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用下半身思考。”斯内普嘲讽地回应,“而你的技术足以令那些使用下半身思考的家伙彻底把你拉进黑名单。”
“那么你能令我尖叫?”
“我拒绝继续这个话题,波特,它越线了。还有你的行为——如果你再不停止它,我会立即向校长要求终止这任务。”
“可你没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关于你为什么拒绝我。”哈利说着,摇摇头,“不,你只是仍然在给自己设置障碍。你可以为了你的目的成功地在语言上颠倒黑白,如果你不想,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从你嘴里听到实话。但我了解你的表达方式,我只信你的行为。你的每一个行为都在告诉我你爱我。”
有那么一瞬间,斯内普看上去既狂怒又恐惧。他抓住自己的衣角,试图把它从哈利手里抽出来。
“好吧。那么我们换个话题。”哈利说,“昨天是你的第一次吗?以防你对我产生更多误解,它是我的。”
“你以为食死徒会如传言一般在聚会的时候大搞音乐和灯光的性|爱party?”斯内普愤怒地冷笑道,“不,大多数时候我们对彼此没什么兴趣。黑魔王也不会在观赏别人进行类似活动时获得更多乐趣——他只在很少一部分时候会把它作为武器或赏赐品。”
“那么你们做什么?我在报纸上看过。”哈利问,“在十多年以前,他第一次的巅峰时期,英国死去的麻瓜都不怎么完整。”
“麻瓜和麻瓜出身。”斯内普说,他的喉咙似乎哽了一下,“如果你经历过那个时代,你就会知道简单的死咒是多么仁慈。你甚至不会在意自己死后被鞭尸。”
“那你——”哈利停下询问,他几乎绞尽全部脑汁才发掘出相对安全的谈话走向,或许因为他的好奇,斯内普又要停止交谈了。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有过几次。黑魔王把几名麻瓜出身的女巫赏赐给他最得力的助手,那可都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他慢慢地说,仰起头像是在回忆,脸微微偏向另外一侧,“有一名孕妇,她临死时的眼神我永远也忘不了——她流产了,如你所想。”他又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一个伦敦人。”
“……是你?”
“如果你还对三强争霸赛末尾来的那些人有印象……高尔家全都是大块头。”
“那为什么?明明不是你的错。”
“我是食死徒,波特。有些我干过的事情你永远也想象不到。只要被命令,不管对象是谁,我们都必须照做。不排除一些人会从中得到享受,但大多数人恐惧。在他们面前尖叫、哀求的也许是他们的同学,甚至朋友,但他们毫无办法。假如那名孕妇分给了我——收起你天真的幻想,愚蠢的男孩。黑魔王总是有办法知道一个手下究竟有没有认真听话,鉴于我们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被迫留在同一间屋子里,钻心剜骨时的摄神取念就是个不错的主意。”他冷笑着,声音中毫无感情,“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掌握了大脑封闭术,大概他们反倒希望我被惩罚。而我,你怎么能知道我毫无享受呢?”
哈利沉默了。他曾经用了半年时间在活点地图上找寻双S的踪影,有一些时候他在城堡里来回行走,有一些时候他在湖底的小屋中缓慢地移动,直到移动到某一间屋子——那里大概放着一些针对不可饶恕咒的治疗魔药。他见过这个男人最虚弱的时候,见过他垂死。他阴郁,隐忍,坚强。如今想起斯内普,他脑海里首先出现的是一个沉默高大的男人,性格的确不怎么讨人喜欢,但也的确很温柔的男人。他很难想象斯内普作为一个行为上的纯粹施虐者的存在。习惯了依靠他,习惯了把他看作自己的一名可靠同伴,他总是忘记他也在黑暗中行走过,也曾长期站立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缘。
长久的静寂中,哈利发现斯内普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他探过手抓住男人的手,一根一根地把他的手指掰开。不同于刚才的温暖,斯内普的手冰冷得可怕。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哈利喃喃地说,把自己的脸贴在男人布满伤痕的掌心,“但以后不会了。我发誓,我们会胜利,以后再也不会了。”
“整理好你自己,然后下去买食物。”又一阵沉默后,斯内普叹了口气。他抽出被哈利抓住的手挥了下,似乎是不耐烦地懒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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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撕下一块面包浸入越来越偷工减料的浓汤里,在心里恨恨诅咒着这男人的反复无常。
他的行为明显表现出他对他有感情。但每次不经意或是被迫展露出温和些的态度后,他便会立刻反弹回去,不近人情得简直无法理喻。他的态度是完全的不合作。哈利不得不承认,斯内普最擅长的就是推拒和为难自己,如果他走不出自己的牛角尖,他可以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变得难上加难,难上百倍。
假使西弗勒斯·斯内普拒绝交流,也许世界上除了邓布利多,任何一个人都对他无计可施。可正是他的沉默和坚持才令他如此迷人。
他推开自己的空碗,自己做了客房服务——把它们送下去。这是第六天,雪还是没有停。人们甚至已经没有争吵的欲望了,餐厅里三三两两地坐着住客,他们慢慢吃着土豆和浓汤,看上去萎靡不振。
哈利心事重重地返回房间,他瞥了一眼门口,尽管每天都有人去清理,一天下来,雪仍是再次掩盖了半扇玻璃门。
随着就寝时间的接近,哈利越来越不安。他换好睡衣爬上床,准备进行新一轮试探。斯内普从浴室走出来,他站在床边,用一种尖锐的瞪视命令占据大床中央的哈利挪到一边。
“我们明明只有一张床,为什么我还必须离你那么远?我受够了。”哈利说,“我每天都在想你。只有在你怀里我才不会感觉冷,不会做噩梦。”
“你不该放任自己对我的依赖继续发展。它是错觉,更是个错误。”
“昨晚我们已经上过了床。”哈利指出,斯内普的坦然让他也可以抛弃羞涩毫不避讳,“这已经实实在在地发生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你已经不再保有你的正确了。我认为我们该顺应它。”
“正确?与正确无关,那只是你的欲望,波特。”斯内普从喉咙深处发出不赞同的讽刺声,“甚至称不上是一个借口。如果你想让我一错再错……”
“可是你不能抗拒我们的灵魂连结!这感情不是错的!”哈利不耐烦地说,伸出手去拉斯内普,并且小心地注意斯内普的表情,好让自己不至于被他动手打死,“我们的连结经由咒语和预言的检验,它就是发生了,不管多不可思议,世界把它们给了我们,它就自有其道理!而且我不明白有什么能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我们的身份?我们的性别?或者是你告诉了神秘人那个预言?”
“这一切都可能是。还会有更多其他阻碍。最重要的是我对你没有感觉,波特,假使面前是一路坦途,它也让我永远不可能和你开始。请你挪挪尊臀,波特先生。如果你继续躺在这张床的中间,那么我就去酒吧里待一夜。”
“没错,我确实配不上你。我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你下定决心迈过你自己那道警戒线。”哈利爬起身挪动位置,看着斯内普绝望且愤恨地说,“我只是一个成绩不太好的小男孩。而你是当今最好的魔药大师之一,最厉害的大脑封闭术专家,或许也是最好的黑魔法大师。你占了几个最,而我只有并非来源于自己的名声。我自己一文不值。”
“波特,以防你忘记,现在是战时。我们在寻找盟友的路上。而你的小脑袋里除了那些足以把你自己玩死一百次的愚蠢念头,剩下的只是些情情爱爱。你满嘴念叨着这些东西,腻腻歪歪了一个月,你的脑子里有关于巨人的知识吗?你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吗?你知道怎么能说服这些残暴的生物吗?你也许忘记了等我们与巨人的谈判告一段落,最后的战役就要开始了!你不需要配上我,也不需要考虑你值几个金加隆——至少不会低于你金库里的数量。你只需要考虑怎么赢!”
“我当然在考虑!可计划不是一成不变的,这就是需要用人类而不是信件去说服他们的原因!至于向你求爱,我也是不会放弃的。这并不冲突。有人跟我说过,任何情况下都不放弃追求幸福,这是人类能延续到现在的原因。”
“追求我不能让人类得以延续。”
“这只是个比喻,我不相信你听不懂。”哈利不自觉地注视着斯内普搭在椅背上的衬衫和长裤,“你的吐真剂呢?只需三滴,就连黑魔王都会吐出他最隐蔽的小秘密?如果你想要让我相信,你最好喝点这东西再来回答我的问题。——我要说完这个话题,你不要想着出去。雪堵住了门,你推不开它。除非你现在就把我揍得张不开嘴。”
斯内普怒气冲冲地叹了口气。“波特家族是不是有一种特殊的血统,能确保每一个波特都会成为一个烦人的追求者?你的父亲就是如此,他在莉莉身边傻瓜一样地转悠了七年。大部分时候他像只苍蝇。”
“可最后他们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