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 完结+番外 (明韫)
我不是因为仙魔之分坏人姻缘。
我只是单纯惧怕魔尊不讲道理迁怒,来砸我半边坠青天。
饶是能言善辩如江云崖,也一时不知该从何讲起这一段爱恨纠葛。
只看得江长星再度暗暗摇头,叹息一回。
不想他们一代的晚辈,思想竟不如老一辈开明。
江长星内心充满无限斗志。
若是遇不上,也就罢了。
若是遇上,说不得要好好尽尽师长之责,教教小辈们要包容开放。
他才不是那等心胸狭小,容不得仙魔相恋的狭隘老古板!
但此事说来话长,江长星先按捺不发,转而问道,“说起来,我在坠青天的居处,你是如何安排的?”
江云崖的笑容,逐渐僵硬。
知晓内情的玄和峰主三人,笑容也逐渐僵硬。
江长星在坠青天的居处他们是知晓的。
还很熟悉。
因为那一处是坠青天最高峰,春日里能看见坠青天满山春光,夏夜里抬头,似伸手可触夜幕繁星。
用来打牌最适合不过。
玄和峰主他们也曾惴惴不安,问过江云崖是否会冒犯江长星。
江云崖大手一挥,洒脱得很:“不要紧,我师父说过,居处就是给人住的,若是因谁谁谁住过那处,便不再居住,还不如立碑供起来。”
他的歪门邪说,很有一套,忽悠得玄和峰主等人连连点头:“再说,我们在师父居处打牌,也算是念叨他老人家,给他老人家添点烟火气。”
面对着江长星和善含笑的目光,江云崖坚强装作无事发生,粉饰太平:
“啊,师父你的居处,我自然是常去看看的。”
江长星十分感动。
玄和峰主等人连连点头。
江云崖道:“不过说起来是,那一处百年未曾住人,已然陈旧不堪,我回去是时候将它好生休整休整,师父先住在我这边吧。”
至少让他去把牌桌毁尸灭迹。
玄和峰主等人连连点头。
江长星听着更感动了,慨然:“何必再多费功夫?再破旧,能比得过深渊破旧吗?再说有你费神,定然是不差的。”
江云崖只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强颜欢笑,继续这个死亡话题。
一路上他都是一副正气凛然江宗主的样子,每逢玄和峰主等人提起打牌,都会义正严辞地大声斥责:
“峰主院长与方丈,一天到晚不思进取,只想着打牌,如何是我修行中人所为?”
听得倒悬山主有点窒息。
他怀疑自己还没见到魔王,就要硬生生被自己同伴先气晕过去。
玄山掌门却是很有同感:“江宗主说得好啊。知错能改好啊。”
他先是疯狂暗示玄和峰主,不用沉迷打牌下去。
玄和峰主不理他。
接着掌门又疯狂暗示卫珩,不要在魔道同一脉上掉死下去。
卫珩恍若未闻,剑气瞬间洞穿向舒遥扑来的两个魔族身体。
一路上卫珩怕舒遥出手,兴许会在大乘眼里露了端倪,但凡有向舒遥冲来的魔族,全是他抢先出手解决的。
连破军都来不及抢。
托卫珩将他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剑气,舒遥一路上走来,真的仅仅是走来而已。
他裙上牡丹光鲜如初,不染纤尘与滴血。
美人也是光艳绝伦,走在暗无天日,一片昏黑的深渊里,仿佛行走在彩霞围绕,云气环拱的九重天阙,瑶池仙宫。
让人在这天差地别的环境里摇摆想着,他本该是被如明月宝珠,被万般爱惜捧在掌心里,所到之处鲜花开路,锦绣铺陈。
美貌就像是神兵利器,所到之处无往不利。
舒遥本身也是长得好看的,不输他现在这副易容。
但是贪狼使的名声太响,气势太盛,叫人不敢有轻忽小觑之心。
“天姚”则不一样。
玄山掌门见卫珩和玄和峰主的反应,又不免心悸得吃了两颗天王保心丹。
在江长星面前,损友牌搭子如玄和峰主,也体贴地给江云崖保留最后的威严。
院长耿直地想说话时,被无尘方丈一把捂住,慈悲为怀,善解人意笑道:“江宗主说得是,日后老衲定当引以为戒。”
江长星不认可道:“云崖,方丈年岁大你一轮,切莫这般了。再说,偶尔打两把牌,娱乐身心,也不算什么。”
唉,自己教出来的弟子,怎这样不开明呢?
江长星暗自叹息。
倒悬山主更窒息了。
舒遥也有点装不下去。
正当正气凛然江宗主,想继续他的表演,证明自己求道之心天地可鉴时,有个魔族的前来打断了他的剖白。
这个魔族没有像他无数个同族一样,被剑气当空掠喉而过。
因为他手里高高举着一把剑。
那把剑众位大乘均识得。
是引长烟的明珠出海。
那位魔族看起来与低等魔族不太一样,懂得克制自己的食欲,嘶哑着声音道:
“我家大人说,纵是诸位不识得这把剑,也该看在同为人族修士的份上前往一叙的。”
破军无言。
比起担心魔族口中的大人相邀动机来说,他更担心一点那位大人本身安危。
这是觉得自己头有多铁,可以同时挨得住那么多个大乘?
江长星身为一群人中辈分最长者,也很无言:“你家大人真是不怕死,看起来三百年前的教训还是太轻了。”
他一口应下:“你带我们前去吧。”
倒悬山主和他们一样的无言。
他也不担心自家弟子情况,只是森森道:“看来我设的剑阵,还是太轻了,能让他出门乱跑。”
语气一听就让人很担心引长烟回倒悬剑山的遭遇。
江云崖就要说句公道话了:“山主,话不能那么说,你想想紫微星,有什么事情是它做不出来的?”
紫微星:“???”
我在上面呢,你有问题吗?
倒悬山主容色稍缓。
玄和峰主也要说句公道话了。
“山主,你也不能太拦着年轻人了,没看到破军使在这儿吗?”
破军:“???”
我还在这儿呢你就乱传我八卦?
师兄是卫珩了不起吗?
倒悬山主容色再度紧绷,冷冷剜破军一眼。
舒遥慢慢挑起了眉。
如若剑阵无事,紫微星正常——
那么自己吩咐过让七域主去看好皆空方丈。
七域主是去和皆空方丈闲聊家常的还是去六道寺吃点心的???
卫珩没有放过他这一点异常。
他心下一片柔软,想着阿遥信号,哪怕是与仙道牵连一刀两断,仍然记挂着引长烟的安危。
“会没事的,阿遥。不必担心。”
舒遥眉头挑得更高。
他似笑非笑,唇间挑起的一抹讥嘲像是白玉壶里倾倒而出的鸩酒般色泽浓艳。
让人心神迷乱的美下藏着苦涩致命的刀子。
“道尊说的是哪个阿遥?”
第68章 绝世助攻
舒遥这句话一问, 等于是在自揭身份。
有破军的前车之鉴在, 舒遥往深渊一行前做好充足的准备,甚至连一旦身份暴露,将同行之人挨个哪寒声寂影指一遍要他们发一圈心血誓的最坏可能都认真考虑过。
独独没想到自己会自爆身份。
说给几日前的舒遥听,他一定会嗤之以鼻。
自己是傻还是没见过世面?
哪怕自己被剑抵住脖子危在旦夕,哪怕自己面临的是刀山火海, 苍天将坠的生死难关——
他也绝不会说半个字!
偏偏舒遥对卫珩说出来了。
因为卫珩不是别人,舒遥信他不会外传。
也因为他想知道一个答案。
话问出口后,舒遥内心竟觉出一种奇异的安定来,不似先前烦躁憋闷。
若是卫珩说是天姚, 那便拔剑。
天姚对自己忠心耿耿, 料理诸般事务很有一套, 舒遥世无论如何也不能看她被拱了去的。
若卫珩说是舒遥, 那也拔剑。
舒遥皮笑肉不笑想,不知道卫珩看自己种种作态是不是像看一场好戏,看得过不过瘾?
“你想是哪个阿遥,便是哪个。”
卫珩的回答出乎舒遥意料。
舒遥带着讽意的笑顿了一顿。
像是犹豫自己该当场拔剑,还是该秋后算账。
就是这一瞬的犹豫,给了卫珩坦诚以告的机会:
“阿遥, 我不知你装束原委, 也没有寻根究底之意。”
他看舒遥分明在笑, 笑里却有咄咄凌人之意, 配上他易容美艳,更是高华不可逼视。
凡是仙道众人, 没有不知道,不敬仰道尊心性清平,日月并明的。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卫珩修天道。
所以哪怕他在意这仙道众生,也是站在独立世外的高度,以天人之眼去看。
自然清明不染尘。
但舒遥不一样。
对舒遥,卫珩动了情。
一朝动情,身入局中,陷入情网,哪里能事事通明,不为所动?
卫珩的心绪有些乱。
连带着他的话语,也与往常有些区分:“我亦非故意不言,存心看你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