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巴巴仓鼠冬兵摇摇头。
左手开枪射杀了最后一名尾随的九头蛇后, 布洛克拉住杀红了眼睛的冬兵,冬兵下意识回手就是一击。
布洛克腰部后仰,堪堪躲过, 却还是被擦了个边,他骂了句脏话,感觉自己的鼻梁被打断了。
“嘶,”他掀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血, 忍痛把自己歪掉的鼻子掰了回去,“下手还挺狠。”
冬兵皱着眉, 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布洛克,像只不开心猫,他固执地拉着布洛克的手,无措地说:
“I’a.. sor...”
骚了半天, 也没把“对不起”这个两岁孩子都会的单词成功说出来。
布洛克看他那副无辜又内疚的样子样,心头火噗得一声被他眼睛里的水汽浇灭,还无端升起几分怜惜。
他把原因归咎于Omega与生俱来的母性和他身体中正流淌着冬兵的信息素。
反正绝对不是因为他在心疼冬兵。
接下来,他们遭遇了两队携带重武器的九头蛇特工的围攻, 冬兵的后背受了点伤,布洛克把衣服撕成条,简略地给他包扎了一下,两人便不得不继续转移。
鉴于哥谭的情况,政府应急部队的快速反应小组已经介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小部分神盾局特工,把一滩浑水搅得泥沙俱下,每方势力都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以。
对于政府部门和神盾局来说,冬兵是臭名昭著的九头蛇杀手,一直高悬在通缉榜前几名的高位之上。
见到他直接击毙就好。
布洛克被两波人搞得不堪其扰,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给自己揽这么个累赘。
他对着尸体抽了根烟,又从九头蛇的尸体中扒拉出来几颗炸/弹,拎到手里掂了掂,心里有了个好主意。
“既然都这么乱了,”布洛克挑眉,“那我们也别客气。”
冬兵听不见声音,但却能读懂唇语,他没说话,只是微微皱起眉看着布洛克,摆出了一副疑惑脸。
布洛克拍拍冬兵的肩膀,又指了指地上的尸体,示意:“帮我扛两具。”
冬兵听话地照做,两人再一次避开搜捕他们的人员,去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地方。
哥谭的货运码头。
虽然离开哥谭十二年,控制这里的黑帮势力换了一波又一波,但码头一直是每个走私军火和毒/品的黑色势力的必争之地,更是他们护在饭碗里的生计。
比起有着信仰的九头蛇精锐,这些在夜晚看守码头的黑帮混混显然更好对付。
冬兵和布洛克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他们的秘密仓库,杀了几个黑帮,炸了他们的货,又顺手把身穿九头蛇制服的尸体摆在现场,制造出交火后同归于尽的现场。
半个小时后,企鹅人和黑面具以及各大中小帮派纷纷收到了消息——戴着六爪章鱼勋章的人袭击了他们的码头。
这些为高权重的老大们出离愤怒,反应迅速,当即召集手下,动用了自己在全城的眼线,开始向胆敢抢他们饭碗的人展开了无孔不入的报复与反击。
强龙不压地头蛇,九头蛇的精锐之师以一敌十,陷入了如汪洋大海般的人民战争之中,叫苦不迭,被赶的上蹿下跳,只觉得跑到哪都有双诡异的眼睛盯着他们不放。
哥谭市总面积327万平方英里,人口八百万以上,根据哥谭警局的统计数据,该市每年死于帮派斗殴的人数多达上千,这些还只是被警察发现了尸体的死者,至于失踪人口和死于反派袭击,寻仇,抢劫,自杀和一系列不明事件的市民,更是一笔算不清的烂账。
哥谭的民风淳朴从来不是随便说说。
布洛克带着冬兵浑水摸鱼,终于得到了喘息之机。
也找到了机会好好问一下冬兵九头蛇是怎么把他派到哥谭来的。
他们躲到了赛琳娜在哥谭置办的安全屋里,默默处理着彼此的伤口。在把大大小小的刀伤、擦伤和组织挫伤用酒精、针线和绷带处理好后,布洛克拿起电流信号测试仪,从上到下把冬兵扫了一遍。
当信号仪在冬兵的嘴边哔哔响起,布洛克的猜测被证实了——冬兵的身体里也被植入了九头蛇的定位仪器。
布洛克为难地叹了口气,冬兵的脑子现在不清不楚,要从他嘴里弄出定位仪器的难度...
约等于虎口拔牙。
“坐这儿别动。”布洛克嘱咐了冬兵一句,便用清水和洗手液把手洗了两遍,又拿着酒精棉球把手上的每一个缝隙擦了个干净。
冬兵缩在床边,头发上沾满了干涸的红褐色血液,乱糟糟地糊着脸,整个人像朵种在墙角发霉的大蘑菇。
布洛克甩了甩滴着水的手,一只手摁住冬兵的头,说:“张嘴。”
冬兵舔舔嘴唇,抬头盯着他,一点点张开了嘴。
“别咬啊。”布洛克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
说完,他把手指伸进冬兵的嘴里,开始四处游走。冬兵的口腔温暖又湿润,一排排整齐的小白牙乖巧的待在原地,意料之外地没有冲着布洛克的手指咬下去。
布洛克的手指带着枪茧,有些粗糙的触感滑过冬兵的牙龈,上颚,舌根,有点痒,勾得冬兵心里也有些痒。他看着布洛克,黑发的Omega很专注,四处摁来摁去,冬兵于是也十分专注地看着布洛克,目不转睛。
半分钟过去,布洛克终于在冬兵左侧舌根地下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硬块。
布洛克用另一只手拿起一把手指长的小刀,没有专业的工具,他只好使劲掰开冬兵的下巴,皱着眉说:“张大嘴,别动。”
冬兵一动不动。
刀尖割开皮肤的感觉其实很疼,但冬兵显然并不在乎,他像死了一样僵直地坐着,完美地履行了布洛克“张嘴别动”的指示。
布洛克拿着棉球塞进冬兵嘴里吸着血,避免视线被挡住。
小刀把隐藏在皮肉之中的微型定位仪撬了出来,再用医用缝线把伤口缝上,一场粗糙的小手术就结束了。
他带着冬兵换了个安全屋,在路上把定位仪扔进了下水道里,又乔装去药店买了点抗生素和消炎药。
这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天空中泛起雾蒙蒙的灰蓝,安全屋里的灰尘落了厚厚一层,在黑暗中,两个人总算舒了口气,快速洗了个澡,把身上沾满了血的衣服换下。
“九头蛇为什么要派你来哥谭?”布洛克嚼着高热量的巧克力,给冬兵倒了杯牛奶。
冬兵的左脸有点肿,他用手握住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闻言抬起头来,小心又认真地组织着语言:“那些人,他们想...要。”
布洛克:“......什么玩意?”
冬兵摇摇头:“不是什么玩意,是...”他呼了口气,似乎对布洛克不理解他而十分苦恼,“是利爪。”
布洛克想破了脑袋,突然灵光一闪。
“九头蛇想要利爪?”
冬兵微微笑了一下:“嗯。”
“还有呢?”布洛克追问,“他们派你来杀谁?”
杀谁?冬兵想起欧文顿街陈列的尸体,想起温热腥臭的血液溅到脸上的黏腻感,一次又一次的电击,他的身上绑满了束缚带,电流通过时眼睛里的整个世界变得很亮,亮得像一块白布,像是太阳在无声尖叫。
他眼神一暗,手里的杯子砰得一声摔在地上,白色的液体溅了一地。
布洛克朝地上扔了块抹布,拿脚把玻璃渣堆到墙角,刚想张嘴让冬兵别乱扔东西,就又被人从背后摁住了脖子。
已经习惯了的布洛克举起双手:“你又怎么了?”
冬兵肿着一张圆脸,声音冷酷:“说!你是谁?”
布洛克:“......”
九头蛇洗脑洗的这是个什么效果?
“你过来,”布洛克摸了摸冬兵的手,低哑的声线带着些许笑意,“我告诉你。”
冷酷杀手先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身体靠了过去,胸膛紧贴着布洛克的后背,低下头把耳朵放到布洛克耳边。
布洛克微微转头,重重咬上了冬兵的耳垂,又趁冬兵愣住,回身把他抱了个满怀。
看着冬兵手足无措的样子,黑发男人心满意足地停了手,拍拍Alpha的脸庞,浑不在乎地说:“九头蛇那堆烂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以后你记住跟紧我就行。”
冬兵看着他,只觉得他像一头皮光水滑,牙尖齿利的野兽,带着最为原始的,热腾腾的蓬勃生命力,烤得自己面红耳赤。
“好,”冬兵居高临下,“记住了。”
说完,他盯着男人金棕色的眼睛,顺手扯掉了布洛克新换好的衣服上的扣子,顺着眼睛一路亲吻下去。
紧闭的窗外是哥谭阴沉的黎明。
☆、突然掉马了
当克拉克身披朝阳降落在布鲁斯面前时, 布鲁斯刚刚把所有利爪打包好塞进了冷冻仓库,正靠在墙壁上确认迪克和其他人的情况。
一夜无休无止的战斗再加上体能药剂的副作用,即使是布鲁斯也快撑不住了。
看到克拉克出现,布鲁斯只是皱了皱眉,然后简单的结束了与迪克的对话。
他抬头了一眼超人。
这名三原色外星人从内到外都堪称完美,洞口的风把那身红披风打了个卷,他脚不着地, 身无尘埃,一双矢车菊般的蓝眼睛里正好盛着清晨的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