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有个黑色的,黑乎乎的,可怕的东西!一下子从她身上冒出来!把精精我打伤了!”
精精跳了起来,说得绘声绘色的,最后也是悲伤得头上的毛都垂了下来,随即,他又开口问。
“……你们,也是来找土灵珠的吗?”
景天很是干脆地点头,伸手揽过白豆腐的肩膀,毫不犹豫,也不隐瞒:“对啊,我们找五灵珠,土灵珠是其中一个吧?”
“没错,景兄弟。”白豆腐的视线从景天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滑过,又重新转回去看精精。
“精精知道了。”
说完,精精又把土灵珠拿了出来,随意地摸了一下,后好奇地瞧了瞧他们好几眼,但还是将它拿了回来。
“不过,精精我得考验你们一番才行。”
说也不说了,不过它自己在那里还嘟囔了一些,白豆腐也没听清楚是什么。
对此,景天一下子就爽快地同意了,回过神来跟笑得十分无可奈何的白豆腐对了个眼,他并没有反对。
于是,接下来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想到接下来该怎么写了!所以更新顺利了一些,接下来应该会更新快一点,如果有时间更文的话……
这周末应该有一更,求评论,哒哒哒
☆、深林秋月夜(完)
何以春宵短,日夜不尽言。
回到了地面的景天十分怀念地拥抱着阳光,打开自己的手臂,万分享受地向着天空吼了一声。
旁边的精精就一下子跳了起来,尾巴啪地打在了地上,有点不高兴。
“精精也不会像这样大吼大叫的。”
它完全是忘记自己以前是多么喜欢幻化成一只大猩猩,吼叫着吓唬路过的人们跟妖怪,那样子跟现在的景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而白豆腐带着笑意,静静地注视着景天。
他感受了那道目光,就自然地伸展了腰身,露出一截沐浴在阳光下洁白的颈,是那般美好。
像是一块完美无瑕的玉。
蓦然,徐长卿怔怔地,回过神来就连忙念了一句清心咒,摇了摇头背了过去,瞬间又回头看,景兄弟的脸触手可及。
近到连他眼角的白点都看得清。
这让他的眼眉蔓延开来的地方都带着一点愉悦。
“景兄弟。”
他假装平静地叫了他,少年人立刻就加深了粉色嘴唇边勾起的弧度。
“白豆腐!”
景兄弟回应时还重重地摁了一下他的额头,那一下,他迟疑着没有闪开。
随即,景天自己却退了一步,他感觉刚才的对视太久了。本来他之前是打算在背后偷袭一下这老是在比试上赢他的白豆腐的,但没想到——忽然就看见了那张脸。
波澜平静的双目,一点也不好。
这使得他心底有点闷闷的,说出的话也是带着点苦涩的味道。
“木头!我们御剑回去安宁村吗?”
徐长卿明显对于景兄弟换了一个称呼感觉有些惊讶,不过他以前的习惯先让他款款而谈,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而非是计较其中的含义。
“景兄弟,不行。”
建言剑又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御剑的技能,看来,他们还是得步行走回去。
当说出这番话之后,冷不防就听到精精的一声嘲笑。
“你们从安宁村来的?要到安宁村去?到了古藤林怕不是走错了路吧!精精第一次看见有人完全走反了方向呢!”
对此,景天笑着,走上前去,揉了一把这说不出好话的小猴子的头,惹得他又是直叫着“精精会长不高的!长不高的!”——小猴子你一个灵兽,都活了那么多年了,他想,哪里还长得高了?
不过,也由此知道了那个老妪的确是老眼昏花,害死人。
“小猴子(精精!我叫精精!),要不是走错了路,景天也遇不到你啊!”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相当温柔,像是嘴上抹了蜜糖似的,搞得精精一听憋着笑,一下子就跳开了。
只听得它别别捏捏地说,“精精指路,指路!”
徐长卿就握拳,表示了感谢,而当他偏头的时候,正好看见某人对他摇了摇手,对了个桃心。
恍惚着,一片叶子悄悄地落地。
他便转身,眼中沉淀着某些东西,使得那双墨色的眼眸更加深沉。
就像是这秋季,莫名的风,也冷却不了那些躁动。
不明,也应不明。
等到了之前路过的老妪家中,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这漆黑的天幕上似乎凝结着什么,显得又厚又重,像是打了霜的茄子,又像是山顶上的狂风,并不适合前行。
精精也扒着老妪家门前的栏杆,赖着不肯走了。
“精精累了!精精要休息!”
景天脸上面无表情,还有点想揍一个小猴子。
不过小猴子根本没有屈服,接着,两个人类明显比不过脾气上来了的三百岁灵兽,于是跟白豆腐比了个无奈的手势后,景天就又大声喊了“老婆婆”。
希望这一次老婆婆不要再把他认成白豆腐的媳妇了!体格,身高,明显是白豆腐比他矮好不好!
莫名其妙得了个白眼的白豆腐摸了摸鼻子,就闷声笑了,显然,他是想到了不久前发生的那一茬。
又是一阵匆忙的声音,穿着绿色衣服的老妪开了个门缝,小心翼翼地问道。
“谁啊——”
余音拖得很长,显得这夜色越发苍凉。
景天就伸手缩了缩脖子,他感觉有点冷了,或许小猴子不想走也是因此。
想及此,他又瞧见了精精身上那长长的毛,默默地收回了刚才的想法。
还是徐长卿上前去谈话,而那个老妪似乎是认出了他,惊喜地“哦”了一声,便这样说道。
“小伙子啊!你媳妇是不是也在啊?”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景天一下子就咳了出来,背过了身,惹得精精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徐长卿,还看了看继续说这话的老妪,突然就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我知道了!精精明白了!”
一点也不知道刚才精精想明白了什么的景天投以一个疑惑的表情,而小猴子则是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来,有点渗人。
索性,白豆腐也办好了事情,成功让老妪借出了房间让他们居住。
只有两个房间,还必须夫妻在一起,要不然——
“老身知道,作为妻子呢,总是……”
景天的耳朵被老妪茶毒了很久,他硬是插不上话,给白豆腐使眼神也让老妪轻轻松松就给弹了回去,最终,两个小伙子只得屈服于老妪那固执的念头,睡在了同一张床上面。
大眼瞪小眼。
谁也没有先睡着。
“景兄弟……”
徐长卿说这句话时,景天已经翻来覆去了很久了,搞得床咔吱咔吱地响,像是在做什么似的。
“白豆腐……”
回应的时候,他们的眼睛对着眼睛,嘴巴对着嘴巴,呼吸是那么地近,就像是河面上花瓣与水之间一般。
“我……”景天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磕磕碰碰的,“刚才,你是不是放飞了一只纸鹤?”
“是的,景兄弟,我们没有回去,还是应该告知一下雪见姑娘他们。”
非常地平稳,真是一块木头!景天诽谤着,脑子也在不停地思考着。
“白豆腐你那把……建言剑都不行,怎么一只纸鹤就行了?你今天是不是故意带错路啊!黑心的白豆腐!黑豆腐!”
质疑得坦坦荡荡的,外号也是喊得一点也不留情。
忽然间,就有一片柔软堵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嘴巴,然后是舌齿交融。
这世上最甜的蜜糖也比不上此刻那滋味,简直要逼得人发疯。
只是单纯的唇齿相交,却好像在打架一样,火热得连那秋夜里的凉都变得无比燥热;而回过神的景天立刻就架起了武器,自发地握住了那肩膀,吻了回去。
白豆腐覆盖住了少年人的头,温柔地纠缠着。
直到气喘吁吁,直到一人受不了掐了那宽敞的肩,骂着白豆腐,却是连尾音都是颤抖的。
也不知道是如何,谁先对上了谁的眼,褪去了那一直掩盖着的,欺瞒着的情,燃起的火,再也无法熄灭。
谁先挑起了内衫,谁先接触到那一片白。
是谁怔怔地,看着那曾经平静如水的眼中滚烫的火,放纵了那雨点击打着地面。
浇不灭的,熄不了的,从那额头一直燃烧到心脏,燃烧到最深处。
晃晃悠悠的,他伸手抱住了男子,迷蒙的眼底忽然凝结出一滴晶莹,被轻轻地吻去。
他的吻很温柔,然而其他的却分外粗鲁,也许是忽然就得到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也许是那心中压抑着的喷涌而出。
无法掩饰,也无法逃避。
他们的眼睛对着眼睛,完全不一样,却在此刻融为了一体。
那情的毒,那情的醉,那不断升起的对彼此的欲望,交织着,构成了磅礴大雨。
先落下来的是痛苦,然后接着,雨越来越大,那些雨水渐渐地,哼出来这秋夜美丽的曲,一长一短,一深沉一急促,一婉转一猛烈,不断地坠下,坠下,滑落到深渊处,又蔓延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