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染七睁大眼睛,发现自己被银琰给亲了,又是恶心又是愤怒,直接猛地推开银琰,从地上跳将起来,狠狠地擦着嘴.巴,咋咋呼呼地喊着,“脏死了脏死了,我竟然被这家伙给亲了,天要亡我小七。”
反观银琰,则是呆愣愣地傻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冷眼瞅着染七不停擦拭嘴.巴的动作,直到对方都快把嘴.巴擦的秃噜皮了,也未说话。
“看什么看?臭不要脸。”染七把嘴唇都磨擦地泛疼了,转首发现银琰一直盯着他,气就不打一处来,说话也变得甚是不客气起来。
“你不看我,如何知道我在看你?”银琰冷冷地瞥他一眼,讽刺地说道,然后淡定地伸脚踢正一个凳子,用手翻转过来,优雅地往那里一坐,伸手倒拎起茶壶,倒了满杯,反而悠闲地喝起了茶。
染七说不过他,气呼呼地说道,“反正你就是看我了,你这个人太差劲了,亏主子还让我跟着并照顾你,简直好心当作驴肝肺。”他一定要跟主子告状说,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蠢货。”银琰对于他的话,简直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吐出了两个字。
“你说什么?!”染七被骂,恼怒地瞪着银琰,那眼神包含了很多感情,愤怒、委屈、不解、受伤、挣扎等等,复杂地让银琰看不懂。
银琰皱了下眉头,然后放下茶杯,站起身,首先走出了染七的房间,“走吧,别让你的主子等久了。”
说完,他就率先走了。刚才那一瞬间,他看着染七的眼神,竟然回想起了在银月族的日子,在那个弱肉强食的族群,这种眼神只有一二岁的小孩子才有。
“说的好像不是你的主子似的,你不是同样效忠于主子么?”染七疑惑地问道,他发现对方好似比较介意做东方不败的仆人。
“不是。”银琰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难得地解释了一句,“我跟他只算是合作关系。”
“哦。你不早说。”染七对他依然讨厌,听得他跟东方不败之间有什么合作,怕坏了主子的事,所以嘟哝了一句,没再说什么。
“……”感情还是他的错,银琰满脸黑线地瞅着染七,愈发觉得此人太蠢。
两人来到东方不败的房间,看见大门敞开,分明是等着他们前来。
对视一眼,又不好意思地扭开,染七别扭地哼了一声,走了进去。
银琰更加面无表情,随着也迈步走了进去。
“主子。”染七看到东方不败沉着脸,知道对方很生气,吓得不敢多说,就怕主子一言不合就甩绣花针。
东方不败瞅了他一眼,没回应,心中想着,这个二货刚来就不消停,又斜睨银琰,见对方不发一语,他忍不住挑了挑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们二人说说为何打起来?”大早晨就给手下当和事佬,除了他也是没谁了,东方不败自我打趣地想着。
说到这个,染七瞬间打了鸡血,来了精神,光明正大地告状道,“主子,他说我是奴才秧子,看不起我。”
“你是给我做事,需要他看得起做什么?”东方不败有趣地问着染七,不过同时眼神不善地看向银琰,他没想到银琰的自尊心强烈到如此境地,连个玩笑都开不了。
“呃,这……”染七被东方不败问的,一时卡壳,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心中却恍然大悟地想着,对啊,他在意那个臭不要脸的话做什么?
“银琰,你有什么话要反驳?”东方不败不等染七回答他,又转而问银琰。
对于染七揍了他一顿,这种很丢脸的事,银琰怎么会说,只是冷冷地僵硬着声音说道,“无话可说。”
点点头,东方不败看着染七吩咐道,“小七,你先退下。”
“哦。”染七不解地瞅了他一眼,然后依言照做,出去的时候还细心地帮忙关上了门。
待屋中只剩下东方不败和银琰的时候,东方不败推开凳子,站了起来,走到银琰面前,抬头与他对峙,“本座的一句话,你耿耿于怀至今,甚至讽刺小七,与他打架。若不是你还有用,本座早该为他出头,把你剁了。”
“既然脱离了银月族,就把你从族人那沾染的臭德行也改改,否则与你在月眠山脉时有何区别?今日之事,本座不想看到第二次,好自为之。”笑话,染七虽然现在变成了孤儿,但他有花王谷不传之秘啊,东方不败极其护短之人,怎么能允许银琰伤他。
他的话,让银琰心中一凛,简直如兜头一棒。是啊,他脱离银月族,不就是因为那个腐朽到骨子里的族群,优越感十足,总是自恃高人一等吗?那他今日跟染七打架的时候,他说染七的那些话,说到底,其实跟银月族那些垃圾有什么区别?他就是为了改变,才会想逃离,结果却被今日之事打脸。
☆、套圈中了
虽然银琰和染七两个人经过了一场不愉快, 但东方不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并没有分开他们,日常时候还是染七跟着银琰,并照顾他。
另外,东方不败觉得银琰大概是有些闲的,才会与染七一般见识,当时他看到的打架场面, 实在不美观,完全想象不出对方曾经还是个冷血杀手。
东方不败凝眉思索再三,决定除去义母钱婆子的修容散之外, 调理银琰身体的药,也要提上日程。这样银琰忙于一边恢复身体,一边练功,大概也就没时间搭理染七了。一个巴掌拍不响, 届时染七不被银琰刺激,也会安宁不少。
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
现下东方不败有时间,有材料,就只剩下拜托墨肱玠的炼药器具了。
想了想,东方不败便打算找墨肱玠, 催上一催,好早日可以把需要的药物炼制出来。可是,当他来到墨肱玠的小院,却发现空无一人, 随手抓了一个仆从询问,方知道墨肱玠大清早便出去了。
这会去哪呢?难道是亲自帮他去寻找可以制作炼药器具的铁匠了?东方不败边往回走,边默默地想着,最后决定,既然墨肱玠不在,他就邀上义父义母,再带上染七、银琰、慕容小哥儿以及岳知瑜,一起去边城的街上逛一逛,顺便看有什么需要买的购置一些。
来到义父义母的房门外,东方不败敲了敲门,想着日头已经老高了,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应该已经起床了。结果他敲了半天门,无人应答,看样子也是不在。
东方不败纳闷,这真是奇了怪了,墨肱玠不在,钱老汉和钱婆子也不在,以义母的伤脸和性格,定然是不喜欢出门的,更何况是出去走动走动,他们这到底去哪了呢?
他正想着,吱呀一声,隔壁的门打开了,走出定边侯府的仆人,就见对方看到东方不败站在钱老汉和钱婆二老的房门外,连忙走上前施了一礼,并说道,“东方公子,令尊令堂清早出门了,似乎说要逛一逛边城。”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被东方不败装神弄鬼救了的那位,他起的早,本想殷勤地等着这别院的客人召唤的,结果却看到二老出去了。
逛边城?东方不败听了有些诧异,心说这钱老汉和钱婆子二老到底在想什么,随随便便就溜了,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的,亏他还一心想着邀请义父义母的。
既然二老人都不在,当然是回转身,去告知自己的手下了,于是东方不败全部通知到位之后,领着两个爷和两个小哥儿,就这么结伴出门了。
只是当他走到定边侯大门门口的时候,被管家叫住了,管家恭敬地施礼,对东方不败说道,“东方公子,我家世子爷一早就交代奴才等候在此,说您今天可能要出门,遂给您安排几个侍卫带路。”
东方不败一听,挑了挑眉,觉得墨肱玠安排的挺周到,还特意送出两名刀口舔血,战场杀敌无数的士兵,和两名定边侯府的侍卫。本来他还略有点担心,没有义父义母在,若是遇到麻烦,慕容小哥儿发了疯病,几乎是无差别攻击,而银琰起不了作用,岳知瑜又是一个柔弱的小孩子。那时他就即便反应再快,武功再高,也怕对方调虎离山啊。
现在好了,他不好开口朝定边侯府要侍卫,墨肱玠反而自动送上门,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则,东方不败领着自己的手下,还有墨肱玠给安排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定边侯府,逛街去了。
东方不败时任日月教主多年,自有教众献上宝物,所以他其实很多年没有逛过街,买过东西了,这还是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有的闲心。这一行人里,不止他,银琰作为长年居住在月眠山脉深处的银月族,他压根就没逛过街,他的人生信条里,除了练功,就是杀人,全无其他,是个纯天然的土包子。
再说染七,那也是憋在花王谷甚少出门的另一个土包子,就是花王谷被叛军占领之后,他逃出来成了乞丐,也没有怎么逛过,毕竟他一靠近小商小贩的摊位,人家拿笤帚赶他都来不及。
除此之外,慕容小哥儿神智不正常,基本可以无视之,而岳知瑜倒是曾经跟着父亲和姆父经常上街,可他是个小孩儿,能懂什么,也就瞎看个热闹。
所以东方不败带着一行人走在街上,那简直就是土包子出笼,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稀罕什么,到哪里都要停留一会儿,让他们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