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Kirk习惯性地想要反驳,然而那个名字溜到了嘴边,却被生生止住了。他抿了抿嘴唇,蓦的沉默下来。
McCoy挑挑眉狐疑地看他一眼再把视线放在路上:“什么?”
“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真的。”
“真的?”
“真的并且我想和你说说Jo——”
“别,孩子,别总用我的女儿挡你想要扯开话题的挡箭牌。”
“你需要一个挡箭牌吗,Jimmy?”
Kirk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
派对比想象中更好,Kirk都快要羡慕起这些小家伙们了:只是庆祝个八九岁的生日而已,谁能想到他们的父母会为他们包下一整栋别墅呢?孩子们在二楼和三楼尽情玩耍,而监护人们则在一楼无限享用香槟与甘罗迪鸡肉面包。他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和生日——好吧,还是别在如此欢聚一堂的时刻想些晦暗的事情了。不过可以想想Riverside灯火通明的船坞,梦中的世界拔地而起,想想正在诞生中的企业号,她如此完美而梦幻——
“嗨,帅哥,一个人?”
正当他沉浸往日时,清丽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Kirk从倚着吧台的姿势站直了些,举起杯子,望向对面的安多利星人,展现出他最迷人的微笑:“嗨。”
“O’Delly。”蓝蓝的女士同他碰了碰杯,“卡达西恩日落?我以为你会选择更有挑战性一些的。”
“Jim Kirk。”他回答,“陪着老朋友和他的小姑娘来,喝醉了总不太好。”
“无需自我介绍,没有人不认识Captain Kirk。”O’Delly充满暗示性地朝他眨眨眼,“我的通行证是我的小外甥。”
她在表达她单身。那对雀跃着的触角如是说。Kirk瞥了它们一眼,几乎要为自己不得不婉拒这个热情的妞而感到遗憾了,他顺水推舟,扯开话题,“所以你的外甥也是八岁吗?”
O’Delly有些惊讶于这个男人无视了自己抛去的邀请:“事实上是九岁,他比别的孩子要晚一年上学。所以……”她又把话题绕回到暧昧的点上来,“Kirk先生,你比传闻中的还要英俊迷人的多。”
Kirk感激她不吝赞赏,但实在有些对付不住这样的架势:“谢谢,你也很……Ops。”他抓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那女孩儿已经大胆地贴到他身上来。他把酒杯放到吧台上,试图往后退几步,不幸的是O’Delly亦步亦趋跟着,几乎把他逼到角落里。
他在心里哀嚎,他的确不想继续被蓝皮肤湿乎乎地触碰下去,可若是此时强硬地拒绝安多利人会不会把自己风度翩翩的英名毁于一旦?
哦,Bones,Jo,我的稻草们,你们在哪儿?他勉强地维持着笑容,怨念着刚才自己品尝美食时像个检测仪一样跟在身后的McCoy,此刻真正需要他的时候反而不见了踪影。
O’Delly那双杏仁似的姜黄色眼睛已经近在咫尺:“如果你方便,Kirk舰长,也许我们——”
“事实上,他不方便。”
低沉熟悉的嗓音忽然从背后响起,有谁的手臂不容拒绝地揽上他的腰;Kirk的眼睛亮了一下,说不清现在的心情是惶恐还是兴奋,他被夹在两种截然不同的信息素之间,堪堪回过头:“啊……Spock,我没想到你会找到这儿……”
“McCoy医生将地址发送予我。”他的伴侣没有看他,“那么,女士,请你放开Kirk舰长的手臂。”
没有瓦肯人喜欢自己的伴侣被其他人所触碰。他们都是全宇宙占有欲和保护欲最恐怖的大混蛋。
安多利女士像被烫到一样立刻缩回手,一迭声的道歉甚至来不及送达,就看到地球人被他的瓦肯伴侣连拖带抱地带离酒精与荷尔蒙密集的场地。
天哪。她揉揉自己的脸,试图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她居然大意到去勾引一个瓦肯人的伴侣,而她现在居然还活着?
————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在烦心的事情?你一晚上支支吾吾的就是这个?”
他们现在在三楼的一间儿童房里,关上门,外面人声鼎沸,小孩子们尖利的笑声吵得Kirk脑仁疼。他向后倒在撒满粉红色花朵的儿童床上,捂上眼睛拒绝花瓣型吊灯的光源刺激。他怀疑那杯卡达西恩日落里是不是放了点别的什么。
Jo坐在地毯上趴在床边,拿着画笔给一个皮球上色,而McCoy则与Spock一人站在房间的一个角,前者抱着臂后者背着手,相同的是他们的视线都聚焦在Kirk身上。
McCoy说:“你早些告诉我你明天要去瓦肯,我也不会让你陪我来参加Jo的聚会了。要不是Spock告诉我,说不定今晚我会和你拼酒。天啊,你到底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Kirk不知道怎么表述,“有点焦虑,可能。另外,你不会的,你从不在Jo面前喝醉。”
“你知道那只是一个说法。而且你会。你在焦虑什么?”
Kirk叹了口气,觉得还是把话都说出来比较轻松:“我要去瓦肯。天——瓦肯。”他猛的从床上一仰而起,直指瓦肯人:“我得见你爸妈,说真的,这绝对都是你的错。”
瓦肯人扬起眉,没有丝毫怒意,反而一副被逗乐的表情:“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已经争执了21.8天,而你反复做出了共19个决定。你现在要将它更改成为第20个吗?”
Kirk再次捂住脸:“不。我不是个懦夫。我只是去见下你爸妈,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点都没在犹豫。”
“没什么大不了的,huh?”McCoy倒是真的被娱乐到了,“我终于知道你在焦虑些什么了,小鬼,你在担心他爸妈不满意你,是不是?哈。别焦虑这个,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Jo——”
小姑娘听到召唤,从自娱自乐的世界里探出头,配合她老爹适时补充道:“丑媳妇也要见公婆,Jimmy。”
联邦最优秀的舰长将粉色荷叶边的枕头砸向最优秀的首席医疗官,假装自己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这句话增添了更多的焦虑。
68、【Spirk】瓦肯(小)新娘
“你又一次处于焦虑之中。”回去的飞行器上Spock侧脸看了看他,用今天天气很好的句式道出他的尴尬。
“我没有在焦虑。”他左右手手指相搓,防止自己敲打窗户。那样会发出噪音,而噪音只会更让他心烦意乱。“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
“我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Spock的眼神像是在诉说我知道你已经喝醉了,但是他还是不厌其烦再一次回答,“我向McCoy医生询问你今晚的具体位置,然后他将别墅的坐标传给了我。”
“现在我在你们俩这儿已经没有隐私了吗?”
“涉及人身安全……那么答案是,没有。”
“人身安全?”Kirk不大高兴,Spock和McCoy成天吵来吵去,但当他们(鲜少)达成一致时,遭殃的就是自己。他像个被看管的不省心的孩子。而McCoy指出,他确实是。“我参加孩子们的聚会,又不是去打仗,不会有危险。”
“在特定情况下,正是牵扯到较为年幼的个体时,才难以保证自身安全。”Spock道,“但我指的并非这个。”
“那还有什么能威胁得到企业号的舰长?”
“不计其数的搭讪,以及你对调情从不拒绝的态度。”
Kirk有点儿不服气。他被酒精占领了一半的大脑里回想起一个半小时前,他明明非常矜持地拒绝掉一个安多利美女。蓝蓝的美女诶。她可真蓝,他只在镜子里看过这种蓝。不是说他很自豪于自己的瞳色什么的。
“我没有喝O’Delly的酒。”
“所以她的名字是O’Delly。”Spock说,夜色正在窗户外面后退,飞行器平滑而无声,“事实上这位女士并没有为你买酒。”
“是吗?”人类揉揉太阳穴,“我记不清了。但是我没有碰她,我保证。”
“的确。是她触碰的你。”
“哦。好吧。谢谢你没有杀了她。”
“……Jim,我不知你对我的种族有什么误解,但瓦肯人不轻易夺取他人生命,除非有非常合乎逻辑的理由。”
“是吗?”Kirk扬起眉毛,和他常做的那样非常相似,“在我们的恋爱关系——最初,你可是高频率使用你的生化武器——你的死亡瞪视。”
“我很确定我的视线并非生化武器,绝不会对任何种族造成实体伤害。”
“但你伤害了他们幼小脆弱的心灵。”Kirk歪在座位上,作可怜状,“还有我的,Spock。你总是吓坏他们,美杜莎。”
Spock没有立刻回答这句戏谑的称呼,而是把飞行器设置成自动架势。他把自己的外套解下来盖在Kirk身上,放柔了声音:“你今晚没有很好地控制酒精摄取量,Ashayam,明早起来时你会因宿醉而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