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 完结+番外 (明韫)
卫珩倒是很平静。
百年后的舒遥,和百年前的,一样都很好。
可是他所爱的舒遥,也仅仅是与他心意相通的那个而已。
卫珩:“是我失礼,对不住贪狼使,只是天意所驱,我亦无法。”
舒遥挑了眉。
自从见面以来,卫珩所言所行,一直谦和礼让倒一种将近迁就的地步。
哪怕是寒声寂影直勾勾怼他脖子上,依旧如此。杰米哒
无论是大义凛然一番说教,还是喊打喊杀说要除魔,都不会让舒遥惊讶至此。
那道尊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舒遥心里忽有了一个很不好的念头。
实在不怪他多想。
而是卫珩太过怪异,让他不得不往这方面做出合理怀疑。
道尊卫珩——莫不是暗恋他吧?
卫珩也觉得这个氛围,实在是有点让人有话难言的尴尬。
他再三道了歉,便借口有事,离开了长安城。
卫珩要去的是六道寺。
所有诸事皆是因皆空而起。
卫珩目的也很简单。
纵无后来挑拨之事,魔道魔种也离不开皆空的影子,他此次去杀皆空,师出有名。
舒遥没法如往常一样安安静静待在长安城里,一个接一个地丢出去来挑战的魔修。
他去了位于第一域的魔宫。
让雪天破军七杀都在。
即位不是件小事,光是大典,就足以让人忙得焦头烂额。
舒遥实在是怕了这样焦头烂额的忙碌,借机躲去长安城。
让雪天七杀破军也实在是怕了舒遥嘴上说随便,心里很不随便的口是心非,恨不得一路敲锣打鼓将他送去长安城。
舒遥开门见山:“我昨天晚上见到了玄山卫珩。”
杰米哒
“卫珩啊。”让雪天哦了一声,“卫珩就卫珩,你怎么没把他丢出长安城?”
近来舒遥长安城城头丢人堪称一大奇景,魔道各域上书来让雪天这儿哭诉的文书如雪片。
让雪天的回复也很统一:
深切同情,拒不行动。
“等等卫珩???”
让雪天一拍案:“是我想的那个卫珩吗?”
舒遥:“他立了心血誓。”
破军大胆猜测:“也许他是孤煞来冒充的也不一定。”
七杀跟着附和:“确实匪夷所思,值得多加心眼。”
舒遥点点头,不知听没听进去:“我怀疑他心里暗恋我。”
“……”
沉默,良久的沉默。
魔宫,诺大的魔宫,鸦雀无声。
“那个…阿遥…”
让雪天欲言又止,反复措辞:“其实我理解你。因为忙起来真的损伤心神,容易感知有误,你是不是这几日在长安城丢人累着了?”
七杀万年不动的冷酷神色也有几分一言难尽的味道:“你要不先来魔宫住着缓两天?也不用你忙什么,有我们在,足够的。”
破军最直接,他嘲笑舒遥:“不行,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听过最离奇,最好笑的事情了,阿遥你是不是心里暗恋道尊很久了,才会有这种错觉?”
舒遥:“……”
他腰间的寒声寂影,蠢蠢欲动。
新翻修过的魔宫,在新任魔尊上任的不到一个月里,塌了。
新上任的破军使,鼻青脸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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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呢?”
玄山掌门立在玄妙峰头,旁边站着玄和峰主,看着大白摇着翅膀漫无目的游荡,崩溃道:“那么大个师弟,怎么说不见就不见?马上就是新魔尊广邀天下的大典,师弟怎么就消失在这个节骨眼上?”
玄和峰主倒是不以为意,劝解他道:“掌门师兄放心,师兄一向心中有分寸。此次下山,应当是去斩妖除魔了罢,不会耽误大事的。”
被斩妖除魔的皆空:“……”
那真是谢谢你的胡乱定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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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遥迷迷糊糊睁眼之间,便觉脖上触感冰凉,像是有人拿剑抵住他脖颈。
他不悦睁眼,反手抓住寒声寂影就打算给人一个教训的时候,整个人僵住了。
熟悉的日月照璧。
舒遥顺着日月照璧看下去。
持剑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爱侣。
只是卫珩满脸冷色,剑意冲霄的样子,舒遥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了。
卫珩开口,声音隐隐带两分不易察觉的滞涩:“你是…哪一处的魔修?”
舒遥支着手肘起来,一翘唇角。
他昨夜痕迹仍在,唇角红意未消,一笑之下,春意无边,勾魂夺魄。
但凛然杀气不敢让人心生任何绮念。
“何方魔修啊…”
舒遥带笑慢慢念了一遍:“那大概是道尊床上的魔修吧。”
经过一个早上,他们两个终于搞明白了事情原委。
没等批公文的破军幸灾乐祸嘲笑两声。
在正常世界里,魔宫又塌了一回。
破军也继续在鼻青脸肿着。
第119章 百年前平行世界。
让雪天与七杀, 看着旁边鼻青脸肿, 俊脸斑驳, 仪态全无的破军, 沉默了。
以他们过往丰富多彩的经验,和对彼此深入骨髓的认识,让雪天和七杀已经能想到后来的发展。
杰米哒
如果他们再在言语上质疑舒遥,那很可能, 会落得和破军一样满脸挂彩的下场, 就如同崩塌半边的魔宫般凄凉。
让雪天和七杀, 屈服了。
让雪天说:“不曾想我敬他道尊高华,实则也不尽然如此。”
对不起了道尊。
对不起了兄弟。
可惜生死场上无兄弟,面对送命题,让雪天也不得不出卖一回卫珩风评。
七杀硬着头皮道:“不错,真是人不可貌相。”
说得好像他见过卫珩本人似的。
让雪天话锋一转, 露出他真实意图:“不过人品归人品,卫珩修为的确是实打实的不错。为免两败俱伤, 阿遥你还是远着他些罢。”
让雪天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说法没毛病。
无论是卫珩暗恋舒遥,还是舒遥口是心非暗恋两人——
只要两人离得足够远,架就不会打起来。
七杀一凛,顿时领会了让雪天意思, 附和道:“不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阿遥你年纪比之卫珩来还是太轻, 等过个百十年,再与他较出一个高下不迟。”
舒遥慢慢点了头,说道:“你们说得有理。”
舒遥的想法也很简单。
左右他是不喜欢卫珩的。
舒遥对卫珩的观感仅有一个——
擅闯他长安城之人。
那么让雪天和七杀说得不错,等他过个数十年乃至百年,寒声寂影足可与日月照璧争锋之时,再去玄山,让卫珩知道他长安城不是可以随便来去的地方。
哪怕是道尊也一样。
这时候的舒遥尚且想得简单,未被无情道冻结的血液仍滚烫沸腾在身体里。
诺大天下,纠葛世事,复杂人心,舒遥却像是只会用剑来替他说话,似是什么人物世事,在他剑下走过一遭,便能定个分明黑白,善恶对错。
也足够了。
破军捂着脸,不忘暗地里疯狂向让雪天七杀递眼色:
你们真是连脸都不要了,为了顺着舒遥,闭着眼睛说瞎话哄他高兴。
让雪天和七杀也悄悄撇一个眼色过去,大方承认:
“我们就是和你不一样,要脸,才审时度势,善用语言。”
毕竟魔宫塌了可以推锅到前任魔尊头上,说是豆腐渣工程,品控堪忧。
魔尊和破军七杀三使双双挂彩又是怎么回事?
是要说前任魔尊死不瞑目,诈尸从棺材里跳起来把他们挨个打了一顿——杰米哒
还是说道尊意图挑起道魔之战,特意冲上魔宫日月照璧一个个拍过去?
反正让雪天自己是不信的。
他们好声好气,温言软语,好不容易把这尊祖宗供奉去后殿休息。
只留下三人在塌了半边,屋顶摇摇欲坠的魔宫,吹着顺缝隙抖搂进来的冷风冰碴,面面相觑。
寒冷使他们昏昏噩噩的头脑渐渐清醒。
让雪天沉吟片刻,开口道:“虽说我觉得这事颇有点离奇,但世间从来不乏怪事,不可不留个心眼,去让人查证一下,道尊昨夜究竟是否来过长安城罢。”
“对了,阿遥来之前,我们在讨论什么来着?”
破军一脸麻木:“讨论该怎么办继位大典。”
让雪天嘴角温和的笑意,僵了。
他举目而望,抬头是破败屋顶,七零八落。
他向前而看,对面是倒了一地的门户,雕镂破碎,泥金满地,只有挡不住的穿堂冷风,呼呼啦啦地倒灌进来。
吹得人心,拔凉拔凉。
“很好。”
七杀也有点麻木,隐隐还有点崩溃:“剩下半个月的时间,我们要筹划好继位大典具体章程,还要修建好魔宫。”
这巨大的,令人头秃的工程量,不应当是他们来承担。
让雪天企图逃避现实,真诚发问:“我是应该按流程走跳昆夷山,还是应该借用一下阿遥的长安城?”
“那你和阿遥可能要换个住处,第一域第二域的名字倒一倒不麻烦——”
破军想了想,把残酷的现实揭露在他面前,“问题是你先有可能被寒声寂影教做人,后会被阿遥的随便逼疯,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