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感觉聚集起来,意识被打散,变得很轻,无法承受更多的快感,羽然被推上云端,像是灵魂剥离了肉体。
余韵平息之后,羽然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因为秦以萧看她的眼神就像在解释一个成语,叫做溃不成军。
“我喜欢你因为我而动情时的样子。”秦以萧笑着说,这是别人看不到的羽然。
被视线盯得不好意思,羽然拉过一边的被单,遮住自己色彩斑斓的身体。
原来这一年来,秦以萧不光是武功上大有长进,连这种事也……
这叫什么,朽木开了窍?不,朽木上简直开出了花朵,有了七窍玲珑的心。
羽然怨念地看了秦以萧一眼,才发现只有自己被褪了衣物,秦以萧身上的睡袍虽有些凌乱,却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
不公平,羽然在心里小声念叨,伸手过去捉住秦以萧的衣带,手腕却被按住。
“羽然。”秦以萧摇摇头。
以羽然的聪慧,已经猜到秦以萧摇头的原因,她坐起身,一只手抓着被子,另一只手抚上秦以萧的脸颊,抚过脸上的伤痕,她以怜爱的语气问,“你身上的伤……远不止这一处对不对?”
秦以萧点点头,她也是女子,也在意自己的容貌外表,不愿心爱之人看到自己更不堪的一面。
“傻瓜,你在介意什么?”羽然靠过去,手从衣袍的缝隙中探入,手指拂过凹凸不平的肌肤,羽然几乎要忍不住落泪,“这些伤痕全是因为我留下的,只会让我对你爱意更深,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愿意如此待我。”
她跪坐而起,吻秦以萧的额头,吻她的眼睛,吻脸上的伤痕,吻她的鼻子,吻她的唇,然后褪去她的衣服,吻过她的身体,吻那些深的、浅的伤痕。
这具身体在羽然眼里依旧美丽,皮肤紧致,小腹平坦,双腿纤长。
“羽然……”秦以萧扭过头。
“看着我。”羽然说。
秦以萧深吸一口气,看向羽然,羽然笑起来,轻声说,“我爱你,爱你的全部。”
“我也是。”秦以萧被羽然所吸引,再也移不开眼。
经过今夜,两人坦诚相对,过去一年的心结和苦难都被提及,也都在这夜被彻底抹平。
两人靠在一起躺下,彼此贴近,躺了许久,羽然忽然想起一事,问,“当初我让亦歌易容成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并非是我?”
“一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有些不对,但是时间久了,我发现我对那个羽然没有爱意,甚至是……”秦以萧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什么?”
“我与她亲近,却不想要她。”秦以萧咬咬牙,坦白道。
“哦?”羽然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秦以萧,“你与她亲近,有多亲近?”
“除了把她当成你时,抱过她,亲过她,绝对再没有半分越矩。”秦以萧指天发誓,以证自己清白。
只是,上述几条,已经够羽然定她的罪了。
她像只闹别扭的小猫咪,不安分凑过去,咬了秦以萧的嘴唇一下,“原来在你心里,和别人拥抱亲吻只是一件小事情。”
这件事上,秦以萧再次见识到什么叫做善变,分明是羽然自己让亦歌假装她的,现在却来秋后算账,秦以萧苦笑着,吻回去。
本来是嬉戏打闹,到后面变了意味,秦以萧亲吻羽然,亲着亲着,手又不老实起来。
在羽然身上游走。
刚才才尝到一点甜头,秦以萧尚未知足,她翻身而起,把羽然压在身下。
“时辰尚早,我们再来一次。”
“你这人……”羽然轻轻一颤,声音都不稳了几分,“别闹了,你明天还要早起上朝呢。”
都已经夜深人静了,哪里早了。
刚刚攀上云端的身体还敏感至极,被撩-拨了几下就重新变得湿润,秦以萧坏笑着说,“忘记告诉你了,明天是难得的休沐之日,不用上朝的,所以……”
剩下的话,秦以萧用行动来解释了,她钻进被子里,在羽然的身体上为非作歹。
分明是夏末了,房内还春意盎然。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我本来只想写个500字的,结果……
捂脸……
第63章 小侯爷
血液顺着手腕滴落,鲜红的血蜿蜒于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宛如雪地里盛开的玫瑰花般妖艳。
江紫安面无表情且毫不怜香惜玉地将银针从段寻枫身上抽出,取出小药瓶,涂抹在腕上的伤口处,再用绷带缠好,然后说,“寒毒清的差不多,再忍耐一次就好。”
段寻枫从床上坐起身来,整理好自己的袖子,看着面前的江紫安,突然心生戏弄之意。
她伸出手,挑起江紫安的下巴,笑着说,“你对着我就不能多笑一笑么,我齐王府该是没有亏待你吧?”
“我是来替你治病的,不是来卖笑的。”江紫安拍掉段寻枫的手,“另外,你齐王府非但没有亏待我,反倒是处处照顾周到,只是你,听翟鹤说你从起床开始,就忙碌到夜里,不给自己一点时间休息,你想弄垮自己的身体么?”
“事务繁忙,由不得我。”
“翟鹤说,有七成事物原不需要你亲自去做的。”
“翟鹤,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嘴。”段寻枫虽怪翟鹤多嘴,但是并不怪他,她知道翟鹤此举,只是出于关心。
翟鹤平日里劝不住她,便把事情说给江紫安,让这个女人来压自己,段寻枫摇摇头。
“你若想长命,我规劝你一句,这段时间最好还是多休息,你若想死,现在就告诉我,省得我为你费心。”江紫安的语气平稳却冷绝,要不是看在段寻枫早些年和她师父有交情的份上,这种麻烦又不听话的人,她早就不想管了。
“江大夫好凶,小女子怎敢不听命。”段寻枫双手拢在身前,微微欠身。
这种时候就懂得服软了?也不知道能做到几分,江紫安“恩”了一声,懒得和她计较。
屋子里的炭火上加了广口的水壶,里面的水被蒸出雾气,让屋子更加温热,江紫安的身上沁出汗水,黏黏腻腻地让人只想离开。
她动手收拾放置一旁的瓶瓶罐罐,将银针处理好,小心翼翼放回原处。
不经意间抬头,恰好看到段寻枫看着自己的袖口发呆,那双眼睛里竟然有些不易察觉的落寞。
“怎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爱上我了么?”才一瞬间,刚才的表情就被隐去,叫江紫安不由怀疑,刚才看见的落寞之情是自己的错觉。
“我还没有那么愚钝。”不要说爱上段寻枫这种人,江紫安这辈子也没有想爱上谁。
人生下来本就是一个个体,逍遥自在,为何非要找个人来束缚自己,那是没必要的事情。
“那个小女孩呢,走了?”江紫安问。
段寻枫知道她所指何人,“是啊,走了。”
“那天,你说的话里,除了那件旧事,剩下的恐怕连一分真都没有。”段寻枫气走柳洛夕那天,江紫安不巧就在门外,所有的一切都落在她眼里。
“谁知道呢,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段寻枫笑笑,眉眼处全是不在意。
“你气走她,是不想她变成第二个尹问言,他日落得个凄楚下场,还是为了你自己,不愿意她成为你的弱点?”
“我这样的人,做什么事不是为了自己?”
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嘴上却偏偏把自己说成蛇蝎心肠的女人,江紫安看了段寻枫一眼,“这次见到你,总觉得你变得有些不同,像是多了良心。”
“良心么?”段寻枫昂起头,“想来是你看错了。”
“也许吧。”江紫安不欲与她争辩,她不愿意承认就算了,本来就不关她的事。
一切收拾妥当,江紫安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带上,离开。
她拉开门,一脚踏出段寻枫的寝殿。
天气已经快要入秋,风吹拂过来带了些许凉意,比寝殿里热意四溢要舒服好多。
门复又关上,段寻枫轻笑出声,良心么,她连心都没有,哪来的良心。
笑容渐渐隐去,段寻枫裹紧身上的毡毯,起身走到妆台前,从铜镜中看着自己的脸。
柳洛夕是她亲自赶走的,可人真的走了,心里为什么这么想念。
胸口处流淌着的情绪,究竟只是因为觉得寂寞,还是思念。
柳洛夕从离国帝都一路赶回家,不是青州柳澈府上,而是她自幼长大的地方。
这一路几乎可以说是马不停蹄,她心里郁结,早就没有了游山玩水的心情。
踏入那个熟悉的家,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她才放松下来,觉得安心。
“大小姐,您回来了?”管家丢下手里的扫帚,奔到柳洛夕面前,好多时日不见,大小姐褪去了几分稚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