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克提着克林特的领子,单手把他从地上拎起来,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出来的匕首死死抵在他的脖子上,几滴圆润的血珠已经渗了出来。
被战士近身的远程弓箭手欲哭无泪。
布洛克逼视着克林特的眼睛,深沉的声音带着点沙砾的质感:“给我把你那份Alpha的自大收起来,不愿意参加就给我滚蛋。”
布洛克的刀顺着皮肤滑到弓箭手的手指,带起一阵战栗,克林特想起布洛克过往的斑斑劣迹,呼吸不禁急促起来,想挣扎又不敢挣扎:“你......”
“要留下,就乖乖听话,我指东你不往西,否则你这几根手指,就留在我这儿吧。”
布洛克见好就收,把刀插回腰后,还屈尊降贵给克林特擦了擦被揍出来的鼻血。
“现在,”布洛克从武器架子上拿出弓和箭递给布洛克,“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身手。”
克林特下意识接过弓,满身自信随着武器一同回归,他拈弓搭箭,尖锐的箭锋破开空气,飒飒作响。
十分钟后。
克林特哭唧唧地趴在训练场的卫生间镜子旁,难过地发现自己帅气的脸庞已经肿得有别人两个那么大。
“嘶~好疼好疼。”他轻轻按了下鼻梁,夸张地抽了口气。
“那个Omega下手太狠了吧!我这么帅他怎么忍心?”
布洛克阴魂不散地出现在门口:“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克林特:QAQ
只见这个邪魔歪道嘴角一勾,吓得克林特浑身一哆嗦。
“这次对抗赛你做我的副队。”
克林特:“啊?”
然后他乖乖点了点头。
*
罗林斯快醉死在布洛克的信息素里了。
这不是什么修辞手法,而是事实。
那是一股朗姆酒的味道,辛辣,热烈,入喉该是刀割般的感觉,又有金属锋利的味道,偏偏融了一丝甜味儿,有股说不清的暧昧戏谑。
这合该是Alpha们最羡慕的信息素,能教Omega闻得合不拢腿,只想要被狠狠摁在床上,身体留给你主宰,灵魂则在伊甸园里高高地荡起秋千。
但当罗林斯凑到足够近的范围,近到能呼吸到布洛克皮肤的热度时,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是广藿香与白花香的交融,通过酒精微妙地发酵出来,充满原始的淫.欲感和土地的厚重感,只想让人狠狠犁到这具强壮紧实的身体里去。
罗林斯只有在布洛克发情期的味道里,才能感觉到他身为一个Omega的吸引力。
布洛克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肌肉的纹理滚动,落入腰侧的人鱼线里,又被围在下半身的白色浴巾轻轻吸收掉。
罗林斯抬眼看他:“布洛克。”
他走进前来,俯视着罗林斯,发情期的热度烧得满身滚烫,头晕目眩,有些不耐烦地说:“我明天就要外出执行任务了,”罗林斯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张牙舞爪地朝自己扑过来,“我不能就这么去,我需要Alpha信息素的中和,尽快度过热潮期。”
Omega的发情期是很漫长的,但在那长达一周的发情期中,只有短短一到两天的热潮期对布洛克这样受过训练的Omega来说是致命的。
只要熬过了这一天,或者有Alpha信息素的中和,他的体能就可以恢复到巅峰期的百分之八十。
罗林斯欲哭无泪,他叽叽歪歪地说:“那我给你咬个临时标记不可以吗?”
布洛克把浴巾拉下,扔在地上。
“任务要求我身上不能有标记,我需要你。”
罗林斯看着布洛克,他金棕色的眼睛藏在高挺的眉骨投下的阴影里,身材就像大卫雕像一样完美得冷冰冰的,又冷又硬的外表和充满肉.欲的味道是个迷人的矛盾。
罗林斯知道自己会妥协。
但这不代表他会乖乖闭上嘴妥协,特别是在布洛克把润滑.剂挤到手上,掐着他的脖子暴力地把他翻了个身之后。
“我是个Alpha,你是个Omega,我们就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度过发情期吗?”
罗林斯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委屈的Alpha了。
感觉到布洛克手指的动作,罗林斯强忍住溢在嘴边的闷哼,他咬着下唇:“你能不能别老拿我当Omega用?”
布洛克粗暴地捂住罗林斯的嘴,没有一点怜惜:“我需要Alpha信息素没错,但用什么方法那是我的事情,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去找死侍。”
感觉到身体内部窜过的一阵阵细微的电流,罗林斯认命的闭上了眼睛,顺从地放松了肌肉。
“布洛克,你真是个变态。”
“闭嘴,烦人。”
☆、500勋章
“姓名?”
“约翰·塞尼。”
“年龄?”
“十八。”
坐在电脑面前的文员抬起头,打量了布洛克一眼,实事求是地说:“恕我直言,你看起来像二十八。”
布洛克:“那就二十八。”
小个子Beta伸出两根手指,慢悠悠地删除掉已经输入的数字,又用慢得磨人的语气继续问道:“有没有被标记过啊?”
“有过几次临时标记,现在没有任何标记。”
“行了,”男Beta撑着下巴,瞪着死鱼眼,“一会儿表格打印出来你填一下。”
布洛克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如同一颗挺拔的老松树,和后面叽叽喳喳排着队的Omega格格不入。
三分钟后。
“哎呀,”Beta拍了拍打印机,假惺惺地苦恼道,“打印机好像坏了。”
布洛克简直想把打印机塞到这个Beta进了水的脑袋里。
他撸起袖子,一把拽过打印机,恶狠狠地说:“我看看。”
男Beta乐颠颠地站起来,从办公桌最左边的抽屉里抽出一把螺丝刀,小型焊接工具、一些备用配件和几根五颜六色的电线,热心地说:“这是买打印机的时候送的,你看看能修好不?”
“你离我远点,”布洛克一个胳膊肘把他怼到犄角旮旯,“碍手碍脚。”
布洛克换掉烧坏的电线,又清理了一下堵塞的墨盒,拧着螺丝刀把打印机脏乎乎的外壳安好,拽着Beta的领子把他摁到吱吱嘎嘎的椅子上。
“快点。”
“要不然你来帮我记录吧,”Beta喜滋滋的,“你还挺厉害的。”
去你妈的,布洛克心想,这什么狗屎秘密组织,净浪费老子时间。
于是他义不容辞地抢过键盘,在十分钟之内把所有Omega的基本资料都登记得清清楚楚,然后填好自己的表格。
“哦,这么快就好了啊?”毫不称职的文员指了指右前方的房间,“拿着表格进去体检吧。”
走了大概十几米,一群Omega推开了体检室的大门鱼贯而入,里面只有一个医生,剩下的都是眼花缭乱的检查仪器,泛着冷冰冰的金属光泽。
医生是名金发Alpha,带个文绉绉的无框眼镜,冷不丁看到这么多Omega涌过来,脸一下就红了。他显然嗅到了布洛克身上发情期尾声的气味,偷偷挪远了与布洛克的距离。
“那个,你们都一个一个坐进扫描舱,扫描之后来我这儿抽一管血。”
布洛克头顶上已经快冒烟儿了,但为了那500点勋章值,他还是耐着性子做了身体检查。
没错,这是个任务。
捣毁地下变种人代孕窝点并回收所有变种人基因资料。
这个公司披着合法代孕公司的皮,实际上一直在招募适龄Omega孕育小变种人,进行合适的培养和挑选后,再贩卖给一些对此有需求的非法组织,并且热衷于各种各样的基因实验。
布洛克是来面试代孕妈妈的。
当然,他不可能真的怀上孩子,只是借此深入组织内部。
现在刚好处于发情期,他的受孕率约等于百分之百,有很大概率不需要多余的等待,就可以跟着流程接触到内部科研人员,对迫在眉睫的对抗赛来说,实在是个性价比很高的任务。
罗林斯自尊心受了伤,发誓一定要换寝室,并且声称和布洛克永不相见。
所以,此时克林特顶了一名清洁工的班,潜伏在实验室外围,准备里应外合。
体检进行得很快,有四个Omega被查出吸过毒,又有三个被查出堕过胎,只好哭丧着脸卷铺盖走人。
“你先等一下,”就在布洛克抽完血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金发医生从背后叫住了他,“我有点事情跟你说。”
布洛克眼皮一跳,若无其事转过身来,站在原地,其他Omega陆陆续续地抽完血被保安带走了,他右臂肌肉微微用力,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给你,”年轻Alpha递给他一只一次性针剂,“打了吧,见效很快。”
布洛克:“...这是什么?”
Alpha用他那双比天空还要蓝的眼睛凝视着布洛克,坚定地说:“这是抑制剂,你再坚持一下,我们会救你出去的。”
布洛克不禁浮现出一个Omega问号脸。
他十分粗鄙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吗?我他妈本来就是来生孩子赚钱的。”
“你被骗了,这里不是正经的代孕机构,为了生出满足他们要求的孩子,他们会给代孕妈妈打特殊的药剂,”医生硬是把抑制剂塞到布洛克手里,“很多人在生下孩子后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