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理查德将什么东西递给纲吉,然后在纲吉的注视中一跃而下,再次跳到院子中央。
“走吧。”
泽田家光走在隔着理查德半步距离的侧后方,心神运转,对彭格列五世要求向泽田纲吉隐瞒身份的缘由有了模糊的猜测。
“五代目阁下,您……是在考量犬子纲吉吗?”
“……”
窗台上,泽田纲吉注视着理查德远去的背影,紧握着精致怀表的手攒出了少许汗水。
「这是在我历练的时候带给我好运的东西,希望它也能给予你祝福……Good Luck,十世。」
「我等着你接任彭格列的那一天。」
里切的突然离开,他的临别礼物,还有他的话……都让泽田纲吉感到隐隐的异常。
这股难言的异样感中还夹杂着一丝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一些他不愿意见到的情景即将呈现在他的眼前。
最让他有深深不协调感的是里切的态度。
在和那个盔甲人谈过以后,里切对他的态度变了。
尽管依旧亲近,但似乎有什么他看不到的地方被推翻得干干净净,在他与里切之间划出一道厚重的迷雾。
这般无法看清、无力分辨的变化,使他感到茫然与无所适从。
到底……发生了什么?
之后的几天,他一直在思量这个问题,始终找不到答案。
直到某一日,他与同伴们去商业町闲逛,一个从天而降的少年迎头正面砸中了他。
“好痛——”
“您没事(吧)……纲吉殿下?”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殿下”这个称呼……泽田纲吉捂住疼得发麻的额头,注意力无意识地飘远,脑海中浮现另外一个同样古板的称呼。
「泽田阁下……」
“里切……”
“纲吉殿下,您没事吧?”
耳边的声音唤回他的意识,泽田纲吉松开捂额的手,惊愕地看着眼前带着蓝色火焰的少年。
“……死气之火?!”
怎么会,这蓝色的死气之火是……
“VOI!”
一柄利剑劈穿遮挡在他们身后的墙壁,无数碎石掉落,拥有蓝色火焰的少年带着他撤退,避开那些石块。
“废物,该把你手中的彭格列指环交出来了吧?”
随着这道张狂的声音,一个银发剑客出现在两人身前,手中的剑宛若死神的镰刀,散发着夺目刺眼的白光。
“不好,消息竟然走漏了……?!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蓝火焰少年咬牙,从怀中掏出一个蓝色盒子,以最快的速度塞进纲吉怀里。
“纲吉殿下你快走!我来拦住他!快带着指环离开!”
泽田纲吉早在听到“彭格列指环”这个词的时候就愣在原地,此时听到蓝火焰少年的话,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起身,而是颤抖着打开怀中的盒子。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七个指环,虽然每一个都只有半枚,但那熟悉的形状与纹路,的确与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纲吉殿下!”蓝火焰少年忍不住拔高声调,试图催促对方离开;可下一秒,他试图劝离的人竟以更高的音调向他发难。
“这枚指环的主人,”泽田纲吉取出中央的半枚大空指环,声音与手都在不可抑制地战栗,“他怎么了,告诉我!”
装有指环的盒子与那半枚大空指环,上面晕染的鲜血在阳光下折射着刺目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你把[删除]我家[/删除]里切怎么了!#
#在意大利吃面的五世打了个喷嚏#
#其实只是‘看同龄堂叔的眼神’变成了‘看晚辈的眼神’#
#该怎么直视你,我的后人#,#五世因为乌龙而有点小尴尬只是外表上看不出来这事我会乱说?#
#九世竟然弄出这种幺蛾子,十世你快上吧,早点继承彭格列的衣钵,我看好你#←其实这才是离开前那两句话的真相
有点卡……我低估了我的手残程度……
感谢推到明天,今天来不及罗列了,谢谢大家!去睡觉赶明天早课。
第10章 来自彼方的人
远在意大利的理查德突然被一股恶寒侵袭,不由的停下脚步。
“您怎么了,五代目大人?”
“……无事,我们继续走。”理查德重新迈开步伐,右手的军刀熟练地剖开拦路的藤蔓,心中仍在咀嚼先前那一瞬的恶寒——那是一种十分接近诅咒的感觉,可比起诅咒,那道冷气似乎不带恶意。
……像是有谁在乌鸦嘴,然后正巧提到了他。
“你刚刚说这个时代的七枚彭格列指环被一分为二,在选任新一任继承者的时候,分别由彭格列首领与门外顾问首领保管,以示公平的选任权利?”
“是的,我所保管的那一份指环已交给我所信任的人,此时应该已快送到犬子泽田纲吉的手中。”
“也就是说,另一份彭格列半戒仍在九世手里,他一失踪,那些指环也跟着他一同失去音信?”
“是……因为前段时间对犬子的考核已经开始,六道骸便是彭格列继任考核中的第一环……原本我与九代目都属意犬子为继任人,分开指环也只是表面上的形式,是对继承规则的遵守,但没有想到……”
“规则不都是人定的吗?在我继任的时候还根本没有切割指环一说,”理查德忍不住皱眉,“还有多久能到?”
“大约还有五分钟的行程。”
“还有五分钟么?这个时代的巴利安位置也真够偏的,”理查德可有可无地感叹,军刀脱手而出,正中一条从林中扑出来的巨蟒,刺入七寸所在,“巴利安一向以暗杀著称,你说,现在会不会就有巴利安的人躲在暗处,等着好好‘招呼’我们?”
“巴利安隶属彭格列,应当不会做出这么放肆的事。”话虽这么说,泽田家光眼角的余光却是扫向右侧方的密林,“我们持有九代目的通行令纹,攻击我们即是公然违抗九代目的指令。”
理查德抽出军刀,偏头避开溅射而出的蛇血,“是么,那么……”橙红色的火焰无声无息地从刀刃的根部蔓延到尖端,“如今躲在暗处向我们拔刀的,可以全部视作敌人论处吧?”
“自然——”泽田家光的前额同样浮现金橙色的火焰,“全部都是敌人。”
话音下落,两人消失在原地,同时,密林的各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
“嘻嘻嘻,那些废物被发现了呢。”一个戴着王冠的金发少年站在百米外的哨塔顶部,两手玩着一串挂着小刀的钢丝,指尖飞舞,仿若翻花绳一般灵敏轻松,“玛蒙,我们来猜猜看那些废物能为我们争取多少时间吧?”
“没意思,不猜。”另一个穿着巫师袍,挂着紫色奶嘴的小婴儿虚浮在半空中,被帽檐遮挡的眼睛似乎正在凝视战局所在的方向,“当然,你如果给钱,我可以勉强陪你玩这个无聊的游戏。”
“嘻嘻嘻,你是想钱想疯了吧?连王子的钱都敢坑?”金发少年随手丢出一把小刀,从小婴儿突然变模糊的身体中穿过,“过来吃王子几刀,这可是比金子更值钱的东西,你应该好好感谢本王子的恩赐。”
“吵死了贝尔,你就不能安静地等门外顾问过来吗?”后背背了八把伞,左边嘴角钉了一只铁环的棕皮肤大汉无法忍受两人的聒噪,忍无可忍地插了一句。
“你闭嘴,木瓜脸,别以为斯库瓦罗不在,你就能以队长自居,你还差得远呢。”
“木、木瓜脸?!”背着八把伞的汉子——列维的头上青筋直冒,怒不可遏地放出身后的伞,“给我道歉,贝尔菲戈尔,否则这事没完。”
“嘻嘻嘻,不要~”
“OH NO!你们不要打架啊!”戴着墨镜的长发男人扭着腰插-入硝烟的中心,竖起长长的食指左右摇晃,“现在可是一致对外的时候,你们可不要搞内讧啊。”
贝尔菲戈尔毫不顾忌地耻笑了一声,但立刻,他脸上的不以为然消失了。他微微侧头,金色的发丝划过脖颈,没入衣领。
半空中的婴儿——玛蒙降低了浮空的高度;暴跳如雷的列维也收回八把铁伞,四肢紧绷。
“来了。”
“看起来是呢。”
“嘻嘻嘻,路斯利亚你真是个乌鸦嘴。”
乌鸦嘴路斯利亚:“……”
一对穿着旧式马靴的脚轻轻落在哨塔的穹顶,往上是深色长裤与随风飘扬的白色长袍。若是视线再往上挪动一些,便能看到一双居高临下、平静得令人发怵的蔚蓝眼瞳,正不辨喜怒地注视着他们。
“Xanxus在哪里?”
“嘻嘻嘻,你是什么人?巴利安的Boss可不是任何人想见就能见的。”
“一个暗杀部队的部长,真是好大的气派。”站在穹顶的白袍少年轻声冷笑,任凭谁都能听出压抑在其中的怒火。
巴利安的干部们渐渐神色凝重,每个人都紧绷到了极致,后背被沁出的汗水打湿。
——这种威迫感是……?!
清风拂过白袍少年的衣领,撩起亚麻色的发丝,白皙的前额隐约露出形态奇异的红色图纹。
白袍少年安稳地站在哨塔的尖顶,柔和的橙色火焰安静地玩绕在他的身侧。只一秒,狭长的蓝眸蓦然扫向不远处的城堡,浅色唇瓣微微翕动,一字一顿,“Xanxus,还不滚出来吗?”
回应他的是一枪蕴藏可怕能量的愤怒之炎。
与此同时,日本并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