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蒙面人见此路不通,无技可施,只得另找出路,他们看了眼帅帐的顶端,打算破帐而出。东方不败怎么会让他们破坏帅帐,那样子岂不是给了潜藏的探子暗示,所以他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甩手四只绣花针飞了出去,扑通扑通四声,蒙面人全部摔落地面。
“尔等急着送死,休怪本座狠辣。”东方不败垂眸看着已然没了气息的四人,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他转身重又坐回帅椅之上,未再理会地上的四具尸体。
之后无事,东方不败在帅帐呆得甚是没意思,无聊地翻起了定边侯放在八仙桌上的兵书,结果发现实在不感兴趣,便打坐调息,开始练功。
过了许久,副将晋江一掀门帘,进了帅帐,首先看到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四个蒙面人。他挑眉看向东方不败,发现对方闭着眼睛,正在打坐,然后就未上前打扰对方,只是悄悄地蹲下身,伸出两指在蒙面人的鼻下探了探,鼻息全无,显然死透了。
感觉到晋江的到来,东方不败暗暗收功,只是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等对方去察看四个蒙面人的尸体时,他才抬眼看了过去,并且说道,“这四具尸体,晋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听到东方不败的声音,晋江站起身,笑着对他说道,“还要麻烦东方大夫再假扮一下侯爷。”
东方不败点头同意,复又穿上定边侯的战袍,坐在帅椅之上,晋江挡在他的身前,大声呼唤门口的守卫士兵,“来人啊。”
守在门口的士兵,刚经历过一场与狼群的撕杀,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回营换了衣服便匆匆来站岗。只是刚站定没多大一会儿,就听到晋江的呼唤,于是其中一个士兵进得帐来,随即单膝跪地,低垂着头说道,“属下在。”
晋江抬脚一踢,将四个蒙面人的尸体,踹至士兵面前,吩咐道,“把这四个刺客抬出去处理掉。”
“是。”士兵答应道,然后叫来门外其他人,一起把蒙面人的尸体般了出去。
事情已办成,东方不败即刻脱掉定边侯的战袍,放在了架子上,同时对晋江说道,“今夜之事已了,接下来假扮侯爷的事该是晋将军的任务,本座便告辞了。”趁着门口守卫都不在,此时走正是时侯。
晋江听闻,不解地问道,“东方大夫立了大功,如今便要离开,不准备等侯爷回来么?”侯爷一向欣赏有能有才之士,若然知道东方不败的本事,定然会好好赏赐并重用于他。
灿然一笑,东方不败摇摇头,说道,“本座就住在定边侯府,想来明日一早,便能见到侯爷。”
说完,他对着晋江一拱手,“本座这便告辞了,晋将军保重。”
“东方大夫保重。”留不住东方不败,晋江只得也拱手与他辞别。
没有再做停留,东方不败闪身出了帅帐,施展轻功,几个跳跃就消失在了夜色中。等回到定边侯府,墨肱玠的别院时,天色已稍减暗淡,东方不败想起离开时嘱咐过的银琰,遂先向他说了一声,告知他自己回来了。
然后,折腾了一.夜的他,也确实乏了,便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日,东方不败是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的,他警惕地穿上衣服,来到门前,悄悄地打开了一条门缝,向院外瞧看,就发现昨夜差点被蒙面人杀掉的那个仆人。对方正战战兢兢地跟管家说着什么,看那架势,大概在跟管家讲述他昨夜的经历。
打开门,东方不败从屋里走了出来,伸展了一下双臂和身体,然后向管家打招呼道,“管家大早晨前来,可是有事情?”
管家转身向东方不败施礼,关心地询问,“东方大夫昨日可睡得好?”
“唔,有些认床呢。”东方不败不打算直接说出自己做过的事,反正即使他不说,侯爷迟早也会知道,所以只以认床为借口,告知管家,他没休息好。
“招待不周,请东方大夫见谅。只是方才仆人讲说,在院子里遇到了刺客,不知东方大夫昨夜可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管家有些疑惑,按说下人在别院里出了事,以东方不败的机敏,应该能够感觉的出来,从而阻止,可为何却毫无动静,要不是仆人告知,他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东方不败捏着下巴,似是在想事情,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动静?本座昨夜累的很,一直到现在才醒,并未察觉什么不妥。”反正不妥当的地方已经被他消除了,昨夜确实也很累人,他只是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不算欺骗对方。
管家点点头,相信了东方不败的话,可他又觉得刺客之事有蹊跷,不宜喧哗,还是禀告侯爷为上,遂嘱咐那名下人,让对方不要再提起,就离开找定边侯报告去了。
☆、会定边侯
东方不败看着管家离开小院, 半天才反应过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他的早膳还没人管呢,这咋就说走就走了?想了想,大概管家又有什么要事, 他无奈地摇摇头,冲着那名仆人吩咐道,“本座还未梳洗, 打盆水送过来,另外再送些早膳。”
“是。”那仆人被管家一警告,心中微凛,多少有些压惊的作用, 已不在惊魂未定了,听得东方不败的话, 这才赶忙去打水。
瞧了眼银琰的房门,一点动静都没有,东方不败疑惑,难不成那厮还在睡觉, 遂走上前敲门试探。
不过门刚敲了两下,他就听得银琰的声音说道,“进。”
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东方不败终于觉得, 不便进去,于是站在原地,隔着门窗说道,“醒了就好,一会儿本座让人帮你梳洗。”
“不必。”银琰的声音突然变得近了,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了开来。
东方不败抬头一瞅,发现银琰已然站在门内,情况比昨日好了许多,他不解地打量了对方一眼,不明所以地问道,“你这是已经好转了?”他倒是有些好奇银琰所练的功法,只这么一晚的时间,人就从半废的状态变成了好人一个。
摇摇头,银琰缓缓一耸肩,无奈地说道,“并没有,只是适应了这种状态,勉强站起来而已。”作为一个前杀手兼前银月族人,他骨子里都透着不服输的倔强,更不允许自己如此无能,如果一直是那种好像残废似的样子,估计没多久人都会疯掉,更何况是他。
东方不败点头,算是信了他的说辞,然而他还是嘱咐着说道,“万事有度,别太勉强伤了自己,练功防身虽重要,但须知欲速则不达。本座既然承诺护你一年,便不会食言而肥。”
“我知道,过后还要麻烦你帮我弄些药,稍事调理一下,才能继续练功。”银琰虽心急,但目前的情况是他已经提前预料到的,所以性子火爆的他,倒是没有反感东方不败的劝慰,而是认真听了进去。
“这是自然。”东方不败早就意识到,自己强大固然重要,但他不能做一只孤狼,他需要同伴,而维系同伴关系最好的办法便是情感,友情亦可。
正说着,之前的那名仆人携同另一个仆人,两人各自端着一盆水走来,向东方不败问道,“公子,水来了,要放到你房里么?”
“麻烦了。”东方不败点点头,没再跟银琰继续谈下去,而是转身往房间走了。
那个仆人跟在他身后,进入房间,把水盆置于盆架上,然后说道,“公子先梳洗着,奴才这就去厨房拿膳食。”
东方不败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接着又指了指屏风后的浴桶,说道,“呆会儿把那边的桶收拾了吧。”
仆人点头应下,然后退了出去。
目送那个仆人走后,东方不败始用意念沟通星尘砂,把面具摘了下来。他站在盆架前,低头瞅着铜盆里的水面,那里映照着他的容貌,手一撩动,水波荡漾,一切模糊开来。待梳洗完毕后,他正在擦拭双手,门外传来脚部声,那仆人去而复返,想必是端来了膳食。
东方不败右手一伸,桌上的面具便飞到了他的手上,等到那仆人进来时,他方转过身,面具已然戴在了他的脸上。
他走上前,往圆桌旁一坐,等着对方布置膳食,同时想到银琰,不忘嘱咐道,“隔壁送去没有?”既然银琰目前成了他的人,又各种不便,他督促着这些仆人就是,想来定边侯府官宦之家,仆人也不会胆子大到慢待客人。
那个仆人将碗盘一一放于圆桌之上,听到东方不败的问话,手一顿,接着又继续放置,嘴里回道,“公子放心,那边已经由其他人送去了。”没想到东方不败对隔壁那位这么关心,听其他下人说那位可是他的仆从,这仆人暗暗地想着,要是他也能幸运碰见这样的主子就好了。
东方不败不知道这仆人的心里活动,安静地坐在那里用膳,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一名仆人,两人开始收拾屏风后的浴桶。
待所有都收拾好,那仆人又返回来,站在东方不败面前问道,“公子可还有其他吩咐?”仆人想来想去,觉得虽然自己身为奴仆的等级不高,但若能在这位客人面前刷一刷存在感,产生些好感度,也是好事一桩。
“暂时没有,你先退下吧,照顾好隔壁那位便可。”银琰的情况也不适合来回走动,东方不败想着,大概他暂住定边侯府的日子,银琰都要这样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