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罗伊回答，“我和柴郡猫的事情就是一团乱麻。不过我不是第一个爱上敌人的，这感觉可让我的心情好多了。”
“a对我不怎么样，不过他倒是挺哄我的。”康纳说。
“你确定不是骗你？”迪克大笑。
“有一些他说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在骗我，有些我分辨不出来，有一些是真的。”康纳说，“他在说‘我为你感到骄傲’的时候是真的。”
鸦雀无声。
“呃，怎么了？”康纳问。
杰森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真的这么说？莱克斯·卢瑟而不是超人？”
迪克和罗伊也惊呆了。
“是真的，而且从我很小的时候他就这么说了，虽然他的理由是我完美地继承了超人的能力，而且还继承了他的一部分特质，”康纳说，“但这个理由……说实话，这个理由虽然很扯，却非常具有说服力，我不会相信a无条件地爱我的，但这个理由完全符合他的作风，证明他的话是真的。很鼓舞人心，不是吗？”
“那超人呢？”罗伊问，“他这么说过吗？”
“噢，dad对我的要求很高，我还没有成功做到。”康纳有点失落地说，“dad说‘我会为你为自己而自豪这件事感到骄傲’……但要怎么才能为自己而自豪呢？我不知道。我甚至想不出来多少头绪。”
“这就是你加入少年泰坦的理由？”杰森问，得到康纳肯定的答复后，他说，“棒极了。你是唯一一个没和监护人大吵一架然后加入少年泰坦的成员。”
“我差点和我的养父绿箭侠断绝关系，如果你想知道的话。”罗伊说。
“我知道，dad有段时间在劝绿箭多关心你一点。”康纳说，“联盟内部的事情他简直什么都管。”
“你确实是我们当中童年生活最幸福的，但最大的原因在于你其中一个父亲是超人。”杰森说，“至于我和迪克的养父，恶。”
他没有戴红头罩，所以这个表情被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
迪克和罗伊赞同地点头。
“我和蝙蝠侠总会因为意见不合吵起来，”迪克说，“吵完就动手。他打人可一点也不会手下留情。”
罗伊冷笑“绿箭侠曾经打断我的腿，然后把我扔出了家门。”
“你们那算什么？蝙蝠侠为了救一个反派朝我扔蝙蝠镖，要不是躲得快我就要被炸死了。”杰森咬着牙，“呸。他真是狗。我当时就宣布跟他断绝关系了。”
“放心，”康纳安慰杰森，“dad把蝙蝠臭骂了一顿，还差点把他倒吊在哥谭市最高的建筑物上。其实他真的吊了蝙蝠几个小时，如果不是双面人突然搞事，整个哥谭都会知道这件事的。”
“超人人很好，我还记得我刚被蝙蝠带回家的时候，他就过来看过我。”杰森说，“还带了礼物，一整套不同功能的蝙蝠镖！”
“其实他也不那么好。他私下里有嘲笑过罗宾们的绿麟小短裤。”康纳很认真地说，“他还说‘b搜集小男孩做助手的毛病恐怕是好不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个会和他吵架然后跑掉’。”
“……”
“……”
“……”
“你是说真的？”迪克觉得偶像的光环摇摇欲坠，“他真的这么说？”
“对啊，你和蝙蝠吵架然后跑来大都会找dad想听他的意见那次，没发现他一点也不吃惊吗？杰森也是，”康纳转向杰森，“他骂完蝙蝠就跟我说你要和蝙蝠决裂了，叫我过来帮你搬东西到新家，再给你分点我的零花钱让你先凑活用什么的。”
杰森骂了一串脏话，然后才说“那是你的零花钱？你卡里有一千多万！美金！真是亲爹！”
说到后面，他的语调不由有些酸溜溜的。
“有那么多钱吗？”康纳比杰森还要吃惊，“我随便从a的抽屉里拿了一张卡——我的零花钱？我没有零花钱，没人主动给过我，但是我知道dad和a的卡放在哪里，他们好像默认我会自己拿，所以从来都没有给过我零花钱……我给了你一千万吗！怪不得你有钱换新设备，还买了那么多武器！”
“……有意思，”杰森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老蝙蝠居然没说我什么……也没问过我的钱从哪里来。怪不得。”
“……等等，”军火库忽然反应了过来，“所以你当时给我的房子和钱都是这么来的……为什么我就只有一百万？！我没几天就花光了！看我做什么？我的设备很贵的！”
“不，给你的钱很少是因为你当时染了毒瘾，如果不是杰森答应照顾你，我最多只会给你几千块。”康纳双手抱胸，满脸嫌弃，“虽然绿箭做得很过分，但说真的，毒瘾还没能在绿箭发现之前赶紧戒掉？你太丢脸了，罗伊。太丢脸了。”
迪克、杰森和康纳一起摇头，杰森更是不可思议
“你是在干嘛呢，老兄？也难怪绿箭气成那样。我可是从小混在哥谭的犯罪巷，这么恶劣的生存环境我都没碰过那些东西，甚至是最不上瘾的大□□。你被打是活该。”
“但把你赶出家门也太过分了，绿箭自己也有问题。”迪克说，“公司出了问题以后他就把你扔到脑后，让你在外面瞎晃悠，然后又因为你犯错把你赶出家门——这算什么父亲？蝙蝠都干不出这种事。”
“首先，教父绝对不会忽略罗宾的现状；其次，如果罗宾染上毒瘾，他一定会把罗宾锁在家里强制戒毒。最后，”康纳说，“如果你想嗨又不想上瘾，a手上其实有些东西……咳咳咳咳当我没说。”
“嘿！”罗伊不满起来，“我们明明是要讨论康纳的童年，为什么你们都开始指责我了？”
“……和你们相比，我的童年好像挺正常的……虽然我的诞生方式和理由最不正常，我的一个父亲还是另一个父亲的死敌……看在拉奥的份上，他们真的是死敌，不是开玩笑的那种！”康纳叹气。
他说“但我该死地还是觉得我的童年很幸福。真奇怪。我记得很多很多的细节，dad给我讲的睡前故事，晚安吻，还有他带着我去宇宙里玩的经历，还有他和我说话的表情。他认真地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每一个。不管有多夸张和过火。”
“你问过最夸张、最过火的问题是什么？”杰森问康纳。
康纳足足思考了有十多分钟。
在他思考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小伙伴们就安安静静地坐着，大脑放空地发呆或者在回忆中出神。
“在我很小的时候，五岁多一点，刚刚被dad带回家没有多久的时候，我问了他一个……很危险的问题。我后来想起都会觉得我不应该问他那个问题。”康纳说，皱着眉头自我检讨，“我太过分了。”
“你问了什么？”
“我问dad……是不是不管我做了什么，他都会爱我。”康纳轻声说，“我问他，如果我杀了人，他还会不会继续爱我。”
仿佛有寒风在房间内飘过。
“你真的问了？”杰森不可置信，“等等，这种问题……他没可能回答的吧？”
康纳耸了耸肩“他可能是在骗我。我那时候才只有五岁。”
“他怎么回答你的？”
“我忘记了。”康纳说，“不过他肯定哄我了，而且肯定哄得很好听。”
他停了停，又说“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重要，因为我又不会去杀人。只有小孩子才会这么问……就有点像女朋友问我和你妈掉进河里你救谁一样，很没劲。”
“这么听起来，你确实是我们当中相当幸运的一个。”迪克评价道，“幸运程度仅次于我。”
罗伊和杰森立刻猛翻白眼“你就嘚瑟吧。”
外卖这时候才姗姗来迟，他们嘻嘻哈哈地就着披萨喝了酒，然后罗伊和杰森因为任务一起告辞，康纳留了下来，帮着迪克收拾室内的一片狼藉。
“你问的那个问题，”迪克忽然说，“你记得超人是怎么回答的，对吧？”
“我忘记了。”康纳说，“拜托，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怎么可能还记得当时他说了什么。”
“你还记得你问了这个问题。”迪克指出了这一点，“而且杰森问你超人是怎么回答的时候，你的第一句话是他可能在骗你，你没有直接说你忘记了。”
“那是口误。”
“康纳！”
“你知道答案做什么呢？dad的性格你们知道的，”康纳说，“他不可能说其他的答案。他不可能跟我——尤其是五岁的我——说，如果你杀了人，我就不爱你了。”
“而且，”他又说，这次他说得很认真，“比较这个没意思的。教父是那种连‘我爱你’都没办法说出口的人，但这不代表他不爱你们。”
第426章 番外七：成长日记：问答
拥有像是卡尔和莱克斯这样的父亲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当然，一般人也不太能理解究竟辛苦在哪里——相反, 他们通常还会觉得, 成为这两个人的孩子以后, 这个孩子基本上就能过上混吃等死、醉生梦死的生活了。
也不能说他们的看法有什么错误，因为确实，康纳得到的物质享受是多数人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但从另一个方面说，康纳所失去的东西, 同样是人们在最离奇的梦里也无法理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