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当然可以。”卡卡洛夫笑了两声,听上去干巴巴的,况且他根本就不是个爱笑的人,这一切让阿兰更怀疑了。
回去的路上,阿兰又碰上了奥德蕾,她最近几天非常活跃,或者说自从克鲁姆对她发起邀请之后,她就成了个花蝴蝶,整天在霍格沃兹飞来飞去,抖了一路甜腻腻的花粉。
“嗨,阿兰,日安,你看上去可不怎么好。”奥德蕾像条无骨蛇一样搭在走廊尽头刻满魔法字符的立柱上,仪态万千,声音也是娇娇柔柔的,如果不知道他是个男人的话,这副样子倒是真的挺赏心悦目的。
“不如你,”阿兰木着脸咧咧嘴,“爱情的滋味如何。”
“还好吧,”奥德蕾轻叹一声,抬眼就看见阿兰那抽筋一样的表情,忙不迭道:“我说,你还是别勉强自己了,不能笑就不能笑,扯着筋可怎么办。”
一般人和阿兰根本聊不起天来,哪怕奥德蕾有一百分的想炫耀的心思,面对阿兰也浇灭了九十分,剩下十分也因为对方不配合干脆减了个干净。
“算了,反正你怎么也不会给我想要的反应,不说了,”奥德蕾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我看到马尔福家的小子正在那边等你,撤了。”
“等等,奥德蕾。”看着那妆容精致的奥德蕾一扭腰就要离开,阿兰突然叫住了她。
“怎么了?”奥德蕾不明所以。
“你开心吗?和他在一起。”阿兰问。
奥德蕾的眼睛弯成个愉悦的弧度,笑道:“你竟然也会思考这些问题了,阿兰,我只能告诉你,不仅仅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生命的每一天,只要想起他就忍不住想笑。”
“这就是爱情吗?”阿兰很认真地询问。
“不,”奥德蕾摇摇头,“这是喜欢,很深刻,但远远到不了爱情的地步,将来,我是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主动把我的缺陷告诉威克多尔,而他也会平静地接受我只是个心理上的女性,实际上是个男人的身份的时候,那我们大概就是真心相爱了。”
“他一定会接受你,威克多尔不是个纯异性恋。”阿兰说,这也是他没有介入两人间感情,反而在背后推了一把的缘故,克鲁姆小时候就喜欢上了奥德蕾,不过那时候他还没有被卡斯德伊夫人逼着作女孩养,到后来,心理上出现问题的奥德蕾也看上了克鲁姆。
“我当然知道啦,别忘了,让他念念不忘的那个男孩可是小时候的我呢,他能喜欢上那个时候的我,也会喜欢上现在的我,当然也会接受将来的我,”奥德蕾道,声音有些怅然,“只不过,越是喜欢一个人就越不能容忍他的欺骗,我不确定威克多尔能在知晓一切后仍然选择我。”
说来也可笑,克鲁姆对小时候的奥德蕾念念不忘,长大后的奥德蕾苦恋着克鲁姆,两人喜欢的都是对方,只不过中间那些年发生的事情太多,克鲁姆完全没认出奥德蕾。
只是奥德蕾可不是孤军奋战,有阿兰这个‘间谍’潜伏在克鲁姆身边,她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你问我这个问题做什么呢?”奥德蕾问,“你喜欢上德拉科了吗?”
阿兰踌躇着,还是摇了摇头。
奥德蕾失笑,走到阿兰面前,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就像个真正的姐姐那样,“你们这个样子可不行啊,德拉科都在努力去喜欢你了。”
奥德蕾不是女孩子,但她让然有女生精切的洞察力,再加上关系密切,她对阿兰和德拉科之间变化的感情非常清楚,从第一场比赛前,她就意识到,德拉科已经接受了阿兰这个未婚夫,并且在努力让自己喜欢上他,表面任性骄纵但实际内心柔软的男孩已经在期待起他们以后的生活,可作为他的未婚夫,阿兰表面上对德拉科和对其他人都不一样,但实际上,德拉科在他眼中,只是作为未婚夫这个身份存在的。
阿兰一直按照内心对于身边人亲疏远近的规划生活,对朋友、对亲人、对伴侣,这些人在他眼里只有身份的区别,而他会因为不同的身份对他们的表现出不同的态度,就像一个计算精密的仪器,按部就班的往前走。
“他的存在,不是为了填补你生命中的某个身份,而是为了你内心的空白。”奥德蕾右手放在阿兰胸口,轻声道:“你不该把他放在脑袋里,他该住在这里。”
阿兰还在努力消化奥德蕾的话,这对他来说非常困难,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按照自己的方式,给身边的人分类,就连德拉科,他也是一直按照玛西亚可给写的细则来,那些繁复的条例都被他记在了脑袋里,现在奥德蕾突然说,德拉科该在他的心里。
这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这样想着,他抬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奥德蕾的手还没收回去,于是他的手就直接搭在了上面,两只手交叠着,两人的身影也交错着。
身形修长的俊俏少年,容貌出色的秀美少女,呼吸交缠暧昧的距离。
“这场面真是美极了。”出来找阿兰的德拉科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面带微笑,实际上内心的火都要把他点着窜到天花板去了。
偏偏两位当事人完全没察觉出不对劲。
德拉科气哼哼的把阿兰拉走了。
阿兰茫然地跟着德拉科的大跨步往前走。
奥德蕾皱眉揉着被德拉科拍红的手背,眼眶红红泫然欲泣,转身看向蹭蹭蹭离开的两人时,又变成了看好戏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已补全,谢谢小天使们的收藏评论,谢谢大家仍然陪着我,么么啾。
第39章 亲吻
“你刚才和她说什么呢?”德拉科气急败坏,声音也算不上高兴。
“奥德蕾?”阿兰想了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回答道:“关于感情的一些事情,我想也许她懂得比较多。”
德拉科简直要气到爆炸,“那你找我也是一样的啊,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如她懂的多呢,还有啊,你们讨论就讨论吧,还……她……你还让她把手放在这里,我以为这是我的地盘!”
说到后边,德拉科的语气都带上了一丝委屈,他皱着眉,噘嘴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戳阿兰的胸口,不疼,但每一下都落到了实处,反倒有一种异样的酥麻,蛛网一样从指间延伸至全身。
不管怎么说,德拉科在阿兰心里总是不同的,那地位不说是超然,也绝对凌驾于众人之上。
“你这个样子是会影响我考试发挥的。”德拉科抱怨了一大通之后,总结发言。
这个指控就很严重了,阿兰都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转到德拉科考试发挥上去了,但还是赶忙上前安抚,好在德拉科一向就是这个脾气,夸张点就叫‘喜怒无常’,安抚的事情做多了也就轻车熟路了。
刚做出‘我错了’这个口型,话还没说出来,阿兰就咽了下去,他差点忘记了,在德拉科正在闹别扭的时候,千万不要说这句话,否则他会一连串地反问你,“你错了,你哪里错了,你一点错都没有,你怎么会出错呢……”
然后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至另一个怎么劝也劝不出来的死循环。
接下来,德拉科非常小心眼地翻旧账,从小到芝麻粒那样的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阿兰始终保持着内心茫然表面懊悔的状态。
要是婆婆看见,肯定会欣慰,她从小教到大始终没有第二个表情的阿兰总算无师自通,学会了更深层次的感情表达。
阿兰突然觉得,现在的德拉科特别像一个假冒的,他反常到了诡异的地步。
但怎么说两人也是曾经有过超亲密接触过的,阿兰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原装还是高仿,的确是德拉科没错,就是哪里怪怪的。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再多的我就不说了,阿兰,你知道错了吗?”德拉科总算满意了。
阿兰还蒙圈着,老老实实道:“知道了。”
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但这样说肯定没错。
“以后你不能和除我之外的人这么亲密。”德拉科又说。
“嗯好。”阿兰自然是满口答应。
“那你可以当我的舞伴陪我去圣诞舞会了吗?”德拉科眼珠一转,笑道。
“当然可——”阿兰习惯性点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抬眼就能看见德拉科一脸狡黠的笑意。
“你同意了!”德拉科喜滋滋地摇晃着脑袋,非常得意,眼睛紧紧盯着阿兰,弯着唇很开心的样子,“我就说你之前怎么说我忘记了什么东西,邀请当然很重要,哦!你想要花束吗?我可以现在订。”
“不,不用了。”阿兰摇摇头,心头有种微妙的想把德拉科揍一顿的感觉,“你还是去复习吧,考试重要。”
任何一个正面临期末考试的学生在听到‘考试’这两个字的时候都会爆炸,德拉科当然也不例外。阿兰一秒就把刚才还好好的人惹走了。
圣诞节之前又下了一场雪,整个霍格沃兹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城堡的每个塔楼都扣上了一顶白色的小帽子,触目一片银白色。
下了大雪之后,在外面活动的学生就少了,阿兰带着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从大船下来,去城堡吃午饭的时候,还得费劲用魔咒开出一条路来,所谓的开路,也不过是把积雪压薄一些,虽然这样更容易摔倒了,但总比一迈腿大半个身子都陷进雪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