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太多了,奥德蕾。”阿兰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威可多没告诉你我们昨晚去看了点小动物吗?”
“说了说了——”奥德蕾摆摆手,“他还说你把马尔福带去了呢!”
朋友总是靠不住的。阿兰在心里对克鲁姆翻了个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呀我是短小君~~
小凤凰已经发了,专栏第一篇就是啦!
第33章 喜欢
时间很快过去,到了星期天晚上,大家都无心吃饭了,在礼堂里叽叽喳喳的讨论后天开始的第一场比赛。
“你首先得确保自己活下去,”吕措这样说,他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忧虑,好像马上要去和龙决斗的那个人是他一样。
德拉科和阿兰肩并肩坐在一起,距离很近,但总有一种微妙的沉默,两人都不说话,一般情况下,两人间先挑起话头的肯定是德拉科,但他今天大概是在憋着一口气等阿兰开口。
后来他倒是等到阿兰说话了,可惜不是对他说的。
饭吃到一半,克鲁姆姗姗来迟,和周围相熟的几人打了个招呼,他怀里抱着基本明显是从霍格沃兹图书馆借出来的大部头,封皮被魔法掩盖着看不清楚。
“你找到合适的方法了,威可多?”阿兰侧脸,看向好友。
德拉科的脸一下子拉了下去。
“毫无头绪,”克鲁姆从阿兰的另一边坐下,叹了口气,“奥德蕾和我几乎翻遍了图书馆和它有关的书目,一点有用的都没有。”
“你该更了解它们的习性,从它的弱点下手。”阿兰的嘴角勾起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轻声道:“比如蛇的天敌是獴,只要有獴的气味,毒蛇就会自动躲避,因为在獴面前,它们的毒液毫无作用,蛇的视力不发达,只能看到晃动的物体,你只要静止不动,它们很难发现你。”
德拉科的瓷盘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怎么了?”阿兰看向他。
“噢,没事,”德拉科面色如常,抬起头笑了笑,“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阿兰有些奇怪,虽然他对德拉科了解还不深刻,但这个男孩一向最注重礼仪,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小错误。
“我听你刚才说的话……”德拉科状似不经意地往阿兰身边靠近了些,就好像是为了方便谈话,“你对蛇类很有研究?”
阿兰和克鲁姆的对话本来也没有避着人。
微风透过半敞的门口,顺着低矮的大理石阶梯,层层向上,拂开纱幔,用比羽毛还要细腻的触感,充盈着每一寸空气,沉闷的夜晚,总算多了一阵清新感。
阿兰攥紧了手上的刀叉,若无其事地开口,但只有他自己才能发觉,自从德拉科靠过来的那一刻,他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好像它根本就不属于自己了,而是属于了身边那个人,小小的心脏感觉到那人的靠近,便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
“有点了解。”
德拉科笑出了声,他的眼睛微微眯着,仍然很清澈,明眸挺鼻的五官逐渐有了青年人的影子,笑起来的时候,右边嘴角高高挑起,让他看起来还保存着天真。
“那真是太好了,阿兰,恭喜我们,又多了个共同爱好。”
“我大概有了思路,今晚再去找找资料,”克鲁姆说,“还需要实践一下,明天你有空去吗?”
阿兰想了想,说:“第一场比赛的场地已经建好了,卡卡洛夫校长嘱咐我去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我和你一起?勇士可以参观场地吗?”克鲁姆笑道。
这时候,已经吃完饭的奥德蕾走了过来,但这边已经没有位置了,奥德蕾完全没看到想给她让位置的男生,径直过来趴在克鲁姆宽阔的后背上,两只胳膊从左右两边过来在他胸前随意交叉在一起。
这样亲密的姿态在其他人看来,尤其是那些对奥德蕾心生爱慕的男孩子,又是一阵心碎。
奥德蕾完全不管那些或难以置信或痛心疾首的目光,笑意盈盈道:“在说什么呢?你要和谁一起?威可多,我们该去图书馆了。”
阿兰的目光从他那张艳丽无双的脸庞,滑到他几乎是紧紧和克鲁姆后背贴在一起的地方,一点没发觉奥德蕾语气中的不满。
这样的姿势,克鲁姆只要不是太迟钝,肯定能感觉到奥德蕾的不对劲。
偏偏克鲁姆就是很迟钝,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自己那如擂鼓一样的心跳上了,不自在的,哪里还会去注意背后那个人空荡荡的前胸呢。
奥德蕾顺着阿兰的目光,立刻就从克鲁姆背上直起身子,但两只修长纤白的手仍然一左一右搭在他肩膀上。
德拉科放下刀叉,把餐盘往前一推,不经意看了奥德蕾一眼,又拉着阿兰的袖子,说:“阿兰,说好等会一起去游湖呢!”
阿兰一头雾水地被德拉科拽走,到门外才反应过来,“什么湖?我什么时候说……”
“黑湖啊!”德拉科看了他一眼,撇撇嘴。
“我没和你说好过……”阿兰仍然很迷茫。
“我刚刚决定下来的,我拉你出来,你没拒绝,那就是同意了。”德拉科认真道。
“我们没有工具,德拉科。”阿兰试图让他放弃。
“我们有一艘很大的船,不是吗?”已经到了黑湖边,德拉科指了指停放在他们不远处德姆斯特朗的大船,一脸期待。
“……”阿兰发现自己永远都跟不上德拉科跳跃的思路和千奇百怪的想法,他总有些想要立刻实现的突发奇想。
“我妈妈听说你来英国后,一直想请你去庄园做客,我想,毕竟是你以后会定居的地方,早点了解一下也好。”德拉科扶着栏杆,垂眸认真看着流动的湖水。
两人最终还是爬到了船上,这个时间,大多数学生都在四处游荡,或者在自己房间休息,甲板上一个人都没有,正好方便了两人聊天。
天空逐渐被浓墨晕染,城堡的灯光成了最亮的地方,甲板上因为有船舱的灯,不算太暗,人在夜晚,总是很轻易的就能把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想法不顾一切的向眼前的人倾诉,这种时候聊天,也最容易剥开一层层虚伪的外表,看到最里面的东西。
“你不排斥我了?”阿兰问,毕竟德拉科这样说,就代表他已经做好了和阿兰结婚的准备。
“其实你不用说的这样直接,”德拉科笑了一声,“我之前一直拧着,不过就是因为对你不了解,我知道像咱们这样的人都是这样,是我自己想不通,我想要有爱情的婚姻,想结婚的那个人,恰好是我放在心里的那个。”
在和阿兰订婚之前,其实也不算久远,潘西曾经问过德拉科,对爱情有什么期待。
魔法界的孩子向来早熟,尤其是在他们这个年纪,早就开智了,都对爱情也都有自己的想法,德拉科当然也一样,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对潘西说的那些话。
他说:“我现在,不论做什么,只需要考虑会不会对我自己有害,而当我爱上一个人,或者说,喜欢上一个人,那我不论做什么,都会首先在心里想,他会不会同意我这样做;我做这件事,会不会对他造成影响。把一个人放在脑袋里记住,和装在心里,是不一样的。我把他放在脑袋里,只有在见到他的时候,才会记起来,但如果我把他装在心里,那每时每刻,我都会想起他,那样,我就一点都不自由了,而且是心甘情愿的。”
“那你认为,爱情是个好东西?”潘西问。
“不,潘西,那一点也不好,当我见到一样东西的时候,先想到的是那个人会不会喜欢,再进一步,我会想,我该怎样为那个人得到这样东西,怎样送给他,我会一直期待他的笑容而不是别的什么,我会想要充斥在他生命的每一寸空气,会想独占他的每一个目光,我希望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和我有关。”德拉科竭力想着,但他同时又很期待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他的生命里,那样的生活,才算得上充实。
“我真嫉妒那个即将被你爱上的人,德拉科。”潘西最后说,二德拉科只是笑了笑,他知道潘西在暗示什么,而他永远不可能报以回应。
这次谈话后不久,德拉科就启程去了法国,在那里,他有了婚姻,却没有收获爱情。
“不是你的错,你很好,只是我想不通。”德拉科抓住了阿兰的手,眼睛却仍然看向湖面。
“我现在开始相信,你有点喜欢我这句话了。”阿兰没有挣开他的手,他轻轻笑了一下,很难想象,像他这样冷淡的人,也会因为某个人的一句话而绽开柔软的笑意。
德拉科只是侧了侧脸,便看呆了,阿兰长得很美,不是奥德蕾那种张扬艳丽,而是一种刚刚好的精致,差一点就是突兀,多一分就显得虚假,他那像是被上帝一笔一笔精心雕琢的五官正正好好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惊人的魅力,偏偏他的表情很少,大部分时间都是面无表情,那一闪而过的笑意便弥足珍贵起来。
柔和的月色为他的嘴角笼上一层绒绒的感觉,连侧脸的线条都变得不再分明,印在甲板上的两个影子之间,距离越来越小,最终重合在一起。
“把我以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全都忘掉,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德拉科把脸埋在阿兰怀里,声音透过布料,闷闷的。
“……好。”阿兰抬手,一点也没犹豫地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