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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观棋不语 (三品不良)




“师傅看着真面生啊,不是道上的吧?”“霍玲”瞄了我一眼,特地热情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小声和我说,“不是会里的。我走了以后应该没收什么新会员吧?”


我摇了摇头,就听到爷爷开腔道:“干净好办事,这是我家的伙计,不混什么门派。”


他接着又回头对我说,“等下我送你们到西泠印社,两位姑娘跟我走。”


“文锦”问:“五爷带我们姐妹去哪?”


“去安顿下来。你们还是先避人耳目,我有另外的事情想拜托给两位姑娘。”


我心里起了疑心,“什么事这么急?”


“我想你们还是尽快和钱老见上面。”爷爷回答我,顿了顿又道,“出了点麻烦,他可能快不行了。”

五 齐羽 47


潘子没有多话,马上就发动车子上路了。我看了眼他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许多过往的片段,有些心酸,但也没开口的打算。

诚然,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他,2003年绝对不要去巴乃,去了就会死,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多半不会相信我,就算信了,也可能反而会带来更大的牺牲。

我必须循序渐进,想出更周全的办法。在这里,我已经遇到了许多我早就失去的亲友,我爷爷、闷油瓶、潘子,以后只会更多。虽然我希望能改写他们所有人的未来,但世上恐怕不会有那么便宜的事。

没多久,我和闷油瓶就在西泠印社下了车。“霍玲”探头出来喊了声等等,一甩手丢给我一只小盒子,我接过打开一看,正是她涂在我脸上的那种药膏。

“再用两天你就能好了,尽量别沾水。”她大声道,“有什么问题回头找我,我负责到底。”

“谢了。”我收好盒子,向她做了个道谢的手势,“处了这么久,你还不告诉我你们的真名吗?”

“我是方晴——”“霍玲”嫣然一笑,指指自己,又指向“文锦”,“她是林静。不过这都不重要,过去的事儿我们早就放下了,以后可能又会有新的脸和新的名字,谁知道呢?”

我看了看爷爷,对她点点头。这一次将她们送走,爷爷肯定会为她们准备好今后的生活,哪怕以后能再相见,八成又成了陌生人了。

“那再见了。”“霍玲”缩回车厢里,“文锦”也对我挥手告别。

“再会了,不知道真名的朋友。”她的语气比起来柔和很多,也有些犹豫,咬了咬唇又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还能再见到小姐她们,请尽可能帮一下她。她本性并不坏,只是我们俩……无能为力。”

“当然,我又不怪她。”我叹了口气,对她俩道,“能活到今天大家都不容易,你们也要保重。”

“知道啦。”“霍玲”对我做了个鬼脸,便一手拉上了车门。我转身走上台阶,闷油瓶站在台阶转角处,等我赶上了才起身跟在我后面,我们一前一后往钱老的寓所走去。

钱老住的地方和工作室是同一个房子的前后间,距离印社门口不近不远。我路上简单地跟闷油瓶讲了与钱老结识的原委,以及他正在做的工作,说着便来到房间外。一开门我就看到钱老正躺在床上挂吊针,一张干瘦的脸陷在枕头里,满是老年斑,比记忆中老了许多。而更令人意外的是,在一旁看护的人竟然是舅公。

舅公看到我们,便走到一边给我们让开位置。我看到钱老强撑着眼皮,神智还算清醒,只是手明显地抖个不停,大概就猜到了七八分,“为什么不去医院?”

“我要是……去了,谁来管……这……里的碑文,时间不够了。”钱老一开口就来数落我,“臭小子,跑哪里去了……那么久,等得我都发……了中风。”

他说这句话说得口齿不清,中途磕巴了好几遍才说完。我蹲下来握着他的手,不觉有点哽噎,“不要太过操劳。”

钱老勉力挥了挥手,舅公便起了身,钱老又斜眼看向了闷油瓶,道:“你也……出去吧,下面的事……我只告诉他一个……”

舅公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你让他留下,不会后悔的。”说着又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后拉着闷油瓶一并坐下,舅公就出去关上了门。

钱老转着眼珠轮番看着我俩,最后放弃般地吁了一口气,缓声说:“你听着,巴乃湖底最外头那层的阿常碑,已经拿出来了,那上面是张家族长继承仪式相关的文字……还差好几个关键字没有破解。但是时间不等人了,我这次中风以后,视力下降得很快,可能无法帮你太多了。”

说完,他指了指枕头,我从下面抽出一沓纸张,看了一遍,全都是碑文的拓片,已经被磨得相当严重了,上面用红色墨水做了许多记号,有一些是直接标了译文,没译出来的则写着大堆的旁注。

闷油瓶伸出手,示意我递给他看。他仔细翻阅了一遍内容,接着开始用一种不知名的语言念了起来,这不像是我所熟知的任何一个语系,听着就跟咒文一般,但是发音十分悦耳。

念了一遍后,闷油瓶顿了顿,又用汉语说道:“法本无意,道无不为。法者,回天之术。道者,天命之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抚过拓印的文字,仿佛在感受着什么。我看他说的话与译注大致相同,只是更加连贯,便知道这是现场口译。大约半分钟后,他将手放下,道:“确实是真迹,不是伪造的内容。”

钱老全程听得全神贯注,面容微微颤抖,紧张地呼吸了好几次,问道,“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碑7第5行最末一个词写的是什么?”

闷油瓶往后翻阅,看了一会,念出两个音节,说:“这是‘谕’的意思,也就是指令。”

钱老连连点头,又问了好几处地方,闷油瓶都一一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忽而大笑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语言……的读音,也算是了结了……平生夙愿。”

他这下笑得一口气没接上来,随即爆发了剧烈的咳嗽,闷油瓶马上捏住他的手腕,又在他胸前按压了几下,他才缓过气来,道:“真想再多听……你讲,可惜老朽……时日无多了。”

闷油瓶将掌心搭在我握着钱老的手上,轻轻捏了捏,说出了三个听不懂的音节,接着道,“这不是碑文,是我对你说的。这句话的意思是‘感谢’。”

“不必谢我,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我也是越俎代庖。”钱老抬起另一只还连着吊针的手,拍了拍我们,笑道,“臭小子,我算知道你说的……那位过命的朋友是谁了。这些拓片交还给他,我死而无憾。”

“不要轻易说死,我们好好治疗,还是有希望的。”我用力回握了一下钱老的手,便向闷油瓶问道,“那么这些碑文……?”

“只要字迹清晰,都可以解读。”闷油瓶拿来纸笔,便开始迅速书写。他大部分时候都很安静,只有沙沙的笔记声,偶尔才会说一两句,谈到译注中的谬误。他们两人的外貌年龄至少差了两辈,钱老鸡皮鹤发,脸上带着笑意,不时点头称是,看起来竟像他才是聆听的学生。

我看着他们促膝对坐,不觉又有些恍惚,眼皮直往下沉。几次之后,我忍不住起身对闷油瓶说了句“我出去一会,你们先聊”,便走出了房间。

西泠印社也算是我熟悉的地头。我出门继续往上,拐进一个小树丛。这里的一株百年大树和我开店时所见几乎没什么两样,我扶着树干坐下,背往树上一靠,一下子就合上了眼皮。

我心里想着千万别睡太久,只打个小盹回复精力就好,没想到醒来一抬眼,已经是日薄西山,不禁就有点慌神。下坡时便特意抄了条近路,拨开杂草跳进了一个凉亭,刚刚站稳,就看到舅公也在,正抽着烟闷坐在那里,脚边丢着好几个烟头。

“你怎么还在?”我以为舅公早就已经回去了,没想到他不仅没走,竟好像还在等我们。

他扭头看了看我,也不惊讶我这样的出场方式,招了招手便让我过去坐在他身边。我心里忐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就看到他又抽了口烟,接着说了一句我意想不到的话。

“你们这一路回来,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什么不妥?”我皱起眉头。除了容易犯困外好像也没别的了,可这个要是说了,他会不会强行把我抓去睡觉?
舅公摇摇头,又抽了一口烟,才说道:“我们感觉,有人在调查你。”

五 齐羽 48


我心头一凛,睡意也消减了几分,“是什么人?”

“现在还不知道。老狗发现的,他已经在查。”舅公又吸了一口,手上那根算是到底了,便又取出一根点燃继续抽。

我看着他,感觉有点异样。小时候我和舅公见面不多,但是知道他一贯很看重修身立命,从来烟酒不沾——二叔那种闲散的生活态度,多半就是受他影响。这次穿越回来与他一路接触,也未见他碰过烟酒。可他现在抽得这么凶,全身透出来的焦虑,更是我最熟悉的情绪。

我曾常年处于这种状态,焦急、无力、疲惫、愤怒……看来事情并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他们一定支撑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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