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他脸上的表情一会担忧,一会为难,像在做什么斗争,斯特克兰朵看在眼里,“行了,那个小蹄子和你说了什么?我说阿芙拉,你的姐姐!”
“对不起,爸爸……”皮尔斯终于崩溃了,他老实的从兜里交出了那封信。
他出卖了他的姐姐。
斯特克兰朵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的表情从惊讶到愤怒,最后,彻底将那封信揉碎在手中升起的火焰中烧掉。
而皮尔斯就这么安静的伫立在一边看着他的父亲,他不知道父亲的怒火会不会延续到他的身上,他很担心。
但是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斯特克兰朵的责备,直到时间又过去了很久,斯特克兰朵平复着情绪的说道:“我会再重新写一封信,你仍然按照阿芙拉的要求那么去做,把信交给汤姆里德尔,但是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管,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事实上,他开始有点想知道姐姐到底写了什么给汤姆里德尔,看着父亲的表情,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一件有关孩子打胎的普通事情,也许是其他更严重的事情。
皮尔斯回到了学校,在晚间,他有幸赶上了汤姆里德尔的毕业演讲,出自于斯拉格霍恩的邀请,他觉得这是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最精彩的一次演讲,所以他建议所有六年级的学生都应该过来听听,如果错过了会很可惜。
所有的学生在演讲完他们的毕业论文后,教授们都一一为此做出了合理的评分,但是,只有在汤姆里德尔的时候,现场的氛围明显有了些不一样。
汤姆里德尔的毕业演讲是有关黑魔法的禁止与改变,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但偏偏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好像有足够的办法与魅力去说服世间的一切。
我透过皮尔斯的记忆与目光,在讲台上看到了那个男人,我的父亲,17岁时候的父亲。
很多年以后,贝拉曾不止一遍的称赞我很多地方和我父亲的相像,但我仍然无法理解她所见到时,那样一个他怎么还会和十几岁的我产生如此大的相似,直达现在,我见到了他,他站在演讲台上,黑玉的头发,高挑的身姿,漂亮的轮廓,还有一双我和他都有的深邃的目光。那一刹那,仿佛重合,我们变得使如此的相似。
当演讲结束后,他获得了全场的掌声与赞叹,在座的除了邓布利多给出了一个E的评分外,其他几位评审教授都毫无疑问的打出了O。
当然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居然可以把见不得光的黑魔法理论的如此正大光明还获得称赞的,这点上面,我不得不佩服我的父亲,当然,有一点也终于可以确定,在霍格沃兹我那张口就来的谎话到底是随了谁。
现在我继续跟随皮尔斯的记忆,在演讲散场后,他踌躇着是否把信交给他,我看见他在原地踱着步,我这个老实的舅舅就是有这样的习惯,在他无法确定某些忧心的事情时,他就会在原地打转,这个有趣的习惯我在上次的魔法部就已经见过了。
他还是下定了决心,然而却并不是交给我父亲,我看见他最终决定自己打开了那封信,他看到了什么我不确定,但我知道他的神色一瞬间苍白,变得和他父亲一样的惊讶。
但是很快,他又匆匆的把信折好,使用了一个复原咒把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好像不曾动过一样,不得不说,这个咒语他使得很好,我猜测也许他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在演讲室的人都走光后,只剩下他和我父亲的时候,他终于走了过去,但是仍然带着一丝忐忑:“你,你好,那个,里德尔先生,这是,是我姐姐让我交给你的。”
我父亲对于他的到来,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好像是预料到的,也许他和我母亲策划了什么事情,他也一直在等这封信呢
“谢谢。”他接过了那封信,然后毫无痕迹从手中消失隐藏了起来,甚至皮尔斯还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
“对了,你姐姐最近好吗?”
“她,她……”皮尔斯不知道该不该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他,但他又觉得这件事情和刚才信上的那件严重事情相比实在微不足道,也许汤姆不会感兴趣,他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说出来,“如果说,她从霍格沃兹被开除,孩子流产到死去,还能保持着很积极的态度让我来给你送信,我不知道这样子的她算不算好。”
“她,流产了吗?”
皮尔斯只是从汤姆的脸上看到了一点点,只是一点点的惊讶,然后依然是那副平常的微笑,“好吧,今天的事情就这样,记得回去代我向你父亲辛克尼斯先生问好。”
皮尔斯很不能理解,这样一件事情,怎么就被汤姆在轻轻松松的微笑里给越过去了,好像当成了一件最平常的问候一样,那可是一个如此喜欢他的女人呀,他不能理解汤姆,但是他知道,汤姆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就凭他偷看的那封信。
在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皮尔斯的记忆至此为止。
我再次从那里回到了现实,很明显,根据以往的经验我知道父亲对他使用了一忘皆空。
然而也很遗憾,皮尔斯在那封信上看到了什么,我暂时也无法知道,但那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情,严重到父亲察觉了他的偷看所以要消去他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妈妈的真相要揭秘啦······
第40章 Chapter 39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办法去了解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真相。
如果我想要知道更多,只有靠自己去寻找。
那枚时间转换器在我的手心安静躺着,我很清楚一旦拨动它会发生什么,也很明白那些无法改变的事实。
但是,这也是揭开我的身世,了解我母亲过去的唯一途径……
我想回到1945年我父亲毕业的那个秋天,想知道辛克尼斯究竟写了一封怎样的信,然而,也许是转换器产生了什么误差,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已俨然是1955年了。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哪里,但夜幕的将临和空气里弥漫着的青草香让我知道这是一个刚下过雨的夜晚。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啪嗒啪嗒”踩着水坑的脚步声。
“汤姆!汤姆!”
那个影子在夜幕下越来越清晰,我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她试图拉住前面的人,手臂被甩开了,然后他们停下了脚步,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
对方高高的身形,裹着一件黑色斗篷,整个脸都被半隐半现的藏在兜帽里,但他出口的声音却还是让我倍感熟悉:“我警告你最后一遍,阿芙拉,少跟着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汤姆——”魔杖就指在她的眼面前,她似乎没有打算做任何抵抗。
“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出来的,现在!你该知道,如果你再往前走一步,我绝对会让你后悔!”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蛇佬腔的沙哑,和过去的温文尔雅已是截然不同。
我看见母亲就那么站在原地,夜色里唯一一点光影衬的她的表情有些难过,她开口问他:“可是,我做错什么了?”
“你做错了什么?”他突然提高了声音的质问她,那里面蕴藏着怒气,“你是否觉得我该称赞你干的真好,比任何人都好!实质今日的这一切,是谁造成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是的是的,你不明白。你穿上了魔法部的袍子,你告诉我你不明白,你签署着无数张通缉告的文件你告诉我你不明白。哦,辛克尼斯小姐,你果然没有辜负你父亲的期望,你是个合格的政客!”
她站在那里,微微开合的嘴巴,想说些什么,然而她只是轻声念了他的名字,“汤姆……”
“闭嘴那该死的名字!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可信度了,我们早在霍格沃兹就结束了!在1945年就结束了!从你的那场出卖就已经结束了!全都结束了,所以闭嘴吧,阿芙拉!”
“什么?出卖?你在说什么?”她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敏感的词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面前的人讥笑了一声,有点冷:“瞧我,提那些做什么,时至今日,你们所要面对的只会是更好的我,更强大的我,那种用一千五百克罂咖就想威逼我逃到阿尔巴尼亚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所以,从此以后,都别再期望用任何方式来打败我!”
我看见母亲的表情有些失措而茫然,她似乎想去再次拉住面前的人,但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突然升起几许黑色的烟雾,父亲轻笑了一声,“瞧,我真正的朋友要来了。再见,辛克尼斯小姐。”
在离开的时候他又停顿了一下,我差点以为他会留下来,但他只是说:“对了,以后别再提那愚蠢的名字,从今以后,我只叫伏地魔!”
他走了,变成了和那些烟雾一样的行迹离开了。
母亲那双伸出想要挽留的手终于空落落的收了回来,然后我看见她闭上了眼睛,独自一人站在那里,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像是被魔法定格了那般,很久很久,直到她再次睁开眼睛,我以为她要走了,但我却看到她只是慢慢的蹲了下去,然后把头埋进膝盖里,微微的耸动着肩膀在哭泣…