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澜又笑了：“浮生哥，你去买。”
罗浮生刚切好一块牛排要往口中送，闻言奇怪道：“谁买不都一样吗？”
洪澜哼了一声：“不一样！”
“好好好，我这就去给洪大小姐买花去！”
罗浮生一向惯着洪澜，这会儿就放下手中的刀叉站起身，离开之前拿起桌上的两个餐包握在手中。
路灯下，小女孩还在叫卖。
“先生，您买花吗？”
“小姐，您买花吗？”
“先生，您买一朵吧？”
罗浮生走到小女孩的面前，小女孩仰头看向他，不报希望地问：“先生，您买花吗？”
“买。”罗浮生蹲下身，从口袋里拿出钱来，数了四张出来递给小女孩，“你的花，我都要了。”
小女孩眼睛里顿时绽放出开心的光芒，她将花递给罗浮生，从他手里抽出两张钞票，塞进裙子前面的口袋里。
“都给你。”罗浮生将剩下两张也塞进小女孩的口袋，小女孩的衣服灰扑扑的，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了。
“多的给自己买件厚外套。”罗浮生说着又将两个餐包递给小女孩，小女孩眼馋地看了一眼餐包，却没敢拿。
罗浮生笑了，他把面包塞给小女孩，正要起身，小女孩却伸手从罗浮生手里的那捧玫瑰花上揪走了两片花瓣。
她冲罗浮生笑了笑：“谢谢。”然后转身跑了。
罗浮生站起身，觉得这小孩实在有意思，也不知道她要那两片花瓣做什么。
罗浮生理了理手里的玫瑰，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抖开，边往西餐厅走边用手帕将玫瑰扎成一束。
回到餐厅，罗浮生将玫瑰花递给洪澜，洪澜接过来嗅了嗅，一脸幸福道：“谢谢浮生哥！这还是你第一次送我玫瑰呢！”
罗浮生笑了：“你要是喜欢，明天起我就让罗诚去花店给你订。”
“我才不要呢。”洪澜将玫瑰花放在餐桌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罗浮生，“不是我浮生哥亲自给我买的花我都不收。”
罗浮生没接话，端起红酒杯笑着喝了一口红酒。
*
街角，一个男人端着一杯酒从马戏团的后门走出来，出来就是一条酒吧街。
男人的脸上还化着小丑的妆，他喝了一口酒，靠在墙边看着来来去去的行人，嘴角用红色油彩画着微笑的幅度，这让他看起来在笑。
然而仔细看时，就会发现微笑着的小丑眼底却是一抹漠然，就好像这繁华的街道，甚至整个世界都和他无关——直到那个小女孩跑到他面前。
小女孩举起手里的玫瑰花瓣，小丑伸出手，小女孩踮起脚尖将玫瑰花瓣放在小丑的手心。
小丑很小心地将玫瑰花瓣放进外套的口袋里，然后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
小女孩神秘兮兮地笑了，然后将一个小面包递给小丑。
小丑没有接，小女孩又扬了扬另外一只面包，然后把手里那只面包往小丑的嘴边送。
小丑接过来，询问地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转身指向对面的西餐厅，坐在窗边的一个男人手里正拿着一支玫瑰，看起来像是在给对面的女士表演魔术。
小丑记起了他，在马戏团散场时这个男人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小女孩和小丑并肩坐在墙边，两人吃着餐包。
小丑吃得很慢，等小女孩把餐包吃完了，小丑就将剩下的半个餐包递给她。
“你不吃吗？”小女孩问。
小丑摸了摸肚子做了一个吃饱了的动作，小女孩咯咯地笑了，从小丑手里接过餐包吃了起来。
没等小女孩吃完，小丑的眼神突然变了，他站起身向街角走去。
小女孩没有去追，她吃着面包目送小丑离开，直到他和一个穿着深蓝色斗篷带着面具的男人一起走进了另一条小巷。
*
“这里，是他频繁出现的区域。”
警察局里，罗非用笔将地图上城西的一片区域圈了起来。
“这是一条商业街，除了一些商铺之外，临近酒吧街和一些舞厅、赌场，这里还有一家马戏团。”罗非说，“我想，程耀应该就藏身在这一片的范围内。”
夜尊依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手杖，他对罗非的分析毫无兴趣。
傅红雪道：“但他行踪不定，而且没有人看过他面具下的脸长得什么模样，即便知道他的活动范围也很难抓住他。”
“排查。”罗非说，“先查这一片的新租客以及外来人。同时，守株待兔等凶手再次犯案。”
“守株待兔？”傅红雪不解。
“目前三个死者都是洪帮的人，一个是码头上的搬运工，一个是洪帮的客人，而第三个是洪帮赌场的人。”罗非在地图上将洪帮所有场子都圈了出来，“无论这个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杀人，他此刻的目标已经非常明确，他要对付的就是洪帮。至于他下一个作案的地点——”
罗非将离奇死亡的三处打了个叉，傅红雪这才留意到这三个叉是沿着洪帮场地的方向自东向西行进的。
“就是这里。”罗非手中的笔轻轻在地图上点了点，“洪家二当家的场子，美高美歌舞厅。”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脑洞已经先跑为敬了！还没写到他俩正式碰面，我就已经脑补罗浮生给小丑擦掉油彩，然后……捂脸开车狂奔而去。
另，这个CP定为生丑。
第35章 被咬了
每当夜幕降临，这动荡时局下的不夜城总能让人生出一种“歌舞升平”之感。
东江城。
美高美歌舞厅。
西洋请来的乐队演奏者国外最流行的舞曲，舞台上穿着色彩亮丽舞裙的年轻女孩笑容灿烂地随着音乐起舞，时不时地撩起舞裙露出白嫩的大腿，惹得下面喝酒的男人们一片欢呼起哄。
穿着清凉的兔女郎往中间的卡座送了两瓶洋酒，罗浮生便拿起酒瓶给夜尊和傅红雪都倒了一杯酒。
美高美歌舞厅是洪帮二当家罗浮生的场子，罗浮生只要没有其他什么事的时候，晚上基本都在美高美喝酒。
这天晚上美高美来了一个洋妞，洋妞的歌唱得很好，虽然没几个人听懂她唱了什么，但都在卖力鼓掌叫好。
在这个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纸醉金迷快乐中夜晚，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男人悄悄地溜进了后台。
十几分钟后，夜尊敏锐地捕捉到周围有黑能量的波动，他压下傅红雪手中的酒杯道：“走！”
傅红雪明白这是夜尊发现了程耀的踪迹，他迅速放下酒杯，跟着夜尊离开。
“你们去哪儿？”罗浮生端着杯子问。
他的话音才刚落，就从嘈杂的音乐声中隐约听见了一声尖叫，一个穿着舞裙的舞女从后台冲了出来，她手上和脸上都是血。
顿时，整个歌舞厅乱了起来，客人们惊慌地向门口涌去。
罗浮生冲到后台的时候，夜尊和傅红雪正往窗边追去，后台一片混乱，很明显是刚经历了一场打斗。
“凶手呢？”罗浮生问。
夜尊已经从窗口跃出，傅红雪道：“受伤了，我们去追！”
罗浮生：“好！”
傅红雪的意思是他和夜尊去追，但罗浮生显然误会了他的话。
傅红雪和夜尊刚出美高美，夜尊闪身去抓人，傅红雪轻身自屋顶掠过，才转过一个街角就见罗浮生骑着摩托车从下面的街道经过。
罗浮生看一眼傅红雪，追着他的行踪而去。
傅红雪一路循着夜尊留下的踪迹追去，罗浮生则追着傅红雪将油门加到最大。
没追多久他就发现这路就变得格外熟悉，他之前陪洪澜去看马戏团表演时走的也是这条路。
傅红雪最终飞身落在了马戏团门口，罗浮生的摩托车也停了下来，他看了一眼马戏团的招牌，问道：“凶手在这里？”
傅红雪没有回答，他向周围张望，而后向一旁的小巷走去，此时夜已深，路上行人很少。
二楼一扇窗子被推开，夜尊探身道：“小红雪，上来。”
傅红雪足下正要一点，手臂就被人抓住。
罗浮生道：“带我一个。”
傅红雪颔首，足下轻点，整个人掠至二楼的房间内。
这是一个很小的房间，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台灯，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外，就只有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和一面镜子，墙上贴满了马戏团的画报。
此刻，夜尊一只脚踩在床上，正俯身看着床头瑟缩着的一个人，那个人拼命地靠在墙角，似乎想要把自己陷进去似的。
那是一个化着小丑妆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花领衬衣和一件格子马甲，他缩在墙角，他脸上夸张笑容的妆掩饰着他此刻的恐惧，然而恐惧终是无处可藏，他的眼眸里满是惊惧地望着突然闯入他房间的三个人。
“是他？”罗浮生蹙眉看向夜尊，“你确定？”
夜尊瞥了一眼罗浮生，他不耐地勾了勾唇角，抬手向小丑一抓，那小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到夜尊的面前，而他身后一直试图掩藏的东西——一个深蓝色的斗篷，和一张白面具。
傅红雪将斗篷和面具拿起来仔细查看：“的确是程耀的东西，但这人看起不像是敢动手杀人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