人把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把守的天人并不多,他们似乎是商量好了要将那杀了自己队伍中几个天人的小鬼堵死在里面,一个前门一个后门便都派了人手,试图烧掉这个神社。
后门派了两个天人把守,但那两个天人都是长着庞大身躯,先不说腰间别的那刀,光看那抬起木架的力道便让人望而生畏,但仅仅靠一个只是小孩子的坂田银时的话,胜算极其渺小,不能说没有胜算,但只要被抓到那就是死路一条。
死,还是拼。
“银酱我还想活着呢……喂,你这家伙还没告诉银酱你的名字,如果银酱我能活下去,那你就是银酱有了过命交情的牛马……要是没有……”
卷毛抓了下自己的头发,从自己的袖子以及身上摸了摸,终于抓出了一个五円的硬币。
“没有的话,就带着银酱的那一份活下去,记得给银酱烧好多草莓牛奶。”
将那五円的硬币放在那昏睡着的人胸前,隐藏在起来的坂田银时还并未被那两个天人发现,他抓着自己已经出现了不少缺口的太刀,弓着腰,红色的眼睛紧盯着自己的猎物,被称为食尸鬼的孩子开始狩猎活着的生物。
痛苦,愤怒,怨恨,疼痛,委屈,迷茫,被这样复杂的负面情绪同时攻击,还有身体上的疼痛用作辅助,一遍遍的体会着被杀死时的痛苦,身体中血液流进的恐惧感,就像自己的大脑已经被吞噬,意识也随之而去。
他的所有悲剧似乎都是随着樱花而来,那漂亮的樱花树上是不是住着什么诅咒着自己的恶鬼呢?
被负面情绪掩埋的意识终于还是被那身体上妖魔化时的疼痛所拉回来,眼前是刺眼的亮光,以及一阵阵的热浪,空气中已经被燃烧时产生的烟雾所弥漫,只得不受控制的咳嗽了一声。
“这是么回事……钱币?五円?”
一边的火光已经将整个房屋照得如同白昼,那火焰在不远处烧的正旺,他撑着做起来,胸口小巧的五円钱币正货掉落在他那一只已经如同野兽利爪的手上。
【带着银酱的那一份活下去。】
“银酱?坂田银时?!”
昏睡时还有一丝意识,似乎是听见了那小孩儿的声音,但现在那小孩儿人呢?
他看着挣扎着站起身来,身上的灼痛于那一阵阵扑过来的热浪合在一起,只觉得自己身上发烫,不适又加重了几分。他翻过那挡着自己的桌子,往外一看,那外面的景象却让他低吼了一声,手上尖锐的指甲暴涨了几分,身上妖魔化出现的眼珠正疯狂的转动着,最后与他看向了同一个方向。
那长着猪头的天人躺在门口,脖颈的动脉处插着断裂的刀刃,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在火光之下尤其显眼,而那白头发的小孩儿被另一个天人掐着脖子提起来,身上脏兮兮的,脸上也满是血迹,不知道从哪里流出的鲜血正从下巴处淌下来,断裂了的刀的另一半正插在那天人的肩上。
狼狈的卷毛似乎是看见自己了,但那已经肿起来的脸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伸出手,挖了挖自己的鼻子,然后欠打的将那沾着污物的手指在那天人的手上擦了擦。
暴怒的天人又怎么会放过他,那天人怒骂了一句,将那不知死活的小子扔了出去,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的卷毛撞在了一边的门檐上,然后摔在地上。
【快走。】
那摔在地上的家伙似乎是想要挣扎的站起来,用手肘撑起自己,然后抬起头看着那醒来的归音做了一个嘴型,也不知道对方是否收到了自己的消息,下一秒便被那天人一脚踩了下去。
——樱花开的时候就是他诅咒来的时候。
难道现在不是樱花开得时候也要夺走我身边的人么?妖魔化的痕迹疯狂的向其他地方扩散着,与身上的灼痛一起增长的还有内心中暴戾的情绪。额头处长出了恶鬼一样的尖角,脸上一边还属于人类的,另一边却已经长成了妖魔的样子。
“你给我……放开他!!!”
如同野兽一般四肢贴在地上然后猛地弹了出去,已经长出尖锐指甲的手轻松的刺入那天人的身体之中,白净的衣物沾染了天人的血液,使得妖魔化后的归音更加兴奋。
一个在愤怒和死亡边缘徘徊的天人,一个妖魔化的神器,体型上占优势的天人孤注一掷,但依旧敌不过不属于世间的归音,被击中数次的神器更加愤怒,最后将那已经在死亡边缘的天人撕成了碎片。
那立在尸体中身上满是血液的归音,已经俨然是一副妖魔的样子,他伏在地上,因为安无的生长而痛苦的嘶吼着,利爪在地上抓出了几道痕迹,紫色的安无却依旧毫不停歇,几乎快要将那神器完全侵蚀。
“……所以,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那即将妖魔化的神器却突然倒了下来,后面站着的是那被打的满脸青紫的白发卷毛,而他手中挥着的正是那块将神器打晕的,结实的木头。
“居然给银酱我变成这个样子。”
第25章 (二十五)
已经被火焰吞噬的神社,门前躺在血泊中的尸体,那金色的火光将黑夜照得无处遁行,白发的小孩儿躺在那神社之中,火焰在他的身边张牙舞爪,所有事物都被那火光掩埋的一干二净。
【不……】
想要去救那孩子,却好像被什么束缚住一样,无法行动,甚至连言语都无法传达出去,他只得看着焰在那小孩儿的衣物上开始燃烧,再扩散至四肢,那火焰将倒在地上的孩子彻底覆盖,最后彻底隔绝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