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ement揪了揪恋人微卷的棕色头发，道：“会好的。”
Reid笑道：“为她祈祷。”
很可惜，Reid并不具备任何魔法侧能力，他的祈祷并未起到什么作用。
Elle的冲动和擅自行事导致了整个计划流程的失败，他们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因为没有确切证据可以指证嫌疑人，他们也算是无故逮捕嫌疑人，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可以抽取他的DNA来匹配证物。
为此，整个警局里的气氛都很压抑，Gideon和Hotch的脸色都不好看，Morgan和Reid他们也表情沉凝，但最为严重的还是Elle。
Elle满心的暴躁和不耐压制不住直接爆发了，她先跟Gideon大吵了一架，继而又刺了Hotch几句，Reid等在门口想安抚一下她，都被Elle毫不客气的无视了。
Clement坐在旁边没说话。
这是不可更改的一个发展，Elle心里的矛盾从Spencer所述说的上次危险过后就从没消失过。Clement早已预见这样的发展，但他早前一点准备也无，不是他做不到，而是没必要——其一是Elle的心理问题迟早要爆发，其二是Clement更注重最后的悲剧性结尾。
他从Elle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感觉，那是不可逆转的危险，无论是对BAU还是对Elle，都是不可磨灭的一次痛苦。
悲伤、痛苦、悔意……Clement眯了眯眼睛，眼睫毛轻颤。该来的总会来，他们所能做的就只有迎接这些负面的，埋入骨髓的，难捱的——令人欲罢不能的痛苦。
……
下班之后。
“你们这就要走了吗？”跟在一旁的女警追问Gideon和Hotch。
Clement也和Reid走在一起，他今天才到的代顿，白天没去找酒店，晚上便被Reid带上去他们落脚的酒店了。
他们走在队伍的最后面，Clement也问道：“这是去你们住的地方吗？”
Reid道：“嗯，Hotch他们决定今晚再休整一下就走了。”
Clement有些疑惑：“可是那个连环强｜奸犯还没抓到。”
Reid挠头，跟他解释：“具体的嫌疑人和破案思路我们都已经侧写完毕，代顿警方只要沿着这些轨迹去查，时刻盯着嫌疑人，用不着多久就能抓住他的麻椒。所以我们在不在这里都没关系了。”
Clement若有所思。
“那也快了。”他说，声音大了点：“AgentElle去哪了？”
Reid道：“Elle说心情不好。”
他的心情也低落了下来，“我们都不知道，她对那次事故根本就没放开，她从来没说过，而我们也没能尽早发现。”
Clement道：“那不怪你。”
他想起Reid跟自己描述过的BAU的氛围和一些奇妙的规矩，说：“你们也约定了不能侧写同时不是吗？。”
他拍了拍恋人的手臂，安慰道：“都会好起来的。”
“为你们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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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α29 不该如此
在奇幻史诗的传说里，语言是一种玄妙的术法，从言灵师口中吐出来的话必将成为绝对的现实，这种语言被大众称之为言灵。
Clement说：“为你们祈祷。”
可他并非Grandma和Morticia那样的女巫，说出来的语言可以成为“诅咒”或其他“术”，他所能做的只是跟随直觉的脚步，以Elle身上的危险气息为引，寻找着她的踪迹。
“快了。”Clement低声道：“我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那硝烟破土而出，弥漫到四周，刺激着我的感官。”
Clement跟着Reid去了BAU落榻的酒店，也在酒店里开了一间房。他在Reid的陪伴下进房间放下背包后，就又拉着Reid一起出了门。
Reid说：“这是要去哪儿？你还有事要做吗？”
他见Clement都没有带上纸笔，知晓Clement不是要趁最后的时间去欣赏代顿的风景，或是慕名去代顿空军博物馆浏览一番，免不得好奇起Clement拉他出门的原因。
Clement原本是走在前面带路的，听见Reid问话后就转了个身，倒着走路。他竖起手指，神神秘秘的说：“黑魔法指引我的脚步。”
他们疾走不停，用的是Reid体能上最快的速度。
“你是要去找Elle吗？”Reid忽然脚步一顿，福至心灵，盯着Clement的眼睛说：“你来这里，是不是因为……Elle会出事？”
Clement的黑眼睛里漫上点点笑意：“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Reid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从我们会面开始你的一言一行都在告诉我，你心中已有了决断，关于你来俄亥俄州，来代顿找我的目的。”
Clement道：“Dr.Reid一如既往的聪明。”
他拉着Reid的手从Reid的手腕上移到手掌上，托起Reid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道：“我来此的目的很简单，我要阻止一场不该发生的死局。”
Reid喃喃道：“不该发生的死局？”
他的眼睛微微一亮，亮过之后就染上了焦灼的色彩，重新迈开腿向前走：“Elle要做什么？她今天没跟我们一起回来，她会去做什么呢？我们以为她只是出去散散心，但如果不是呢？”
他难过的说：“在这个案子里Elle给自己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Clement则道：“你太快了斯潘塞。”
他手上微一用力就带住了Reid急匆匆的步伐，两个人的速度又恢复成刚才那样，让Reid可以快步又不至于承受不住的速度。
“不用担心，我们会赶在Elle之前找到那个连环强｜奸犯的，等找到了他，我们就能知道Elle到底想干什么——也能阻止她了。”Clement宽慰Reid道，还特意提起了另一个沉重的话题：“你看我为了不用打车还提早出发了呢。”
Reid果然被他说得一顿，胸腔里急速跳动的心脏也稍微镇定了下来，他看着Clement道：“Gracias。”
Gracias，西班牙语里的谢谢，在巴塞罗那那些天他们听了不少次。
Clement眉头一动：“‘Thanks’和‘Gracias’有差别吗？”
Reid眼神无害，落到人身上时一点侵略性也无：“有啊，你让我别说‘Thanks’的。”
Clement道：“可它们都是‘谢谢。’”
Reid抿了抿嘴，道：“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如果Elle真的冲动……那就真的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一个结局。”Reid的目光很认真，还带着他独有的，书呆子式的固执：“我要代大家跟你说一声谢谢。”
Clement抓着他的脖子，跟自己碰了下额头，道：“斯潘塞我们都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局。”
事情的结局绝不该如此。
这是Reid笃信的执拗，同样是Clement极力要改变的结局。
他们赶在夜幕降临后到了警局调查上那个强｜奸犯嫌疑人的家庭住址，Clement和Reid在旁边找位置藏了起来，等着强｜奸犯嫌疑人的出现，也等着Elle的出现。
汽车扫着车头灯进了车库，那个如今还不能被明确定性的嫌疑人从车上下来，接着还没等他走出车库，换回长裤皮夹的Elle就走到了他面前。
“你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她们的。”嫌疑人是个半长发的，双肩内含给人一种畏缩感的男性，然而当他跟Elle说话时，别说Elle的情绪了，就连Reid，也是气息瞬息间变得不稳。
Clement手指虚扣在Reid的手腕上，对他幅度极小的晃了下头。
还不是时候。
Clement贴近他的的耳朵，含着气音说：“录音？”
Reid捏紧的拳头在Clement的手下松开，他迟疑着拿出录音笔，在酒店里Clement只放下了他的背包画具，Reid的邮差包却仍然片刻不离身。
Reid就是从邮差包里拿出来一直录音笔。
Clement说：“录吧，到时候没作用就删掉。”
Reid：“嗯。”
着一句后，他们停止了交流，而都竖起耳朵听车库里的动静。
不得不说，这个嫌疑人不知装傻还是真有精神问题的说法方式很能激怒Elle。
Elle本来就一肚子不满和火气，再被他那样一激，几乎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她们的。”
“这就是你会让我走的原因吧？”
“你很漂亮。”
“你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份危险的工作？”
“你该找一个男人照顾你。”
“No……你出现在这儿是想让我跟你说一声谢谢。”
“谢谢你。”
“你让很多女人非常开心。”
一句一句病态的黏腻而潮湿的发言，听在Elle耳中都宛如一句一句的诘问，那让她感觉自己此刻像是赤｜裸着站在冰天雪地里，接受风霜雨雪的拷问。
这样的联想让Elle毫无安全感，她的手指抽动了一下，想去拔枪。
她说：“不除掉你我是不会休息的。”
她
颤抖着嘴唇，眼眶里猩红一片：“我可没让你走。”
嫌疑人自以为逼退了这位眼睛通红的女警察，他内心的麻木迟钝并不能让他理解到那么复杂的情感，眼眶发红不止会是流泪的前兆，也可以是疯狂的爆发。
他错开Elle的身体，向家而去。
Elle一转身，喊道：“嘿Lee！”
拔枪的动作只在刹那，Elle指着回过头的嫌疑人，手指坚定地扣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