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冒险团乐队快要传为笑谈。
如果不是兰斯刻意躲避近期关于行星的负面新闻,加上又忙着招聘贝斯手的话,大概早注意到这些消息了。
然而,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兰斯发现,道尔信了邪教后,居然还敢极力煽动自家主唱一起!
什么叫做你的苦恼我都知晓?
什么叫做世间真正的爱源于沉默?
什么叫做如果想要得到解脱,不如和我一起,沉默一段时间去静静聆听这个世界……
兰斯飞快地抄起桌子上的打火机,把信纸点燃了。
在詹姆斯诧异的目光中,他语气坚定地说:“别听这傻逼的,你那也不许去,你是我的主唱。”
然后,他抓过一张不知道哪个贝斯手的简历资料,在纸背面写了咄咄逼人的几行字,又气势汹汹地把纸拍在了桌子上:
——我在哪里?
——我的眼里是谁?
——我为谁弹吉他唱歌?
——我拥谁入怀?
——爱情是什么?
詹姆斯望了他许久……
然后,他也抽出一根笔,在后面补写:
——我在你心里。
——我的眼里只有你。
——我为你弹吉他唱歌。
——我拥你入怀。
——爱情就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吉米之前的痛苦其实不全是为了西奥,还有对爱情的患得患失。
因为兰斯在这件事上暴露出的行事风格很冷漠,所以他问老约翰‘如果我被开除了呢’,不过他这人自我调节能力很强的,所以在疗养院日子也随遇而安,只是懒得出来见兰斯,想明白就出来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PS.感情线就是没虐的,两个坏蛋总为别的事掐,但感情上一直一对一,所以不要脑补了。
第138章 新贝斯手
冒险团乐队是一窝子宅男。
所以,虽然贝斯手桑德森有四分之一的黑种人血统,肤色较深,嘴唇很厚,一脑袋的自来卷,但性格上完全没有黑种人常见的那种爽朗,反而有些腼腆,不喜欢说话,和以前西奥的性格完全是两个极端。
以至于当大家一开始见面后,都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沟通,好在玩音乐不需要语言。
当他和鲍德温配合着,先合奏了两首歌后,詹姆斯和兰斯就对视一眼,同时松了一口气,意识到:成了,我们终于他妈的又有贝斯手了。
但歌曲风格还是不免变得有些不同了。
那种少年飞扬和俏皮感消失,换来的是一种更加优美和松弛有度的节奏,是属于冒险团乐队悠扬且不疾不徐魔幻风的一点儿残留。
但这根本不算什么。
反正以后有的是日子慢慢磨合。
不过,既然人凑齐,第一件事就是得先把主唱的事给解决了。
也就是詹姆斯答应当地法庭帮XX学校做个小型演出,为他们买校车集资。
虽然只是个小型演出,还是不收钱做的慈善。
但这确实称得上是行星乐队更换成员后的第一场演出,大家都想好好搞,当成是一次练兵。
可演出还没开始,在排练的时候,主唱和吉他手就吵了起来。
詹姆斯要求说:“我要先唱[她今年十六岁],然后再唱[Crazy Never Die]。”
“不行,我早说了,先唱[神的咒语]。”兰斯专断地说。
“我这阵子快把这些歌唱八百遍了,现在又不推销唱片,为什么还不能换以前的歌唱唱?”詹姆斯烦恼地说。
“哪首歌没唱八百遍?嫌烦你就别当乐队主唱,去大街卖艺,没人管你唱什么。”
兰斯坚持地说:“这事我说了算,乐队是我的,先唱[神的咒语]。”
“我他妈才是主唱!乐队怎么就成你一个人的了,操!”
“少他妈废话,这就是我的乐队,我组建的乐队,连你也是我招进来的。”
“你是不是忘了?你他妈早八百年就没付过我工资了。什么狗屎老板,我早把你开除了。”
“你现在要吗?我现在付给你。”
“滚蛋吧!一周才他妈两英镑。”
“呵呵,我现在还觉得给多了。”
鲍德温拿了块布从容地擦着鼓槌,从旁边问了一声:“喂,你们商量好没?第一首歌到底打算唱什么?”
詹姆斯&兰斯:“[她今年十六岁]”“[神的咒语]”
“你他妈是不是非和我作对!”
“少发神经,我从来不和傻逼作对!”
“你才是傻逼,傻逼!”
“醒醒,你一门学科都没得过A!”
“什么?”
“我以前所有考试都是A,傻逼!”
新来的贝斯手桑德森表情呆滞地望着这一切,满脸的迷茫。
然后,他左右张望一下,决定还是去请教一下屋子里唯一的正常人,外加算是这个乐队的前辈——鼓手鲍德温:“呃,他俩……他俩这样吵没事吧?我们要不要过去劝一下,万一打起来?”
鲍德温抬起头,不明所以地问:“打起来?这不还没打吗?”
他耐心地安抚着新人:“没事,不用担心,一会儿就好。”
话音刚落……
‘砰‘的一声,兰斯一脚就把詹姆斯正坐着的椅子给踹倒了:“闭嘴,闭嘴!听我的!”
“操,贱人!你他妈还暗算我?”
因为椅子被踹倒,险些摔地上的詹姆斯蹦起来,张牙舞爪地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以牙还牙地丢过去。
“一天到晚无理取闹!”
兰斯气疯地也还以颜色,把一本书给拍了过去:“我动手又怎么样?”
屋子里立刻响起乒乒乓乓的砸东西声。
所有的东西都开始脱离地心引力,在空中飞来飞去……
新来的贝斯手桑德森几乎快哭出来了。
他急忙抓着鲍德温的手臂问:“这就是你说得一会儿就好?天啊!我到底加入了一个什么乐队啊?现在是拉架,还是怎么办?”
鲍德温满脸困惑不解地看着他,搞不清状况地问:“你到底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的的事情吗?难道你们冒险团乐队从来都不吵架吗?”
“我们吵架,但是……”
桑德森疯狂摇头地说:“我们吵架不这样的啊!”
“那什么样?不动手?”
鲍德温好奇地猜测问。
“道尔会说,以后再也不理你们了,然后跑出去。”
桑德森回忆说:“我们有时候也会很过分地说,道尔你这样很讨厌……”
这时候,在两人聊天的身后……
恍如背景音一般的声音响起,种种‘Fuck you!Shit!Go to hell’开始反复不断地循环响起。
桑德森听着无数F开头的叫骂,一时间再也说不下去了。
“呃……听起来真温柔!”鲍德温感叹了一声,心想:“别人家的乐队。”
接着,他眼明手快地伸手按着桑德森的头喊了一声:“低头!”
桑德森下意识地一个低头,刚好躲过了一个不小心被误投过来的茶杯垫。
他呆滞地看着那个掉落在脚边的茶杯垫,虽然这玩意儿被砸到也不会很疼。可到底是为什么鲍德温能把‘熟练躲避暗器‘这种事当作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啊?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乐队?
“怎么?你也想参加进去吗?”鲍德温见他低头瞅着那个茶杯垫,根据以往和西奥的相处经验,还以为这位也跃跃欲试地想加入到‘团体运动‘之中了。
但考虑到好不容易才招到贝斯,他难得地提点了对方一点儿经验:“如果没有别人也参加的话,这种情况,你还是不要参加了。西奥当年就有些傻,老想跟着他俩一起玩。可每次才一插进去,这两混蛋就化敌为友,联合攻击外敌,每次西奥的下场都挺惨。所以听我的,你别去瞎掺和,站旁边看着就行。”
桑德森哭丧着脸问:“你管这叫玩?”
鲍德温一怔:“又没真打,也没见血,怎么不叫玩?”
没真打?没见血就行吗?
这一刻,新手贝斯极度窒息:“为什么这种乐队还没解散!为什么我们冒险团那么和和气气的乐队却解散了?我不明白!我想不明白!”
但不管他多么想不明白……
主唱和吉他手混战一场,把排练时弄得乱七八糟后,还是互相妥协了,决定开场歌唱[你是我的恒星],至于引发争执的[她今年十六岁]和[神的咒语]就都不唱了。
桑德森:……所以刚才到底在争什么?
但这并不算完,接下来还有更让人心累的。
争完开场曲,还要争最后一首唱什么;争完演出曲目,继续争演出服怎么穿;争完演出服,还要因为中午吃什么争一遍……
“不能这样啊,你们不能坑我啊!”
桑德森又有点儿忧心地问鲍德温:“哥们,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乐队是不是也要解散了?我不能从一个散伙的乐队又跳槽到另一个要散伙的乐队里啊!“
鲍德温立刻露出多年磨练、稳定大局、又安抚人心的微笑。
他语气平缓地说:“不要担心,不要担心,放平心态。”
正当桑德森以为他下一句话是‘我们肯定不会解散‘的安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