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着阿兰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肤色,内敛又出众。
阿兰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卧室,自从几年前到德国上学后,他就很少居住在这里,放假的时候也会跟着自己在学校的搭档到处游历。
但是这里仍然保持着他喜欢的样子,卧室面积非常大,简单到单调,只有正中央一张大床铺着厚厚的垫子,看上去就非常舒适。
“玛西亚可,叫人……收拾一下这里,放上些——”他喜欢的……
阿兰看向管家,顿了顿,剩下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玛西亚可从小照顾阿兰,即使他不说,玛西亚可也能或多或少猜出他的心思。
他笑了笑,正准备说话,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阿兰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他冷淡的转过身,轻声说了句,“谢谢。”,便干脆的从走廊拐到楼梯那边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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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舞会
阿兰的卧室离长廊很近,穿过长廊,就能看见一段旋转向下的大理石阶梯,楼梯上铺着花纹繁复的地毯,扶手全部是鎏金材质。
宴会大厅熙熙攘攘,身穿整齐制服的侍应生端着托盘穿梭其中,衣着华丽高贵的男男女女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依稀可见几千年前宫廷文化的繁荣,而他们脸上各式的面具,又表明了这是一场极尽神秘的假面舞会。
其实贵族间所谓的假面舞会就是一个幌子,难道看不到脸就认不出一个人么?
对于一个人,发色,走路的样子,声音,体型都可以看出来。
之所以有假面舞会,就是希望大家在装作认不出别人的时候平等而尽情地娱乐,不用顾忌社会地位和其他的关系,尽情地交流。
当一个人戴上假面,走近宴会厅,那代表着他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
在宴会角落那个正弹钢琴的少年,背影沉着,手指灵活地在黑白琴键上跃动,举动间极尽优雅,他只是简单的坐在那里,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不时有衣着鲜艳的少女端着酒杯从他身边走过,希望得到哪怕一个眼神,然而戴着假面的少年好像整个人沉浸在琴声中一样,嘴角斜斜勾起,认真的样子好像钢琴是他的情人
阿兰没有走下阶梯,他一早就认出了少年,那独特的铂金色头发,除了德拉科·马尔福之外就只有他的父亲,而卢修斯·马尔福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弹琴。
“……”阿兰居高临下,遥遥看着德拉科的背影,神色莫名。
上世纪的交际圈,有一个有名的美男子,他爱上了一个姑娘,可是两人间的地位悬殊让他们不可能在一起,最后少女跟随家人离开,自始至终没有勇气说出自己心意的男子,用十几年写了一个曲子,以这旋律告诉少女他的爱恋。
这首曲子的旋律很简单,感情却非常充沛,有人说它代表着求而不得的爱恋,有人说那姑娘其实没有跟随家人离开,而是离开了这个世界,所以代表着失去的爱情。
阿兰脸上仍然是一片漠然,只是稍微有些疑惑,无论出于什么考虑,他这首曲子放在这个环境中都非常奇怪。
“那个人就是你的未婚夫吗?看上去像是还没长大的小鬼头。”
身边突然传来少女的嗤笑,阿兰回过头,脸上一点都没有被打扰的不悦,反而颇为认真地回答道:“他今年14岁。”
这位名叫奥德蕾的少女和阿兰一样大,是杰丽卡的亲姐姐,金色卷发和天蓝色的眸子和杰丽卡非常相似,都是出自巴雷那一脉,她们的父亲是巴雷的亲弟弟。
和天真活泼的杰丽卡不同,奥德蕾个性高傲蛮横,骄纵任性,和家族其他一早就定下婚约的女孩们不同,她属于和阿兰一样的‘内部人员’,在家族中的地位非常高。
“知道巴雷为什么会办一场假面舞会吗?”奥德蕾极为勉强地扯扯唇角,问。
不待阿兰回答,她便自发自动的说出答案,“他还希望小马尔福能认错人,虽然已经确定,但他还是不怎么舍得把你拴在马尔福家。”
阿兰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内心没有一点波动,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地在栏杆敲打。
“呵,”奥德蕾冷笑一声,从身边路过的侍者托盘上拿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阿兰,说:“德拉科·马尔福是英国近几年最优秀的继承人,博学、优雅、有风度……我看过他的成绩单,语言涉及十几种,而且都是满分……”
“你想说什么?”阿兰举起酒杯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他刚才已经喝了一杯,今晚的葡萄酒度数有些高,他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一抹薄红,在白皙的肤色上极为明显,只是在面具遮挡下还看不出来。
“我想告诉你,至少你们交谈没有障碍,至于更深层次的,”奥德蕾同情地看了阿兰一眼,“英国的诗歌、历史、宗教,那就想也别想了,你连自己国家的都不清楚,倒是沾了一身德国的古板气。”
“真担心你们以后的交流,那位看起来可不是个好性子。”
阿兰在这些课程上的成绩的确不怎么样,而且他从11岁起就到了德国上学,男孩可塑性最强、最适合学习的年纪他是在德国度过的,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德国人的习性,反倒是法国人的大方开放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出来。
倒是他挺拔的个子和俊秀的外貌,在一众身高腿长的法国少年群里非常出众。
他们两人的交谈德拉科自然听不见,但是那两道视线他倒是感觉到了,一曲结束,德拉科站起身,抬头往二楼看过去,半透明的纱幔遮不住阿兰和奥德蕾的身形,所以德拉科礼节性的冲两人笑了笑。
奥德蕾眼睛一亮,卡斯德伊家的人长相都不赖,他们这几个更是其中的翘楚,但这位在他们看来还是个小孩的马尔福先生竟然也丝毫不逊色,无论是外貌和气度都是上乘的。
“我帮你去试试他。”奥德雷笑意盈盈地看了阿兰一眼,扭着腰聘聘婷婷下楼去了。
不过她注定要失望了,德拉科心情不太好,不想和人跳舞,几句话就把话题引到了别处,奥德蕾只得遗憾作罢,对楼上的阿兰耸耸肩,没骨头一样窝进沙发里了。
阿兰站在二楼看了很久,神色始终不变,站在栏杆边一杯一杯地喝酒,不多一会,他手边的小圆桌上就摆满了空酒杯。
想了想管家的嘱托,他还是下去了。
宴会的四周挂满半透明的纱幔,纱幔后有小圆桌、小沙发,突然被一个人抓住胳膊,阿兰神色一暗,正想挣脱,却听见身后那个男孩轻笑了一声,他楞了一下,顺从地任凭身后的人掀开纱幔把他拖到里面去。
“阿兰·德·卡斯德伊?”男孩似乎喝了很多酒,说话间一股浓郁的香甜气就飘在两人之间,“是你吗?”
阿兰紧紧抿着唇,他低头看着被男孩抓住的胳膊,那上面搭着一只非常好看的手,皮肤白皙,骨节分明,好像雕塑家最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在壁灯下泛着瓷白的光。
那只手只是一瞬便松开了阿兰的胳膊,按在一旁的墙壁上。这时候,阿兰才反应过来,他竟然被这个男孩压制的抵在墙上,男孩比他只矮一点,伸出的两只手正好把他圈在中间,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一点缝隙,肢体接触,呼吸交缠间,气氛瞬间暧昧无比。
银色和黑色,面具后露出的浅金和灿金色的发丝交织在一起看上去倒非常和谐。
“先生,你喝醉了。”阿兰偏过头,深呼吸,努力不失态,两人身高相近,都是超过一米八的个子,阿兰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他努力向后缩着身子,整个人都几乎要贴到墙上,才勉强留下一道间隙。
“先生?”德拉科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他低低笑了几声,伸手直接摘下自己的面具扔到一边,那双锐利的眸子便直接钉在阿兰身上!
“你不认识我?”德拉科凑近了,他的年龄是比阿兰要小,在气势上却把他压得死死的,像一个君王一样,这个男孩伸出两只手指,紧紧捏住了阿兰尖细的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看仔细了,我只说一遍,德拉科·马尔福,我是——你的未婚夫,你未来的丈夫!”
阿兰不得不承认,德拉科·马尔福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孩,宴会上的他举止优雅,进退有度,光是围着他的女孩就好几层。而现在的他看上去极为狼狈,西装上衣不知所踪,简单的白衬衫多了好几道褶子,最上面两个扣子敞着,露出的皮肤上,形状姣好的锁骨微微隆起,头发也有些凌乱,这样褪去了假面的肆意张扬,却更加真实。
“马尔福先生,你喝醉了。”阿兰垂下眸子不去看他,即便下巴被德拉科紧紧捏着。那不容忽视的疼痛一点点加深,阿兰知道,自己的下巴恐怕已经青了,不知道马尔福发什么疯,力道实在有点大。
“贵庄园的酒太过醇厚,有点上头。”
德拉科仍然低低笑着,他的确喝醉了,否则绝对不会这样失礼,但是酒精作用下,他一点也不想压抑自己的情绪。
索性阿兰的长相很符合他的审美,德拉科拽下阿兰的面具,他目光迷蒙却非常仔细地看着面前这张完美的脸庞,饱满的前额,幽深狭长的黑眸半合,长长卷翘的睫毛不停地颤动,脖颈处优雅完美的线条,恰到好处的下颚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