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粘腻的暧昧的氛围一下子冒了出来。
阿兰动了动嘴,不置可否。
“看来你喜欢酒-后-乱-性。”德拉科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往外蹦,呲着森白的牙齿笑,房间只有墙壁上的火把发出幽暗的光,映在两个人的脸上无端的诡异。
那跳跃的火苗把影子放大无数倍映在另一面墙壁上,墙壁上那画满奇异线条的壁纸顿时更加奇形怪状起来,漫延了整个庄园的酒香又从墙壁间丝丝透出来,一点一点填满这里的空间。
德拉科的目光却奇怪的凝在墙上那面镜子上,他走近了去,就在阿兰左边,然后抬起双手带着阿兰的脑袋往镜子一转。
“发现什么了吗?”德拉科说着,往后退了一步,让阿兰完全站在镜子前面。
阿兰非常认真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摇摇头。
德拉科笑了一声,伸手附在阿兰脸上,把那张银白色的半脸面具摘下来扔到一边,他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自知的痴迷,惊艳地看着镜子,苍白的手指轻轻地搭在镜面上,顺着轮廓描绘起阿兰的脸庞。
这样的姿势,就好像两个恩爱的情人,在镜前拥抱一样。
“你是故意的吗?”德拉科说。
阿兰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慌乱竟然戴错了面具,他抿抿唇正准备说话,德拉科却扯下自己的面具,偏过头来,叼住了阿兰的嘴唇。
顺便也把他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阿兰非常顺从地躺在床上,黑幽幽的瞳孔盯着天花板上虚无缥缈的一点,好像是感觉不到脆弱的腰部卡在床沿那硬木上,也感觉不到伏在身上那个人愤恨的咬着自己的肩膀。
他就以那样脆弱的姿势,偏偏面无表情,嘴唇轻轻松松地合在一起,一点出声的欲-望都没有。
皮肉被另一个人紧紧咬着,那处细嫩的皮肉终于坚持不住,有血腥的气息逐渐透出来,丝丝不绝的痛楚逐渐加深,阿兰仍然一动不动,任凭德拉科扯开他的领带,又撕开他的衬衫。
德拉科在尝到铁锈味的时候就松开了嘴,他脸上闪过一丝无措,可看着阿兰那一副淡然的样子。
就好像他在唱独角戏一样,刚才酒意上头的冲动也压了下去,德拉科深呼吸一次,慢慢从阿兰身上翻过来,坐在床沿,右手食指从自己的嘴唇抿过去,垂下来的时候和拇指捏在一起搓了搓,有些湿润润的,不知道是血液还是别的。
“为什么不继续?”阿兰那平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仍然维持着被德拉科推倒在床上的姿势,金发凌乱,上衣也乱糟糟的,衬衫更是在德拉科的手下惨遭分尸,水晶制的扣子崩了一地。
“我没兴趣奸-尸。”德拉科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原本想的第一章的内容
然而我——很——拖——
别跟我说三观啊,三观崩坏。
这就是我喜欢的套路,
‘日’久生情,什么的
第5章 清晨
清晨,天刚蒙蒙亮,庄园里一片寂静,偶尔有仆从快速从走廊经过,压低了声音,生怕惊醒主人和留宿的客人们。
德拉科醒的很早,虽然昨晚睡得很晚,但良好的作息还是习惯性的在早上六点就把他叫醒了。
阿兰还熟睡着,脑袋瞥向一边,大半个露在外面的胸膛微微起伏,上面密密麻麻的紫红印子交叠着,左肩膀上那个被咬破的伤口已经结了痂。
德拉科眯着眼仔细看了看,他昨晚酒意上头,屋子里又实在太暗,只感觉到血液的味道,现在一看,那明显的两排破了皮的牙印,连带着周围的一片皮肤都变得青紫。
德拉科觉得自己昨晚一定是发疯了,就凭着心里的一股子气性,酒意上头,喝了点增龄剂,一时冲动就把阿兰压到了床上。
而阿兰也没有反抗,反而在他气闷到起身之后,主动脱下自己的衣服,从身后抱住了他,两条纤细的胳膊蛇一样缠上来,那带着酒香的浅浅呼吸扑打在颈侧,在玫瑰的甜香和壁灯跳跃的火苗中,两个人顺理成章的滚成一团。
窗帘边缘依稀能透出白色的光来,这让他清醒不少,记忆逐渐回炉,那个疯狂迷乱的夜晚,就像水手在海妖的歌声下沉醉,德拉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被引诱了,即使非常唾弃自己那不坚定的意志,他也没法忽视这个事实。
只是想到自己千辛万苦的,一直到了这么大也没去参加那些成人的宴会,就这么稀里糊涂爬上了阿兰的床。
德拉科转过头,整个人侧卧在床沿,右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一点一点的,把阿兰的脑袋掰过来,用手指描绘着这个会在夜晚露出疯狂靡态的脸庞,湿漉漉粘在脸侧的金发,微微红肿的嘴唇随着呼吸小幅度开合,依稀能看见艳红的舌尖在牙齿间若隐若现。
“你这家伙,”德拉科没去碰阿兰的下巴,那透白皮肤上一块不大的淤青实在是非常扎眼,“一开始明明冷淡到不行,后来是怎么了?”
的确,一开始的时候,阿兰就像木头一样直板板的躺在床上,任由德拉科上下其手,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无神的双眼和清浅的呼吸真的让德拉科产生了一种他在猥亵一具尸体的感觉,几乎是立刻,那一腔热情就被冷水浇得透透的。
坐在床边的时候,他其实也在注意着身后的动静,毕竟第一次,德拉科看上去淡然,其实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手一直在控制不住地发抖,砰砰跳动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他可不像二年级就能带女生回宿舍的布雷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德拉科非常纯情,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
他能听见阿兰伸手摸了个东西,听声音像是一个笔记本,接着就突然热情起来,德拉科本来就是多情的年纪,又喝了不少酒,当然,他的意识倒是很清醒,清醒着招架不住,和卡斯德伊家的少爷滚上了床,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分别沉沉睡去。
那个东西应该在阿兰枕头底下……
不过也没什么好看的。
“你要再来一次吗?马尔福。”身下的人突然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嗯?”德拉科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阿兰的意思,一张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蹿红,他强行把视线从那诱人的嘴唇上移开,恼羞成怒道:“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
“……”阿兰面色没有一点变化,非常冷静的伸手点点德拉科□□的胸膛,少年的身材非常好,劲瘦的身体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在用力的时候微微崩起,看上去非常有力,也非常敏感,德拉科甚至忍不住在阿兰的触碰下轻颤。
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双手撑着,整个人伏在阿兰上方,一低头就能看到那张俊秀的脸庞,全然不见昨晚的狂乱,却愈发迷人。
“你一大早,主动趴在我身上,不是想——”阿兰剩下的话直接被德拉科堵在了喉咙里。
柔软的有些干燥的嘴唇相碰,一触即分,德拉科皱了皱眉,眉头却比刚才舒缓不少,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想看看阿兰枕头下面藏着什么,所以才凑过去。
他的家教和礼仪里可没有随意探查别人隐私的那一条,即使两个人已经有过最亲密的关系。
德拉科只是一时发昏,现在转过脑筋来了,索性将错就错,耐心地用唇舌湿润着阿兰有些干燥的嘴唇,少年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撩拨,很快,那两条柔若无骨的胳膊重新缠上了德拉科的后背,湿漉漉的吻逐渐向下。
‘咚咚咚’
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德拉科原以为是管家一类的,他们一般只敲一阵子就会离开,但是那敲门的人非常执着,非常有节奏感地敲个不停。
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动作同时一顿,阿兰把缠在德拉科腰间的腿放下去,缩进了洁白的棉被里,非常冷静的说:“有人来了。”
“妈的,听见了!”德拉科小声骂了一句,“谁大清早来找?”
阿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敲门声还在锲而不舍的响。
大清早的火气降不下去,德拉科黑着脸,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披了一件浴袍,在腰间系了个扣,光脚踩在地毯上朝门口走去。
“谁阿?”德拉科打开门,眉头紧得能夹死苍蝇,眼神不善地看着面前两个大早上就跑到别人卧室门口敲门的来人。
那是两个漂亮的少女,统一的金发蓝眸,一个瘦瘦高高的,眉间满是冷傲,另一个个头矮矮,眸中满是灵动的神色,见开门的人是德拉科还非常惊讶的‘哎’了一声。
正是杰丽卡和奥德蕾。
德拉科个头很高,这些她们从昨晚就知道了,但是现在的他和宴会中那优雅的形象可一点都不一样,只在腰间打了个结的浴袍非常诚实地露出了那有料的肌肉,手臂维持着开门的姿势,肌肉微微隆起的样子非常好看,再加上他那深深的轮廓,挺直的鼻梁,凌乱铺展的铂金色头发,那性感的样子宛如在林间狩猎的阿多尼斯,连爱神都忍不住沉醉。
杰丽卡躲躲闪闪的不敢看德拉科,奥德蕾站在一边不停地对德拉科翻白眼,都不是小孩子,德拉科大早上出现在阿兰的房间,身上的浴袍明显是刚穿上的,可见之前他直接就是——
“有事?”见两个人迟迟不说话,德拉科心里更是烦躁,他并没有大早上在两个女孩儿面前光身子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