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 完结+番外 (明韫)
玄和峰主猜不透他卖的什么关子,却面色稍霁。
让雪天含笑道:“毕竟和本座的贪狼使生得一模一样啊。”
他犹嫌不足,特意补充道:“不仅仅是生得一模一样,而且穿衣打扮上,也一模一样。”
“未见道尊首徒前,从未知道世上有如此巧合。”
沉默,一片该死的沉默。
玉碎,一声该死的玉碎声。
是掌门心情过于起伏跌宕,激动之下不慎捏碎了掌心的玉瓶。
好在碎玉扎掌心的刺疼触感提醒他这一瓶天王保心丹不能够被浪费,每一颗天王保心丹都是宝贵的,可以挽救他的掌门风范和生命的。
掌门举袖假意咳嗽两声,实则不着痕迹地悄悄吞下他的天王保心丹。
天王保心丹入腹,掌门终于拥有了思考的能力。
以前卫珩从未有过收徒的意象,是七杀使那日造访玄山后,突然拎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徒弟来,往后也没和自己说过他徒弟家世来历。
简直是平空冒出来的一样。
等贪狼使再入魔宫,卫珩赶过去抢救时,他徒弟又莫名其妙重伤。
掌门从这些莫名其妙的蛛丝马迹里,咂摸出了一点真相。
他目光凌凌如电,扫过舒遥。
玄和峰主想要张嘴去拉掌门一把时,被掌门无差别地扫过。
别以为他不知道杜玄和使劲给两人打着掩护唱着双簧。
哦不对,是三簧。
玄山弟子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他们回想一下,悲哀发现自来魔域后,他们似乎在吃瓜——掉瓜,命运的死循环中怎么也挣扎不开。”
有弟子嘶哑出声:“我们来魔域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身边的同伴认真想想,回答道:“体会一下人生的大起大落,和用生命拼搏的激情吃瓜。”
舒遥终于说了他到魔宫以来的第一句话。
魔宫是除长安城外,他最熟悉的一方地界。
他曾在这里盛名加身,一怒下负气仗剑铲平了半座魔宫。
也曾在这里重伤濒死,暴起拔剑杀魔尊,血溅五步。
兴许是熟悉的地方对人来说终归不同。
到魔宫之前,舒遥一直犹豫着自己的身份该如何圆,顾忌往前和往后的种种纠缠。
到魔宫后,他的思路倒是从所未有的清晰起来。
舒遥惊讶又无辜:“可我只是个医修啊。”
话音一落,人群里,有个和玄山弟子格格不入的倒悬剑山弟子脚下一软,险些跌了一把。
多亏引长烟扶住他。
引长烟所受的震动不比破军少。
他蠢蠢欲动传音给破军:“舒遥真是贪狼使吗?”
破军按耐不住传音给引长烟:“他真是医修吗?”
两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引长烟歉然道:“对不住,戳你痛处了。”
他心想破军恋慕贪狼使已久,贪狼使却偏偏和道尊情投意合,无论舒遥是不是贪狼使,破军听到,恐怕都会有所触动。
破军也怔然道:“对不住,我也戳你痛处了。”
他心想引长烟在剑道上无疑为天之骄子,仰慕卫珩剑道。倘若舒遥真是以医修身份被卫珩收徒,让这位高傲好胜的倒悬剑山弟子脸面往哪儿搁?
他们两个发出对彼此深切同情的叹息。
前方几个大乘的气氛僵持不下。
舒遥不管僵持的气氛,将事情拆开来分析,浅显易懂:“虽说我不知道诸位前辈说的贪狼使是怎么回事。但我是医修,贪狼使是魔修,魔修怎可能修医?所以我不是贪狼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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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让他在魔修和医修之间来回切换,尽管还要以借用别人的灵力为先提条件。
舒遥庆幸自己在下船在极有先见之明的借了点卫珩灵力。
他说完后,执着追问道:“我知道我自己说自己是医修,诸位魔修前辈或许不信,倘若不嫌冒犯,我斗胆请前辈一视。”
之前见过的大乘魔修悄悄挪了两步,恨不得挪到柱子后面。
他就知道,贪狼使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贪狼使杀他之心不死呜呜呜呜呜。
莫非背后有道尊做靠山,就可以这样明目张胆医人吗?
七杀显然跟他想到了一块去。
七杀也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贪狼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想在魔宫大殿上当场杀人。
是日月照璧给他的勇气吗?
难怪贪狼会跟着卫珩一起前来魔域,不曾费心闪躲。
是贪狼做的出来的事。
目瞪口呆归目瞪口呆,七杀使的威严不能崩。
他厉声喝道:“你想做什么?尊上是何等尊贵的人物,岂是你说医就能医的?”
打着大义的幌子,悄悄推锅给让雪天。
七杀贴心地帮舒遥锁定了医人范围,顺便毫不愧疚地对让雪天在心里说了一声对不住。
死道友不死贫道。
对不住了尊上,贪狼的魔息毒奶我实在无福消受。
您修为高责任大,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还是您来吧。
“诶呀。”舒遥笑起来,语调漫不经心,软绵绵的,“想要自证清白而已,莫非魔道嚣张至此,连个自证清白的机会都不给我?”
说得好像全然忘记谁才是魔道气焰最盛的那个人,被大半个魔道指着鼻子骂嚣张的那种。
按理说,舒遥亦是花一番心思伪装神态的。
医修的清透剔彻代替在魔道时掺着凛冽的靡丽生华。
在让雪天眼里,却太敷衍了。
敷衍得任凭骨子里的艳烈卓绝肆意而出,如画龙点睛般的一笔,将苍白美人点得活色生香。
“哦?那倒是可惜了,我近日入了孤煞一脉,恐怕没机会让道尊弟子试验一番。”
长剑铮铮然擦过剑鞘,撞出一连串的火花。
有一泓秋水明净,横空架在魔宫中央:
玄和峰主收敛眉目,剑气勃然欲发:“魔尊如此说,莫非是想违背百年前立下的心血誓?”
她心中倒是十分轻快。
说着毁诺说了一路,大家心里多少有点底,总算是可以大大方方往台面上一摆,不用顾忌其他。
痛快。
玄和峰主一言点醒了玄山掌门。
不错,舒遥是不是贪狼使是很好验证的。
正如舒遥所说,魔修修不了医道,回头让舒遥演练个一招半式即可知他身份真伪。
现在真正要紧的是修孤煞的让雪天,和被扣在让雪天手里的自己弟子。
玄山掌门不再贪狼来贪狼去的纠结。
他面容不似玄和峰主和卫珩年轻。
但一条条细微皱纹犹如年轮样树,无声昭显着所历风雨,故而参天。
玄山掌门一字一顿,意味之重不言而喻:“玄和说得不错,魔尊转修入孤煞在先,掳我玄山弟子在后,这一桩桩,是该给玄山,给仙道一个交代。”
玄和峰主眼角晶莹。
她边憋泪边想,天王保心丹果然好用,不想有一日能见到掌门师兄如此有巍巍然大派掌门风范的一日。
下次见到江宗主时,一定要多谢谢他一番。
即便是打牌作弊也没关系的。
兴许是圣者言灵。
玄和峰主刚想到江云崖,大殿门外就进来了两个人。
一个羽衣星冠,狂诞不羁有林下之风;另外一个峨冠博带,青衫广袖如饱学儒士。
江云崖视两边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若无物,自若向让雪天拱了拱手,笑道:“不请自来,魔尊勿怪,勿怪。”
“怪是不怪的。”
让雪天接得也很自然,打量一圈,笑道:“只是六宗宗主六来其三,玄山尚是事出有因,江宗主和院长联袂而至,实在叫我心中惶恐。”
院长闻言,板板正正答道:“我和江宗主本来是想来做个说客,两边周旋,不自量力打算助玄山一臂之力,保下玄山的怀霜涧。”
“多谢两位好意!”玄和峰主喝道,“只是我玄山长剑仍在,再不济也能给不长眼的一个教训,不须两位费心了。”
院长慢吞吞往下说:“但现在我看局面,应该是需要我和江宗主,从玄山手里保下魔尊。”
江云崖:“……”
他有时候真会怀疑院长的脑子,是不是是专门用来读书和打牌用了,其他时候都不太好使。
瞧瞧这说得像是人话吗?
凭着一句话一口气得罪仙魔两道魁首,院长怕是头一个。
江云崖只想和他早日断交保平安。
让雪天:“……”
他勉强挤出一句:“本座很好,不须两位做保。”
院长看他一眼,问道:“你能接得下日月照璧吗?”
江云崖:“……”
不,不行了,什么早日断交。
就今天他得和院长断个干净!
他还想活着走出魔宫大门!
让雪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得下日月照璧。
他只知道自己很想问问大争书院的院长能不能接得下自己的剑。
玄和峰主:“……”
她也茫然了。
大争书院和坠青天还是哪两个她知道的仙道六宗吗?
为什么要想不开跑来给让雪天做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