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杜真回到家避免跟李逵亲密接触，倒也没被看出什么来。让他闹心的是，白鹤还没出来。杜真不是家属不能过问，也不能直接找白鹤的家长去问，心里急得不行。
想来想去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杜真不得已给楚玉打了个电话。楚玉接起电话，问他怎么了。
犹豫了一下，杜真掐头去尾地把这个事情大概描述了一下，说自己有个哥们儿在酒吧跟人起冲突，被关进去了，现在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希望楚玉能帮帮忙。
楚玉问他：“他的家属呢？刑事案件律师不能直接出面，需要当事人近亲属的委托。”
杜真问他：“我把他家属找来签一份委托书给你就行是吗？”
“那肯定不是，中间还有很多复杂的事情。如果需要委托的话，你让他的家属直接联系我吧。”
楚玉这话说得也没毛病，可不知道为什么，杜真就是觉得很火大。楚玉这是个什么态度，现在找他办点事情就这么难了吗？于是杜真压着火气问了一句：“楚玉，林娇昨天晚上在哪里你知道吗？”
“在家呀。”说罢，楚玉反问他：“你问她的事情干什么？”
杜真猛地把电话挂断了。
除了楚玉之外杜真也不认识其他信得过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杜真在犹豫，要不找自己亲爹问问？可这样肯定又少不了一顿修理和唠叨，还得连累他们担心，不到万不得已杜真不想这么做。
李逵回来见到杜真愁眉不展的样子，问他怎么了。
杜真想想，都这时候了，也没必要瞒着，于是跟李逵简单说了。
听说白鹤被关进去了，李逵马上打电话给白鹤的编辑，让他试着打一下白鹤留的紧急联系方式，看能不能联系上白鹤的家人赶紧问问情况。
在等回复的时候，李逵问他：“你们是为什么起的冲突？”
杜真犹豫半晌，实话实说了。不过他没说那个姑娘是楚玉的老婆。
李逵的脸沉得能滴下水来：“杜真，你说你们在酒吧为个女的跟人打起来？”
杜真低着头没说话。
“这女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杜真还是没说话。他也憋屈啊。
李逵突然问了一句：“杜真，这女的你认识？”
杜真条件反射地看了李逵一眼，立马意识到要坏事。
果然，李逵的脸瞬间黑了：“杜真，这个女的是谁？”见杜真还是没说话，李逵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杜真，我问你，这个女的是谁？”
杜真近距离看着李逵的脸，冲他眨眨眼睛，砸吧一下嘴，道：“楚玉老婆。”
李逵松开杜真，脸都气歪了：“你……白鹤呢，他没拦着你？”
杜真摇摇头，道：“我也奇怪呢。白鹤叫了声‘吕莫白你这个畜生’就冲上去了，比我还猛。这不，我出来了他没出来呢。”
李逵怒道：“你还有脸骄傲！”
杜真没说话，凑过去抱住李逵的腰，把脸贴过去。李逵仿佛感觉看到一只把家里撕的稀烂的哈士奇在冲他摇尾巴，气得脑门充血。
正在这时，白鹤的编辑打电话过来了。李逵打开免提，编辑在那头道：“李总，电话打通了，是白鹤家里人接的电话。他们说派出所那边已经有人跟他们联系过，好像是把对方打成了轻伤，事情挺严重的。”
李逵问道：“那他们请律师了吗？”
“好像还没，白鹤家人挺着急的，但是没有合适的人。”
“我知道了。你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后续我去处理。”
“好的。李总，白鹤没事吧？”
“没事，放心吧。”
断掉电话，杜真问李逵：“你打算怎么处理？如果我知道的不错，轻伤够判刑了。”
“嗯。”李逵看他一眼，道：“怎么，现在知道慌了？”
杜真没说话。他自己确实下手的时候悠着了，谁想到白鹤那边居然出了岔子。白鹤一向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知道这个吕莫白到底跟他有什么仇。
李逵很快联系自家律师跟白鹤的家属接触，拿到委托书去看守所会见白鹤。吕莫白的身份也问清楚了，是白鹤之前认识的一个人，算是前男友。吕莫白那天就是被打晕了，其实没伤到，李逵暗中查清吕莫白的底细然后施加了一些压力，这个事情最后私了了。
白鹤出来那一天，杜真去看守所门口接他。白鹤看着清瘦了许多。他出来紧紧抱住杜真，道：“哥们儿，这次谢谢你了。”杜真拍拍他的后背，没说什么。白鹤跟着家人先回去了。
杜真对李逵也表示了感谢，并大方地表示，李逵在这里无论住到什么时候都不收房租。李逵笑笑没说话。
事后白鹤约杜真吃饭，说要表示感谢，杜真去了。这回没再选酒吧，而是选在一家闹中取静的小餐馆。白鹤给杜真倒上一杯茶，说自己以茶代酒谢谢杜真。
杜真喝完茶，笑道：“怎么，喝酒喝怕了？”
“确实喝怕了。”白鹤承认道，“你不知道，我在看守所里待着的时候心里有多慌。我拿酒瓶子砸下去的时候没想后果，但真正进去就怕了。万一我被判个三五年，我爸妈怎么办？”
杜真没说什么。过一会儿，又喝下去一杯茶，杜真问他：“你跟吕莫白有什么仇？”
“别提了。我恨不得他去死。这回是我冲动了。对了，你跟那个女的怎么回事？”
这正好戳到了杜真的痛点上。杜真恼道：“别提了。我犯贱。”说罢，把事情简单讲了讲。
白鹤听完，道：“杜真，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不能惯着。你惯着她，她反而轻贱你。”
杜真也觉得憋屈。可能怎么办呢，那是楚玉的老婆。
半晌，白鹤出了个主意：“我估计，那女的回去之后根本就没再提这个事情。这样，我们去找酒吧老板把当天的监控要过来，就说是案件需要，再给点钱，估计没问题。咱把那女的那一段减下来给她老公发过去，你看怎么样？”
杜真没言语。
“这么做一没坑蒙拐骗二没违法乱纪，既不违反道德也不违反法律。怎么，你维护谁呢？”白鹤停顿一下，继续道：“谁又维护你了？”
杜真同意了。
从饭馆出来，俩人去酒吧把监控录像要过来，把林娇那一段剪出来给楚玉发过去了。
☆、第 21 章
那天事出突然，杜真本以为林娇是被强迫的，但后来看了监控发现并不全是，林娇最初是自愿一起过去的，只是中途不知道怎么突然起了冲突，那个吕莫白就开始强行灌酒了。监控里很明显可以看出，吕莫白一起身，林娇马上就从酒吧走了。
杜真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无论林娇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她明明知道杜真为她跟人打起来，却扭头就走还假装这事儿没发生，这太不厚道了。
杜真把林娇从出现到离开的镜头全剪下来给楚玉发过去，一句话没说。白鹤说得对，这么做既不违反法律也不违反道德，一点毛病都没有。
第二天中午，杜真收到了楚玉发来的消息：“杜真，我们谈谈。我去你家？”
杜真答应了。想了想，又给李逵发条消息，说今晚有事情不方便，让他明天再过来。杜真知道自己今天肯定会跟楚玉起冲突。他跟楚玉这么多年的交情，不想让人看见。
李逵没回复。
下午七点多钟的时候，楚玉过来了。杜真开门请他进来，没说话。
楚玉坐了一会儿，开口道：“对不起。”
杜真没理他。《流星花园》早就演过了，如果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过一会儿，楚玉继续道：“我问过了。娇娇说，那是她客户，这个客户很重要，所以那天她就陪着去了，没想到中途客户突然动手动脚。后来场面混乱起来，她非常害怕，就先走了。后来也没听说你有什么事，所以这个事情就没告诉我。”
杜真听罢，不知道该说什么。楚玉的话永远那么有道理，让人无从反驳。
见杜真没说话，楚玉有些尴尬，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杜真忍不住刺他一句：“嫂子的话挺有道理。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楚玉皱了眉头，道：“杜真，你别这样。”
杜真忍不住提高声调，道：“我哪样？楚玉，你倒是说清楚，我别哪样？”
楚玉也提高了声调：“杜真，你能不能别再这么幼稚！”
杜真瞪着楚玉不敢相信。楚玉居然说他幼稚？
说完楚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杜真火了：“对不起对不起，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用你说对不起吗！楚玉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楚玉又说了一句：“杜真，你别这样。”
“我他妈……楚玉你有病吧，你把话说清楚会死吗？”
楚玉也生气了，大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娇娇。可娇娇是我老婆，你别这样！”
“我……”杜真突然无话可说。楚玉在想什么呢？难不成他以为杜真是故意在给他难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